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闯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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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闯侠客行-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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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雄大是诧异,有的便问:“这两位高人比武较量,却是谁胜谁败?”

    龙岛主道:“妙谛大师和愚茶道长各以从图解上参悟出来的功夫较量,拆到第五招上,两人所悟相同,登时会心一笑,罢手不斗,但到第六招上却又生了歧见。如此时斗时休,转瞬数月,两人参悟所得始终是相同者少而相异者多,然而到底谁是谁非,孰高孰低,却又难言。我和木兄弟详行计议,均觉这图解博大精深,以妙谛大师与愚茶道长如此修为的高人尚且只能领悟其中一脔,看来若要通解全图,非集思广益不可。常言道得好: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咱们何不广邀天下奇材异能之士同来岛上,各竟心思,一齐参研?

    “恰好其时岛上的‘断肠蚀骨腐心草’开花,此草若再配以其他佐使之药,熬成热粥,服后于我辈练武之士大有补益,于是我二人派出使者,邀请当世名门大派的掌门人、各教教主、各帮帮主,来到敝岛喝碗腊八粥,喝过粥后,再请他们去参研图解。”

    他这番话,各人只听得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人人脸上神色十分古怪。

    过了好半晌,丁不四大声道:“如此说来,你们邀人来喝腊八粥,纯是一番好意了。”

    龙岛主道:“全是好意,也不见得。我和木兄弟自有一片自私之心,只盼天下的武学好手群集此岛,能助我兄弟解开心中疑团,将武学之道发扬光大,推高一层。但若说对众位嘉宾意存加害,各位可是想得左了。”

    丁不四冷笑道:“你这话岂非当面欺人?倘若只是邀人前来共同钻研武学,何以人家不来,你们就杀人家满门?天下那有如此强凶霸道的请客法子?”

    龙岛主点了点头,双掌一拍,道:“取赏善罚恶簿来!”便有八名弟子转入内堂,每人捧了一叠簿籍出来,每一叠都有两尺来高。龙岛主道:“分给各位来宾观看。”众弟子分取簿籍,送到诸人席上。每本簿籍上都有黄笺注明某门某派某会。

    丁不四拿过来一看,只见笺上写着‘**丁氏’四字,心中不由得一惊:“我兄弟是**人氏,此事天下少有人知,侠客岛孤悬海外,消息可灵得很啊。”翻将开来,只见注时某年某月某日,丁不三在何处干了何事;某年某月某日,丁不四在何处又干了何事。虽然未能齐备,但自己二十年来的所作所为,凡是荧荧大者,簿中都有书明。

    “老四,你看完了吧?该给我看看了!”丁不三在旁叫道。

    “三哥,你看……”丁不四抖抖手,就将那簿子交给了丁不三,那丁不三看后,同丁不四一样,直冒冷汗……

    试想这天下任何人,都不愿意让旁人知道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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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腊八粥⑤

    丁不四和丁不三两人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偷眼看旁人时,大都均是脸现狼狈尴尬之色,只有石破天和石中玉,两人正在那自顾喝粥,不去理会摆脱在桌前的两本书。

    “石中玉,你怎么不看那书?”丁不四忍不问道。

    “这书吗?呵呵,我宁愿现在多吃点,也不愿意看这书,反正长乐帮如何不管我的事!”石中玉邪邪一笑,说道,说完又继续喝起腊八粥来,似乎这喝腊八粥比这看书更重要般。

    丁不三和丁不四摇摇头,继续问石破天道:“傻小子,你怎么不看书?”

    “三爷爷、四爷爷,我不认识字,所以……呵呵!”石破天解释了一会儿,又傻笑道。

    隔了半晌,无人置答。

    龙岛主道:“因此上,我们所杀之人,其实无一不是罪有应得……”

    白自在忽然插口道:“河北通州聂家拳聂老拳师聂立人,并无什么过恶,何以你们将他满门杀了?”

    龙岛主抽出一本簿子,随手轻挥,说道:“威德先生请看。”那簿册缓缓向白自在飞了过去。白自在伸手欲接,不料那簿册突然间在空中微微一顿,猛地笔直坠落,在白自在中指外二尺之处跌向席上。

    白自在急忙伸手一抄,才将簿册接住,不致落入席上粥碗之中,当场出丑,簿籍入手,颇有重甸甸之感,不由得心中暗惊:“此人将一本厚只数分的帐簿随手掷出,来势甚缓而力道极劲,远近如意,变幻莫测,实有传说中所谓‘飞花攻敌、摘叶伤人’之能。以这般手劲发射暗器,又有谁闪避挡架得了?我自称‘暗器第一’,这四个字非摘下不可。”

    只见簿面上写着“河北通州聂家拳”七字,打开簿子,第一行触目惊心,便是“庚申五月初二,聂宗台在沧州郝家庄奸杀二命,留书嫁祸于黑虎寨盗贼”,第二行书道:“庚申十月十七,聂宗峰在济南府以小故击伤刘文质之长子,当夜杀刘家满门一十三人灭口。”聂宗台、聂宗峰都是聂老拳师的儿子,在江湖上颇有英侠之名,想不到暗中竟是无恶不作。

    白自在沉吟道:“这些事死无对证,也不知是真是假。在下不敢说二位岛主故意滥杀无辜,但侠客岛派出去的弟子误听人言,只怕也是有的。”

    张三突然说道:“威德先生既是不信,请你不妨再瞧瞧一件东西。”说着转身入内,随即回出,右手一扬,一本簿籍缓缓向白自在飞去,也是飞到他身前二尺之处,突然下落,手法与龙岛主一般无异。白自在已然有备,伸手抄起,入手的份量却比先前龙岛主掷簿时轻得多了,打了开来,却见是聂家的一本帐簿。

    白自在少年时便和聂老拳师相稔,识得他的笔迹,见那帐簿确是聂老拳师亲笔所书,一笔笔都是银钱来往。其中一笔之上注以‘可杀’两个朱字,这一笔帐是:“初八,买周家村田八十三亩二分,价银七十两。”白自在心想:“七十两银子卖了八十多亩田,这田买得忒也便宜,其中定有威逼强买之情。”

    又看下去,见另一笔帐上又写了‘可杀’两个朱字,这一笔帐是:“十五,收通州张县尊来银二千五百两。”心想:“聂立人好好一个侠义道,为什么要收官府的钱财,那多半是勾结贪官污吏,欺压良善,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一路翻将下去,出现‘可杀’二字的不下五六十处,情知这朱笔二字是张三或李四所批,不由得掩卷长叹,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聂立人当真可杀。姓白的倘若早得几年见了这本帐簿,侠客岛就是对他手下留情,姓白的也要杀他全家。”说着站起身来,去到张三身前,双手捧着帐簿还了给他,说道:“佩服,佩服!”

    转头向龙木二岛主瞧去,景仰之情,油然而生,寻思:“侠客岛门下高弟,不但武功卓绝,而且行事周密,主持公道。如何赏善我虽不知,但罚恶这等公正,赏善自也妥当。‘赏善罚恶’四字,当真是名不虚传。我雪山派门下弟子人数虽多,却那里有张三、李四这等人才?唉,‘大宗师’三字,倘再加在白自在头上,宁不令人汗颜?”

    龙岛主似是猜到了他心中的念头,微笑道:“威德先生请坐。先生久居西域,对中原那批衣冠禽兽的所作所为,多有未知,原也怪先生不得。”白自在摇了摇头,回归己座。

    丁不四大声道:“如引说来,侠客岛过去数十年中杀人,都是那些人罪有应得;邀请武林同道前来,用意也只在共同参研武功?”

    龙木二岛主同时点头,道:“不错!”

    丁不四又道:“那么为什么将来到岛上的武林高手个个都害死了,竟令他们连尸骨也不得还乡?”龙岛主摇头道:“丁先生此言差矣!道路传言,焉能尽信?”丁不四道:“依龙岛主所说,那么这些武林高手,一个都没有死?哈哈,可笑啊可笑。”

    龙岛主仰天大笑,也道:“哈哈,可笑啊可笑?”

    丁不四愕然问道:“有什么可笑?”龙岛主笑道:“丁先生是敝岛贵客。丁先生既说可笑,在下只有随声附和,也说可笑了。”

    丁不四道:“三十年中,来到侠客岛喝腊八粥的武林高手,没有三百,也有两百。龙岛主居然说他们尚都健在,岂非可笑?”

    龙岛主道:“凡人皆有寿数天年,大限既届,若非大罗金仙,焉得不死?只要并非侠客岛下手害死,也就是了。”

    丁不四侧过头想了一会,道:“那么在下向龙岛主打听一个人。有一个女子,名叫……名叫这个芳姑,听说二十年前来到了侠客岛上,此人可曾健在?”龙岛主道:“这位女侠姓什么?多大年纪?是那一个门派帮会的首脑?”丁不四道:“姓什么……这可不知道了,本来是应该姓丁的……”

    那蒙面女子突然尖声说道:“就是他的私生女儿。这姑娘可不跟爷姓,她跟娘姓,叫作梅芳姑。”丁不四脸上一红,道:“嘿嘿,姓梅就姓梅,用不着这般大惊小怪。她……她今年约莫四十岁……”那女子尖声道:“什么约莫四十岁?是三十九岁。”丁不四道:“好啦,好啦,是三十九岁。她也不是什么门派的掌门,更不是什么帮主教主,只不过她学的梅花拳,天下只有她一家,多半是请上侠客岛来了。”

    木岛主摇头道:“梅花拳?没资格。”那蒙面女子尖声道:“梅花拳为什么没资格?我……我这不是收到了你们的邀宴铜牌?”木岛主摇头道:“不是梅花拳。”

    龙岛主道:“梅女侠,我木兄弟说话简洁,不似我这等罗嗦。他意思说,我们邀请你来侠客岛,不是为了梅女侠的家传梅花拳,而是在于你两年来新创的那套剑法。”

    那姓格女子奇道:“我的新创剑法,从来无人见过,你们又怎地知道?”她说话声音十分的尖锐刺耳,令人听了甚不舒服,话中含了惊奇之意,更是难听。

    龙岛主微微一笑,向两名弟子各指一指。那两名弟子一个着黄衫、一个着青衫,立即踏上几步,躬身听令。龙岛主道:“你们将梅女侠新创的这套剑法试演一遍,有何不到之处,请梅女侠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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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腊八粥⑥

    龙岛主道:“梅女侠,我木兄弟说话简洁,不似我这等罗嗦。他意思说,我们邀请你来侠客岛,不是为了梅女侠的家传梅花拳,而是在于你两年来新创的那套剑法。”

    那姓格女子奇道:“我的新创剑法,从来无人见过,你们又怎地知道?”她说话声音十分的尖锐刺耳,令人听了甚不舒服,话中含了惊奇之意,更是难听。

    龙岛主微微一笑,向两名弟子各指一指。那两名弟子一个着黄衫、一个着青衫,立即踏上几步,躬身听令。龙岛主道:“你们将梅女侠新创的这套剑法试演一遍,有何不到之处,请梅女侠指正。”

    两名弟子应道:“是。”走向倚壁而置的一张几旁。黄衫弟子在几上取过一柄铁剑,青衫弟子取过一条软鞭,向那姓梅女子躬身说道:“请梅女侠指教。”随即展开架式,纵横击刺,斗了起来。厅上群豪都是见闻广博之人,但黄衫弟子所使的这套剑法却是从所未见。

    那女子不住口道:“这可奇了,这可奇了!你们几时偷看到的?”

    石破天看了数招,心念一动:“这青衫人使的,可不是丁不四爷爷的金龙鞭法么?”果然听得丁不四大声叫了起来:“喂,你创了这套剑法出来,针对我的金龙鞭法,那是什么用意?”那青衫弟子使的果然正是金龙鞭法,但一招一式,都被黄衫弟子的新奇剑法所克制。那蒙面女子冷笑数声,并不回答。

    丁不四越看越怒,喝道:“想凭这剑法抵挡我金龙鞭法,只怕还差着一点。”一句话刚出口,便见那黄衫弟子剑法一变,招招十分刁钻古怪,阴毒狠辣,简直有点下三滥味道,绝无丝毫名家风范。

    丁不四叫道:“胡闹,胡闹!那是什么剑法?呸,这是泼妇剑法。”心中却不由得暗暗吃惊:“倘若真和她对敌,陡然间遇上这等下作打法,只怕便着了她的道儿。”然而这等阴毒招数究竟只能用于偷袭,不宜于正大光明的相斗,丁不四心下虽惊讶不止,但一面却也暗自欣喜:“这种下流撒泼的招数倘若骤然向我施为,确然不易挡架,但既给我看过了一次,那就毫不足畏了。旁门左道之术,毕竟是可一而不可再。”

    风良、高三娘子、吕正平、范一飞四人曾在丁不四手下吃过大苦头,眼见他这路金龙鞭法给对方层出不穷的怪招克制得缚手缚脚,都忍不住大声喝彩。

    丁不四怒道:“叫什么好?”风良笑道:“我是叫丁四爷子金龙鞭法的好!”高三娘子笑道:“金龙鞭法妙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连叫三声‘气死我了’,学的便是那日丁不四在饭店中挑衅生事之时的口吻。

    那青衫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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