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妖皇- 第65部分

　　　　那时的羽雪若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利用价值，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杀鸡儆猴，她只能将恐惧埋藏在心底，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啜泣。

　　　　她在羽默山的监督下修行，去学习礼仪，去研习诗词歌赋，去体会什么叫做艺术。

　　　　羽默山经常带着他去一些达官贵人的府上走动，那时是她比较开心和放松的时候。因为那些府第上都有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孩子，而爷爷这个时候也不约束自己，自己可以和他们随意玩耍。

　　　　那时的羽雪若并没有见到双方的大人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谈着一桩生意，而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

　　　　直到冬天过去，春天到来的时候，一片血红色的羽毛落到了他们的家中。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爷爷竟然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她觉得这个时候他才像一位真正的老人。

　　　　但很快她就知道是因为什么。秘境发生了异变，她的父母都陨落在了那里。

　　　　她年纪还小，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却也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最爱的两个人了。

　　　　于是她放声大哭。

　　　　羽默山并没有安慰羽雪若，他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出大门，不顾羽雪若的呼喊，渐渐远去。

　　　　后来羽雪若才知道他去了皇宫，才知道自己爷爷做了一件惊动整个羽人国的大事情。

　　　　他竟然威逼了羽皇！

　　　　虽然羽皇还是羽皇，不受他的威胁，可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步。

　　　　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可惜，以这样的威势，假若羽天赐还活着，那么羽皇的位子迟早是他们家的。

　　　　可惜了。

　　　　但随后就传出来了一件震惊了世人的大事情！

　　　　羽默山宣布闭关冲击真人境界！

　　　　而在此之前，他公布了羽皇亲自认可和见证的婚约，羽雪若和相国之孙羽莫子的婚约。

　　　　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羽默山的打算，纷纷赞叹羽默山好手段。只有羽雪若自己心中冰凉。

　　　　她那时只知道婚约意味着自己要离开家，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生活在一起。

　　　　她觉得很无助，感觉整个人生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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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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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爷爷似乎将你当作了一个工具。”周小树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羽雪若，虽然他知道羽雪若需要的不是这些，可是心中还是抑制不住地怜惜。

　　　　那是她四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她十四岁。刚刚过去十年，十年的时间，到底能够淡化多少往事？

　　　　“对我而言，并没有过去。”羽雪若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淡淡地道，语气之中带上了丝丝的寒冷。

　　　　周小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羽雪若身子一颤，不过却没有去阻止他，似乎很受用。似乎这样子，她能够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那后来呢？”周小树问道。

　　　　“后来？”

　　　　“是啊，后来你是怎么进的飞雪殿？又是怎么当上的飞雪殿主？”周小树柔声问道，“你很厉害啊，我都想不出来你是怎么达到现在这种高度的。”

　　　　羽雪若笑了笑：“后来啊，就是我师父……那个时候我叫她韵姨，她去找我爷爷，将我要了过去。”

　　　　“你爷爷居然放人？”周小树很诧异，按照当时的情形，连婚约都有了，对于羽默山而言，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将他的孙女直接送到相国家，这个关系就算是稳定了下来，而他也可以安心冲击真人境了。

　　　　而且羽韵虽然强大，但按照羽雪若的描述，显然是不如她的爷爷的，这个女人是怎么从一个近乎于偏执狂的人手中将羽雪若抢过来的？

　　　　“我师父当年手中有着我父亲临行前的遗书。”羽雪若笑了笑。

　　　　周小树怔住了。

　　　　“很神奇吧？”羽雪若抿抿嘴，“现在想起来我也觉得很神奇，不过当时却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得救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我的眼中，我师父的身影都是闪闪发光的吗？”

　　　　周小树很是心疼地看着这个小丫头，他一直以为这个小丫头承担着很多责任，却不知道这小丫头还深藏着如此的过去。

　　　　她现在愿意跟自己分享这些事情，就是将自己当作了她亲近的人，这让周小树心中突然多了一副担子，他有种想要将羽雪若抱进怀里呵护的冲动。

　　　　“你这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你在看一条可怜虫。”羽雪若撇撇嘴，“一开始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但是想一想，我还有一个疼爱我的师父，还有曾经有着其实一直在挂念着我的父母，我已经很幸运了。”

　　　　周小树笑了笑，柔声道：“是啊，雪若你确实很幸运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的。”羽雪若昂着头，笑得很开心。

　　　　“不过说起你父亲的遗书，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是羽皇的手脚？”周小树皱眉问道，“你可以跟我说的，如果你真的怀疑是他，哪怕他是真人境，我也会帮你的。”

　　　　羽雪若摇了摇头：“其实没有啦，一开始的时候连我师父都有所怀疑，可是天昊极道宗都发了声明，是那处秘境出现了意外。而且羽皇陛下当时的震惊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也没有丝毫准备……我觉得如果真的是陛下做的，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没有后续手段。”

　　　　周小树点点头，他认同这一点，看来羽雪若父母的死或许真的是一场意外了。

　　　　天昊极道宗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撒谎，而且羽皇如果连秘境出异变的事情都能够推测到，那他也就不是真人境了。

　　　　“再然后，我师父就悉心教导我，而我爷爷也就开始了他的闭关，每年他出关的日子都会把我叫过去，只是一起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交流，之后他就接着去闭关……”羽雪若皱了皱眉，“我都觉得他似乎是闭关把自己闭成傻子了。”

　　　　周小树哑然，不过想一想她童年的经历，也无怪乎她对于自己爷爷有这么深刻的怨念。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不对，你才降临，可能真的不知道……”羽雪若吐了吐舌头，很可爱地看向了周小树，踮起脚来摸了摸周小树的头，“嗯，你看着像是大叔，其实你才是最小的那个吧？小弟弟？”

　　　　“一边呆着去！”周小树咬着牙将她伸到自己头上的小爪子拍下去，他已经很用心地去淡化这个事实了。

　　　　事实上，真的以他在这个世界的年岁来算，他连一周岁都不到啊！好在他心智成熟，身体又是圣兽的身体，看不出年纪大小来，否则的话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至少羽皇是不会对一个小婴儿表示重视的。

　　　　羽雪若咯咯一笑，没有再打趣他，而是接着说道：“在那之后，我破例被接引上了飞雪九层塔……我其实一直觉得那座塔和我是有缘分的，因为我也叫雪……就在那座塔上，我呆了正正三年，下来的时候就是换血境巅峰了。”

　　　　三年？

　　　　周小树心中一叹，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鹰语夏号称整个羽人国千万年难得一遇的九天圣体，也不过是在飞雪九层塔上有着三天的修行时间而已，这就算是不小的赏赐了，而羽雪若直接就是三年啊！

　　　　他摇了摇头：“然后你就上了青榜？”

　　　　“是啊，厉害吧？”羽雪若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小树，却发现后者的目光有些怪异。

　　　　顿时她就反应过来了！

　　　　“你只用了一年！”羽雪若瞪着周小树，“不对，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居然从什么修为都没有直接蹦到了业火境！你个大变态！”

　　　　周小树顿时郁闷了，大变态这个词从一个小丫头的口中说出来，那意义可就有的玩味了。

　　　　“不对！”羽雪若瞪着周小树，“你才一周岁都不到，就在惦记着姐姐我了？！你是有多早熟？！”

　　　　周小树这次是要吐血了。

　　　　他不得不找个理由：“我们圣兽的岁月不是从破壳那天开始计算的，在蛋壳之中我就有了记忆，一直在想办法打破这个蛋壳出来……你自己也知道了这蛋壳有多硬！”

　　　　羽雪若白了他一眼，然后幽幽一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无论怎么说，你都得去见见他，不然的话你很难平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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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羽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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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羽雪若的引导下，周小树前去拜访她的爷爷。

　　　　一个半步真人境的高手足够让他认真对待了，何况还和羽雪若有着这层关系。

　　　　其实周小树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羽默山区区一个半步真人就能够让羽皇如此忌惮？凭着羽皇的实力，别说当年羽默山一家子不过两个业火境巅峰，就算他们一家人全部都是半步真人，甚至说连带着羽雪若都是半步真人，面对真正的真人境高手，也是没有丝毫胜算的，会被弹指间镇压。

　　　　可是羽皇就真的受羽默山的威胁。

　　　　“其实不是我爷爷有多么强大，只是他知道羽皇陛下的弱点……虽然凭着我爷爷的修为纵然知道也不可能弑君，但是重创羽皇陛下还是可以办到的。”羽雪若解释道。

　　　　周小树顿时便明白了，如果羽皇受到了重创，就算是将羽默山灭杀了也无济于事。

　　　　真人境是羽人国立于强国之列的根本，其他强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至少姜国肯定不会放过，那位坐镇云东的姜国大国师定然会亲身前来，届时便是制造一位真人境高手殒灭的良机。

　　　　羽皇不敢赌自己能够撑过这种危机，所以他只能暂且退让。只要羽默山没有真的成为真人境，那么他的地位就不会真的受到威胁。

　　　　“那以圣兽之血延命……”

　　　　“不得已而为之。这是朝野上下的决定，羽皇自己也不能违背这种意志，至少不能明着违背。”

　　　　“原来如此。”周小树点点头。

　　　　羽人国的架构看上去是类似于一个国家，但骨子里还是部族，是那种氏族的架构，朝野中的羽人们其实并不是太在乎谁当这个首领，他们只是希望这个首领能够带领部族走向昌盛。

　　　　羽皇的权势很大，但根本上来自于他的实力，而不是羽皇这个位置。

　　　　说话间，他们便走进了羽人国的皇宫。

　　　　两个人一个是飞雪殿主，在整个羽人国地位超然，另一个更是整个南山古域的圣兽，真实地位还在羽皇之上。这两个人联袂而来，自然没有人敢于去阻拦。

　　　　让周小树很惊讶的是，羽默山的闭关之地竟然就在这皇宫之中，不过随即他便明白，换作是他，这么危险的人物也会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比较安心吧？

　　　　两个人并没有朝着正中央的宫殿群走去，那里是羽皇所在的地方，他们去见羽默山，如果先去见了羽皇，无疑是为两个人都添堵。

　　　　他们来到了一座宏大但是看上去就有些破败的宫殿之前，上面写着三个字“落日宫”。

　　　　周小树怔了怔，不知道这是不是羽皇有意为之。

　　　　这里是皇宫的正西方，迎着落日而建，叫做落日宫也没什么。关键是让一个迟暮之人在此地闭关，用意可就有些尴尬了。

　　　　奇怪的是羽默山当时居然也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吗？

　　　　“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羽雪若低声道，“或许你们有些事情要谈，我在场的话你们两个都不方便。”

　　　　周小树点点头，这位是需要自己圣血的正主，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自己的客户，就算是自己最终决定给他几滴圣血，那也必然是经过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羽默山只是将羽雪若当作了一件工具，一件商品，可她毕竟是羽默山的亲孙女，而与周小树的关系又如此亲密，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也不合适出现在这种场合。

　　　　羽雪若转身离开这里，她并没有走太远，因为她不放心周小树。

　　　　当初小玉的凄惨模样从来都没有从她的心中消失过，她生怕自己的爷爷又将自己最好的朋友从自己身边夺走。

　　　　只是她也放心周小树，因为她在白水河见过周小树的本事，知道就算是打不赢，逃也是肯定能够逃得掉的。

　　　　周小树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腐朽的气息。

　　　　这宫殿果然年久失修，那木头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真不知道在这种潮气弥漫的环境之中，一个老人到底是怎么坚持闭关下去的？

　　　　“晚辈周小树，前来拜见前辈！”周小树朗声道。

　　　　从羽雪若那里算起来，他自然是晚辈。但是他是圣兽，身份无比尊贵，别说羽默山没有当上羽皇，就算是真的已经当上了羽皇，见到周小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