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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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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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老太太不便追问,便不动声色地顺水推舟做了处置,示意奴才打发了人在门上扮作车夫候着那曹道婆,等曹道婆一出门便将她押起来送到庄子上秘密审问一番。又不动声色地叫奴才扮作曹道婆的模样回了荐福观,果然见有人拿着毒点心去曹道婆住处灭口,这个人就是芳兰的姑妈,太太的陪嫁奴才,方婆子!”

    杨氏大惊失色,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就如同一堵雪白的墙壁,纤长干瘦带着红宝石玛瑙戒指的手指紧紧揪住胸前一块衣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喃喃着,似乎不相信她的两个心腹会这样背叛她。

    何妈妈并不理睬她的自言自语,又把芳兰是如何与徐大少爷励行偷情;如何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从曹道婆那里听说朱砂可以使人神智迷乱,才巧妙设下局引杨氏入彀,让杨氏相信她腹中怀的就是杨氏早夭孩儿的转世;事后恐怕事迹败露,又是如何想要杀人灭口的事细细说了。

    徐兆宽原本并不知还有早夭孩子转世一说,不由问:“妈妈说什么?什么转世?”

    徐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声说道:“那是芳兰设下的一盘大棋,她先是多次在你媳妇耳边提起你们夫妻早年亡故的小公子,又暗地里吩咐人在屋子里放些旧物,同时在你媳妇的饭食里下了朱砂,引得太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买通了曹道婆扯出什么借腹转世之说,里应外合让你媳妇相信她肚子怀的就是你们夫妻夭折的孩子。她又服用了少量的血府逐瘀汤,营造出胎像不稳的假象,假借与二房联手,替二房的二丫头谋一门好亲事,同时又除去了窥破她们奸情的三丫头。”

    “这……这……”徐兆宽紧紧皱眉,碗口大的拳头攥地死紧,仿佛手里捏着的就是芳兰那个贱人的脖子,“这个贱人安敢如此!”

    “母亲,这事蹊跷,”杨氏越听越是害怕悲愤,脊背上都是冷汗,却犹有些不肯死心,辩解道:“三丫头既然知道芳兰与励行有奸情,为何不来报知咱们,别是三丫头设的局,要蒙骗我们,让我们失去芳兰肚子里的孩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5回 功勋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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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太太面上神情方才好些,闻听此言又浮上些怒气,“我得知这些内情后,派了何妈妈去探三丫头的口风,三丫头被追问不过,才说出当日她在梅林是听到有人说话,但是并不知是谁,又怕自己听错了,况且她又没有实证,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自然远远躲开,并不敢声张,芳兰却是做贼心虚,想要致三丫头于死地!”

    徐老太太说着心中暗暗感慨到底三丫头是小姑娘,若是提前把握好机会,如何会被人算计,只怕还能打三房一个没脸。

    杨氏依旧固执地说道:“儿媳……儿媳想亲自审问曹道婆,审问方婆子!”

    徐老太太闻言觑了一眼杨氏,这女人竟然还不肯死心,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也不会为了照顾谁的情绪就把这事翻过来倒过去再研究的道理,只是轻飘飘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扔在地上,“这是方婆子的供词,句句都是她亲自招供,也画了押,因此事太过不成体统,传出去老爷的官声必然受损,留着那几个罪奴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险,我已吩咐人封了曹道婆的口,方婆子昨夜熬不住刑死在庄子上,现如今只有一个芳兰,老爷太太说怎么办罢。”

    徐老太太悄无声息就处决了曹道婆和方婆子,杨氏虽知道婆母手段凌厉,可自从她嫁进来,婆母每日吃斋念佛,含饴弄孙,与平常人家的老太太没有两样,杨氏几乎忘了她以前是何等样人,当下有些怔忪,却又暗想老太太是不是同三丫头串通好了,拔出自己身边的心腹。

    徐兆宽则对母亲十分信任,说道:“芳兰肚子里是个孽种,自然不能留,这贱人心肠歹毒,妄图乱我徐家门楣,儿子活剥了她的心都有!姑且看在她是太太娘家陪来的,顾及侯府名声,借口芳兰去庄子上养胎,一碗鹤顶红下去,留她个全尸罢!”

    “老太太,”杨氏开口,“媳妇也恨这贱婢,就由媳妇亲自来处置她罢。”

    徐老太太看了一眼杨氏,淡淡说道:“芳兰那小蹄子服侍太太多年,最是熟悉太太秉性,才会将火候拿捏的如此之准,瞒过了太太,我本该将芳兰交由太太处置,可又怕这小蹄子巧舌如簧,拒不招认,反倒惹出麻烦,所以擅自做了一回恶人,方才已经叫人发落了,太太可会埋怨我?”

    徐兆宽忙道:“母亲为儿子房里的事劳心劳力,儿子儿媳心中如何敢有怨言,”说着推了一把杨氏。

    杨氏木然转过眼珠,她的心里并不好受,一则是她满心里以为她的孩子给她托梦,要借助芳兰的肚子回来,而今突然就成了泡影,成了骗局,她不能接受,二则,她对老太太的话还是有几分怀疑,可看着丈夫严苛的目光,徐老太太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压抑住眼眶中即将落下的泪水,高高的颧骨上染着一层不正常的绯红,猛然低下了头,“媳妇……听从婆婆安排!”

    徐老太太只觉疲惫不堪,似乎不甚在意般地摆一摆手,又吩咐何妈妈:“你服侍太太回去歇着。”

    何妈妈应了,架着瘫软的徐三太太出了门,屋内只剩下徐兆宽母子二人。

    徐老太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方才的气势全然不见,换了个姿势仰卧在罗汉床上的松花色柿蒂蝙蝠纹的大迎枕上,问道:“说罢,还要瞒着我到几时?”

    徐兆宽闻言微怔,随即偏过了头去,感慨道:“到底母亲洞若观火,起初儿子也是怕母亲担心,才迟迟不肯告知五弟的事。事实上,五弟在贵州改土归流,奋力剿匪此事不假,而且确实也剿灭了匪囚,只是……”

    他似乎是沉沉无声露齿笑了下,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更显得那神情无奈且诡异,“五弟得胜之后,越发志得意满,他早看不惯纳贡吐司征剿土匪时桀骜不听指挥,只是当时迫于形势不得不稳重纳贡,土匪既除,也就没了顾虑,他吩咐人扒光了纳贡吐司妻女及老母的衣裳,用绳子捆了游街,引起众怒,被人暗杀了……”

    这话一出,徐老太太的神色苍白苍白如纸,徐兆宽连忙又补了句,“只因五弟剿匪时确实为敌人所伤,跟随五弟的管事多了个心眼,秘不发丧,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儿子为保全五弟的声誉,才出此下策。”

    徐老太太喟叹一声,眼眶上溢出浑浊的泪花,神色大为悲恸,“老五自小就是你们兄弟中最聪明的,什么书教一遍就会,什么武功套路,看人打过一遍,他就能记住七八成,我知道他是被我和你爹惯坏了!”

    她说着拾起枕头旁的素白帕子在眼角摁了下,好一通捶胸顿足,才在儿子的劝说下收住了泪,感叹道:“不说了不说了,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多说无益。”

    徐兆宽似乎不愿意去回想那段过往,压下涌上心头的思绪,望着膝头攥拢又松开的拳头,转移开了话题道:“母亲因五弟的事悲痛过度,而杨氏又被芳兰迷惑了心智,三丫头也是全无防范,儿子想不通,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是如何败露的……”

    徐老太太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你果然卡到了关节处,据那曹道婆所言,她是被人威胁了,不得不临时改口,却只是让三丫头去寺庙清修。”

    “是谁?”徐兆宽神色一凛,他这桩窝囊事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希望再被多一个人知道了。

    “是薛阊薛尚书家的大公子!!”徐老太太一双明亮如炬的眼睛紧紧盯着儿子,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咬着说道。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是谁不好,竟然是薛阊的人,薛家可是他的死敌,两个人同朝为官时脾气就不相投,后来他的女儿成了济王妃,薛阊投靠的是太子,就将两人推向更高的对立面!

    徐兆宽面色铁青的如同一块岩石,声音又冰又冷,“薛阊一直以来都是咱们侯府的死敌,三丫头如何与他攀上了交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6回 泛舟

    (全本小说网,。)

    徐老太太自然知道儿子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她也颇为担忧这一点,说道:“我叫了紫瑛来问,这丫头却什么都说不知道,不是三丫头有心瞒着她,就是她变心了一心投靠了那头,”说着就有几分怅然,本来可是她埋下的棋子,怎么就反水了呢。

    “母亲,如今五弟殉职,咱们家正逢多事之秋呀!”徐兆宽眸中寒光闪动。

    “莫急,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不管不顾太太的意思,早早除了那把柄!况且薛大公子与他老子素来对着干,早不是什么秘密了,”徐老太太一下子看穿了儿子的心事,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她蛮喜欢静和那稳练聪慧的性子,可惜不是她的亲生孙女,徐老太太缓缓说道:

    “这丫头可不是个蠢得,我瞧着竟比你那太太还明白几分,当不至于被薛湜那个公子哥利用玩弄,我只管叫人盯牢了她就是,换个角度想想,敌人埋下的钉子若能好好利用,倒更胜于一把刺向敌人胸口的利剑!”

    徐兆宽眸中精光一闪,追问道:“莫非母亲想利用三丫头挑动薛家家宅不宁?”

    徐老太太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又非笑,“棋子终归是棋子罢了。”

    大周朝的京城经过两代皇帝的修缮经营已经颇具规模,先帝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广纳贤臣,如今处处皆是歌舞升平,繁华盛世景象。

    京城西北四十里外的有一山名紫竹山,山下有一湖,名偃月湖,这一山一湖相映成趣,成为京城中风流人士最喜爱游赏之处。

    恰好时节又好,微风轻拂湖边芦苇,仰头见山色空蒙,俯身观夏荷盛开,一阵花香夹杂着清新的水汽席面,令人心旷神怡。

    湖心飘荡着一只古意十足的扁舟上,一个翩翩公子立在船头,乌发以一名翠玉环绾住,身上一袭飘逸秀雅的湛蓝色丝袍,腰间系着汉白玉佩,足踏粉底软靴。

    船尾处一个青衫公子独坐垂钓,那公子戴着一顶紫竹细篾条编的斗笠,瞧不见容颜,可那悠闲自得的风姿却也超然不凡。

    不多时,但见水面浮漂抖动,那青衫公子眼前一亮,连忙叫道:“咬钩了,咬钩了!”

    那俊朗公子便朝着戴斗笠少年走了过来,拎起鱼竿一瞧,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目中中带着奚落看向那带着斗笠的少年,语气带着笑意,“第三次了,下回能不能等真的咬了钩,再唤本公子?”

    青衫公子不服气地噘起嘴来,丢了鱼竿回了船舱里,从盛放点心的红漆攒盒里拿了一块洁白喷香的糯米糕咬了一口,小声抱怨:“分明是你教的不好!”

    “徐静和,你旁的功夫不见长,倒打一耙这功夫却是到家了,来,我再教你一回,”薛湜边说边冲舱中之人招手,一张桃花面上满是笑容。

    徐静和懒得理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香茶送下糕点,头也不回地道:“我才懒得学,你这个师傅就很成问题,我还是省着点力气拜个名师,才可以事半功倍!”

    薛湜拿她没法子,弃了鱼竿在地上,抬眸看见不远处的湖心生着一丛粉荷,迎着霞光开的极好,他心中一动,脚步轻点,纵身在水面几个跳跃,摘了几朵莲花莲蓬在怀中,回到舱中送到静和面前,“你不是说这荷花好么,我给你摘了几朵。”

    “我说好是觉得它长在水里很好看,可以供游人观赏,可你把这些花摘下来,就少一节莲藕,真是造孽!”徐静和虽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捡了一朵娇嫩的荷花,指尖**着那光洁的花瓣,忽而抬起头来指着他神情严肃地质问:“辣手摧花,老百姓说的采花贼就是你罢!”

    薛湜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看着她的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情,不知为何,只要看见她,他就满心里都是欢喜,他摆了摆手道:“我还用的着偷花?这上赶着送上来的我推都推不掉好不好?”

    静和腹诽一句,你也不看看货色,光有数量有什么用。

    他见徐静和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又说:“徐静和,也就你对我爱答不理,别人都拿我当宝贝。”

    徐静和嚷道:“那我要拿你去卖钱,然后用这钱开铺子。”

    薛湜对着面前的财迷简直要吐血了,“你有没有良心,前几日的冰糖红烧酱肘子,烧鸭子大肥鹅都吃到谁肚子里了?”

    静和忍不住掩口笑,拿脚尖踢了他一下,问:“你的功夫这么好,跟谁学的?”

    “当然是我师父,”薛湜一顿,头颅微低。

    “你师父是谁?”静和追问道。

    薛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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