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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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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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诡悄悄的出现在两人身后,为两人撑起伞。

    徐子智看他一眼。

    辞诡又收起来,神色沉重的退下。

    “走吧,他们上了一阶了,去前面等。”

    雷冥九没有动:“我想再站会。”再看看她的背影,如果到了前面就不能这样的看了,要不让这样的日子,她看到他看她会生气的。

    雷冥九看他一眼,又看看前方的人,神情有些恍惚,他和雷冥九的不同在哪里?或许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他自认高雷冥九一等,这一等在哪里?界限何其模糊;他觉得雷冥九庸俗无力,可他呢,让辞诡、诫谄担心她是不是不知道他曾经有反馈过他。

    他又凭什么自命不凡,至少雷冥九的心意是看的到的,他的呢?

    他昨夜想了一晚上,他的心意呢,她知道几分,那年送出的药膏,紧张到想看看他心,她还知道多少。

    可他就是他,做不到雷冥九那么肆无忌惮,也更不会在这里干等,徳淑撑不了多久的,到了三百阶就会停下来休息,与其在这里等,不如去温一杯热茶……

    徐子智的茶刚泡好,戏珠、明珠扶着娘娘停在了阶台外的凉亭里。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奴才)见过相爷,相爷万福金安。”

    徐子智起身,恭手问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

    端木徳淑摆摆手,气息有些微弱:“不必了,辛苦相爷跟着一起过来。”

    徐子智听着她的声音,下意识的想抬头看看她还好不好,但多年矜持,他只是慢慢的抬首,视线在她略显苍白的唇色的停了一下,已惯性的移开,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快过思考,转身提起水壶要为她斟茶。

    想想不对,这是下人的事,但提都提起来了,放下未免刻意,便也没有再多此一举,慢慢的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娘娘,天寒,喝一杯茶。”

    端木徳淑看眼茶,微微一笑:“多谢相爷。”接了过来,轻尝了一口,捧在手里驱散寒意。

    徐子智看着她的被雨水打湿的衣裙,单薄的肩上披上的新的外衫,戏珠正拿着毛巾为她擦拭额头沾染的雨水,虽然挡着伞,但多少还是弄湿了她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又可欺。

    徐子智不禁移开目光,反复快速的摩擦着手里的镯子,平复自己的心虚。

    端木徳淑觉得手掌有了些温度,浅浅的喝完了手里的茶水。

    明珠立即上前为娘娘斟上。

    端木徳淑捧在手里,觉得才有了些温度,身上也不再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次看向徐相的目光总算有了些方向感:“徐夫人还好吗?”

    “家母尚好。”徐子智瞬间回神,又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内人还好。”

    端木徳淑笑笑点头,突然觉得徐夫人也挺不容易的,提到徐夫人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他的母亲,怪不得娘当时说,嫁进徐家的女儿以后必定不好过,非被徐家教成刻板无趣的女儿而已。

    现在想想还挺有道理的,年少时想嫁的人,很久之后也许你会觉得也许他并不适合做丈夫。

    徐子智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反复摩擦着翠绿的杯柄,就像曾经,一无聊了她就在一旁自己这样玩,装作认真听长辈讲话的样子,其实早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偏偏又喜欢彰显自己的认真,便对着总是没来由的笑,一副她什么都明白了且很认真的样子。

    她和以前其实是没有变化的……都是那么的你心思浅显,容易看懂。

    远远的台阶上,雷冥九看着这一幕,心里说没有看不起自己都是假的,他只会傻傻的在下面等着,而徐子智已经想到她一定会冷,温好了茶,这就是他和徐子智的差距。

    而徐子智给的关心才是最适合她的。

    雷冥九突然不想过去了,直接蹲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眼还在雨中继续叩首向上的宗之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多余,他有什么?甚至还碍眼……

    凉亭内。

    徐子智把镯子扣在手腕上,神色如常的道:“看着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了,娘娘纵然思子心切,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一会还是让人直接送娘娘上去,后面还有四十九天的法事需要娘娘到场,娘娘切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端木徳淑莞尔,这么多年了,不公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话,她没有那么犟的:“已经让人去准备轿撵了。”

    “是微臣多嘴了。”

    “不会,当年的事本宫后来也听说为了一些,一直没有机会谢谢相爷,今日替小世子谢谢你了。”

    徐子智看着她的笑容,还有三分憔悴的容貌,一时间心中钝痛,他担不起这个谢字:“微臣不敢,魏晨无地自容。”

    端木徳淑也不想再提,免得一会失礼:“相爷坐,喝了相爷的茶是本宫多有打扰,相爷不必如此拘谨。”

    “娘娘客气。”你要喝随时都可以为你温,前提是你离开宗之毅,我们不是不能回到当初,你我初见的时候。

    端木徳淑抬头。

    徐子智快速移开目光。

    “轿撵来了,本宫先走一步,相爷慢用。”

    “微臣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徐子智目送她离开,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放在桌沿上的茶杯上,杯中的茶水还散发着袅袅热气,执杯的人已经松手,空留它自己等着外寒侵入,无能为力的冷却。

    徐子智突然开口,声音低缓,仿佛无声:“你们真的觉得本相需要做些什么让她知道……”可她当年明明……

    辞诡看眼诫谄。

    诫谄示意他赶紧开口。

    辞诡却皱着眉,不知道怎么说,说多了唯恐惹相爷不快,毕竟相爷那样骄傲的人,

    徐子智好像也没有要得到答案,是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算了,把茶具收了吧。”

    “是,相爷。”

    “让雷冥九进来,在那里坐着舒服是不是!”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雨到中午的时候便停了,天空泛了一丝白又密密的被乌云遮上。

    主子们吃了斋饭,正在大殿商量明日做法事的事。

    一旦看着还在吃的目山突然踢他一脚:“你觉不觉得王爷最近怪怪的。”

    目山扒着饭,这斋饭没什么油水,总是吃不饱:“哪里怪?”

    一旦说不上来,总觉得王爷最近不正常,王爷以前遇到娘娘的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这些天听到娘娘的消息都心事重重的,一点不像平日的主子:“那天王爷从早市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你打听出来了吗?”

    “王爷不想咱们知道的事,再打听也没用。”

    “总之我觉得王爷肯定有事,这些天你看紧王爷,尤其皇上还在,别让王爷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

    “拜托,如今是什么日子,王爷再想王妃想的丧心病狂也不会真丧心病狂的,可能最近娘娘不高兴,王爷也跟着伤心了吧,你别成天胡思乱想,吃啊。”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昨晚见王爷整理很久不动的按那个箱子了,就是那个箱子——”

    目山吃饭的动作顿时停下,整个人都严肃起来:“你说真的。”

    “嗯,王爷都好多年没动过了。”都是王爷以前偷藏的娘娘小时候的东西,砸碎的琴弦木块,树上掉下的果子,就算是娘娘多碰过一个指头的花,王爷事后也会摘下来,压干了放进箱子里。

    那时候真是傻呀,被端木府的下人追着打,也乐此不疲的这样做,好像打的不是他一样,得到了就笑的像个大傻子。不明白王爷突然翻那些做什么,多少年不动了。

 074若是牵了,就不能再放开(二)

    (全本小说网,HTTPS://。)

    074

    “最近跟紧王爷。(全本小说网,https://。)”目山的语气也严肃起来。

    “你也觉得王爷不正常?”

    “先跟紧再说,这几天应该没事,毕竟是这样的日子……”

    ……

    商量完明日的事宜,宗之毅扶着徳淑走出禅房,心里有些担心:“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淋雨了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逞强偏偏不听……”

    端木徳淑见徐子智和言势倾都在后面跟着,小心的拿开宗之毅覆在她手面上的手:“我又没事,反而是你,淋了半天的雨也没有宣太医,还直接过来了,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哪有让你如此费心的道理,也不怕他泉下有知不得安宁。”

    宗之毅没有接这句话,对他来说做的再多、再出格也是不够的:“让太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看过了,也喝了姜汤,有戏珠照看着没事的。”

    宗之毅又扶起徳淑的手:“山上露水重,切不可贪凉,也别想太多,让明珠和戏珠一起守夜,早点睡,别着凉了。”

    言势倾悄悄后退几步想到兄弟说说帝后腻歪的相处心得,但找了半天只有一个徐相,顿觉没趣,他懂个屁!

    端木徳淑无奈的看小七一眼,都让属下看笑话了,多不庄重:“嗯……”

    徐子智看着两人相携的身影,不管前一刻做了多少准备,此刻都觉得刺眼无比,明知道皇寺重地两人不会做什么,但看着也一样碍眼。

    不过是毫不相知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却一副相爱相守的样子出现在人前,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却好像从娘胎里就指腹为婚了一样!虚伪!

    徐子智移开目光,眼里本驱散大半的寒意,如今又重新蔓延。

    品易落在帝后队伍的最后面,忽觉不对,下意识的回头。

    徐子智神色无恙的看着廊外阴云密布的天色,又慢慢的转过头,跟上帝后的脚步。

    言势倾一本正经的跟在后面,大将军的气量展现无遗。

    品易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转过头,跟上前面的队伍。

    ……

    夜间露水深重,刚过了一场雨水,室内清凉,戏珠关上门窗,端木徳淑让明珠再检查一遍明日要用的东西,自己没有上手,免得心有所伤明日不能打起精神。

    “你们也早点睡,别熬夜了。”有禁卫军和军兵守着能有什么事。

    两人伺候娘娘歇下,又确认了一遍门窗,检查了烛火,便在外间歇下了。

    夜深雾重的深夜,靠近西崖的门窗忽然动了一下,声音不重,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不一会一个人影从窗户里跳进来,高大的身影立即遮住了窗外朦胧到几乎消散的光亮。

    雷冥九背着烛火的暗影,来到放下的床幔前,缩卷着高大的身体坐在一旁的木榻上,他来也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多陪陪她看看她。

    但想了想又不想看了,免得看多了舍不得,免得看的入神惊醒了她,她明天还有繁重的法事需要主持。

    雷冥九坐了一会,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绢花,指甲大小的一团,并不完整,一看便是从整套的头饰上掉下来的一株小花。

    雷冥九看着手里粉色的绢花,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是她自己贪玩,把小脑袋挂在了桃枝上,明明是她自己不注意,却恼了无辜的桃树,硬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硬扯,扯落了枝丫也扯疼了她的头发,看她当时凶巴巴的样子,是恨不得把那株桃树连根拔起,剁了烧火去。

    但徐子智带人正巧从另一排桃树后走来,她便好像变了一个人,坚决不承认刚才凶巴巴的要砍树的人是她。

    这朵团在主绢花上的小朵,便是她当时扯落的一枚,与地上的桃花混在一起被侍女遗落的一朵。

    雷冥九看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托着放在旁边的踏台上。

    过了一会,又收了起来,如果她知道他来过,而自己后来又不在了,会伤心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雷冥九坐了很长时间,深夜的雾气散了,月色冒出了头,才起身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木床上,端木徳淑睁开眼又重新闭上才睡了过去。

    ……

    香烟袅袅,一大早端木徳淑带领众女眷在大堂里诵经,殿外钟声七响,帆帛晃动,几丈高的锦帛在初绽的晨光中翻动。

    一百零八位高僧分坐两侧,诵经声汇成动听的旋律在密林中回响。

    宗之毅站在最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的阵势,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不是不敬鬼神,亦没有看轻佛祖,即便他谋朝篡位、弑父杀兄,他心中一样有所敬仰。

    但此刻他却不觉得这样的阵势能安一个父亲的心,仿佛这只是一场法事,而他该在哪里还会在哪里。

    徐子智看眼宗之毅。

    宗之毅望着一眼望不到人烟的山木丛林。

    徐子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浮现那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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