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青虞点了下头，但是程漠却没有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
程漠微顿了片刻，问道：“那个幕后主使，就是萧三小姐，是吗？”
下午的时候青虞原本要告诉他那个人是谁的，但是走了这一趟，程漠已经大致猜到，这个人应该就是萧婼了。
如若不然，青虞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
“我没有证据，”她几乎能肯定是萧婼，因为目前她掌握的信息来看，只有萧婼有这样的能力。
而今天她又发现，萧婼还并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事情又变得复杂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之前的判断，从一开始在幕后操纵，想要毁了青玉的人，就是萧婼。
她唯一没有想通的是，怎么这萧婼一面对夏初一感兴趣，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的要毁了夏初一的亲事，而她本人却又倾向于夙澜叙呢？
这人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不过要这么说萧婼的话，她自己大概也半斤八两，她利用夏初一，也是为了能搭上夙澜叙，从夙澜叙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萧婼又是为什么？
程漠看了看青虞，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主子，程木头跟你说什么？”程漠前脚离开，秦丽娘后脚就凑了过来。
青虞想了想，觉得以程漠的性子应该不至于会擅自行动，不过她还是叮嘱了秦丽娘一声：“我怀疑之前陷害青玉的那个幕后人，是萧婼，程漠知道了。你这些天看着他一点儿。”
“你担心他会替那个什么程子孟报仇？”秦丽娘问道。
“应该不会，不过萧婼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人，所以小心一点儿，不要跟她接触。”若是萧婼是普通人，她也就没必要刻意嘱咐了，但是萧婼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就放心吧，他肯定不会那么冲动的。”在秦丽娘看来，那个程子孟根本就不值得程漠为他豁出性命报仇。
虽然程子孟做的那点儿事儿罪不至死，但是他能落到那样的下场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上次为了给程子孟报仇，程漠都差点儿丢了性命，亏得他们碰上的是青虞，若是换成别人，此时程漠大概早死了。
所以秦丽娘觉得一点儿也不值得。
而经过了那次的事情，秦丽娘觉得程漠应该不会再冲动了。
“恩。”青虞应了一声，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还得想着怎么应付夏初一，要把信息透露给夏初一，又不能让夏初一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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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这是她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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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虞也没有等太久，刚用过晚膳，夏初一就来了。
“萧婼有问题。”夏初一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跟青虞说道。
“程漠已经告诉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虞试探着问道。
夏初一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才问：“你那条小青蛇呢？”
青虞……她这不是在跟他说话吗？
“她累了，已经休息了。”
夏初一皱了皱眉心：“是你让她去找我的吗？”
青虞点头：“恩。”
夏初一抬了手，手上还有两道血痕，大概是因为太深了，到这会儿还没有开始结痂。
青虞没出声，她可不是随便咬人的。
就算是小时候打架打输了，没辙的时候，她其实也没有动嘴咬过人，毕竟，多恶心啊是吧？
更何况她生来便是人形，若不是这回为了保命炼化了真身，她根本用不着现原形啊！所以夏初一他该庆幸啊，她这有生以来，几千年头一回动了她的牙，咬的都是夏初一……
他该觉得荣幸才是，旁人可没这个待遇。
青虞抬了抬下巴，视线从夏初一的手上挪开了。
“这是她咬的。”夏初一盯着青虞。
青虞瞥了他一眼：“怎么？郡王不是来跟我讨论事情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夏初一……
她就不能好好听他说话？
“不，我是谢谢她的，若不是她，今天恐怕不好收场。”夏初一在程漠离开以后，又回去仔细盘问了自己那几个下属，然后又命人回去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定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除了那个影响了他们的诡异的笛声，任何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那个时间应该是被那个笛声给控制了。
如果不是那只小青蛇及时出现，可能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事情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况是，我派人埋伏在了巷子里，等到萧婼经过的时候，派了六个人去刺杀她，但是这时候，马车里传出了笛声，就在这笛声响起之后，我派出去的那六名下属，包括我自己，都感觉到暂时失去了意识，然后是你那条小青蛇及时出现，她咬伤我之后，我才清醒过来。”夏初一将事情又大致的复述了一遍，然后盯着青虞，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以内力控制声音，影响人的话，会让人产生头痛，耳鸣的状况，但是不会令人失去意识。”
“我怀疑，可能是跟上次我们去金陵的时候，遇到的情况类似，可能是巫术。”夏初一沉了声音：“我对这个一无所知，这只是猜测，我想你知道的应该会多一点。”
夏初一反复思考过今天的事情，然后想到上次在金陵的时候，在那座岛上的时候，似乎也有听到过笛声，不过操纵的不是他们的意识，是岛上的蛇。而在邑山里的那个什么幻术阵，不光是让人失去了意识，还让人陷入了幻象，这些诡异的情况，都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就像是今天这个诡异的笛声一样，也无法用常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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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一张厉害的牌
所以他怀疑，这次的诡异情况，很有可能跟上次在金陵的时候遇到的类似，跟巫术有关。
青虞听到夏初一的猜测，惊讶的朝他看过去，她在夏初一来之前，还在想着要怎么不着痕迹的把消息透露给夏初一，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她太低估了夏初一了。
若是夏初一从未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或许他很难相信，也未必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但是显然，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把这种超现实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并且很有可能是做了部分研究的。
只不过，青虞很清楚，残存在凡人界的巫术，真正能成气候的，必定都是百年以上的积累和沉淀，剩余的都是一些巧合学的一点儿皮毛，了解的人很少，所以夏初一这里也未必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在听到那个笛声之后，是不是觉得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然后好像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受控制？”青虞试探着问道。
“嗯，”夏初一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我能够意识到自己像是被什么给控制了，但是却无法挣脱那种感觉，不过我问了其他人，他们说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夏初一皱了皱眉心，这也是让他产生疑惑的地方。
青虞睫毛闪动了一下，她还真的没想到，夏初一竟然在那种影响之下还能有部分的残存意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摄魂曲》。我曾经听说过，摄魂曲分为三层，第一层是让人短暂的失去意识，第二是操控人的意识，第三层则是……”
青虞想了想，换了个夏初一能理解的说法：“是让人直接魔音穿脑而死。”
“而且，将此曲达到炉火纯青的人，可以随时将这三层任意叠加，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百人性命。”
“这是巫术当中，最基础，却也是最难的一种音术，修习此曲，不止需要特殊的天分，更需要多年的沉淀和修炼的巫术作为基础。”
青虞看着夏初一：“我说到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萧婼。”夏初一沉声回了她两个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这里试探的结果，就不是简单的萧婼是不是之前派人在北霖国途中刺杀我们的人了，而是，萧家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敌非友的情况下，我们又有多少胜算！”青虞直直的盯着夏初一，现如今，她能够相信和合作的人，也只有夏初一了。
所以必须要跟他讲清楚现如今的形势了，从前他们恐怕都把形势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仅仅只是太子地位不稳固的问题，却没想到，萧家手里还握着这样一张牌。
有这么一张牌在，他们怎么可能输？
不过，这张牌再厉害，她也早晚要撕了它。
“我这就派人去调查萧婼。”夏初一对着青虞的目光，在窥视到这样一个秘密之后，他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这个女人还会带给他怎样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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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心有灵犀
“我这就派人去调查萧婼。”
“不行，”青虞立即阻止了夏初一：“等一等吧，再等一段时间，这次她突然被刺杀，肯定会提高警惕，这个时候去调查她，很危险。”
青虞特地用了很危险这个词，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并且肯定了萧婼不好对付。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轻举妄动，损失的只会是他们。
还有就是，她打算闭关几天，这个时候如果闹出什么事情的话，她想帮忙恐怕都来不及。
在意识到萧婼很棘手之后，青虞必须要把所有的行动，都控制在她清醒的范围之内。
“等多久？她这次被我们刺杀，就算查不到是我们做的，也一定会有所怀疑，如果是她先采取行动呢？”夏初一明白青虞的意思，但是若不查清楚萧婼，或者是萧家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的话，只会埋下祸根，到时候更加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五天吧，最多七天，先等等，我有点儿私事要办，等我办完了事情，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青虞这个时候也没办法跟夏初一解释，其实五天也不够，她想要在一个月凝炼出真身的话，至少是还要再闭关两次的，这才是第一次。
萧婼隐藏的那么好，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要熬过了这一个月，她也就能彻底的放开手脚去对付萧婼了。
夏初一看青虞神情凝重，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过……”青虞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几天就要劳烦郡王盯着点儿萧家，还有一个人需要特别注意的，”
“陆璩吗？”夏初一问道。
青虞轻眨了一下眼睛，她跟夏初一什么时候这么心有灵犀了？
“嗯。”青虞点头，然后想到下午无意间听到的事情，问夏初一：“六皇子是不是跟四皇子关系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夏初一看了青虞一眼，然后跟她解释道：“曹嫔进宫的时候分位很低，住在当时还是丽妃的萧贵妃宫中，后来生了六皇子之后，才得了恩典，得掌一轩主位，搬离了贵妃宫中。这当中多亏了萧贵妃的提拔，所以后来曹嫔也比较敬重萧贵妃，六皇子算是自小跟着四皇子身后长大的。”
“夏初一，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后宫的八卦他都这么清楚？
夏初一黑线：“不是你要听吗？”
他主掌大理寺好几年，对朝中官员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了如指掌，而前朝跟后宫又密切相关，他还有个喜欢拉着他一起吃饭的娘，还是个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娘，从小就听着后宫那些八卦长大的，他能不了解吗？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他要是有个爹的话，耳朵大概就不用天天被撩毒了，谁叫他们家人太少呢？他一反驳，他娘就哀怨的说，是不是嫌弃她声音哑了不好听，他还敢说什么？
然后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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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被你拒绝了
青虞弯了弯眼角：“我下午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四皇子跟六皇子的谈话，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萧贵妃会不同意四皇子娶萧婼，现在……我想，或许萧贵妃是知道一些关于萧婼会巫术这件事的。若是萧贵妃知道，那怕是萧家人都很清楚。”
还有就是，下午在湖上的时候，她跟陆璩聊天的时候，远远看见萧婼跟一个男子在一起，那时候离得太远，她没看清是谁，后来听到四皇子跟六皇子的对话，她瞥了一眼四皇子的身形，倒是刚好跟那个男子对上了。
也就是说，今日，四皇子是去找了萧婼的，但是恐怕，是没有结果的，不然的话，四皇子在跟六皇子聊起的时候，也不会略显落寞了。
“所以，”青虞猜测：“我想是萧家定然是支持四皇子的，但是萧婼本人也有心那个位置，可她没办法得到萧家的支持，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