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苦笑不已,她能做什么,她只是一个伺候人起居的老姑姑,不如明珠会说不如品易看的透,只有一个少说多做不问事的优点,还能丢了吗?
徐老夫人一身藏蓝色百宝繁锦服,发丝梳的一丝不苟,拄着龙头拐杖,一副大族掌权老太太的打扮。
端木徳淑记得小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妇人,总是肃着一张脸,无论你多甜甜的叫她,似乎都玷污了她的耳朵,但碍于教导,每次还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后来也见过几次,虽然地位不同了,可身上的那股劲依旧不招人喜欢,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讨厌她真是无比快意。
端木徳淑坐在高位上,就这样冷静的看着她老人家一步步的走上来,神色不带一丝恭敬。
徐老夫人盯着未着朝服的端木徳淑一眼,难以相信岁月竟然过多的苛待她,也是,后宫日子顺遂,她有什么不如意的,着急银子太多权利太大,怕压死她吗!
“老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闲闲的看她一眼,不想跪就站着,何必那么不情不愿,端木徳淑说的也不走心:“起吧。”
徐老夫人也没有客气,何况也没跪下去,这里是她徐家:“不知皇后娘娘驾临可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端木徳淑看看自己的指甲,小拇指的指甲盖撇了一点,今早刚刚修剪了,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就是想子智了,过来看看他,昨晚落在我宫里的扣子也要还一下不是。”说着笑盈盈的看了徐老夫人一眼。
徐老夫人闻言突然一阵老眼昏花:“你——我儿不是那种人!你少诬陷人!”
“诬陷!”端木徳淑非常惊讶:“你儿子昨天什么时辰从宫里回来的你不知道?再说了,某些房里的事说给你听你也未必愿意听啊!”
“你!端木徳淑你非要毁了我儿子才甘心吗!”
“这句话是我问你儿子吧!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中我!不如了他的意就让我家破人亡!你要真是像你表现的那么公平公正,就先把你儿子掐死!”
“你——”
“你少指责我!你看不惯我也不看看谁看的惯你的儿子,你觉得我长的不好,你儿子就长的一张贤惠脸了吗,还不是引的京中的小姑娘各个前仆后继,咱两家谁也别说谁!瞧不上我的时候先给你儿子毁个容!”
徐老夫人险些没有气过去。
端木徳淑就事论事,若论容貌是错,你儿子也一错再错了!
徐老夫人懒得跟她说,气哄哄的下去,直接推开了明显堂的房门。
少忧急忙迎出去:“老夫人……”
“你让开!”
徐知乎抬头,起身。
徐老夫人气的一肚子火:“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让她走!”
“娘,时候不早了,你用了午膳也该午睡了,姑姑。”
徐姑姑立即上前。
“扶老夫人回去,以后无事不要再带老夫人出来,免得分心。”
“子智!”
“娘,我心理有数。”
徐老夫人有千言万语想冲儿子吼,可看着他此刻的神色,克制的语气,略显疲惫的眉宇,又瘦了的样子,一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徐知乎看着母亲离开,站了片刻,转身,推开少忧关上的那扇窗。
端木徳淑看过去。
徐知乎亦看向她。
两人看了很久,端木徳淑方移开目光,目光散漫的四下看着。
徐知乎移开目光,头痛欲裂。
少忧悄悄上前:“相爷,要不要……”强行把人弄走,皇后娘娘在这里实在是……
夜色渐渐深了,端木徳淑手采长于幽静处的香花,漫游在这古老的园林中,两旁的修竹使青翠掩映的小路显得更加清冷幽静,竹林莎莎,听风有语,夜色铺在上面让竹林更添意色。
“他呢?”
戏珠怎么知道,这里又不是凤梧宫她还可以问问人,周围的人绝对不会回答她的:“书房的灯还亮着应该还是书房……”
“走,去看看。”
监视的人看着娘娘所去的方向,快速向少忧报备。
少忧头都要大了,这简直是个活祖宗,打不得骂不得也供不得。
端木徳淑推开mingxin堂的大门,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像宫中一望无边的气派,这座外面看起来占地辽阔的建筑,内里乾坤无数,书房也只占了三分之一而已。
这三分之一布置是就像它的外观十分讲究,端木徳淑却不是来欣布局的,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眼他桌上的折子,每本都有了蓝色,仅有左手边还有三四本没有动的样子。
端木徳淑靠在桌边,随便拿起一本他未批示的看着,讲的是官员升迁科举大考的事。
端木徳淑合起来放在一旁。
徐知乎随手拿起另一份,但她不存在。
端木徳淑在百宝阁前转一圈,又百无聊赖的回来,手臂从后面圈住他的脖子,头放在他肩上,手顺势探入他的衣襟。
徐知乎捉住她乱动的手臂。
端木徳淑笑笑:“装什么正人君子,这时候不觉得太晚了吗,何况昨天你可不是这样我的,昨天你是这……”
徐知乎冷静的握着她的手臂不准她更进一步,声音冷静:“忙完陪你。”
“忙完?!呵呵,我怕到时候我未必稀罕你,要不……少忧来反正谁陪我玩都是一样的……”
哐当!少忧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端木徳淑无辜的看着他:“要不你挑一个胆大的陪我。”说着不用心的吻向他的脖子,询问他的意见!
端木徳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有意识,便是他怒目而视的眉眼,背后是他的书案,端木徳淑笑的非常开心,眼底星光璀璨夺目。
337谁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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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开心,气到徐知乎就开心,不高兴了?今天一天不都是没事人一样吗,怎么?现在不端着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端木徳淑伸出手,眉眼如勾,指腹轻轻滑过他的耳骨,眼中是妖娆的雾气:“你想以此为借口,对我做什么?”端木徳淑手穿过他的颈项,另一个手捧着他的脸颊,借着他颈部的力量向前,呼吸落在他的肌肤之间:“想试试吗……在这里……”
说完笑的非常开心的点点他的眉心,身体落回桌面上,眼中的戏谑就像在漫不经心的逗一直不听话的狸猫:“气什么,你可比阿九好看多了。”
徐知乎猛然把她拉进,撞在胸膛上!你最好记得你现在该看谁!
端木徳淑被撞的生疼!顿时不依不饶的抓挠过去:“你弄疼我了!徐子智!你弄疼给我了!”一顿没有缘由的拳打脚踢!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徐知乎打死!
徐知乎冷着脸任她踢打,在她眼底溢出一丝水光时,猛然吻住她的唇,瞬间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呼吸急重。
衣带缓缓飘落……
端木徳淑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向下拉喊的恨不得全府都听见!一些不能入耳的yinciyanqu想怎么喊就怎么喊!直到叫不出声为止!
少忧垂着头瞪眼躲的远远的巡逻卫,再躲远点!唯恐别人不知道你们听见了是不是!
少忧碰死自己的心都有!他们相爷一世英名……
辞诡端着茶稳稳的走来,看看少忧。
少忧直直的盯着辞诡,孽缘不?!
辞诡叹口气,仿佛尘埃落定一般,将茶壶放在走廊上的台阶上,示意少忧一会拿进去,肯定用的着,转身离开了。
少忧心里一万匹野马呼啸而过!相爷到底喜欢她什么!
……
夜色渐深,mingxin堂的烛火因为久久没有人剪芯发出刺啦的声响。
端木徳淑呆滞的躺在木榻上躺尸!
徐知乎衣服穿了一半,见状,停下,拽她起来,刚才要掀了房顶的劲哪去了!现在装死不觉得晚了!
端木徳淑像面条一样起来在徐知乎松手后又软软的倒在锦被间。
徐知乎看不惯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强硬性的把她拉起来,见她还要倒,瞬间让人靠在怀里,拿过立即的外袍帮她披上。
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浆糊脑子转了一天也不怕累死你!还有力气作妖!
徐知乎强硬的帮她穿的衣服:“伸手。”
“没看到没有手吗!你没看吗!刚才摸你摸折了!”端木徳淑喊完又软面面要‘死’过去!
徐知乎懒得再跟她废话,慢慢的帮她穿,衣袖穿上去掉下来,穿上去又掉下来,徐知乎恨不得打开窗户把她扔后面的水塘里!
端木徳淑无精打采的任他摆弄,长发垂在座椅上,指甲盖上都是皮屑血迹,端木徳淑突然抽口气。
徐知乎立即放轻了动作,看一眼她的手臂,耳根红了一丝细线,也更有耐性了几分……
徐知乎将她的长发从衣服里取出来,用头绳简单的固定,系上腰间的锦带,确认她没有问题了,敲了旁边的铜铃。
少忧很快走进来,余光看了木偶一般的‘夫人’一眼,又急忙垂下头:“相爷。”
“将焚心院腾出来。”
什么!?焚心就在您寝房的隔壁!?mingxin堂范围?!机要重地啊相爷!
徐知乎没有理会少忧,看向端木徳淑:“还让我抱你过去。”
“……”
“闹够了吗!?”
少忧急忙退了出去,相爷定然有相爷的考量!什么狗屁考量,分明是色令智昏!
端木徳淑坐着不说话。
“还要我再来一遍是不是。”
端木徳淑立即甩开她的手,眼中灿若寒星:“食髓知味了是吗……不是觉得没脸见……”
“焚心就在隔壁,你想住在这里也行,随你的意。”徐知乎穿着里衣起身。
“你不认账了是不是,你信不信——”
“我警告你!你要想再来一次你就继续喊!到时候你好好想想我是更有感觉,还是觉得没脸见人!”
端木徳淑冲到八宝阁前,拿着东西冲他一通乱砸!
霹雳啪啦地上一片狼藉!
端木徳淑摔了最后一个瓷碗,胸口起伏不定的瞪着他!
徐知乎沉默的看着她水润的眼睛,散下来的长发,媚色天成眼眸中带着无助的茫然,徐知乎顿时压下所有能惹她不快的话,没有再苛责一句!
“徐子智!你别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没人那么以为,除了你自己。
“更别以为你这能一手遮天!”
他遮天?他连一个女人都要管不了还谈什么遮天!
端木徳淑转身往外走,走了没两步,被地上的衣服绊了一脚顺势向前跌去。
徐知乎眼底急色一闪,快速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端木徳淑转手就是一爪子:“不用你假好心。”转身向外跑去!
徐知乎擦擦脸颊上的伤,只有浅浅的表皮血珠,今晚她挠的不少不差这一下。
徐知乎看着她摔门出去!看看不成样子的地方,他竟然在mingxin堂跟她一般见识……
徐知乎无力靠在座椅上仰着头看着方方正正的mingxin悬梁,脖子上仰时,七八条抓痕清晰可见,对正上面的象征徐家无尚规矩的mingxin大堂更是讽刺……
……
焚心院内。
戏珠疾步跟着娘娘一路进来,十分着急:“娘娘,我们真不走了吗?娘娘,我们……”
“恭迎夫……”
端木徳淑闯过正厅,走廊,到了卧室,她很累,拉过被子放下床帐,一句话也不想听戏珠说,她想冷静冷静。
戏珠站在账外,心中没底的看着周围,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人。
为首的女侍恭敬的想她恭身,悄无声息的熄灭了距离床帐最近的烛灯。
戏珠顿时觉得一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
“睡了?”
“回相爷,睡了。”
睡了就好,闹腾一天了,她不累,别人都要替她累。
“贺尚书他们那里……”
“不用……”早晚的事,知道了也好,何况也不是什么事。
少忧并不意外,他看眼相爷的脸颊,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一点都不疼,就算现在没感觉,明早照镜子的时候一定也知道了:“属下告退。”
……
半夜,徐府后院的门被敲响。
守门的老大爷看了吉梧一眼,没有拦他,但也没有问话,直接放了人进来,关门,转身回了守房,没有引领的意思。
吉梧愣愣的站在门口:“mingxin堂怎么走?”
“这位大哥,请问mingxin堂怎么走?”
“这位大姐,请问mingxin堂怎么走?”
“诶,诶,mingxin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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