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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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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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能。他为人不够圆融,只怕将来官场行走上要受挫,有些经营,将来走动也有个资本,这些都需要筹划,一时意气怕事倍功半。”

    大面上还是要圆过去的罢,若不肯圆过去也要先有个靠山。

    惠隐师太听到这些话面上倒有些不以为然,静和又暗想,莫非向那边低头伤了惠隐师太的心,可过去这十几年,薛湜不一直还依附尚书府生活么,惠隐师太若是有志气,想让薛湜独立于尚书府,也该早做筹划才是,何必又向尚书府伸手,这在她看来既矛盾又无用。

    二人都没有发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薛湜正巧端了枣出来,听到个尾巴,面上颇有些不忿,“我做什么去找他讨要东西?又让他有由头折辱我娘。你放心,我已托人在城北看定了一处宅院,我先借银子赁下,现在我有俸禄了,回头我就请媒人上门提亲,咱们自己住个人的。”

    赁宅子?静和将来的嫁妆里怕都不止一处宅子,还都是城西城南的好地段,静和竟然被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若她问薛湜宅子在哪里,说些意见出来,倒显得自己贪图富贵享受。

    这对母子的脑回路倒是一致,她腹诽一句,忽然明白,薛湜如今这副拎不清的状态就是惠隐师太一手教出来的呀。

    这一回与薛湜母子见面,徐静和得出了两个结论,一、薛湜对自己是真心讨好,而且主观上愿意迁就她;二、薛湜母子与徐静和脑回路不太一致,想法非常超脱,磨合是一个大工程。

    回到侯府时,正是日暮四合之际,静和心里计算着利弊,慢吞吞地走着,因为要去老太太那里,静和怕露出什么破绽叫徐老太太抓住,索性走花园子里那一条路,逛一逛,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同时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五六月里是繁花争艳的时节,蜂飞蝶绕好不热闹,静和折了一朵碗口大的粉色月季在手里把玩着,迎面却撞上一个人,那人走的急,静和又没有留意,险些被她带倒,锦心忙上前搀扶住了她。

    锦心岂是好欺负的,张口就要骂,手肘却被静和捏了一把,她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便将话吞回肚子里,屈膝行礼道:“奴才叩见二姑娘。”

    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正是徐静绮。

    徐静和也上前厮见,叫一声‘二姐姐。’

    静绮一张粉面微红,水眸光润,微垂螓首柔声叫了句,“啊,原来是三妹妹。”

    静和觉得她这副样子有些蹊跷,便多问了句:“这么晚了,姐姐做什么去?”

    静绮则笑道:“是四妹妹约我去她那里吃茶,看了几个戏本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8回 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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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看西厢记了?静和见她果然是从浣云馆的方向过来,打消了疑虑,姐妹告了辞。

    徐老太太那里也不过是点了个卯,静和见她没有细听的意思,就告辞回了沐云斋。

    进了六月,静和的生辰就到了,今年因为是她行及笄礼的时候,老太太吩咐下来好好操办。

    及笄礼前三日就要开始沐浴斋戒,以示虔诚。这事由周氏一手操办,静和倒省了心,安心在沐云斋看医书,只对母亲说,可毕竟徐五老爷的丧事还未满半年,府内也不好大肆饮乐,周氏明白她的顾虑,只是特意打发人去珍宝斋打了一副红宝石赤金的头面。

    及笄礼的主人自然是她的父母,主宾周氏原本想请交好的傅夫人也就是大嫂子傅氏的母亲,可徐老太太却觉得轻了点,和济王妃商议后,请了平郡王妃来为静和插戴,傅夫人则作为赞礼。

    比徐静绮及笄的时候强出不止一星半点去,姚氏眼红不已,杨氏似乎被女儿做通了思想工作,一直摆出副端庄贤淑的样子。

    这一日平郡王妃特意华服盛妆,拿了一只嵌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大珠钗,一瞧便是价值连城,亲手戴在静和梳好的发髻上,傅太太也送了赤金镶宝的步摇。

    江氏送的是对玲珑玉镯,杨氏是只赤金臂钏,姚氏也故着体面送了只束发的翡翠玉环。

    “也不知四太太什么意思,这玉环明明是男子束发用的,”锦心小声抱怨着。

    紫瑛倒不以为意,“随便放着就好,她送的东西,谁还认真翻出来带不成?”

    静和也是如是想,她翻看着梁若琳送来的一对做工精细的犀角杯子,说道:“这个倒好,回头摆在筠哥儿书房里的多宝阁上去。”

    绣意端了个小盒子过来禀道:“姑娘,方才借着送平安符,圆真小师父送了这个来。”

    薛湜?静和面上露出些喜色,打开那锦囊,却见里面有封信,让静和今日亥时去园子里那株杏花树下,他到时候用轻功带她出去,他新发现了一个既有趣又漂亮的所在,今儿特意向宫里告了假,要好好给静和做寿。

    能去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只是依着薛湜那脾气,定然又会不理解,静和轻叹一声,将那封书信折了几折,放到灯上点燃烧毁。

    锦心从旁觑着静和的面色,只觉那灯光映在她白皙的脸庞上,一忽儿明一忽儿暗,却沉沉似秋水一般,每每接到薛公子的信,主子总是这样,似乎高兴,却又似十分发愁。

    正想着,就听精和唤自己,忙上前两步,听她如是吩咐,“你去打听打听三婶婶和四婶婶今夜可在府里?”

    锦心会意,姑娘必然是忌惮三太太、四太太,她出了门去厨房上,让灶上的厨娘借着去大厨房支领柴薪,顺道打听了,才回正屋来回话。

    “说是三太太和四太太都吩咐人告诉了大厨房,今儿要去外头应酬,叫厨上不必备饭,那厨娘还说三太太似乎是往庆国公府去,”锦心说道,“后来那厨娘回来碰见四房的人去拿些鲜牛乳,说是四太太今儿要去锦乡侯家。”

    静和想了下,说一声,“知道了”,又嘱咐人今夜沐云斋的人都不要离开院子半步,又吩咐绣意,“待会子你送个口信给圆真小师父,就说我今日受了些风寒,才喝了姜汤,最好不出屋子,不能去亲自向她道谢了。”

    绣意知道她的意思,今儿是三姑娘及笄,什么事儿非得去庆国公府,四太太做的就更明显了,还专门打发人去厨房补上一句自己要去锦乡侯家,多半是布下套儿要自家姑娘钻。

    而薛湜精心准备了好几日,陡然从圆真那儿听到静和果断的拒绝,很是气闷。

    他也不许人跟着,信马由缰,沿着朱雀大街去了城东月牙湖旁的一座香苑。

    清风明月夜下,琵琶琴音有如裂帛,时而哀鸣,时而呜咽,后又渐渐转至欢欣,仿佛让人看见平静的大江之上,升起一轮圆月。

    画舫之上,清风徐徐席面,一袭湖蓝绸衫的公子以手指合着拍子,似乎想起烦心事,唇角又溢出一丝苦笑。

    那歌妓瞧在眼里,渐渐停下手中的琵琶,款步走至桌前,素手执起玉壶,往玲珑玉盏中注入一杯佳酿,双手举杯递向那公子,语声婉转如黄莺沥沥啼鸣,“薛公子,不妨尝尝这梨花清酿,是雪娘去岁采梨花上的露水酿制的!”

    薛湜接过酒盅,昂首一饮而尽,只觉清香在喉间窜溢,不由展演笑道:“雪娘,你不止琵琶又精进了,连酿酒的手艺也越发好了。”

    “公子过奖了,”雪娘螓首微垂,双颊飘上两朵粉红,“是公子许久不曾来了,竟然听不出雪娘方才一曲《西洲曲》中有两处弹错了。”

    “是么?”薛湜微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杯,雪娘又执壶倒满,薛湜再次昂首饮下,却多了一声叹息。

    “公子为何叹气?”雪娘觑着他面色,柔声关切。

    “今儿是她十五岁生辰,我原想去恭贺她,带她出来转转散散闷,她却……连见一面都不肯,”薛湜说着很是苦恼。

    “公子口中的她可是安庆侯府的姑娘?”雪娘问。

    “哦?”薛湜挑眉,“你也听说过她么?”

    “曾风闻些,”雪娘轻轻说了一声,薛湜一连数月不来见她,她难免好奇,从薛林那里打听到些,当下却也不提,只说道:“能得公子如此看重,必然是貌美出尘,世间无双的女子。”

    薛湜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又饮了一杯酒,似乎沉醉在甜蜜的回忆之中。

    雪娘目光微黯,如夜幕中熄灭的灯,光华褪去,只是托腮凝视着面前之人,语气中不觉染上两分哀怨,“怎么还会有人不愿见公子这样风华出众之人?”

    “她是大家闺秀,说什么定亲之前最好不要见,以免影响她的声誉,”薛湜话中带着些苦闷,“我就想不明白了,她迟早是要嫁给我的,我不嫌弃她,还有谁会嫌弃?旁人的眼光又何必要管?之前她讽刺我依附尚书府生活,我如今在銮仪卫任职,能自食其力,她又开始抱怨起我不能快些丰实房产基业,体体面面地迎娶她给她安稳的生活,女人呀,总是不知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9回 薛湜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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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位姑娘惹公子如此不快,公子又何不另择她偶?”她说着,又换了一只手托着香腮,语声婉转顿挫,十分悦耳好听,夜风轻拂她袖口的轻纱飘带,贴在她瓷白的面上。天上挂着一勾弦月,更衬得她绰约如月中跳下的仙子。

    “另择?我就认定她是我的妻子,我为何要另择?”薛湜皱了眉,那俊朗的五官更显得深邃精致起来。

    “雪娘真心羡慕这位姑娘,如此得公子放在心上,”雪娘微叹着坐直身子,她多少知道薛湜的性子,既然他认定了,只怕这辈子都不能轻易放手了。

    薛湜便笑着打趣:“听这话有些酸意,怎么小丫头思春了?可是有了爱慕之人?”

    “雪娘这种风尘女子哪里配有什么爱慕之人?”雪娘摇摇头,鬓发上一大串碎玉珠子微微颤动,被切割的细细碎碎的月光映在她面上,更添了几分柔美标致。

    “其实我可以帮你赎身,再帮你置办些田亩,你可以……”薛湜说了几句,又发现他已答应静和决心要脱离尚书府生活,如今他的月钱银子,攒十几年或许都不够雪娘这个头牌歌妓的赎身钱。

    “公子为雪娘这般费心,那位徐姑娘岂不要生气?”雪娘轻轻说了这样一句,带过薛湜的尴尬。

    薛湜唇角便浮起笑容,“她最是古道热肠的人,若是得知了你的遭遇,定也会出手相助,”心里却想起静和那样小心眼,最好还是别让她知道了,自己可怜苏雪娘,就自己帮一下好了。

    雪娘痴痴一笑,笑容里多了两分自嘲,“多谢公子好意,只是雪娘在这里呆的惯了,早也不奢望外头太太们的生活,不过有一日混一日罢了,但凡能时时见到公子,便也满足了……公子……”她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什么影子一闪,再回过神来,薛湜已然不在。

    她扭身去看,只见薛湜身影灵活,如鹞子一般腾身跃起,飞向画舫的舱顶。

    又听噗噗破空风声,一个玄色劲装的人影一闪而过,因墨色甚浓,他这一身伪装极难发现,而薛湜自小习武,眼力耳力都远胜常人,难怪能发现。

    只见暗夜中拳脚交错,男人的呼和出招之声在夜空中传来。

    雪娘神情紧张地盯着,心中焦虑不已。

    那二人都是个中高手,过了数十招仍瞧不出高下,只见那玄色衣裳人影一个后翻,双脚踢了过啦,雪娘不由担心地叫出声,却见薛湜身形灵巧避过,扯住船帆堪堪落在了船楼的一角,那玄色衣衫之人则用脚尖立在另一角,二人以对角线的方向隔空对峙。

    “想不到阁下武功路数乃是出自南少林,这等好身手在下佩服,只不知阁下为何偷听旁人说话。”薛湜说道。

    另外一人面上罩了一枚黑巾,只有一对漆黑的眸子映着江水闪着光芒,方才观察薛湜的武功路数倒是颇为诡异,瞧不出师承来,当下他也不便提此事,只将这些话也暂且隐下,自己日后再细细追查,只开口朗盛声说道,“既然公子与徐家三姑娘议亲,这会子又如何同官妓私会?”

    薛湜冷冷一笑,“原来阁下是为此事而来,大丈夫三妻四妾份属寻常,况且我与这位苏姑娘只是朋友。”

    “朋友?”蒙面人挑了挑眉,“若徐三姑娘有这样的朋友,不知公子会作何想?”

    他自然是不允许,只是薛湜如同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双重标准,他只是突然怀疑起眼前这个男人与徐静和的关系,冷冷打量着他,伺机而动,嘴里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蒙面人轻轻一笑道:“当初京中瘟疫横行,某家身患疫症,多赖徐三姑娘赠医施药,才救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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