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着干涩的嗓子说:“医生说,暮霖的伤虽然伤及了左肾,但好在不深,手术后休养好就会康复的!”
“哦!那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月汝被丈夫扶着坐下来,目光也落在手术室上的灯。
沈家楠看了一会儿妻子,将臂弯的大衣搭在她的身上。
沈月汝也抬头看了一眼丈夫,微微抿起唇角。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动刀子?”
沈月汝沉思了会不禁问。
沈家楠目光沉了沉,微微扯了下唇角:“一会儿乔森来了就会知道!”
乔森?
若可想起乔森不是回老宅取什么箱子了?
卡?
莫不是和那个卡有关?
沈家楠目光落在不远处,唇角扯开一丝弧度。
若可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乔森已经带着小跑赶了过来。
他手中并没有什么箱子,跑地来时,看了一眼若可就走到沈家楠面前说:“沈先生,卡已经打开了,里面确实是一些影像资料的证据!”
若可不由地站起身,不明白卡怎么会在乔森那里。
沈月汝握住若可的手腕示意她坐下来。
安静的坐着听丈夫和乔森在说话。
“资料你给他了?”
“是的,我给了刘警官!”乔森语气急促,还带着些微的喘息。
可见他赶得有多匆忙。
“好!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乔森点点头,转身又离开了。
沈月汝深吸口气:“孩子,你别多想,也别误会,暮霖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给你东西的那个顾兰之,其实是有人故意让她那么做的。但她毕竟和你母亲是同学,就将当年她查到的东西放在这个卡里连同照片一起给了你!当时她虽没跟你说,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另一方面也是心疼你母亲,想着有一天能够被你发现,替他们洗清冤屈!”
沈家楠大手覆在妻子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阿姨,你们也知道?”沈暮霖从没和她说过,他一直在查父母的事情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甚至还惊动了自己的父母。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却从未提及过。
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她十指紧握,坐在沈月汝旁边,低下了头。
“阿姨,暮霖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
喉咙里仿佛是堵了什么,透明的液体沿着眼角滚落。
“孩子,原本我也不明白,暮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去查将近20年的一个案子,还不惜跟李家那种女儿订婚,若不是我和他爸爸了解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也不会任他一意孤行!后来当我们听说是他亲手设计把李家孩子送进监狱,才发觉这其中必有隐情!他爸爸也因此对他多了些关注,从乔森那里知道,他三番两次救了你,不惜动用我们沈家的关系,挡了很多你的一些新闻才意识到,他是对你动了心思的!那还是有天中午,他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湿透了,一个亲眼目睹的人打来电话我们才知道,他竟然跳下江去救你!还有那次在顺城百货的抢劫……暮霖这孩子,心中的想法是从来不跟我们说的,但是就因为你的事情,他找了他的爸爸,甚至还惊动了邹将军!”
邹将军?
若可有些印象,应该是邹建国吧。
那一日把战墨城从家里带走的那位老将军。
如果沈暮霖这一日不受伤,如果自己没有见到沈月汝,是不是这些事她永远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的自己,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沈暮霖?
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想着,若可抬眼看着沈月汝,下定决定心说:“阿姨,或许你不知道,我其实有一个儿子,他叫战思辰!”
沈月汝的脸色没有多少变化。
只是稍微沉思了会儿,又沉下了口气。
“这天下的父母,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能够生活得幸福!坦白说孩子,如果我们可以给他作主,我们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即便是暮霖他非你不可!但是……我们就暮霖一个孩子,与其强迫他找一个符合我们审美眼光的女人,还不如让他自己选择!陪他走完一辈子的不会是我们,而是你们自己!”
沈月汝眼眶有些泛红。
若可胸口堵得更加难受,沈家父母的大肚已经让她羞愧难当。
她在沈暮霖身上,享受到了太多的温情,她一直在索取,却从没有回馈过。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中。
而他却从没离开过自己半步,陪着自己,守着自己。
明知道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却仍是坚持守护在她身边。
他让自己跟他回家一定是预测到了这一点,他甚至不顾及家人的聚餐也要带自己回去,无不是因为他因为喜欢而想好好的保护她啊。
他虽然瞒着她在筹划着这些事情,却件件都是为了她。
而她,只顾着自己的悲伤和绝望。
他一定也很痛苦吧?
沈月汝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抚着。
“孩子,我们只能言过于此,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选择吧!我和他爸爸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完,沈月汝站起身,在沈家楠的搀扶下往回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手术室上的灯。
若可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
沈暮霖的手术很成功,从手术室出来不久后就醒了过来。
只是伤在后腰上,他没办法仰躺着。
清晨,若可坐在他床边,细心的用柔软的毛巾帮他擦着脸。
224 没办法成为她的男人
沈暮霖是一个极度优雅又干净的人,她从未看过如此憔悴的他。
“好了若可,你休息一会儿吧!”沈暮霖见她帮他擦完脸,又开始帮他擦手,握紧了手指说。
若可对视上他沉黑的眼,微微扯开一抹笑来说:“怎么,你不喜欢啊?”
她脸上是恬静又温柔的笑,沈暮霖一时看得有些呆,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的……”
好久,若可已经帮他擦完手,沈暮霖才说。
“哦!”若可没看他,进了洗手间去洗毛巾。
“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请他帮忙……”“邹将军是你的什么人?”
若可突地转移话题,她已经擦干净自己手,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了起来。
她专注在削苹果,并没有看沈暮霖的眼睛。
“他是我舅舅!”
沈暮霖已经明白,若可知道了真相。
想到自己手术时父母应该来过,怕是他们已经告诉了若可。
“哦!邹将军,邹建国,他是邹康的……”
“爸爸!”
爸爸?
若可尽管只是猜测的,但还是有些惊讶。
邹康的父亲竟然就是邹建国。
怪不得,邹康年纪轻轻已经晋升到中校。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
若可看过去时也不由地惊愣住了。
白天不能说人,刚提到邹康,邹康就走了进来。
他并没有穿军装,一身灰色休闲装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他手中拎着水果,一进门先是笑着。
当看到若可时,不由惊住了。
“若可,你也在这里?”
他放下水果,看着若可瞪大眼睛。
“是!”若可已经将苹果削好,切了一小块送到沈暮霖的唇边。
“吃一口!”她笑。
沈暮霖目光怔了下,而后张开嘴巴吃了进去。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似的,赶紧收回目光,有些尴尬地又看着沈暮霖说:“表哥,我爸他部队有事,让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的,替我谢谢你爸爸!”
沈暮霖虽脸色苍白,身体也不敢动,但说话的声音依然温润如玉。
邹康“嗯”了一声,然后目光移到若可脸上。
若可只是专注的在一块块切着苹果,然后喂给沈暮霖。
邹康觉得自己好像是乱入的那个人,神情有些愁怅。
若可当然意识到了,只是她是有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
或许这么做,才可以让她愧疚的心好一些。
沈暮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所能做的,就是对他好一些。
邹康并不知情,他很久没有看到若可了。
他只知道若可和战将军在一起,不知为何,若可和将军分开了。
将军前些日子成功的剿灭了两个黑社会组织,尽管立了军功,却一点也不见他开心。
反而整天阴沉着脸,动不动就会发火。
这些日子也不见去军部。
听他爸爸说起才知道,原来他请了大假。
站了好一会儿,邹康觉得有些尴尬,就对沈暮霖说:“表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邹康笑笑,走之前犹豫了下说:“若可,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沈暮霖看了眼若可,若可也微微扯出一丝笑容,放下苹果和水果刀。
起身,跟着邹康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邹康在前面走着。
若可跟在他身后。
乘电梯,一直到楼下出了医院的大门。
阳光下,邹康的脸染着一层晨阳,被锤炼过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
他抿了抿唇说:“若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当然,你若是不想回答也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他有些吞吞吐吐。
若可大概猜到了他的问题。
微笑道:“你是想问我和战墨城的事?”
他怔然了,然后恍然又蹙紧眉:“是!你为什么会和将军分开?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觉得跟将军比起来,我还是不够资格!”
若可抬眼瞧着邹康浸着阳光的眼角,带着冬日的阳光,透明而闪亮。
虽然他还是略带稚嫩的口吻,但是明显学会冷静的思考问题。
她不否认战墨城确是比他更加优秀,但是选男人,并不是看他的军衔和军事能力。
她将来要嫁和一起生活的是个人,而不是部队。
“邹康,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若可,我看得出将军他很喜欢你的,有时候我看着他看你照片的样子都会心疼。从我去到他身边我才发现,将军这个人虽然霸道,但是他确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是个铁铮铮的军人!你知道他之前有一个副官叫高飞,死于五年前的那个人人生畏的阎王案中,他也因此被列为叛变对象!我听说将军当年是力挺高飞的,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利于高飞的证据。将军这些年一直照顾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并且暗地里也在搜集高飞实为卧底,并没有叛变的证据!就这次他在剿灭这两个黑社会组织中,从一个叫离白的那里发现了一些关于当年高飞死亡的真相!原来他是被发现卧底身份,被残忍的注射过量毒品死的!将军把这些证据提交了上去,但因为这其中涉及到军中某位高官,一直被压在上面,也频频有人向将军暗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对高飞的家属可以给予抚恤!但是将军硬是坚持跟上面掀了桌子,提出就是脱了这身军装也要给高飞洗清冤屈,给英雄一个正名!”
邹康的话一字一顿,带着极大的激情,他每提到将军,眼中就充满了敬佩!
若可看得出他对战墨城完全是刮目相看。
她也没有想到,陈姐的丈夫竟然有这种过去,怪不得陈姐每次提到丈夫都很难过。
一个英雄背负着这种屈辱,作为妻子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可想而知,当她看着丈夫的家快要被拆掉,英雄连块回魂的地方都没有时,她的心该有多痛。
战墨城对战友从来都是这样,她从没质疑过。
他是一个好的军人,她也没有质疑过。
他更是一个好的朋友,她也没有质疑过。
但是,他却没办法成为她的男人。
225 若可出事了
若可眼中有些迷茫,一旁的邹康有些看不懂,双手握住若可的手臂轻轻摇晃道:“我以前觉得将军不过是五年前立了一个大功而以,你要知道无论是普通人或是军人,若想扶摇直上,也是要有机遇的!但是,这么久以来,我才深刻的意识到,我这些想法是错的!就像是我之前不想受爸爸身份的影响,我想要以自己的能力走出我自己的人生一样,战将军就是这样,如果他没有本事,就算给他一个天大的机遇,他也没办法成就大业!这次剿灭黑组织,他亲自带队,冲锋在前布置,事无俱细,细到战略战术,甚至包括先攻破某个点,都细致到极致!他为了这次行动,几天几夜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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