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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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渡-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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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优想想自己也是白操心,上官麒和上官彧的输赢跟她没关系没,她就负责别让乌梢有什么事就行了。

    “乌梢,你握剑的姿势还是不对。”

    这段时间巴图鲁在准备作战,也没空理乌梢,乌梢就缠着澹优教他几招,他惯用的是箭和刀,没怎么用过剑,学起剑来总觉得有些不大适应,耍起来并不轻盈,更别提什么朔风回雪了。

    而当初上官彧送她的剑,此刻还放在太子府,她走的匆忙也没带,自从大婚了,她也就不大用那剑了,一是女眷佩剑不合理,二是那剑拿着碍事,不如袖箭方便。这会儿要不是乌梢缠着非要她教,这种已经被淡忘了的事她大概也不会想起。

    “可我还是感觉太轻了。”乌梢看了眼手里的木剑,完全没份量,耍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大雪刚过,天气阴寒,看样子还得有场雪,但他还是很难得去掉了一身裘皮,这会儿只一身夹棉赭色的箭袖裋褐麂子皮的靴子,一脚一个脚印的在雪地上耍着木剑,变成小辫平日里都披散着只用头巾扎着的头发难得的束了起来,之前的假络腮胡没能给他涨些年龄,这会儿头发梳上去那张稚气的脸倒是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澹优这会儿还戴着那面具,神情泰然,一身黑色的夹棉粗布裋褐,活动方便,外罩这一件狼皮坎肩,披着一件皮斗篷,抱着手捂靠在一边的篱笆上看他演练之前几日的交过的招式,这几日天阴下雪肩上的伤痛发作时好时坏,昨天下雪的时候痛的整个手和肩都动弹不得,今天好些,就被乌梢拉出来看他练剑了。

    面对这乌梢的不满,她也没办法,这会儿原本小些的风有大了起来,夹着吹起来的雪粒子掠过脸上格外的疼,戴上了帽子,把自己小小的身子完全包进那皮斗篷里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你这儿只有刀和箭,这会儿让巴图鲁给你铸剑他也没空理你,你先将就这练着就好,其实有的剑,比你手里这木棍都轻些,舞起来是一样的。”

    “跟这木棍一样轻的剑?”乌梢显然不信,最后一招星月同辉之后他一把将棍子插进了之前的之前堆的雪人里,歪头看向她:“不可能,随便一块铁都比这木头重多了。”

    澹优知道他不信,见他停了下来,就将边上搭着的一件熊皮的斗篷给他扔了过去,自己也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往他的放向走去,笑道:“你别不信,关内铸剑大师的手艺好的可以将剑身铸的薄如蝉翼,柔软如竹篾片,这样就能藏在腰间,叫腰剑,极轻,但因为隐藏功能好,可以藏在腰带之后,所以其实比一般剑更好用些,就是太难得,举世我所见也不过一把。”

    因为草原上的铸造工艺并不是说特别好,这地方也并不是特别的产矿石,所以金属在这不算贵重,但也不算什么便宜材料,也没有人会去浪费来研究做什么腰剑,他们要打就是拿刀真的对劈,哪有京城那些弯弯绕。

    “这样啊!”虽然其实靠乌梢那点想象力是想不到薄如蝉翼的剑到底会是什么样子,那般薄还挂在腰上?不过他笑的还是很灿烂,随手将那插在雪人里的木剑给拔了出来凌空比画了几下刚刚的剑招,与稚气不大搭的狐狸眼里充满了期待:“什么时候我要是再去关内一定去找找,这草原上实在是没你们关内这些精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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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散云飞尽不回 12

    下一秒,之前那个雪人堆的有些高,几乎同澹优一样高,乌梢那剑正好戳在一雪比较松散的地方,一下拔掉剑,那块地方松的厉害,承受不住上面那个大大的雪人的头,然后那雪人的大雪脑袋瞬时的砸向了澹优的脸。

    她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奈何肩上伤痛还在,乌梢虽然也拿剑戳了一下想挑住那雪球,结果都没成功,反而让澹优被那雪球散下的雪沾白了半面身子。

    一切尘埃落定,愣神看着眼前被雪球砸的也变成了雪人的澹优,乌梢很不厚道的想笑,他憋住了,可边上几个守卫者的叶罗士兵没忍住,各种闷笑声瞬时在这片小空地的天空回荡,澹优一个眼神一扫,那几个士兵还是在笑,边上站着的乌梢哭笑不得,喝了那几个士兵一声,赶忙上来给她把身上的雪拍掉,连连道歉“阿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澹优甩了手捂同他一起拍身上的雪粒子,就听见低着头的乌梢实在忍不住了在笑,她抖了抖满脖子的雪,手和脖子都凉的直打寒颤,脸却通红的,往回退了几步也不让他在给自己拍雪了,瞪着眼板着脸威胁他道:“再笑,再笑我就不教了。”

    “噗,咳咳咳……我,我不笑了。”原本是真的不想笑了,可被她这么一瞪,一个大男人的模样却做着小女子娇羞愤怒的动作,着实更让人觉得好笑了。

    澹优见他是真憋不住笑了,嘴角抽了抽,老脸还是红着,转身就要走被乌梢拉住了手:“咳,对不起,阿谭,对不起。我,我道歉,别生气。你肩伤没事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她同触电一般的将手收了回来,也没敢回头:“没事,没用了,我已经生气了。”说罢,凭借轻功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士兵还笑成一团的空地往营帐方向去了。

    “好了,别笑了。”平时乌梢就没什么威严,刚刚一声喝,这几个士兵几乎没人听他的,这会儿是真的板起了脸,他的声音还是第一次这般严厉,意识到捅了马蜂窝的几个士兵赶紧都住了嘴垂下头不敢再笑。

    站在原地看着澹优离去,虽然也不是故意去握她的手的,但此刻手上残留着她的温度,还有那种与大老爷们不大相符的清水芙蓉香,他第一次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根据他阿娘同他说的,这可能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而他们未曾顾及的不远处,上官麒站在营帐一边,灰白色的斗篷,有些苍白的脸,营帐挡住了乌梢他们那边的视野,但他这边是能看过去的。她同乌梢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了眼底,那张淡定的脸上一双秋瞳不无艳羡,若是没有这皇位之争,若是没有这些世俗之事,他是不是也能同乌梢和她一般,任意嬉闹,自由自在,他很羡慕乌梢,真的羡慕。

    轻雁城大帐内,上官彧一身战甲,英姿飒爽,正坐在桌后看着军事布防图,苍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边,衣衫上还带着外面风雪的寒冷之意,禀报道:“爷,太子妃娘娘,在叶罗。”

    “嗯。”上官彧淡淡的点了点头,没了其他回应,仍就是低头看着布防图,偶尔提笔在一边的小册子上记录着什么。

    “娘娘同乌梢的小王子玩的很好。”苍梧继续道。

    “嗯。”他还是那般波澜无惊,点墨,书写,一气呵成,整张布防图他已经研究了两天多了。

    “爷…不用去请娘娘回来么?”

    他慢慢的搁下笔,吹了吹那小册子上的墨迹,神色不变,启唇淡淡道:“不必,随她去吧。强请她也是不会回来的。”

    “可开战在即……”

    “如今,将她留在身边也未必会有再那安全。你照做就是,让轩辕去看这些吧,到底武功不济,护着些她。”

    “是……”

    “下去吧。”

    吩咐完了,苍梧应声离去,留下上官彧一个人独坐军帐,苍梧刚刚不曾看见,他一直紧握着的手里有一块玉佩,他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握在手心,摩挲着,它上面还有她些许的清水芙蓉香味道,但已经没了她的温度。

    一别一月余,南笙曾说她曾说过:但愿你我下次相见,不是刀兵相接之时。如今,他也是这般想的。

    冷宫

    破窗薄裘,当初荣极一时的贵妃娘娘,转眼也在冷宫中呆了一个多月了,无悲无喜,不哭不闹,仍旧如常淡定从容,不管宫中如何风言风语,如何欺侮,她总是轻垂着眼眸,端跪在蒲团上,静静的敲着木鱼,盘着佛珠。给她送饭的宫人之前受过她的恩惠,倒也不忘本,虽然没有荤腥也不必贵妃娘娘的伙食,但每日都是新鲜蔬菜,干净的米饭。每次看着她都会禁不住想,作为一个后宫的娘娘,到底要心死到何种程度,才会有这份冷静,面对如斯寂寞,完全沉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日落月升,月色如霜,寒风灌入破窗,衣衫被吹的微微有些乱,压不住的衣袂轻巧的飘着,沾着些蜘蛛网和稻草。

    “得,得,得……”

    还是那熟悉的木鱼声,守着冷宫的宫人早就不知道何处偷懒去了。

    “娘娘。”

    六七天不曾路面的莫邪终于出现了。

    神情冷淡,没什么期待,对她来说都是迟早该来的。她没有睁眼,没有烛火,这时候被云遮住的月亮,睁不睁眼,都是看不清的,停下了手里的佛珠,却没有停下木鱼的敲击声,声音干哑,似乎很久没有喝水了:“嗯……如何了?”

    “上官彧已经到了轻雁关几天了,这两天正忙着同韩无叶排兵布阵随时准备迎接叶罗的进攻。”

    她终于点了点头声线平稳:“嗯…不着急,时辰还早。”

    “王爷,在叶罗一切都好。”莫邪补充了一句。

    “……”

    原以为她会乐意听到上官麒的声音,可她的反应极其冷淡,一句话也没说。

    呆了一会儿,云开月明,如银月光洒在她那玄色的衣衫上,一刹那的睁开眼,那双深如古井,总也不见波澜的瞳里还是如常平静,没有一句是关于上官麒的:“下去吧,这地方不是你该久呆的。按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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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散云飞尽不回 13

    建励十八年四月初,叶罗与关内军在轻雁关一战,轻雁关守军依踞易守难攻的轻雁关城胜了这场战争,然而澹优觉得,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乌梢。

    两方混战之中,原本乌梢是同她在后方军营的,泰攀并没打算让他上战场,结果自己偷跑出去了。

    澹优一眨眼没见着,就被跟着她的小丫头告知乌梢自己骑着星野奔战场去了。当时也顾不上更多惊讶,心里将这莽撞的小子骂了无数遍,她冲出营地夺了一个叶罗士兵的马一扬马鞭就追乌梢去了。

    星野是赤练和草原野马的后代,脾气倔不算,奔跑起来完全不是一般马驹能赶得上的,澹优紧赶慢赶的等到了之后发现乌梢已经拿着刀冲进了两军的厮杀之中,因为换过衣服,她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他人在哪。

    后来叶罗士兵后退,准备投石攻城,她这才看见后撤的已经稀稀拉拉的叶罗士兵之中那个正骑着星野奔泰攀去的乌梢。催马上前,就看见后面已经开始准备投石,泰攀也在准备后撤,但是被几个敌军围住了,乌梢本来想去救援,结果脑袋顶上贴着就飞过了一块巨石,他一慌,从星野上跌了下来,晕倒在了死人堆里,泰攀原本是能杀了敌军突围的,可乍一眼看见星野就知道估计是乌梢来了,原本身先士卒正杀的昏天暗地的,就看见儿子倒在了死人堆里,一分神胳膊上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涌,澹优凭借着轻功踏上马背飞略落到乌梢身边,星野很通人性的正题他挡着些许敌人,但毕竟是马,除了踹也没什么动作,她赶到之后抄起乌梢的剑将围过来的几个岚岳士兵砍杀,将乌梢拖拽着往星野背上挪,左臂旧伤一直没好,她一边驮人一边还得挡着后面上来的岚岳士兵的围杀,虽然也有叶罗士兵帮衬,但还是吃力非常。

    叶罗开始投石,轻雁关守军不能近攻就开始放箭,漫天箭雨之下,帮着她的叶罗士兵都被射杀,泰攀也已经撤退的看不见了,整个前方战场几乎就剩下了她和乌梢。

    眼看着他她可能救不下乌梢自己还得被射成刺猬了,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后就发现不知道哪里突然射来几只飞镖,将原本要落在她身上的箭矢都打开到了别处,她这才有时间把乌梢完全挪到星野背上,自己也骑上了星野一边挥剑抵挡箭雨一边往回撤,泰攀这时候也让后续上来的士兵掩护着他们后撤。

    最后,这场大战,主帅受伤,关门久攻不下,叶罗人不敢恋战,不得不鸣金收兵。

    一路驮着乌梢骑着星野狂奔回营地,却没发现巴图鲁也跟了过来,泰攀让巴图鲁先同他们一同先行回营,由泰攀,巴曼和墨脱善后处理撤退事宜。

    到了营地,乌梢被先下马的巴图鲁一把扛到了肩上扛回了帐篷,随后就匆忙去请军医了。

    澹优拴好星野才匆匆赶去乌梢的营帐,就见他一个人直挺挺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稍稍喘了口气,上前坐到床沿去探了探鼻息,还好,呼吸还是平稳的,赶忙先让小丫头去打了点水,趁着空档把乌梢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脸上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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