《一品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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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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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和面上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梧桐察觉气氛冷了,忙垂下头不敢再说话,只因芭蕉比她得主子的心,她以为静和看重弟弟,自己夸奖筠哥儿,也好讨静和欢心。

    静和见她这副神色,猜想她是无心之言,才又和缓了面容,摆摆手道:“我并没怪你的意思,前阵子府里分下几匹缎子,我叫锦心给你们分分,你去找你锦心姐姐领料子罢。”

    梧桐方讪讪退下,紫瑛已很能体贴静和心思,见此情状,将手中端着的一盘子卷须酥糖麻花放在桌上,说道:“姑娘也莫要急着操心,五爷还小呢,过一二年再规矩身边的下人也不迟。”

    静和抬手捏了一根麻花在手里,半晌又没有胃口下咽,只是说道:“五少爷渐渐大了,总不好一直在脂粉堆里长大,身边也要有几个玩伴才好,眼下大哥哥和三弟都搬到了外院,四弟等闲不大出门,我上回既允了张婆子,也不能只是空说。你不妨放出话儿去,说母亲要为五弟挑个书童,三岁至八岁间的都好,谁有意向便来找你说,你一一登记下来,等我抽出空了见见,选个老实本分,又肯学上进的。”

    紫瑛连连应下,又说:“合该这样最好,若单选出张婆子的小孙子,反倒太过显眼,要招人闲话。”

    话音落,就见锦心与芭蕉进来,二人各抱了只做工精巧的小沉香木箱子进来,说道:“姑娘,鹿鸣楼的吴掌柜送这个月的出息进来,奴才在外头过了秤,才拿进来,”说罢又拿下颌指了指身后的芭蕉怀里抱着的箱子:“那里头是吴三掌柜采买的春林斋的胭脂水粉,并一些小玩意儿,送给姑娘或是留着玩或是赏人用。”

    大名鼎鼎的春林斋胭脂,看来吴德是上了心思的,静和点一点头,取了钥匙与紫瑛,叫她把银两收好,并登记在册子上,自己打开了芭蕉抱着的箱子,取了盒胭脂来看。

    锦心耐不住好奇问道:“姑娘,您既然知道吴德也不是好人,怎地还如此重用他呀。”

    静和微笑道:“我若那会子将他们兄弟一齐处置,他们自然会联合起来一道报复。我若只重用吴德,而处罚吴信,便会让他们两人之间生出嫌隙不能抱成团儿,上回吴信去找四婶婶告状,吴德不就没有动静么!”

    一旁的绣意伶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接着说道:“果然是这样呢,而且吴大掌柜到底有几分才能,如今姑娘把鹿鸣楼交给他,每月的出息也不少呢,不像吴二掌柜,就是一条水蛭似的,只会占便宜不干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5回 赵老大病情现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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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和目光中露出几分赞赏,点头道:“不错!吴信把食野楼经营地每况愈下,我再怎么处置,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而吴德这些年兢兢业业,功劳是有目共睹的,我如果没有十分有力的理由,贸然行动不能撼动他不说,只怕还要招来风波。”

    锦心连连点头,看向静和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崇拜!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就见外头张泰家的裹了件暖和的细布棉袄走了进来。

    锦心绣意两个忙上前将人迎进来,静和也笑着让她在炕上坐,关切道:“你这会子怎地过来了?”

    自从碧桃有了身孕,周氏可是给她放足了假,要她养够四个足月再进来,月钱依旧是照领。

    “总在家里呆着也起腻,故而进来给太太和姑娘请安,”张泰家的如是说道。

    静和听她话中有话似的,一面招手叫紫瑛拿过大软枕给她垫在身后,一面说道:“眼下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可靠的,你有话尽管说罢。”

    张泰家的想起去年时隆福居隔墙有耳的情景,再看看眼前,不由心生感慨,恭恭敬敬告了谢,斜签着身子坐在炕沿上,说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是昨儿夜里老忠叔来了我家里一趟,说是那赵老大的病……重了……”

    静和眉心微蹙,上月底忠叔让张泰传消息时还说那赵老大虽被打折了肋骨,倒也没甚大碍,慢慢将养着就好。

    因老忠叔拍胸脯说赵老大并非恶霸混账,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只是这几年年景不好,一路赔下去,欠了食野楼的账还不上,又中了吴信的算计才被逼的当掉了铺子,静和才应允忠叔从账上先支些银两过去给赵老大养伤,怎地这一个月没理睬,赵老大反倒重了?

    张泰家的打量着她的神色,继续说道:“我家那口子也觉得蹊跷,追问了几句,忠叔只说赵老大肋骨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只是伤了肺,还咳嗽着,原以为养养就好了,谁知从前儿夜里,就又是不住咳嗽气短,好几次还差点背过气去。”

    静和默默想了一会儿,问:“可还有旁的症状?”

    张泰家的道:“说是还发烧,身子也酸软无力,老忠叔见多识广,亲自去看了,觉得与断肋骨的事儿关系不大,可到底也是肺上的毛病,只怕说不清楚,万一赵老大有个意外,被人借题发挥,才特特让我来知会姑娘。”

    “眼下第一等要紧的是救人性命,”静和在心里分析了一番,说道:“我写一封手书给外祖父,你带出去给你们那口子,让他去周府送一趟。”

    张泰家的连连应是,拿了信也不敢稍滞,生怕丢了或迟了,误了姑娘的大事,走后门出了园子,上了一辆乌篷骡车回了自己的院子,又打发随车的小子去二门上叫自己男人回来一趟。

    自春分日后,是一日暖过一日,那天气十分和暖晴朗,却又让人无端烦躁起来,静和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手里握着绣绷,一忽儿想起赵老大的事,一忽儿盘算起这阵子的进项出项,鹿鸣楼送进来的出息银子,她都吩咐单另做账存着,以免将来有事说不清,两个粮食铺子虽收在手里,可还没摸不着底,食野楼又该怎么处理,纵使那地段好,也不能总放在手里亏钱罢,事情千头万绪,搅在一起好像一团无头的乱麻,这种感觉非常不踏实,就好像行走在云层里似的,看不清虚实深浅,不知哪一步踩中陷阱,便要一下子掉进万丈深渊!

    嘶!静和忽觉得手心一阵锐痛袭来,低头一瞧,却是方才不经意使力一攥,别在缎子上的绣花针扎进手掌心里。

    这会子锦心正在她身边服侍,见状惊呼一声,忙去拿了药膏来为静和裹伤口,却被她轻轻推开。

    锦心便抬起头来,顺着静和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边厢紫瑛引着一个人远远过来,待走至近前,方认出后头跟着的正是张泰家的。

    那二人神色俱都严肃,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徐三姑娘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待那二人行礼便说了句:“在外头坐了会子嘴里发干,锦心你去沏松仁茶来。”

    锦心应了退下,紫瑛两个一左一右簇拥着静和进了暖阁。

    张泰媳妇方才说道:“奴才回了家,便将信给了我那口子,他不敢耽搁,忙跑了一趟周府,府上的管事说周老爷在宫里当值,明日交了班才回府,我家那口子便回来等消息,谁知今儿一早周府的人过来传信说,周老爷昨儿奉了皇命,连家都没回,便直接去了松江府给两江总督医疾去了。”

    静和缓了一缓道:“不妨事,与我外祖父交好的还有几位太医,我请外祖母托一位。”

    紫瑛忙提醒道:“这样怕是不妥,亲家老爷是姑娘的外祖父,姑娘请他去为个寻常商贾瞧病也就罢了,若是其他太医,只怕要多想……”

    静和才回过味儿来,确实如此,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大周重农抑商,商人往往被轻视,姑且不论外祖母是否能请托到其他太医,即便请到了,人家一听是给个寻常买卖人看病,只怕会以为静和在戏耍他,反倒添诸多麻烦。

    该怎么办?静和心中想着,只恨她自己不能出府去跑一趟,罢了,这会子也顾不得了,她将心一横,对张泰媳妇道:“你回去告诉张泰,跑一趟柏树胡同的隋家,请隋大太太寻一位妥当的大夫去一趟,看看赵老大究竟得了什么病。”

    张泰家的原就是周氏身边的大丫鬟,自然知道周家与隋家的交情,当下便应了是,正要出去办差,却又听三姑娘唤她。

    碧桃转了身,见静和示意自己稍等,又转过头去吩咐紫瑛:“去库房上包二两燕窝给碧桃带回去,这几日天气干燥的很,燕窝最是滋阴养血的。”

    张泰家的虽不图这些,可见主子心念着自己,也着实欢喜,再三再四的谢了恩。(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6回 二忠仆风雨甘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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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向忠于母亲忠于二房,这些我即便平日不说,心里也是记着的,这阵子要劳动你来回跑,可也要记得爱惜身子,”静和说着上前扶她起来,为她理了理衣襟。

    “主子千万不要这样说,您和太太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自然该效忠主子,”张泰家的说道。

    静和点点头,凑近些说道:“有些话我也不瞒你了,这两日瑾老姨娘和那头又和好了……”

    这话虽未说全,碧桃却已晓得厉害,瑾老姨娘从来不是盏省油的灯,多少次周氏和老太太明着争吵,就是这老妖妇在后煽风点火。

    “我也叫锦心、绣意去打听了,现下却还未有什么动静,只是……到底她们在暗我在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应对!”

    张泰家的是亲眼瞧着三姑娘大的,情分自不必说,她见静和这几日精神憔悴,明眸下透出淡淡的青影,便知她定是忧心忡忡不能安寝,遂道:“姑娘放心,我定叫我家那口子仔仔细细地查,定不能在赵老大这里坏事!”

    静和方点点头,亲自将她送出院门,又坚持叫紫瑛送她到后角门上。

    张泰家的到了家里,先把三姑娘赏自己燕窝的事儿同丈夫说了,又把姑娘的信交给他。

    “三姑娘这些日子并不好过,她将所有银子都投到生药上去了,前儿还拿出个金项圈来叫我拿到当铺去押二百两银子,支应给食野楼修缮铺子,”张泰小心搀扶妻子坐下,打开锦盒,见那燕窝质地均匀,显然是上等的官燕,面上也有些感慨。

    碧桃微微轻叹道:“我今儿进府去,见三姑娘又瘦了几分,她待你我夫妻恩重如山,如今咱们有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倚仗三姑娘,万万要尽心竭力为太太和姑娘办差,不能掉以轻心啊。”

    张泰忙道:“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但凡三姑娘吩咐下的差事,我纵是挖地三尺,也要查个周全!倒是你,怀着身子呢,不要太劳累了,这燕窝是好东西,只怕那两个帮闲的丫头婆子不会炮制白浪费了好东西,我这就亲自去炖了你吃下。”

    碧桃忙扯住他袖子:“这个有什么难得,放到砂锅里,慢慢拿文火炖着,让个小丫头瞧着火,我在一旁教两遍也就会了,趁着天早,你快去趟柏树胡同,我叫人把老母鸡汤煨着,等你回来吃饭。”

    张泰点点头,再三叮嘱她好生保养,才忙忙去了。

    碧桃也觉得折腾这一日神似倦怠,却还打起精神盯着小丫头炖好了燕窝粥,温温热热地吃了,倚在暖炕上便迷瞪着了,再醒来天色已近日暮,隔着厚厚的窗纸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三姑娘吩咐传了我进去,说碧桃姐姐身孕尚未出仨月,只宜静养,委实不该折腾,之前是她疏忽了,”似乎是品红的声音,“外头的事又多又杂,姐夫怕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那里暂时也没有旁的事,姑娘便叫我和他过来,帮衬着些,若是有要去府里回话的,便由我去跑这个腿儿。”

    张泰话语中透出感激来:“要劳烦毛松兄弟和弟妹了,甜水胡同离这里远,我这就吩咐人收拾出厢房来,你们若不嫌弃,就在这里歇息。”

    毛松说道:“多谢哥哥记挂着,只是那头还有些事,左右我夫妇二人一道,早些晚些也不打紧……”

    话音落便听窗内碧桃的声音传出来,“是谁在外面?”

    张泰便知妻子醒了,便请品红夫妇进屋子去说话。

    碧桃与品红许久不见,少不得寒暄几句。

    众人分宾主落了座,张泰又喊小丫头去倒茶。

    “隋家大太太得了信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大夫,便着隋家大爷亲自随我跑了一趟,隋大爷瞧过之后,神情颇为奇怪,只说赵老大身热恶风,肺气失宣,脉象浮紧,颇有似外感邪疫之气,可这阵子天气越发暖和起来,并无寒冷气候,况且赵老大又常日在床榻上养病,如何能感了风邪?”他顿了顿,又道:“可隋大爷又说,或许是因赵老大受过外伤,以致气血不通,营卫壅遏,中气不足,卫外不固,正不压邪所致,”那一大串药理辨证委实啰唣,张泰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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