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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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墙-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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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了一下,我想这条路毫无疑问是人工铺的,穿过这条路,会不会就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那秦爷说的〃黑焰楼、履真阁?〃就算不是,也应该会有些事情发生,我闻到后面黑弥勒的气味越来越近,我赶忙招呼田丽和老徐一起走进了小路。


  快到转弯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胡同的拐角处趴着个老猫,背上醒目地三个大白点排成个三角形标志。


  未曾细想,已经转过了拐角,向右继续走,我跟田丽说:〃想必咱们走的是终南捷径,升仙近道,这趟伟大的任务就要划上圆满句号了,小田你说天上那么多仙女,看到我这样的凡人会怎么想?〃呵呵笑了两声,可是没等笑完,我就愣住了,我们面前又是一处丁字路口,右侧的拐角处赫然趴着个老猫,背上居然有同样醒目的三个大白点。


  田丽有点发蒙:〃别想美事了,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怎么这老猫那么面熟?〃


  我故作镇静:〃别管它,咱走咱的。〃我们向右一拐,没走几步,又看到跟前面一样的情况,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


  越来越是不对头,我们明显没有发现这路的古怪就走了上来,现在看这笔直的小路充斥着邪气,地面和两边都是黑石铺砌,严丝合缝,走来走去都是这样!


  老徐恼怒地低吼一声:〃鬼打墙,错不了,你们汉人真他娘会想,原来还真有鬼打的墙,怪不得这么笔直!这下完蛋了!咱们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我跋涉了这么长时间,快到终点时,居然发现掉进了鬼打墙的泥潭,浑身一软,靠着墙就坐了下来,有关人生观、世界观的知识彻底被颠覆了,心里第一次对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性打上了个问号。


  老徐比较烦躁,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照我估计,这老徐就算和那些扛天灯的不是一伙,恐怕也不会和秦爷我们一路,这个向导当的其实心怀鬼胎,只不过这会大家都在难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揭穿的好,何况这会看起来,他也是完全没了主意。


  难道这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那么怎么会有这么希奇的现象呢?是什么原理造成的?我想得头快要破了,也没有想起个所以然,只好对田丽说:〃都是我不好,这阵子一直走背运,今天可能要连累小田了,你怕不怕这鬼打墙?〃


  田丽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却不肯在我们面前示弱,勉强做了个笑脸说:〃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不怕。〃


  我见田丽笑得吃力,拍了拍她肩膀以示鼓励:〃咱们接着走,我曾经听别人说过鬼打墙的事,只要多走一会儿就能出去,放心吧。〃


  老徐逐渐冷静下来,这次到了路口不在往右侧转了,拉住我们改走没有走过的左侧,不过走到底的时候,依然回到了丁字路的交叉处,往回走也是如此,无论走任何方向,始终离不开这条竖着的丁字胡同。


  我情急生智对他们说:〃咱们跳墙。〃


  田丽攀住墙头,又把我拽上去坐在墙头上,老徐说:〃你俩先跳过去,在原地等着我,别乱走,在这地方可千万别走散了。〃


  田丽答应一声就翻了过去,我咬咬牙跟着跳了下去。


  一落地,就见老徐站在面前,搓搓双手正要往墙上爬,我赶忙叫住他:〃老徐,我们在这里,在你后边。〃


  老徐扭头一看,我和田丽面如土色的就站在他身后。顿时吓得不轻:〃你们不是跳到墙那边去了吗?怎么会在我身后?〃


  我说:〃我从墙上跳下来,就站在你身后了。〃


  老徐说:〃那你等着,我跳过去看看,你们站在这千万别乱走,如果那边有路,我再翻回来接你们。〃


  老徐没费多大劲就翻上了墙头,落地之后大吃一惊,我和田丽背对着他正抬头看着墙头,原来他和我们一样,从墙上跳下来后便又回到了小胡同之中。


  我们连跑带跳,能想到的招全使了,始终是离不开这条长仅十几米的小胡同,三个人都累得混身是汗,不得不坐下来休息。


  此时的天色看起来已经快要到凌晨了,天高云淡,明月高悬,星星闪烁,在胡同中抬头向上望出去,真不知道天有多高,月亮有多远,一切都被头顶斑驳的黑影笼罩着,灰蒙蒙的,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我看了看手表,刚好零点零三分,我不禁奇怪,我们走上小路的时候我看了时间,正好是零点,我们在这条小路里转来转去,跳墙上房,折腾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怎么时间才过了两三分钟?


  看来这地方实在太过邪门,时间、空间、逻辑概念,在此都不适用,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是没有鬼的,今日身临其境,也不由得我不信了,心想如果能飞就好了。


  我拍拍脑袋,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儿。


  所谓鬼打墙,意思就是说在夜晚时分,郊外或者一个熟悉的任何地方,冷不丁发现自己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走来走去都不行,经历过的人少,知道这事儿的人多。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上头说把一只鸟的眼睛用黑布严严实实的蒙上,然后放开它,在开阔的天空中,你会发现,它居然飞出一个圆圈做圆周运动,要是你亲自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在学校的操场上或者一个空旷的环境中,完全凭自己的感觉走直线,最后你发现你走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


  为什么呢?因为身体结构有细微地差别。鸟的两条翅膀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的话,迈出的距离自然产生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的多了,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为什么我们又能保持直线运动呢?那是因为我们用眼睛在不断定位,修正自己的方向,改正两条腿的差距,所以最后走成了直线。


  好了,说到鬼打墙了,这个时候肯定就是我们三个人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说,我们早已经迷路了。


  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周围环境给我们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我们感觉自己在按直线走,其实是在按本能走,是在按照周围环境给出的提示走,走出来也就被环境所左右,难免会是个圆圈。


  有时候在固定的地带,比如坟场,会遇到鬼打墙,这好像很神秘,其实是因为这些地方的标志物容易混淆,到处都差不多,因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给出了错误的信息,虽然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再加上自然产生的恐慌感觉,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


  而这种错觉被一些高明的风水术士掌握,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还有个家伙更是精于此道,那就是三国时候的诸葛亮,他能用些石头,摆出一个八阵图,千军万马走进去,也转不出来,或许就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说,人走路,鬼打墙,人写字,鬼画符,这些都是有点内在的联系。


 

第三十章 此地不宜久留

  在胡同狭小而又压抑的空间中待得久了,紧张与不安的感觉减轻了几分,心里却是越想越怒,蛮劲发作,老徐对着黑暗的胡同一端破口大骂:〃操你老母,这些个死鬼,想要你爷爷的性命就尽管放马过来,操你奶奶的,摆这种迷魂阵,滚出来跟老子练一趟,老子还真就能让你没脾气!〃


  我不怎么会讲脏话,看老徐毫无惧色大叫大骂,也壮了壮胆子,对着胡同尽头的黑暗大骂,反正只求骂个痛快,形式重于内容,我们越骂胆子越大,脏话也越来越恶毒,把鬼的直系亲属都骂遍了。


  不管怎么骂,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鬼东西们似乎在黑暗中冷笑,看着我们还能骂多久。


  骂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创意了,只好相对苦笑,又坐了下来。


  我想起来我研究了好久的那本《天渊风水秘术》,上面曾经提到过〃鬼打墙〃,甚至〃八阵图〃这种现象,还煞费苦心地仔细讲解分析,都怪我看到这里就嗤之以鼻,从小学会的知识先入为主,压根就不信,自然也没有努力的去学怎么摆阵破阵,如今事到临头,真他娘的后悔!


  我长叹一声,清清嗓子对田丽说:〃我冯一西将来有了宝贝蛋儿,一定痛改前非,决不让我受到的教育悲剧在他身上重演,他在地上画个圈,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他这个圈是字母O或者数字零,让他自己去想出一百种可能,弄不好他就会想出来这是砸着牛顿的那个苹果!小田,你说是不是,被扼杀了自由空间的脑袋,就像我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简直白过了!〃


  田丽目光复杂地瞅了我一眼,啥也没有说。


  骂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出了一些憋闷的恶气,虽然仍陷于困境,但是心里痛快了不少,我只觉口干舌燥,正想问问田丽背包里有没有水,我想弄点水来喝,田丽却忽然低声说:〃你们看,那老猫旁边是不是蹲着个人?〃


  夜色中,我顺着田丽说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幅情景,诡异地难以形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胡同口正看着我们几个。


  老徐说:〃这狗日的胡同里好不容易见到个人,且问问她知道什么情况,过去瞧个仔细,管她是人是鬼,瞧瞧再说。〃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穿山掘岭甲,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距离很近,月光下瞧得十分清楚。这个女孩好像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很可怜,头上用黄绳扎了两个羊角小辫,脸上无任何表情,还发出一闪一闪的银光。


  小女孩蹲在地上,双手前撑,上半身抬起,田丽可能是受不了这眼光,被看得浑身发毛,扭过脸不去看她。


  我一咧嘴挤出点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小女孩说:〃小妹子,你在这附近住是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家大人呢?〃问完我就知道自己纯粹废话一堆,很是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


  小女孩不作声。


  我又问了几句,她还是不理,老徐恼火起来,凑近了就要拉她起来。


  刚一挨到小女孩,老徐忙不迭地缩手,失惊打怪地嚷道:〃什么鬼东西!真晦气,这是个死小孩,他娘的,身上还抹了银粉!〃


  我不知道抹了银粉是什么意思,正想走上去瞧个仔细,田丽一把拉住我:〃不戴手套千万不能碰!有毒的,我们刑侦队有这方面的资料,你仔细看这小孩身上,都是一片片青紫色的瘢块,这是水银尸瘢。〃


  田丽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看到过的新闻报导,极个别的古墓里头,会有殉葬的童男童女,据说这些童男童女还没死的时候,从嘴里灌进去水银,还要在身体上一些比较柔软容易腐烂的地方挖洞,同样用滚烫的水银封住,活活弄死后再用水银粉抹遍全身,为的就是做成万年不腐的标本,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恐怕就是拿祖国的花骨朵儿来殉葬了。


  老徐戴上手套把小孩的尸体抱了起来,小女孩尸体上有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一片片黑紫色斑点,这种斑块俗称〃水银瘢〃或者〃水银浸〃,也有些地方称尸斑为〃烂阴子〃〃汞青〃。


  我低声告诉田丽:〃真的是水银瘢,咱们内地解放前有过买小孩陪葬的事儿,活着抹上水银粉,有的地方为了让小孩死的慢,血液多流通一会儿,还有灌热桐油的,看起来这个死小孩当年死的真惨!〃


  我看了几眼,越来越觉得后背发凉,小女孩冰冷的脸上大睁着双眼,似乎在控诉什么不公平的天理,又似乎是认命的流露出无辜。我皱眉说道:〃真惨!咱们得把她带出去好好埋了,也算积德做个善事,会有好报的!只是不知道咱们出的去不!唉!〃


  老徐拿出一件衣服,过去盖住小女孩,左右包了一下,扛在肩膀上,点点头说:〃是啊,能走出去最好,走不出去就跟这小可怜做个伴吧,一个人孤魂野鬼的滋味可不好受!〃


  田丽眼尖,瞧见小女孩坐的下头有字,赶忙凑过去看,只见歪歪扭扭的写着:右左左右左左右,黄泉路上莫回头。


  我困惑地说道:〃这不是小孩的笔迹,肯定是大人写的老体字,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指引咱们出去吗?〃


  老徐不说话,看了又看,一指丁字路口的右边,示意让我们快走,〃看来咱们不是第一个被困在这里头的,以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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