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临喜上眉梢: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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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异象天降
晋王府傲立于晋阳城的中央,千门万户,极具土木之盛。王府内除却数百建筑,还有三条溪流和数座小山。
府中有一座大湖,湖水常年温热,故名‘春水’。湖内植有万顷荷花,无论春夏秋冬,尽皆莲叶接天,荷花映日。锦鲤千百万,戏于莲叶间,若隐若现。荷叶与锦鲤起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万顷大湖,着实别有一番风韵。
湖中建有一座小岛,岛上矗立着一座九层高楼,名唤‘荷塘月色’。每逢月圆之日,‘荷塘月色’映照着月亮的光辉,散发出七彩流岚,百里可见。
‘荷塘月色’是整个碧霄,数亿习武之人,心向往之的地方。在这个楼亭中,珍藏有数十万玄技孤本,以及数万件高阶玄兵。
青霄之大,也仅有三处地方能够与‘荷塘月色’相提而论:秦都咸阳的‘兵马石窟’、越国边塞的‘留剑阁’,以及青霄中央的‘杀神楼’。
叶君临跟随在凡岳然的身后,一路兜兜转转,几近迷路。好在宁昆仑一直跟着他,随时提醒。
一番路途下来,叶君临和除却齐建新之外的其余大将,渐渐熟络。日趋老成的叶君临,也慢慢摸到了诸将的大致脾气。
‘剑仙’魏无忌重义、‘天辩’张仪善谈、‘鬼才’李悝善计、‘大戟’宁昆仑直率,唯一摸不透的,便是那个黑衣儒衫,一言不发的齐建新。
不过,从宁昆仑的话中,叶君临隐约感觉到,齐建新似乎和其余诸将,关系并不融洽。
一路之上,凡无双都躲在凡岳然的身后,时不时地瞟上叶君临几眼。
小姑娘很羞涩,脸上表现的,极为天真。
但倘若仅凭于此,就以‘天真’给小姑娘定义的话,那么你就太过天真了。
静若处子,动如‘疯’兔。
乃是凡无双,最为真实的写照。
平日甚好,练字绣花,挺文静一小姑娘。但倘若撒起疯来,却是比秦军百万都难以阻挡:抄起扫帚,便朝着凡君追去,一边打,还一边叫骂不停,颇有骂街泼妇的风范。
晋王府上下,从管家到仆人,每看到这一幕,都十分默契地双手插袖: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任由晋王凡岳然,在风中凌乱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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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主殿,名为‘三晋天下’。
九层雄伟基台,白玉石雕栏杆,紫檀木大柱,青碧绿雕梁,黄金琉璃瓦,赤红朱色墙。整座大殿,极尽威严华美。
凡岳然高坐在金色雕龙玉椅上,凡无双颇为乖巧地坐在他身旁。
叶君临坐在堂下的第一个位置,再往后依次是齐建新、魏无忌、李悝、宁昆仑和张仪。
齐建新抬起头,看了一眼叶君临,确切地说,是叶君临屁股底下的座椅,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不久之前,这个座椅还是属于他的。
‘五虎大将’各有所动:齐建新沉默、魏无忌淡然、李悝沉思、宁昆仑愤怒、张仪微笑,一殿气象百态生。
凡君清了清嗓子,寥寥几语,交代了些许事情,精炼干脆,无一丝拖泥带水。
齐建新、魏无忌、李悝、张仪先后领命而去,大殿上只剩下了叶君临和宁昆仑。
凡君笑笑,对着叶君临说了一大通‘努力修炼’、‘武极巅峰’的无关痛痒的客套话,然后丢下一本玄技,拍拍屁股转身而去。
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就去问‘昆仑’哈。”
宁昆仑起身,对着凡岳然恭敬地行了一礼。
叶君临看着凡君离去的背影,恍然间觉得有些陌生。他翻开玄技的第一页,一张纸条,宛若秋风扫下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叶君临捡起纸条,脸上的笑容,如同是涟漪一般,一圈圈地激荡开来。
‘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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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晋国往极东而去,有山高巍峨可通天。岳名‘泰山’,位于晋、宋、齐三国边境。
山上有峰七十二座,涧二十四条。故有‘七十二峰朝大顶,二十四涧水常流’的说法。山上有一个近千人的大门派,名为‘济世寺’。
全寺上下,尽皆清一色的‘光属性’大和尚。‘济世寺’无国无派无统属,历尽千年居于泰山之上,盛世则祈福预言,乱世则济贫救难。
无论历代君王,还是乱世诸侯,无不对此寺恭敬,无不敢对此寺兴兵。在世俗的眼中,‘济世寺’乃是‘最接近于神明的地方’。
这一日,天气甚好。
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突然掀涌起大片乌云,继而狂风大作,雷霆阵阵。
‘济世寺’中,一个披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突然睁开了眯缝的双眼,他看着头顶的狂风惊雷,放声大笑。
一道七彩岚光,蓦地冲破黑色的云层,狂风惊雷瞬时消散,乌云尘埃匿形无踪。光岚炫目,堪比烈日,随即巨龙腾峰,呼啸青霄。
有一剑匣自天而降,落到泰山之巅,入地三尺。
数十‘玄皇境’修为的僧人,御空而来,转瞬便至。红色的袈裟和白色的僧袍,在半空中交相辉映,眼花缭乱。
群僧之中,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和尚,立于最前面,他看着剑匣,又蹦又跳,放声大笑,一如方才的老和尚。
其余僧人,只是看着疯和尚,眼神中并无半丝鄙夷,却是爱戴和崇敬。
秦国‘兵马石窟’,一个宦官模样的人,微微探起头,他的目光,像是洞穿了一切阻隔,最后落到了泰山之巅的那个剑匣上。
越国‘留剑阁’,中州‘杀神楼’,邺城‘青柳巷’,昆仑‘万重山’,晋阳‘荷塘月色’楼底,数道震撼青霄的目光,同时投射到那剑匣之上。
凡岳然站在阁楼上,双手拍遍栏杆,蓦然微笑。齐建新站在他的身后,雄毅的脸上,最终还是流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那是蕴含了愤怒、嫉妒、不甘和弑杀的表情。
此时的叶君临,并无一丝异样,他的双臂间,各自依偎着一个还算是俊俏的姑娘,双手不时间在她们的shuangfeng上,游走着。
宁昆仑坐在一个角落里,极其没有存在感地小酌着,脸上绽放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005】 江大少爷
人比禽兽更禽兽,所以人吃禽兽;纨绔比纨绔更纨绔,所以,纨绔欺负纨绔。人生,本就是这样一场弱肉强食的旅程。
破门而入的这位小爷,满身的酒气,行动踉跄,举止粗暴,一看就知道刚刚醉生梦死过,现在要来宣泄某个部位的淋漓。
芷荷如临大敌,花容失色。宁昆仑握紧大戟,全身戒备。
叶君临却是古井无波,神情淡然。他慢慢地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不远处,那名中年管事心头一震,因为他分明看到,叶君临的嘴角,泛起的一抹冷笑。
城东江家,积蕴千年,声震晋阳。但到这一辈,却是一脉单传。单传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个纨绔;纨绔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好色如命;好色也就罢了,可他现在打扰的,偏偏是叶君临的兴致。
思及至此,中年管事的额头上,已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隐隐约约之间,他感觉到这是一场阴谋,但是,又找不出确切的证据。
招过一个小厮,中年管事匆匆耳语几句,小厮听完,玩命一样的往‘江府’奔去,中年管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位喝大了的‘江大少爷’,直接无视了叶君临和宁昆仑,上前便抓住了芷荷的手腕。
“芷荷姐姐,来让小爷我尝尝你嘴上的胭脂。”江大少爷说完,俯身便往芷荷的嘴间吻去。
“大少爷自重,芷荷‘卖艺不卖身’。”芷荷拼命挣扎,弱女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那江大少爷,推了一个踉跄。
中年管事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江大少爷。
江大少爷却是勃然大怒,大手一挥,甩开了搀扶的中年管事。抬手一甩,一个耳光便朝着芷荷的朱颜,落了下来。
“臭婊子,进了这里,都是卖的,还给老子装什么纯!”
硕大的巴掌,转瞬便要落下来,一个更加孔武有力的手,却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宁昆仑青筋暴起,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杀气。
芷荷躲在宁昆仑的身后,梨花带雨,不断地抽泣。
叶君临嘴角微微一撇,因为他分明看到,芷荷眼睛里,那抹一闪而过的精芒。
“给老子放开,再不放开,老子派人杀你全家!”
江大少爷手上被握的死死地,舌上却依旧如有万柄‘龙泉’,丝毫没有弱了他江大少爷的气势。
宁昆仑浓眉一皱,将那江大少爷,直甩了出去。
“砰!”
江大少爷直飞出了数十米远,接连撞碎了数张桌子,才止住了身形。嘴角流下一缕鲜血,江大少爷的酒意,算是彻底醒了。
“你找死!”
少爷猛然擦干了嘴角的鲜血,手指上的空间戒指,光芒一闪。一柄金色的环首大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一瞬间整个厢房金光闪耀。
“哼!”
宁昆仑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金色的大刀,转瞬就朝着宁昆仑,当头劈了下来。
宁昆仑站在原地,不动不移不悲不喜不惊不惧,完全是一副无视的样子。
小炉火上浇大油,薄层雪上落厚霜。
江大少爷瞪着宁昆仑,已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金色的大刀,当头落下,宁昆仑上身上,泛起了一圈金色的屏障。
“铛!”
环首大刀,劈砍在那金色的屏障上,屏障只是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如同是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江大少爷的手腕,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倒飞了出去。
“少爷。”
中年管事见之,连忙上去搀扶。
“滚!”江大少爷的发型凌乱,一张俊脸也变得狰狞了起来,猛然推开中年管事,这位江大少爷,像是一只发狂了的狮子一般,大声吼叫道:“‘江家虎卫’,给我杀了这两个‘兔崽子’!”
一声令下,九名全身黑衣的剑士,如风一般,吹向宁昆仑。
中年管事瘫坐在地上,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着:“完了,全完了。”
数股恐怖的气息,瞬间袭至,宁昆仑早已握住了那支黑色的大铁戟。两只大脚在地上重重一跺,地板碎裂,整楼震颤。
叶君临再举一杯酒,一饮而尽。
九名黑衣刺客,像是风中起舞的花蝴蝶,轮番攻向宁昆仑。宁昆仑不动如山,沉稳应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大戟每每挥动,兀自发出一阵叮当鸣响,火星四溢,玄光闪耀。
叶君临微微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诸人身上的玄气波动。
宁昆仑的修为,必定是在‘玄皇阶’,而且绝对不是初阶,而那九名黑衣刺客,也都至少是‘半步玄皇’。
倒吸一口凉气,叶君临再饮一杯,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看来不怎么好混啊。”
等阶每进一阶,战力提升何止百倍。黑衣人的数量虽多,但又怎会是久经沙场的宁昆仑的对手。
小半柱香的时间里,九名黑衣人纷纷被那恐怖的黑铁大戟拍中,或死或残。
江大少爷此时已经全无酒意了,最为依仗的‘底牌’,横七竖八地躺在他的面前,让他彻底吓破了胆。
叶君临笑了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宁昆仑与他对视了一眼,神秘一笑。
叶君临会意,从地上捡起一柄短剑,慢慢地朝着这位江大少爷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江大少爷双手扶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高富帅的形象,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叶君临来到江大少爷的脚边,慢慢地蹲了下来,手中的短剑,慢慢地在江大少爷的脸颊上,来回摩擦着。
“江大少爷啊,你说我是应该割你的鼻子的,还是挖你的眼睛。”叶君临笑的阳光灿烂。
一股腥臭,江大少爷的裆下,湿成一片。
叶君临捂着鼻子,慢慢地退到了宁昆仑身边。
数股强悍的气息,破空而来,没有进门,直接洞穿了厢房的天花板,落到了叶君临面前。
“谁敢动我孙子,我灭他全家。”
叶君临挑了挑眉,看着面前这个佝偻的老太婆,一脸的厌恶。
却是此时,一柄利刃,朝着叶君临的腰间,直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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