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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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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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铃儿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双眼巴巴地看向她,眸中生出一丝希望。

    静和想起上一世她发卖了孟绍辉的侍妾,孟绍辉也是躲着不见她,她去找到相交的知府夫人,知府夫人也是这样说,“我帮你一回,让我家那口子请孟大人过府来赴宴,但是能不能劝动孟大人回心转意,就是您自己的事儿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两下,她怎么都想不通,上一世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怎么就离了他孟绍辉就不行了呢?

    当时她还有嫁妆,还有父母,还有一双儿女,为何要求他和好,为何要在他蒙冤入狱时花尽自己的积蓄为他打点,也许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当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虽然没有多金贵,却也是正统的大家闺秀,自小通读《女则》《女戒》,潜意识里就觉得女人嫁了人就要对那个男人忠诚,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其实那会儿她根本就谈不上爱孟绍辉,只是被规矩推着往前走,觉得她本应该是那样做,她认真地回想,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多么喜欢孟绍辉,只是当时自己年纪大了,已经进了十九,而孟绍辉又远离京畿,她寄希望于孟绍辉可以改变她悲催的人生罢了。

    而在她无条件的努力付出后,她又要求孟绍辉还以同等的程度回报,他没有回报,她就自苦,如果现在的自己能看到当初的自己,她会对当时的自己说:‘去他奶奶的,只当是那些钱那些东西喂了狗了!何必跟条疯狗计较,疯狗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得了疯狗病是活不了多久的!!!’

    在徐三姑娘回顾自己的前半生时,隋念莪已经安排姚铃儿坐回屏风后去,自己则亲自去找隋子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锦心又来报信,“隋大姑娘把隋大爷找来了。”

    静和转过头来,唇角漾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她背后是雕花糊了高丽纸的大窗,光线从窗户里透出来,柔和金黄的光晕包围着她,照的她耳旁散碎的额发丝丝分明,更衬得那微笑明媚美丽,而又温暖轻快!

    “姑娘,”锦心不由唤了一声,从她到姑娘身边开始,她就觉得姑娘这个人聪明稳重,却总带着些沉闷郁郁,现如今看到姑娘的笑容,她也跟着微笑起来。

    这样明艳的笑容同样落在推门进来的隋子峰兄妹眼中,隋子峰眉心微微蹙起,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懊悔,可他是个自持的人,现在他已经定亲,自然不敢有旁的想法,即便他没有定亲,他对静和心中有愧,又岂敢妄想?

    他忙极力转过头去,懊恼自己是多么多么愚蠢,连猪都不如。

    静和看过去,不过数月不见,隋子峰竟消瘦至此,原本年轻稚嫩的面上也添了风霜之色,倒与初见时的隋子峰大不同了,静和依着礼数行礼,脆声说道:“见过隋大哥哥。”

    隋子峰连忙作揖还礼,连道不敢。

    隋念莪不耐烦地上前来拉住静和的手道:“好啦好啦,都快坐着罢,”每回看到哥哥和静和,她就神烦姚铃儿这个小妖精,要不是她搞破坏,现在静和就是她嫂子了。

    她怕静和尴尬,自己拿过那柄小巧的香扇推到隋子峰面前,说道:“我这回请大哥哥来,是受人之托,要把这东西还你。”

    隋子峰眼角瞥了一眼,声音清冷如冰泉,“劳你拿去扔了罢!”

    “真的再无可能了么?”隋念莪问。

    “绝无可能,”隋子峰很坚定,他似乎瞧了一眼屏风,说道:“我说这些不只是因她攀高枝而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而是我们本不是一类人,姚大姑娘聪明,伶俐,可子峰却是傻人一个,只知脚踏实地,苦心钻研医术,不能陪姚大姑娘寄情山水,纵情书画,总是配不上她的。不如早早了断,两不耽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4回 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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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两不耽误,正该如此,上一世孟绍辉坚决放弃她的时候,她就应该高傲且带着微笑走开,拿上属于她的那一份财产,而不是哀哀苦求,赖着不肯走,怪不得老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即便是上一世,老天也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那份自尊和骄傲,自己走上了死胡同!人说‘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果然不假。

    “隋子峰!”一声尖利的呼叫将她拉回现实。

    只见姚铃儿站在高处,高高抬着下颌,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染上了不正常的红,徐静和和隋念莪在旁看着都吓了一跳,因为姚铃儿身后,是包间的窗户。

    徐静和怕她一时冲动想不开,往她身边走,嘴里劝道:“铃儿……有话慢慢说……”

    姚铃儿忽然转过头,冲着徐静和露齿而笑,“你怕我会跳下去么?”她说罢又转向隋子峰,双目灼灼,“不会的,我总不至于死!”

    隋念莪猜她也不会寻死,若真这么痴情,当时就不会跟哥哥断绝关系去攀英国公府的高枝儿了,她拉着静和到一边坐着,不再搭理。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果真要与我一刀两断?”姚铃儿的声音又尖又利,仿佛能刺破人皮肉的利刃。

    隋子峰在这种气势威逼之下,竟然低下头去,半晌说道,“是!”

    姚铃儿几步走至桌上拿了那把檀香木扇啪啪撕个粉碎,凌然扔在隋子峰身上,口气中满含愤慨与意气,“隋子峰,你定然会后悔的!”

    徐静和有些汗颜,轻轻撇开脸去,她再怎么觉得姚铃儿不好,到底自己当年没做到的事,人家姚铃儿做到了。

    姚铃儿莲步走向这边,冲徐静和微微屈膝一福身,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三姐姐了,这份情义妹妹记在心上了。”

    静和不知该不该承这份情,只淡淡道:“今后好自珍重便是。”

    姚铃儿又是一福身,转身大步迈了出去,静和忙给门口的绣意打了个眼色,让她好生护送人回去交给姚氏。

    等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雕花门扇后半晌,隋子峰方从木然转过神儿来,闷声问隋念莪,“你走不走?”

    隋念莪虽有些放心不下哥哥,却又想和静和聊几句,徐静和看穿她的心思,冲她招招手,小声说了句,“下回去益膳斋再聊。”

    隋念莪点点头,尾随兄长出去。

    静和侧头看了看桌上玻璃罩子里摆着的西洋小座钟,这个时辰已经完成了兵法武略等考校,下半场丹凤楼前的比武多半开始了。

    武举考试的地点丹凤楼外空地搭起的宽台,丹凤楼乃是禁城的最外一道宫门,建的格外恢弘巍峨,自前朝始就有,平时召开盛会,犒军庆功,都会在此进行,或是赶上大的节气,皇上皇后也会登上此楼与民同乐,让小民百姓可以一睹天颜。

    而鹤樽楼距离丹凤楼只隔了一条街,从鹤樽楼的窗户就可以遥遥望见丹凤楼的飞檐斗拱和鱼龙吻脊。当时答应与隋家接触的时候,静和就有意选在武举这一日,方便她出徐家来看这武举。

    大周朝武举并不像科举那般有定例常设,只在战火之年或其他用人之际才有,故而今日鹤樽楼的包间异常火爆,非勋贵人家不接待,静和提前预料到这一点,早早儿派了张泰拿了名帖来定,张泰费了好大力气才定下这一间包厢,却也不是视野最好的房间了。

    静和手搭凉棚远远望去,见那空地上长宽十数丈的高台,旁边还有箭靶等摆设,处处有小的人影晃动,想必武士们较量地十分胶着。

    静和不知道薛湜如何了,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摆手唤过锦心来,说道:“你告诉张泰,叫他去丹凤门外等着,见着薛大爷就带他过来,我在这里摆酒为他庆功。”

    锦心心里也有些惴惴,应着下去同张泰说了,回来后有些担心地询问静和,“姑娘,薛大爷能打胜么……”

    静和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以薛湜的功夫,至少不会打的满地找牙,而且……她在心底笑了下,薛湜毕竟是尚书公子,静和不相信那些官员会不为他开一点方便之门。

    说来也巧,那日薛尚书会客竟然误入了益膳斋,徐忠应酬那些达官显贵很是有一套,见那打人气度不凡且十分眼熟,便留了个心,后来听见那二人交谈才知那人正是薛阊薛尚书,请的正是五军都督府的两位大人,倒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只是烦请他们在必是照顾他的犬子薛湜一二。

    本次武举比试是由五军都督府与兵部合力举办,兵部尚书徐兆宽那里他们走不通,才不得已走这一关,可见薛阊其实对这个儿子多少还是有父子之情的。

    静和知道这事后,还曾问过徐忠那位‘薛尚书’瞧着是个怎么样的人。

    徐忠有些讪讪地,只是说了句,“奴才不敢多做停留,只是看长相,薛尚书倒与薛大公子有七八分像,也十分俊美,只是多了几缕美髯。”

    静和又留了心,日常交际时打听了下薛夫人,才知道这位夫人名誉颇好,不知是真白莲还是伪白花,有待进一步考证。

    静和神情自若地回到桌旁拿了菜单悠闲地点了几样薛湜爱吃的菜色,见菜单上有二仁全鸭汤这道药膳,倒来了兴趣,自从益膳斋火起来后,京城中的酒楼也开始增添一些药膳的特色菜肴,静和索性翻了半本食谱,把几样药膳都点上,到时候尝尝看。

    锦心送了菜单出去交给芭蕉,芭蕉自下楼去告诉招待客房的伙计。

    静和从桌上的蒲包里拿了水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放在鼻端轻嗅茶汤的清香之气。

    等那饭菜凉透,日薄西山,还是没有消息,静和有些不耐烦,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出来太久,府里可不太好交代。

    静和犹豫着是不是先回去时,张泰回来了。

    许是一路小跑,他尚有些气喘吁吁。

    “姑娘,姑娘,”张泰兴致勃勃地说道,“薛大爷中了本科第二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5回 薛湜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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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和唇角缓缓勾起,如同月光下次第绽放的昙花,她含笑让锦心送上赏钱,又问:“可见着薛家公子了?”

    张泰点点头,说道:“小的见着了薛公子身边的薛林,薛林去了没多会儿,薛大爷就出来了,只因万岁爷要在太和殿设宴款待这一科的武举前十名,不知何时才能散席,所以先打发奴才来跟姑娘说一声。”

    见不到虽有几分怅然,但静和明白比试后面圣是应该的,多半皇上还会赐给他们这些俊杰们官职,如果薛湜有了一官半职,日后好好经营便是。

    静和得了答复,又见天色不早,便告诉了锦心绣意,戴了帷帽出门。

    姚铃儿自从那日见过了隋子峰,便收拾包袱回饶州去了。

    薛湜也并未再来找过静和,不知是为了不给静和添麻烦,还是别的缘由,恰好到了月中,徐家要有人去观音寺给寺里供着的长生排位添香油,静和想着薛湜对惠隐师太那样孝顺,中了武举肯定会去一趟观音寺同母亲说一声,便应下去了,老太太整日盯着吴氏安胎,听她说了一声便点了头,入了暑天热,其余人也都不爱走动,索性只有静和自己去。

    途中无事,静和便问绣意那日姚铃儿回去后的情况。

    “姚大姑娘回来后没什么异样,精神很好,还特意做了小菜给大爷和二姑娘送去,又去了三太太那里,一路都是和和气气的,并未见什么吵闹,那日去向老太太告辞的时候也是温恭有礼,遇到下人嘲笑说闲话,姚大姑娘也是从容和气的,倒是二姑娘瞧不过去,出言说了两句,”绣意回答道。

    二姐那个性格,能为姚铃儿出言训斥下人,可见她们姐妹的感情恢复的很是不错了,静和暂时不去理睬那头,拿出鎏金镂花嵌宝石耙镜来,对着点了些浅粉色的胭脂,又理了理云鬓。

    到了观音寺后,住持师太没有过来迎接,派的是她的师妹惠定师太在门口迎候,静和上前稽首,随着她去去大雄宝殿礼佛,把正事办了,才借口去了惠隐师太的小院。

    不成想正好撞见薛湜在这里,正帮着惠隐师太剪院子里葡萄架子上的葡萄,静和进了院子打招呼,惠隐师太忙放下东西还礼,薛湜却顾自爬在架子上忙活,也不理人。

    惠隐师太不由失笑,这个儿子打听到徐三姑娘要到寺里来添香油,巴巴儿地过来,这会子正主来了,却又摆出一张冷脸不肯理人。

    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捡了几串葡萄在瓷碗里,拿清水洗了端上来拉着静和品尝。

    静和连连道谢,从锦心手中接过一只锦盒亲手奉上,含笑说道:“静和在观音寺寄居时有赖师太照应,这里有两株西洋参,滋补是最好的,留给师太补身子。”

    惠隐师太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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