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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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乳房-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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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驶员对我们说:“快到野马滩了!大家都注意点。这个鬼地方经常出事”!

    我知道这个地方,头一年上山时连队的猪就在这地方受不了高原的折磨居然跳下卡车跑了近两百米。但愿我们这回能平安无事。过了野马滩很快就可以到新藏公路上,到那时我们就很安全了。

    生活会给我们带来许许多多的玩笑,突如其来搞怪的,让人哭笑不得的,让人无奈的,但最可怕的是想达到却永远无法实现的,我刚刚送走了死神,前指派来的车又和我们开了个要命的玩笑。

    下午四点多正是昆仑山上起风的时候,车行驶到离新藏线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在也动不了了。因为驾驶员刚接车不久,对车辆的情况不是很熟悉,表现的有些无奈。

    军区的少校很生气对驾驶员说:“你不是说有你在就保证让我们到前指吃晚饭嘛”?

    驾驶员无奈的说:“首长啊!我是开车的不是修车的,如果它没坏我当然可以保证,问题是再现它坏了!动不了了,不信你来打火式式”?

    团里的干部对驾驶员说:“你怎么和首长说话呢?赶紧下去检查一下是那个地方出了毛病,想办法解决掉”。

    驾驶员看了看他下车了,刚一开车门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少校赶忙倦起了身子,团里的干部一看大喊:“你想把我们冻死啊”?

    驾驶员看了他一眼关上了车门。他打开引擎盖,检查了一会好象找到了问题,浑身打着哆嗦打开车门说:“是油泵不供油了,可能是电子油泵坏了。我需要一个人来帮助。几个干部相互看了看,又看着我们两个伤员,好像没有人愿意动,我老乡看了看我说:“我下去”!

    我拉住他的手说:“外面很冷!你只有一只手能行嘛“?

    他笑着看了看我说:““呵呵没事!为了兄弟值得“。

    我望着他说:“小心点儿“!

    他点了点头下车了。驾驶员让他拿着矿泉水瓶钻到车底下的油箱里接汽油,一分钟后,一阵撕心裂肺叫声传进了车里,不好!出事了!出事了!

    我扭过脑袋望着车窗外面,驾驶员把我老乡从车底下拉了出了,在零下三四十度的环境中,他被97号汽油漏出来时烧伤了,而且是那条他在生活中唯一可以用的左手和胳膊!

    驾驶员把他抱上了车,他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一直在山谷中回荡,三个干部看到他左手上鸡蛋般大小的水泡时都底下了头,他一直在惨裂的喊叫着:“冷!疼!疼!冷“!

    眼泪在这个汉子的脸庞慢慢地划落下来。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真是没用,战友成了这样却没有任何办法。我解开了衣服对他说:“把手放进来,把手放到我的胸口上”。

    驾驶员气愤地关上了车门说:“这下好了!没别的办法了,大家就坐在车里等吧”。

    少校看着驾驶员问:“车上就没有备用的油泵吗”?

    驾驶摇摇头说:“没有”!

    上尉问:“你车上有单机嘛?咱们可以给前指打电话求救”!

    通讯排长摇了摇头说:“没用!这一段路上就根本没有电线杆”。然后他指着远处的一座雪山说:“最近的电线杆就是翻过那座雪山后十八公里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静静地看着异常痛苦的我老乡。

    一个小时后上尉问:“如果我们向前走呢”?

    少校和排长都看着驾驶员,他想了一会说:“向前走将近三十公里就是新藏线,到那儿说不定遇到那冬季还在新线上跑车的那些亡命司机,如果碰到他们会好办点”。

    少校和团里上尉都显得很兴奋地,就说:“那我们现在干坐在这里等还不如往前走。也许会碰到那些车辆”!

    只有排长好像还在想着什么。驾驶员说:“我听你们首长的。可那他们俩个病号怎么办”?

    少校问我们俩:“你们能坚持嘛”?

    我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已经站不起来二十多天了”!

    这时排长说:“如果想往前走,那你们三个走吧,我留下来照看他俩”。

    三人看了一会说:“好的!我们把单机带上,走出去之后就会求救的!你们一定要坚持住”。排长点了点头。

第六十二章 生命

    有几只乌鸦在车的上空哇哇乱叫,远处的几只秃鹫望着陷入绝境的我们。场面异常凄凉。望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我摇了摇头,这里是喀喇昆仑山,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去,已经是五点多了,三十公里的路最快也得两个多小时,就算他们能挺的住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可太阳下山后,出没的狼群可能随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排长问我们:“害怕嘛”?

    我摇了摇头说:“怕有什么用?不过我到是担心他们三个”!

    排长说:“呵呵!他们下山的心情比我们都急啊”!

    我问排长:“他们走多远了”?

    排长抬起身子看了看说:“差不多一公里了”。

    我静静地听着车窗外呼啸的风声说:“不出十分钟,他们就会往回返了”!

    排长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咱们守过防的人,那个没领教过晚上被冷风吹的滋味”?

    果然,没过多久排长说对我说:“你还真准!他们回来了”。

    三个人回到车上时全身都在打哆嗦,排长问:“怎么回来了”?

    驾驶员说:“太冷了!我的骨头架子都在发痛!根本就走根本迈不出去步子”。

    少校和上尉绝望地坐到了座椅上,被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尉有意的向我身上靠了过来。头却偏向了车窗。

    过了一会少校问驾驶员:“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干坐下去”?

    驾驶员无奈的说:“目前只能这样,我出发时前指的韩副主任对我说:如果你晚上十点钟之前回不来,他就会按照指定路线来找咱们”。

    少校追问:“那前指到这个地方得多长时间”?

    驾驶员想了一会说:“如果他们走一个晚上,最快也得七八个小时”!听完后大家都沉默了。照目前这样下去,到明天早上我们能不能看到太阳很难说。

    天黑了,车里面很静,只有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在狂妄的喊叫着,几个小时前还温暖如家的车子,现在更像个冰窖。也许梦就是这样吧,突然来临又悄然无声的离去。

    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困难我都没有担心过,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听天由命了。透过车窗我望着天边的那轮残月,思念不断地从心底涌出,去年探家时的景象一直在眼前出现。我老乡靠在通讯排长的怀里睡着了。

    我想只有安静的睡着,他才不会感觉到痛苦。我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希望总在眼前破灭?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努力地越过冰凉的座椅,我爬到了车的后备厢里,我想找点儿对我们有用的东西,那怕是一点点能让我们活下去有用的东西!除了结冰的矿泉水好像在也找不到其它有用的东西了。我绝望的躺在后备厢里。

    这时,驾驶员打开了车里的灯问:“你在乱找什么呢”?

    我说:“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

    驾驶员说:“只有几包压缩饼干和结冰的矿泉水,你要吃么”?

    我摇了摇头:“那东西我根本没办法吃进去”。

    这时上尉说:“我出发时给我老婆带了一箱煮熟的羊肉”!

    我兴奋地问:“在那里?他说:”就在你屁股下面压着。我努力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一边,终于,找到了埋在矿泉水下面那箱羊肉。拿出来几块就说:“羊肉是高热量食物,吃下去会暖和点儿,我们就能挺更长的时间”。

    一直没有说话的少校听完就说:“是嘛!那就绝对是好东西!来,先给我来块大的“!

    我抓起一大块就给他使劲的扔了过去。

    驾驶员一看,着急地喊:“你小心点儿,别弄脏了车座椅“!

    上尉苦笑道:“呵呵!~~先想着怎么挻过今晚上吧。座椅以后可以洗的嘛“。

    我拿了一块羊肉,静静地躺在后备厢里,用手一丝丝地把它们扯开,然后一丝丝地放进嘴里,牙齿不能咬便生硬地咽了下去。

    夜已经很深了,车窗玻璃上凝结了一层白白的冰花,虽然车里有六个人,但温度一直在不断下降。我看不到月亮,思念已经被寒冷打断了。心里的弦崩的更紧。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一直被活活的冻死?我努力地脱掉了鞋袜用手不断地搓柔着,希望这样能让双脚复知觉,但以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双脚已经被冻肿失去了知觉,我脱下包裹在身上的军大衣,把双脚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驾驶员好象不甘心就这样在寂静中继续下去,他关掉了CD骂了一句:“这是些***什么狗屁音乐嘛!越听越想睡觉。什么东西嘛?还一个个艺术家呢“。

    是的!身在这种环境里音乐只能让人更加痛苦。他又对少校说:“领导啊?你看咱们能不能搞点活动啊?我听说军区开车的那帮驾驶员,都挺能讲故事和笑话的,您能不能带个头啊“?

    少校看了看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我倒是想讲几个,但在这种地方面对战士我讲不出来“。

    驾驶员问:“为什么啊?不会是黄段子吧“?

    少校笑了笑说:“你小子!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出发时好好检查车辆”。

    驾驶员不高兴地说:“看你说的,这辆车可是前指最新的一辆!我接车到现在半年多了,一直好好的,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少校摇了摇头说:“那好吧,我再现命令你给大家讲故事和笑话,不论什么类型的,那怕是黄段子能讲就一直讲下去。最好一晚上不要停”。

    驾驶员笑着说:“领导!你的表率作用可不太好啊”!

    上尉看了看他说:“让你讲你就讲吧,服从命令”!

    驾驶员看了看上尉说:“那我就讲了?一晚上是不可能,不过我讲完得由你来讲”?

    上尉看了他一眼说:“好吧”!

    驾驶员想了一会就开始讲了,虽然他比我早当兵一年,思想生活上非常丰富,比起我们这些边防连队的士官,在思想观念上要强多了,听他讲了那么多的故事我和苗高波显得有些傻。的确,一年四季守在这喀喇昆仑山上,基本上算是与世隔绝,除了晚上能看会儿电视新闻,其它外界的事情我们真的是一无所知。就像我的一个战友,在山上守了一年,下山之后见人就喊:“天呐!天呐!守防才一年萨达姆就那样完蛋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今晚风是不会停了,耳边呼啸的声音不时的让我感觉到,死神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诂计前指经派出了救援车早就应该出发了,驾驶员专心致志的给我们讲故事,其实大家都没听进去他所讲的故事,谁都清楚听他讲故事,这会只是延续生命的最后一个过程。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讲到激动人心的时候,还会独自开怀大笑。

    少校问他:“你不担心嘛”?

    他反问:“担心什么“?

    少校说:“担心我们能不能被救”。

    接着叹了口气又说:“担心我们能不能活下去”?

    驾驶员淡淡地笑着说:“呵呵,想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飞?跟你们说吧,我哥也在团里当兵,他送我上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肯定会遇到这种情况,思想上早就做好准备了。只是时间的问题。在喀喇昆仑山上开车出事的人太多了。你们军区不是经常处理这种事嘛”?

    少校沉默了一会说:“我以前经常听说昆仑山上的事,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让我遇上了,更没想到会这么艰苦”。

    突然,车外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狼在叫!。驾驶员顿时一惊说:“不好!有狼”!

    他对我说:“你在后备厢里找些工具出来,拿在手里防身”。

    他小心地打开车门,观察了一会说:“只有两只狼!这会它们还不敢对咱们下手,大家都注意点,千万别睡着”。

    只有我和我老乡依偎在一起,静静地望着他们,我们俩早就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更不用说拿着东西和它们对抗。还好,两只狼围着密不透风的车转了几个小时后无奈的离开了。我的全身以经被冻的失去了知觉,我还在不停地往嘴巴里放肉丝,希望它能起到一定的做用。这时我看到,坐在一边的上尉,把头偷偷的转到了车窗一边,擦掉了在眼角打转以经很久的泪珠。他好像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排长的胃开始痛了,他一直紧紧地按住胃咬着牙,嘴里还是会发生难以忍受的叫声。他还在坚持着,驾驶员早就受不了了,他只穿了一双胶鞋,脱掉后一直用手在搓着双脚,我把皮帽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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