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屏住了呼吸，心脏怦怦地如鼓般直跳。
恰在此时，那殿中的人儿红衣浮动，翩然回首，凝睇间浅笑温柔。整个人都仿佛笼罩着一种如兰的气质，淡雅如菊。有那么一刹那，东方辰脑子又是空白一片，久久没反应得过来。她这温柔淡雅的笑，让他熟悉，也陌生。
相隔太久了，或许，是他等候太久了吧。
都不敢相信，这一刻，她真真站到了自己面前。
贺兰玖似乎等了一阵，见他还是呆呆地没动，便主动地朝他走过去。当她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按到他额头的时候，那微凉的触感，终于将他停止运转的脑回路，恢复了正常。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握住了他的小手。
握得很用力！
似乎就是害怕，她会突然间又消失了一般！
然而，他就贪婪地看着她熟悉的小脸。
她笑着调皮地把小脸凑近他，打趣道：“怎么？我靠近一点，给你看过够，可好？”
“玖儿，你……”在叫她的名字时，他的嗓音还微微打着颤。同时，他眼中还带着某种不确定，还有担忧，不安和害怕。
她含笑地反牵着他的大手，把他带着往殿内的蒲团走去，再把傻傻的他，按到蒲团上坐下来，“阿辰，听说我睡了两百多年，是吧。”
“是、是。”他表面上看着很冷静，嗓音又是泄露了他的不安。当她想抽出小手的时候，他竟像惊吓过度一般，又快速捉住了。
这下子，倒引起了她的注意。
冷不防的，她就被他拉入了怀中，紧紧抱住，好像害怕她又消失，害怕她会离开他一样。眼下，如果还看不出他的异常，就不是贺兰玖了。她不知道他跟玄素有过默契，还以为她这次出事，把他吓住了。
为了消减他心中的不安，她乖乖窝在他的怀中，不敢动。
因为生怕一动，又会刺激到他。
东方辰是欺骗不了自己。
事实上，他没有那么大方，他很小心眼。就算她选择了玄素，他也说服不了自己远离她，放弃她。所以，他在担忧，在害怕。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办，也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那些劝他离开的话，因为，他曾经听过太多了，到了他承受不住之重承受不起了……
忽然，他怀中的人儿，传来一声轻叹，惊得他整个人都僵住。
怀中的人儿却柔声说道：“阿辰，我想换下这套衣裙。”
“换、换……”
“是呀，换掉，统统换掉。太艳丽了，又红色的？”
“你不喜欢？”他很不可思议一般。
只听，她像个爱漂亮的小女人一般，耸了耸琼鼻，埋怨道：“当然不喜欢。你什么时候见我穿着这般难看的衣服？”
“它、它不是你自己穿的吗？”
“怎么可能？我醒来就穿着的！”她嘟哝着，不乐意了。
这下子，东方辰回起了一下，她在水晶棺躺着的时候，确实是穿着红衣。旋即，他又想到她昏迷的情况，先前迟疑的脑子，一下子思路清晰了起来……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13章 尾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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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他狭长的凤眸闪过凌厉和恼怒，还有火气在冒着。
玖儿这一世不喜华丽，很少穿红衣。
而红衣华裳，是她以前喜爱的，特别是这身装束，跟她那个时候穿的一样。不用说了，这绝对是玄素那个家伙保留的，他竟然还一直留着玖儿的衣裙？！重点是，她昏迷之时，是谁帮她换上这一套华裙？！
东方辰想到玄素可能会亲自帮她换衣。
他就恨不得冲出去，将玄素狠凑一顿！
脑子有坑的某妖孽，一时没有想到玄帝山还有一种叫侍女的存在。
其实，是玄素叫侍女帮她穿上去的！
东方辰刚想说什么，然而，他的话尚未曾说出口，人已经随着贺兰玖消失在原地——进入了她的小空间。独特的小空间，随着她身体的重创，一度差点崩溃，但是，在她沉睡的长时间中，修为不断增加的同时，仙元气也促使了小空间升级。从往日充斥着灵气的小空间，升级成了仙元气和灵气，两分天下的局面，类似一个八卦阴阳图。
东方辰还来不及惊奇，唇间突然被一片温软占领。
天降艳福！她、她主动吻上了他？！
这个是不是说，她选择了他？！
不，还是说，她没有想起以前？！
不不，是想起了，可还是选择了他么？这个念头，让他极度狂喜。只是狂喜过后，他又不敢肯定她到底想起了没有？
“玖儿，你、你想起了吗？”东方辰小心求证。
“傻瓜。不管想起了，还是没有想起，我都亲你了，你还不明白吗？”她还以为什么都不需要说，只需要一吻，就足够表明心迹了。
可是，他好像变蠢了？
东方辰是真的傻了，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傻笑。
幸福来得及快，太突然了！
她这是搞个突袭么？在今天之前，他每天都在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在做了听到最伤人的话的心理准备，却还没有这个……没有这个的心理准备！
于是，刚才的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害怕纠结，很快被正傻笑的男人丢到山旮旯里去了。等傻笑过去，埋藏于心底深处的流氓特质，又充分地被唤醒了，还准备发扬光大。因为送上门来了美食，不吃白不吃，甚至，他还要细细品尝，反反复复地吃，把她吃得一点渣都不剩！
有些时候，男人的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
两个人一阵打得火热，各种焚｜身的节奏都开启了。偏偏在关键一刻，正在他打算享受果实的时候，他被她猛地推开了。只见，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裙和头发。那小脸红彤彤的，羞涩得很可爱，偏偏又一本正经说道：“我说了，我是进来换衣裙的，不是来跟你……跟你那个的。”
“玖儿？……不要吧。”
人在兴头上，关键时刻停下来，太狠了！
他拉耸着脑袋，“刚才是玖儿先亲我的，你就不负责吗？”
“？……”她顿时瞪大了眼。
竟然要让她来负责？！还能更无耻吗？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14章 尾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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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以为她会反驳之时，她竟然一下子逃走了！
他错愕之后，又是懊悔！
没有料到，这个刚醒来的家伙，似乎比以前更害羞了？
……
贺兰玖逃出了小空间外，这才发现脸颊热得不行，赶紧双手拍了拍脸颊，把热度降下去。以前有一些事情，她是想起来了，却又不算是全部，但是该想起的事情也算想起了吧。只不过，那些记忆，对她现在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
这个就好比上一世，在21世纪那般。
过去的，就过去了。
有时她感觉很庆幸，意外让她到了那个神奇的国度，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岁。让她明白了什么叫感情，什么叫珍惜。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玄素破天荒的开窍。其实，她早知道自己当年不是一厢情愿，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逃避。现在她才算知道，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是没情商，或者是情商太低了。总要到失去了，才会后知后觉。
遗憾的是，他开窍得太晚了。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想要回头，已经迟了。何况，她并不想回头。
客观地评价一下的过去，也仅剩下两句话了。
我不知君，君不知我。
一往深情，奈何缘浅。
……
贺兰玖推开了殿门。
意外的，玄素换上了一套干净衣袍，伫立在屋檐下。轻风拂起长发，莫名有一种清冷孤寂的韵味。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做了什么，都让人移不开眼，也气不起来。
“你的伤……”贺兰玖关心地问着。
玄素轻笑，“没事。”
接着，他的眸光望向她身后，不见东方辰跟着，“东方辰没在殿内？去哪里了？”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没陪着她才对。
“哦，他、他太累了，我送他到小空间去歇息一会。”贺兰玖随口就胡扯了一个理由。她总不能告诉他，刚才她和东方辰在做什么吧，“你呢，有什么事情？”
玄素笑了笑，“我要离开了，来跟你们告别。”随后，他取出一枚储物戒，“里面有些东西，我整理出来的，给你。”
听到他说离开，她很意外。
不过，还是将储物戒接了过来。
玄素又道：“玖儿，我走了，玄帝山送给你俩，当是我补给你们成亲的贺礼。”
“这个不……”她刚想拒绝。
玄素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离去。
硬是让她愣在当场了……
在不久前，玄素初见到她清醒，得知她成功地想起了过往，心里是非常高兴。只是，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的眼眸中，平平淡淡的，就像看到多年的故友。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把心意告诉了她。
她仅错愕了片刻，很快就回答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仅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抱歉，我是阿辰的妻子。”
仅仅一句话，直接了当地道出了她的选择。
那时玄素第一次落荒而逃。正如东方辰所说的，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在她做出了选择之后，他就连心中唯一希望都没了。在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想看她一眼罢了。
看到了，也该走了……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15章 尾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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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玖心下狐疑。
身上有伤，用得着这么急走吗？旋即想到她今天刚拒绝了他，又有点能理解。换作是她本人，表白被拒绝，肯定也会逃避吧。眼下，只希望他能早日想通了。想了想，她把玄素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东方辰。
听了后，东方辰神色收敛，难得地严肃道：“玖儿，我想单独去送一送他。”
“好吧。”她把东方辰从空间中放出来，不过，把他人放出来后，她第一时间跳得老远了，生怕他会秋后算账似的。
他哭笑不得，她这个样子可一点都没变。
不过，这个样子，很好。
东方辰一个人匆匆出去了。
至于两个男人会聊什么，她有点好奇，却不一定非要知道。然而这一回，她有些意外了。东方辰去追玄素，居然一夜未归。幸好玄素是个男人，不然，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出轨去了。随后，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送个别……真要这么久吗？
不会是在一起喝酒去了吧。
以前两个人相处，是水火不容。
世事难料，等她睡一觉醒来，世界都大变样了，何况是他俩？
而被她以为喝酒去了两个人，却完全不是。
东方辰找到玄素的时候，是在玄帝山脚下，他背靠着大树，单手捂住嘴巴。赶来的东方辰，吃了一惊，不但看到玄素捂住嘴巴的手指间，溢出鲜血，还有，就是他一头青丝变成了华发。不久前，还是年轻的面容，隐隐在老去。
“玄素！”东方辰赶紧扶着她，“怎么回事？！”
玄素眼中满是沧桑，“没想到你会来。”
“我不来，你就死在这里？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认命？”东方辰快速在自己储物戒中翻找着，就希望能找出有用的东西。所幸他还曾经光顾过仙留山，随手搜刮过一些东西，他将一枚仙丹取出，“服下它。”
玄素摇头，“没用的。这是代价……”
东方辰只觉得全身发冷，猛地，把着玄素的手腕命脉。不一会儿，他把脉的手就开始颤抖，“身体怎么会耗损得这般严重？”
“不要告诉玖儿。就让她以为我有事离开了。”
“……”东方辰紧抿着唇，没有答应。
玄素甩开了他的手，扶着树杆，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在九界的时候，玄素就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为了解开两个人的同心契，耗损了一半心血，万年的修为。这个一时半会，也恢复不回来的。两百年前，为了救贺兰玖，又消耗巨大。这一次，怀着个人的私心，强行让她突破。
身体再也扛不住，将近油尽灯枯了。
其实，他也早料到会是今日的答案。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心有不甘罢了！
玄素清冷道：“东方辰，不要告诉玖儿。”
“恕我不能答应。”
“你——”玄素脸上露出怒色，忽然他又笑了笑，“你是想让玖儿永远都记得我，是不是？这样也好。好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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