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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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渡-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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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间,主角从澹优变成了上首的上官彧和正的盛宠的贤妃娘娘符瑗瑛。而澹优则被有意的跟那位传闻中有断袖之癖的三公子坐的临近。那三公子竟然还能对着她眉目传情,着实让她浑身不自在。

    喝了几杯,她便推说不甚酒力就离开了宴席。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过来给他们送酒的翠芝,被她的裙子差点绊了一跤,她顺手扶了一把,略带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裙子,奈何此时却还不能脱掉。

    来到花园,湖面微风徐来,带着夏天燥热的气息,她靠在那湖边的大柳树干上,头上一朵没插好的绢花随风飘到了后面她也没发现。踢踏着那繁琐的长裙,蹲下来好不容易将它们铺开,站起身后远远的看见一个紫袍男子正和一个黄衣女子在纠缠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看着架势似乎是在吵架。

    “姑娘,你的绢花掉了。”声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的回头喊了句:“师…”结果一回头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侍卫,将后面那个字咽了下去,赶忙施礼,微微一笑:“失礼了,小女子见过清河王爷。”

    “不必多礼。”他虚扶了一把,顺手将绢花插到了她的发间,随口吟了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澹优低着头,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这一身绣花纹鸟的,哪里就清水出芙蓉了?

    “好了,人走了,你抬起头来吧。”不知道何时,那侍卫已经不见了,他与她并肩站在那柳树下,也看见了那一对男女,淡淡道:“你没告诉我你是符家女儿。”

    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对仍在争吵的男女,她扶了扶头上有些歪掉的头饰,心虚的笑了:“可师父也从没问过,我以为以师父的能力,不会不知道啊。”

    他哼了一声:“强词夺理。”负手而立,看着远处那对男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睨了她一眼:“你之前让我调查了那么多就安排了这些?”

    之前她就拜托过他调差了调差关于那定远侯府三公子的事情,可具体却没说要做什么,他也没问,如今看着架势,怕是一处好戏。

    澹优抱臂靠在树上,一副看戏的样子:“是啊。娘亲有意撮合我们俩的婚事,可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断袖。不对…”她摇了摇头,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黄衣姑娘咂咂嘴:“是个双性恋。你觉得他配得上你聪明可爱的徒儿么?”说完看了他一眼,感叹,这脸真的比他大哥好看。

    他笑了笑,虽对那三公子嗤之以鼻却还是说了句:“我觉的挺配的。”

    远处那女子越来越激动,然后就看见她挣开了那三公子的手,一下竟跃身投湖了。然后就不知道从哪围了一群仆人过来慌忙的要救人,然后出现了一个男子气冲冲的拉着三公子的手似乎在质问着什么,那三公子一边想看那落水女子,一边还要跟那男子纠缠,左右不暇。

    然后仆人们的呼喊声引的原本在厅中饮酒的各位官宦人家的小姐和公子,包括贤妃和上官忆还有符崴英。一群人都被落水女子和三公子那的闹剧吸引,也没人在意远处的柳树下一白一红两个人正在瞧热闹。

    他嘴边的笑意逐渐扩大,眉头微挑:“走吧,轮到你上去看看了。”说罢,转身从另外一条路穿插进了围观三公子的人群。

    澹优还是从眼前的小径慢悠悠的晃荡到了人群后,然后才装作刚急匆匆赶到的样子拨开人群挤到了前面连声问着周围的小姐:“发生什么了么?”

    王尚书家的千金也没看身边挤进来的是谁,就拿团扇遮住附到她耳边道:“据说三公子与一个青楼女子纠缠,那青楼女子本来卖艺不卖身的,后来跟了这三公子,如今有了身孕,可三公子又不认帐了,总躲着她,她今天听说他会来将军府,就混进来找他了。”

    边上陆大人的千金也道:“是啊,听闻这三公子德才兼备,性情淡雅,却没想到还是个负心汉。”

    澹优连连点头,指了指那还在跟三公子纠缠的男子:“哦,那那男子呢?他这么也在纠缠着三公子?”

    这回王尚书家的千金一通咋舌:“真没想到,这三公子还是个断袖。他引的京里一个戏班的头牌小生,三公子也说要救那小生出戏班带回王府,可没想到也食言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秦副将家的小姐也道:“原本以为三公子就是个断袖,没想到他还喜欢女人,还让女人怀孕了不承认,听说他今日来了将军府,也混了进来。刚刚一直听那姑娘已经知道三公子喜欢戏子,那三公子为了表清白各种承诺那个姑娘,还辱骂戏子,然后那姑娘不信,怒极就跳湖了,那戏子也冲了出来纠缠上了三公子。”

    爱情里容不下第三者,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和八卦,如今这么一出戏,这三公子的清名算是毁于一旦了,陪着她贤妃姑姑看了一场热闹的上官忆脸都绿了,原本千挑万选的一个女婿,居然是这么个伪君子。

    一边的符崴英脸色也很难看,在自家女儿的及笄宴上闹出这种事,以后跟定远侯的关系怕是尽了。

    只有躲在姑娘群里的澹优和在贤妃他们身后的上官彧心底一片了然。

    闹剧也看的差不多了,贤妃看着那定远三公子跟个杂耍的猴子一把,眼底满是厌恶,喝了一声,止住了闹剧。那三公子又羞又躁,没想到居然会在府外东窗事发,那戏子更是又气又急直接晕了过去。上官忆赶忙扶着她回到了花厅,一群人看贤妃已经离开,也不好再多留,何况还是王爷之子,便作鸟兽散。

    符南瑾在指挥着下人将那溺水的姑娘和晕倒的戏子扶到客房找个大夫诊看,符南笙原本还看见澹优正在站在一群姑娘中间,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正好上官忆又叫他,想着她可能跟着小姐们已经回去了,便去找了上官忆。

    澹优和上官彧离开人群之后就分开各自离去了,这一处戏结束了后面还有一次献艺她还得去准备一下。

    “你们做的很好。”她从袖中取出了两个银包,给了面前两个人一人一个。

    那两人连连道谢:“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行了。”那女子语气薄凉,一刻也不想多呆,眼睛四下张望着:“等下离开了就立刻离开京城。”说罢闪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随后,地上的大夫和侍女就醒了过来。那男子悄悄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他房间的侍女和大夫也苏醒了。

    花厅中,酒席撤下,换了歌舞,各家的小姐也以给澹优做贺礼为由展现了一把自己的琴棋书画歌舞乐器。澹优却没看见一个姑娘是望向她的,全都在南瑾南笙和上官彧身上徘徊流连着。

    歌舞助兴,便宜的到底是大老爷们,一边来受邀来的世家公子怕是都已经从这些献技的姑娘中找到自己中意的人了,南笙南瑾和上官彧三人虽然也看着歌舞,但眼神都跟其他世家公子不同,他们看这些小姐跟看白菜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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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一路风携雨 17

    澹优看着那纤细柔软如柳的腰肢情歌曼舞的吴侍郎的女儿和那声音宛若黄鹂的面遮轻纱的丘员外郎的女儿,抱着一碟瓜子磕的津津有味,不管上首坐在贵妃下座的上官彧偶尔会瞟过来的眼神。

    等一圈儿平日难得一展其才的闺阁小姐展示尽了,终于有人想到了已经磕了一堆瓜子壳的澹优了,提议让寿星也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

    所有人只知道将军家三小姐是个病美人,一直在外养病,如今终于回城,举办这及笄宴才第一次露脸,若不是上官彧来了,她也算是一个话题的焦点,也要谢谢他了,让她到现在才被人关注到。

    既然有人提起,她便缓缓站起身,满身环佩叮当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声音细软:“小女子不才,体弱多病。才艺都疏懒些,既然要为各位助兴,小女子便献丑了,还请各位不要见笑。容小女子换个衣衫再来。”说罢,她施施然行了个礼带着绘心去了专门准备的厢房去换衣服。

    “小姐,你真打算换这套衣衫献舞?”绘心看着手里这套黑红色的劲装,下装裤子被换成了红黑相间的八破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这也不是寻常闺阁小姐会穿的。

    “就这个吧。给我。”澹优从绘心手里接过衣裙,熟练的给自己换上,又将自己满头的珠钗给卸了,只将头发束成一把马尾,配上了发带。看起来倒是英姿飒爽,这套衣服是量身剪裁的,上好的黑色暗纹丝绸将勾勒腰肢纤细。她是达不到其他小姐那种广袖曳地大长裙还能健步如飞轻盈起舞的境界了。箭袖和合身八破裙比广袖曳地裙要方便的多,行动起来也轻便,等下跳舞也不会总被绊倒,这舞也是临时编的,至于效果,看天意吧。

    换好衣衫,深吸了口气,她招呼这绘心拿着道具跟着她走到了那薄薄的竹帘后,绘心先出去,乐师随后开始奏乐,是入阵曲。

    音乐响起一开始便是如雷声般的鼓声。一个黑红色的身影从帘后持剑一跃而出,众人一惊,没来得及闪躲,她收回剑势,随着鼓声渐弱从半空落到了地上,双脚轻轻点地。

    出场后,澹优落地就以剑撑身,单膝跪地,头一直低着。绘心点了点头,示意歌姬,歌姬们点头,开始哼唱:“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众人终于看清了扎着一把马尾,造型清爽的澹优,原本的远山眉换画了剑眉,长眉入鬓,一抹红色的眼影和细长的眼线让整个眼睛显得格外有神采,眼神凌锐,一扫四座宾客,嘴角含笑原本低沉的音乐重新高昂起来,她持剑一招一式踩着鼓的节点而发。

    虽然没有宽袍广袖增加仙气,但那八破裙和系带却是异曲同工之妙,原本的裤子换成裙子,腰间挂着两块小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鼓声应和。行动之间轻盈如蜻蜓点水,旋转腾挪,大厅就像开着一朵美艳的山茶。

    鼓声歇,一舞罢,现场一片安静,只剩下了她微微的喘息声。

    “啪啪啪。”上官彧先鼓起了掌,所以呆住的公子小姐也都开始鼓掌,很快全场便掌声雷动,到场的公子小姐呆住是因为惊艳,很少有姑娘会喜欢跳剑舞还是跳的入阵曲,而符崴英和上官忆还有她两个哥哥都呆住是因为如此凌厉的剑舞,她自小体弱,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收好剑,想周围宾客行礼致谢,落落大方:“小女子一舞,难登大雅,让诸位见笑了。”

    “非也。非也。”左督御史赞叹道:“姑娘此舞击鼓为乐,挥剑为舞,配以《国殇》,大开大合之间豪气万丈,但……”他话说到一半,捋了捋胡子,只是笑笑,没往下说。

    上官彧歪坐着,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晃荡着手里的琉璃盏睨了眼她:“但《国殇》是楚国屈大夫为叙其战死战士的忠勇,义节之志。也算是一篇祭亡之作。而今天是小姐的及笄宴。”说着,坐直了身子,饮尽那杯中酒,魅惑一笑,迷倒下面一排女子:“左督御史的意思就是小姐在自己的及笄宴上舞唱这种祭歌,有些不大吉利。”

    澹优却笑了,尚未长开,但也算是容色动人:“此也是小女子一点私心,我父长年征战沙场,也是在及笄宴之前才由校场赶回,此生我生于将门却非男儿身,也不能报效沙场,长年体弱,如今身体大好,这一舞,是为了让爹爹看看我若是舞剑虽比不上公孙大娘的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但终究让爹爹看见我能有这一日,也让爹爹若再出征也不必为我担心了。”说罢,眼含热泪的看着坐在贤妃娘娘下首的符崴英夫妇。

    她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让一边的符崴英动容不已,也让在座的人为之啧啧,虽然是闺阁女儿,却有如此心思,贤妃娘娘更是当场被她这个侄女感动到落下两滴清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这一切其实只是澹优瞎编的,她没想到这歌姬会唱《国殇》,她原本只是让歌姬随便哼哼就好的,因为剑鼓舞本来就是以剑和鼓声为主,有了歌,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多余。

    贤妃一通猛夸,她倒是心虚了,垂着头恭敬的在“万”众瞩目之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自觉的看向了刚刚接了左督御史话茬的上官彧,他表面上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一如下面众公子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紧接着她上来的异域歌舞表演,其实眼睛却总瞟向她,他那双幽深似暗夜的眼似乎看穿了她的一切,只能低头,佯装喝水躲避着他的目光。

    热闹了一整日,直到天黑,用过晚膳的各家宗亲小姐公子才陆续离去。忙了一整天,她刚躺床上,就被一个裹着纸条的石子砸了脑门,是上官彧手下人给她留了的信儿,让她明日仍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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