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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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渡-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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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放到澹优手心:“我将这梅花糕给了你,你吃不吃我不知道,你留不留,我也不知道。可我给了你,你再给我,我可以帮你吃,但我没必要帮你留。”

    他的眼神里无限淡漠,就像是看透了这世事一般,那双鹰眼中沉寂的可怕,冷漠的可怕,她突然有些慌张,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块梅花糕,心里空了空,她怅然若失,舒展了刚刚紧锁的眉,咬了咬唇,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有一日,我也会变成这梅花糕?”

    上官彧哈的笑出了声,侧过身,抬手附上了她那咬的有些肿的唇瓣,眼底满是猜不透,但总算不是冷然:“不是每块梅花糕,我都舍得给的。”说罢,俯身将她揽入怀中,在唇快覆上那微肿的唇瓣的时候,却停住了,睁着眼睛看着手握着拳,看着他的那双水灵的眼睛睫毛一个劲的颤抖眼神却坚定,唇角微勾,伸出舌头在她唇周舔了一圈,那冰冷柔软的触感,确实比梅花糕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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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得人间雪满头 6

    这次澹优没躲,也没害怕,她就这么看着他,这世上,没有突如其来的好,没有突如其来的坏。就像他,他对她好,教她习武,甚至给她二十一卫,都是在为做好这块梅花糕,等遇到合适的时候,这梅花糕可能是别人吃掉,也可能被他吃掉。做他的王妃,就是被他吃掉,不做,就是等着被其他人吃掉,结局怕也不会比小四小五好到哪去吧。

    上官彧看着被挑逗了也面无表情的澹优突然有些烦躁了,扶她坐正:“想什么呢?”

    澹优还没来得及从思绪里回来,自己就被扛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上官彧把她的披风去了,盖上了被子,依旧那般云淡风轻,言语也温柔不再冰冷了,嘱咐道:“别胡思乱想。在我这躺会儿,我去看看那乞丐。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说罢转身离开。

    冰冷的衣袖拂过掌心,鼻尖萦绕着他松苓香的味道,她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目送离去。

    摒弃刚刚的愤怒,她躺在满是他香味的被窝里,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她承认,她难过,难过一些很复杂的东西,难过到眼泪最后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划过面颊,划过唇角,低落到枕头上,留下一点水渍。

    因为打斗和身体还没恢复,加上松苓香本就有镇惊安神的效果,她很快就昏昏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回到了当初与他练袖弩的草场,她已经连发了五百多支箭了,可上官彧没让她停的意思,她终于沉不住了,看着那换上的第三块靶子,放下了袖弩央道:“师父……能歇会儿了么,已经五百多支了。”

    “不能。”他回答的很干脆,吊儿郎当的坐在圈椅里喝茶,边上的苍梧很狗腿的在给他捶腿,虽然这大老爷们做这活真的很别扭,不管是苍梧还是上官彧,还是事外的澹优。

    她气不过,一枝弩箭直接射向了他,扎到了他圈椅不盈一握的把守上,偏差分毫就到他腿上了。他也不生气,随手将箭拔了下来,徒手就砸向了远处的靶子,正中红心:“如今让你这么练,是不想你以后丢我的脸。我护徒,但不是你的每次危机,我都能感知到,你要强大到,可以利用你的优势去逆转环境,而不是寄希望于我。我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百次。”

    还在做梦,就觉得在清淡的松苓香中混杂着一股浓重的酒味猛地睁开眼,就看见苏玉珩喝的满脸通红的趴在床沿上傻傻的看着她,一脸痴笑,伸手轻拍了拍他烫的下人的双颊:“你怎么来了?还喝成这样?”

    苏玉珩搓了搓自己的脸,去抓澹优的手被她躲过,傻乎乎的嘿嘿一笑:“来,嗝,来找上官兄,兄,有事。没,没想到谭,嗝,谭姑娘也在。”

    “我房间没清理干净,来师父房间暂时休息一下。你快回房去休息吧。”澹优看他醉的也是够呛了,平日里书生气如今这一看还有点流氓气质,唤了两声婢女,可婢女不知道哪去了,只能披上了披风下床就要扶他起来。

    醉鬼很重,这话她今天算是领教了,平时灵雎发脾气她都能控制,如今扶他还不如去控制灵雎,扶了几次也只将他扶坐到了床上,他也不配合,跟孩子似的一个劲的傻笑,搓自己的脸,要不就伸手过来搓她的脸。

    后面一次澹优披风滑下去,她伸手去捞披风,就被他架住了脸,掰着看着他那双早不知道眼神是什么的眼睛,每一个嗝都是一股酒味,要不是他真醉她就把他两个膀子撅折了。

    苏玉珩倒想不了那么多,看着眼前的美人,心中感慨万千,仿佛到了洞房花烛夜。嘿嘿一笑,又打了个嗝:“优儿,我,我喜欢你。嘿嘿,喜,喜欢你。”

    澹优嘴角抽了抽:“然后呢。你这样喜欢我还是喜欢上官彧你自己都分不清吧?”

    确实……以苏玉珩现在的状态,上官彧坐面前只要不动,他照样表白,他吧唧了一下嘴,摇了摇头努力恢复着神志:“别,别提上官兄,他,他喜欢你,我,我知道。嗝。”然后特认真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其实已经重影了的澹优:“我,我回去就休了,妻,妻妾,谭,嗝,优儿,嫁,嫁我怎么样!这样以后你就能保护我了!”

    “你这是要个保镖,不是媳妇儿。”澹优气笑了,叹了口气,把他的俩手从脸上扒开,然后站起来去拖他:“走了,回房间去睡会儿。”

    “我不!”好不容易扶了起来,他一扭,又坐床边上了,撇着个嘴跟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我不回去!嗝!我要跟你睡!”说完啪就倒床上了,澹优本不想理他了,想着去看看自己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好没气:“行行行,你睡,等上官彧回来你们俩一起睡哈,乖。”

    可他睡就睡了,还伸手过来拉澹优,澹优趿拉着鞋没站稳就给他拽下去了。

    眼见美人在侧,他嘟着个嘴就要亲过来,澹优嘴角一抽,不能心软了,一记手刀,一声闷哼,他算是彻底交代在上官彧床上了。澹优也不想再扶他了,拿起被子给他裹了起来,起身披好披风就打算去看看自己的房间有没有弄好。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官彧跟螟蛉站在门口,她嘴角又抽了抽:“你们俩大老爷们在门口站着就不知道进来帮个忙?”

    苍梧就瞥了一眼身前负手而立一副看好戏样子的上官彧,表示了自己的无辜。

    见上官彧他们没反应,她实在是觉得有点冷,裹了裹披风就出去了,路过上官彧的时候也没看他,径直去找找婢女问问自己的房间了。

    上官彧脸色如常,却目不斜视,从一开始就仍盯着床上那如烂泥一样的苏玉珩,苍梧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赶紧道:“我把苏公子扶回房间去。”

    “给他醒醒酒。”鹰眼里有某种火在燃烧。

    “是。”

    驿馆的婢女本来就不多,刚刚都收拾澹优的房间去了,所以一时间也没喊着,澹优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过来报信的婢女,她便直接去了收拾出来的新客房。

    虽然是刚打扫出来的房间但从一开始就点着炭盆,很暖和。在外面走了一圈,确实有些冷。重新卧到已经被熏暖的被窝里,趁婢女还没走,她央婢女去折了一枝梅花插瓶。

    婢女很快就抱了个白瓷瓶放到了床边的小几上,里面插着支寒梅仍带着雪花,一半待放,一半绽放,还能开几天。

    刚离开了那浓重的酒味,如今闻到这沁人的梅花香瞬间心情就好了很多。随手拿起小几上的一本演义小说,打发着时间。可刚看了几行才想起来,上官彧去见那个乞丐还没跟他说是怎么回事,可看他刚刚的样子,大概他是不会过来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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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得人间雪满头 7

    从下午一直看到月上梅梢,婢女过来传话说让澹优去上官彧房间吃晚饭。

    等到时,已经醒了酒的苏玉珩正揉着头一个劲的灌茶,看见她来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目光一滞,然后脸面涨的通红,也不敢再看她了。

    上官彧端坐在桌前就等着她了,等她落座,很自然就开始吃。

    三个人沉默到饭毕,婢女收走了饭菜,上官彧留下了一壶温酒。

    半晌,终于开了口:“今天下午去问了那乞丐,那乞丐说,当夜那个运走堤坝中东西的人,有一个人是兔唇。”

    “兔唇?朝中有人是兔唇?”澹优一时间还是有点难想象兔唇是什么样,之前也就只是在书上看见。

    苏玉珩回想了想:“好像,只有定远侯的管家的儿子是兔唇。”

    “对。”上官彧点头,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温酒,眼神一直在澹优身上脸上扫来扫去。

    澹优不知道下午他看见了多少,但他不作为确实有点不够爷们,所以也不去管他,只当作没看见,只道:“那那东西是被运到京城去了?”

    苏玉珩脸色一凛,瞳孔皱缩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那饕餮的故事,一字一字道:“十有八九。”

    若真应了那饕餮之说,那说书人是这么知道这东西的?这竟是真的?若是,如今这一年多,恐怕已经成型了??想到下午上官彧的苍梧去跟着杀了小四小五的人,这才看向了他:“苍梧那有消息了?”

    “没,我们先明天先赶回京城吧。至于王国章和黄云波,苏兄已经上奏了。”他将那酒杯放下,澹优才看见,那杯底居然放了一朵梅花,可看不清有没有字。

    “啊?”苏玉珩刚刚在走神,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随口就应了:“嗯,嗯。”

    “苏公子……你账本也交上去了?”

    “恩恩…”

    无脑的回答,被澹优一本账本砸了过去,摇头叹道:“酒壮怂人胆就算了,喝多了还误事。”

    苏玉珩知道她在说什么,脸上红霞,拿起面前的账本揣到了怀里:“嘿嘿,没事,我面呈也是一样的。

    “行了苏兄。”因为下午的事情,上官彧看苏玉珩有点不对眼,下了逐客令:“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们赶路。优儿留下。”

    苏玉珩之前是被苍梧醒过酒的,要不是有事商量,他也应该今天都不会出现在上官彧面前了,得到上官彧的逐客令,他立马起身闪人,澹优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又把账本丢了。

    而澹优既然被留下,肯定就还有事要说,她过去将那账本捡了起来之后就做到了之前苏玉珩坐的对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有点心虚:“师父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去喝药。”

    天已尽黑,烛火昏黄,他坐在对面,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眼里倒影着摇曳的烛火和烛火后的澹优:“回去之后,从二十一卫中抽一个人调给苏玉珩。”

    “苏玉珩?给他做什么,他一个左仆射又……”澹优刚说到一半,想到了下午自己说的话;‘你这是要个保镖,不是媳妇儿。’感情他听见了,也不敢再说了,干咳了一声:“咳。知道了。”

    对面的人淡淡的点头,神情泰然,与平常无二:“二十一卫空缺三个,就先做十八卫,晚些时候,我从必杀令挑三个过去。”他喝了口酒:“毕竟这次是我让苍梧看着他们死的。”

    “别!不劳师父将必杀令调给我了。”澹优想想他下午的话,自己若真要了这必杀令估计就真的离那梅花糕不远了,陪笑道:“反正我事儿不多,等定远侯的事结束了,十八卫也用不着了,调来调去的多麻烦。是吧,师父。”

    “哦?”他剑眉微挑,原来落在烛火上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那张笑脸和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藏着恐惧和不安:“都不要了?”

    “是啊,当初虽然这是师父送的礼,但这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作为主子,我也不能保护他们。什么都给不了他们,也不值得他们给我卖命。所以等收拾了那定远侯之后,我就将他们还给师父。”收起脸上的笑,她继续道:“而且本来螟蛉是一号,如果必杀令的兄弟过来了,到底是他们接替螟蛉做一号,还是直接替补之前的小四小五他们?我实在不愿麻烦这些。还是不要好了。”

    “好。”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声音平淡无波,就像在说萝卜白菜。澹优心底松了口气,不敢多呆,生怕他又反悔了,深望了他一眼,试探问道:“那。没事我先走了?”

    “去吧。”上官彧垂下了眼眸看着杯中那淡青色的酒液,将心里所有的表情都藏的很深,澹优看不懂,也不想看,赶忙跟苏玉珩一般逃走了。

    一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怀里的账本落到了地上,随便的摊开了一页,她胡乱看了一眼,眼前倒是出现了个熟悉的名字。

    第二天清早,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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