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还去找那个上尉了呢！”
“啊？你找到了？”
赵嘉佳嘿嘿笑着，好久又说：“我告诉他，我赵嘉佳可不是采花大盗，既然我看了你的身体，那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若可忍不住跟着赵嘉佳笑起来。
她到是没听她说过。
“你猜教官怎么说的？”
赵嘉佳口气有些颓丧的问。
“他问……你是谁？”若可问完，赵嘉佳哽住了，半晌才又笑起来。
“若可，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你不仅懂我，还懂我喜欢的男人！”
若可拍了下她的背，哪有这么夸自己好友的。
不过，看她神情轻松起来，若可就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的时间，她一直陪着嘉佳在聊天。
说来也怪，自从她来了之后，嘉佳就没有再烧，虽然体温还高，但很是清醒。
精神也好了很多。
中午跟着若可一同喝了些米粥。
她们聊着大学时候，聊着那个林晨，劈腿的金湛峰。
最后聊到了莫宇。
“若可，我很庆幸遇到莫宇哥，他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我赵嘉佳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我死前可以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最后的话题终归落到那个“死亡”的字眼。
若可怔然地望着嘉佳，嘉佳却扬起笑容继续说：“若可，今天应该是我最后看到你了吧……”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滑落。
若可看着她那轻松的眉眼尽是笑容。
心中的悲伤翻涌。
……
莫宇说，若可离开后不久，赵嘉佳就再次发起高烧陷入昏迷。
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醒来。
一周后，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在莫宇的坚持下，他亲自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她回到了自己家。
那一天，赵嘉佳一路上都特别清醒。
她一直在和莫宇说话。
莫宇握着她的手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地抚着她开始泛凉的脸颊。
她说：“莫宇哥，我死了以后，你记得每周帮我去看看我妈妈！”
她说：“莫宇哥，我的房子你帮我卖了吧，把钱给我爸，他心脏病，这是我能最后为他做的事了！”
她说：“莫宇哥，你告诉若可，不要参加我的葬礼，我怕她难过，不想看到她哭！”
“莫宇……”
莫宇突然打断她，眼含温柔的问：“你没有什么要单独对我说的？”
赵嘉佳看了他很久很久才叹口气道：“莫宇哥……忘了我吧！你要生活得幸福……”
莫于俯低头，轻轻地吻印在她唇瓣上。
好久，他才抬起头，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好……我答应你！”
在到莫宇家不久，赵嘉佳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没有哭泣，没有哀嚎。
莫宇送走了她最后一程。
看着怀里已经彻底睡着的赵嘉佳，男人的眼中湛满泪水。
“睡吧姑娘，再也不会痛了！”
**
葬礼上，看不到若可的身影。
只是在墓地很远的地方，若可一身黑衣的看着人群已经散去，却仍伫立在她墓碑前的莫宇。
－－－－－－题外话－－－－－－
呜呜呜……心痛死我了
220 梦里的哥哥
多么好的一对人，却永远的阴阳两隔。
这世上，总会有太多的悲欢离合。
因为天灾或是人祸，都不是她们可以左右的。
她最亲的哥哥，最好的朋友，都相继死去。
她身边还有谁呢？
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留恋的呢？
爸，妈，若可要怎么做？
好累！
真得想躲起来，不要再看到这个世界。
脸上的泪早已弥漫。
肩膀搭上一件黑色的大衣。
沈暮霖伸出手将她揽在胸口。
“若可，人总会要死的！”
“所以，都要我一个个送走么？”
若可伸出手搂住莫宇的腰，脸靠在他胸口，终是忍不住哭起来。
这是继哥哥死后，她第一次在沈暮霖面前如此哭着。
沈暮霖环住她的身子，任她哭了很久很久。
**
在嘉佳死后的第三天，若可到了宇林律所办理了离职手续。
大家尽管很是不舍，围着她劝她别走。
但是若可下定了决心，一一与大家拥抱惜别后，走出了律所。
乘了出租车，她先回了自己的那个小房子。
整理出所有可以带走的衣服后给中介打了电话。
然后，她又回到哥哥的房子。
进门时，沈暮霖正坐在沙发上，抬眼望着自己。
“你回原来的住处了？”沈暮霖看着她拖着行李箱，上前接过来。
“嗯！”
“你要卖房子？”
若可抬眼这才看他，没想到沈暮霖这么早就知道了。
“嗯！我以后不再回那里住了！”
那里，有太多的记忆，美丽的，痛苦的。
“你……要去哪里？”
沈暮霖轻声问。
若可知道瞒不住他，低下头说：“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当初哥哥奋斗过的地方！”
“你要去r国？”沈暮霖有些惊讶。
若可点点头：“暮霖，我以前只知道哥哥一直在忙，做些危险的事情，但却从来都不知道他生存环境是什么样子的！”
“若可，t组织整个被瓦解了，你去那里什么也不会有！”
沈暮霖目光深望着若可，唇瓣抿紧。
“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到了那里就会跟你联系！”若可挽起唇角，抬眼看着沈暮霖那温润的眼眸。
自从赵嘉佳离开后，他对自己更加不离不弃的，每天一下班就会回到这里，陪着自己。
哪怕是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他不说，若可也知道，哥哥死后，所有的资产已经被封查，这个房子原本是哥哥名下，能任她一直住在这里，一定是沈暮霖做了什么。
他没说，她也不问。
他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陪自己看电视。
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看着那些电视傻笑而出神，有时候也会看自己因为流泪而蹙紧眉。
他会做饭给自己吃，若可从来都不知道，优秀如沈暮霖竟然做菜也那么好吃。
有时候，他做饭，她就会站在他身后静静的倚着门框看着他的侧影。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但是他的嘴角总是上扬着好看的弧度。
那样的沈暮霖，从一个谪仙般的男神，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暖男。
他那么好，好到她越是发现他优秀，越是有种罪恶感。
或许那并不是罪恶感，而是如今的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么好的男人。
沈暮霖，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甚至你是一个残疾人，面对这么温柔的你，陈若可也会任性的贪婪地享受你给的温暖吧。
鼻子酸酸的。
沈暮霖发觉到她内心的复杂情绪，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若可，我会一直等，等你给我一个……未来！”
“沈暮霖……”
若可启唇，话到嘴边，沈暮霖突然俯低头，唇瓣轻轻地覆在她唇上。
若可身子一颤，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沈暮霖也有些局促不安，他放开若可，转过身轻咳了声，大手轻抚着水钻的袖扣。
空气里，涌动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若可也转过脸，从他手中拎过箱子，准备上楼。
手却被他突然握住。
温暖的触感沿着他的指腹传导至若可冰冷的指尖上。
“若可，你或许可以试试，或许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优秀，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想要拥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而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若可想，或许她会有重新的选择。
只是世上这爱情就像是一场春光，一去不复。
**
若可订了下周五去r国的机票。
东西也已经收拾好，她环视着整个房间，原本哥哥睡过的床边，放着一张合照。
有爸爸和妈妈，还有英俊的少年哥哥和圆滚滚的自己。
一家人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内心一阵阵的疼。
爸，妈，你们在天上有没有看到哥哥呢？
有没有怪若可害死了哥哥啊？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她当初还曾想着帮爸妈翻案，可，就凭着那些离白给的资料和照片，并不能就证明所有的一切是李厚华和他背后的那个大boss所为。
这些日子，她将那些资料看了无数遍，梳理出来一些关于李厚华和那个落跑财务总监之间的一些黑关系，但也只是一些漏税、逃税证据，距洗清爸妈冤屈还差很远。
坐在床边，她拧眉，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爸妈还有哥哥的笑脸，胸口抽痛的越发严重。
她将照片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喊着爸、妈、哥哥……
要她怎么办？
她是不是很没用，她这个律师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值得让他们骄傲的事情。
不知何时，她抱着照片睡着了。
睡梦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他温柔的看着自己，伸出大手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叹气。
若可的视线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眼前的人……
“哥哥……”
她唇瓣轻颤，终于吐出两个字。
哥哥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眉眼间有些疲惫，还有脖颈间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他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
伏在她的床边。
若可惊喜的眼泪直流。
她很想爬起来，抱着哥哥痛哭一顿。
那么久了，她都没有梦到过他。
小时候她不懂事，以为他不要自己。
她如今懂事了，可他连个梦都不给自己。
她奋力的试图睁大眼睛，可是眼皮沉得像是压了石头，任她如何努力，都也只是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看到一道影子。
“若可……好好的，听到没有？”
哥哥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若可耳边只剩下他的声音。
然后限入了一片沉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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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还疼么？
醒来时，她猛然的坐起身，怀里的照片也“啪”地摔在地上。
她来不及看，跑出了房间。
“哥哥……”若可一边跑一边叫。
因为跑得太快，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楼下栽去。
若不是沈暮霖恰好经过，一下子扯住她手腕将她带进怀中，她就真会一头栽下去。
“出什么事了？若可！”沈暮霖拧眉问，伸手轻抚着她有些激动颤抖的身体。
若可抬起眼看沈暮霖非常肯定的说：“我哥，我刚才看到了我哥！”
“若可，你哥已经不在了！你是不是做梦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沈暮霖心疼地抚了抚她小脑袋。
若可摇头：“不会，我刚才看到是哥哥，他跟我说话了，让我要好好的！我不会听错的！”
她不相信那是梦，不会那么真实。
他看自己的眼神压抑又痛楚，那样子根本不是平日里的哥哥。
而且他的脖子有道深疤，哥哥以前那里是没有伤口的。
她就算做梦，怎么会是那里有伤口？
“你……这么确定？”
若可点头。
沈暮霖随后沉默地看着她那张焦灼的面容。
若可在冗长的沉默后，刚才那一腔的热血渐渐就冷了下来。
她垂下眼，看着空空的双手，眼眶酸涩。
“呵……我是不是很傻？”
若可垂了会眼，忽而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转身赤着脚又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她的心又跳了起来。
那个镶着一家四口的照片竟然被她刚才摔到了地上。
玻璃面已经碎裂，照片从里面脱离出来。
若可胸口窒痛。
走到床边，跪下来，捡起玻璃碎片下的照片。
不变的是笑容，变的是此时已经天上地下。
“若可，小心！”
沈暮霖一进门就看到若可跪在一片碎玻璃上，而一片碎片已经扎进了她赤着的脚心中。
她甚至不觉得痛，只是看着那张照片流泪。
若可收起照片，想要起身，脚心的疼使她不由闷哼，整个人又摔到地上。
腿和掌心全部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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