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5)奇怪的合同 梦游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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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集(5)奇怪的合同 梦游杀人案-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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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个消息告诉我的。”

“但是,如果肯特的指纹并没在上面的话,”德拉·斯特里特说,“他
们怎么能抓他呢。只因为那把刀是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的,并不证明他犯了
谋杀罪。”

“这整个事情,”梅森说,“都回到邓肯那里。如果我有事实证明邓肯
所看到的不是肯特先生,我就能轻而易举地赢得这个案子。但倘若我不能粉
碎邓肯的证词,我就得依靠梦游。那样我就必须证明,肯特是怎样拿到那把
刀的。倘若他是在睡前从餐具柜的抽屉里拿的,那就显示出预谋,表明这种
梦游的辩护是伪造的。倘若他没有在睡前从餐具柜里把它拿出来的话,那么
他就不可能在那以后拿到它,因为餐具柜的抽屉锁上了,整夜艾德娜·哈默
都独自拥有那把唯一的钥匙。”

梅森又继续从容地踱起步来。

“我原来还以为那个管家的证词会使你高兴得要死呢。”德雷克不快地
说,“我算计着,这事再加上电话记录会足以使这个案子站不住脚呢。”

“那个电话不错,保罗,”梅森说,“某种东西仿佛告诉我,那会是一
个救星,但我想不通那把刀的事。在那条线的某个地方,有某种东西不能吻
合。有某种东西。。”

他突然停下脚步,震惊得睁大了眼睛。他慢慢地低声打了个口哨。

“什么事?”德雷克问。

梅森没有马上回答那个问题,而是站了几秒钟,阴郁地盯着德雷克。半
晌后他慢慢地说:“我想到了另一种说法,保罗。”“它站得住脚吗?”侦
探问。

“我要是知道就见鬼了,”梅森对他说,“在我把其中的几个漏洞补上
以前是站不住脚的。”

他转向他的秘书。

“德拉,”他说,“你和我要去造个舆论。”

“干什么?”她问。

梅森向她笑着说:“等保罗·德雷克走后我会告诉你的。”“我在这就
这么妨碍你们吗?”德雷克问,同时把身体从大皮椅光滑的扶手上滑过,直
到双脚着了地。他伸展一下长腿,走到通走廊的门前,打开了它。

“等一下,”梅森招呼着他,“有一件事你可以做。我想和海伦·沃灵
顿谈谈。你认为你能使她马上到这儿来吗?”“当然,我的人在跟踪这个案
子里的所有人。”

“她与之订婚的那个小伙子——鲍勃·皮斯利——开着一家五金店,对
吧?”

“我想是,对。为什么问这个?”

“没事儿。”梅森说,“赶快让海伦·沃灵顿到这儿来。”“就告诉我
这些吗?”德雷克问。

梅森点点头:“对于要发生的事你知道得越少,保罗,你的良心使你不
安的时间就越少。”


德雷克拖长了音说:“见鬼,如果我有良心的话,你甚至不会对我说话,
更不要说雇用我了。”他仍然咧开嘴笑着,慢慢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15


海伦·沃灵顿正对着梅森,坐在那把填充过满的黑皮革椅上,惊恐万分
的样子。

这个钟点,交通有一阵儿平静。在办公室工作的人们已经回家了。去影
院和寻欢找乐的人流还没有开始使市中心的街道膨胀呢。房间中央那奶油色
的间接的灯光装置投射出一种柔和的光,使她显得很好看——一个四肢修
长、身材高挑的浅黑型女子,黑黑的大眼睛,午夜的发型和殷红的双唇。她
那戴着黑手套的双手紧张地抚弄着交叠的双膝上的连衣裙。

“问题是,”梅森说,“你是否愿意为肯特做件事。”
“我当然愿意了。”
梅森死盯着她说:“你很紧张。”
她大笑起来,笑声突然在喉咙中止了,“对,我很紧张,”她承认道,


“谁会不紧张呢?一个男人拍拍我的肩膀,说他是个侦探,说您想马上见我。
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他就把我拥到一辆车里,带到这儿来了。”“你是
和鲍勃·皮斯利订婚了吧?”梅森问。

一时间,那双黑眼睛里显现出挑战的神情,“那是造成这种情况的部分

原因吗?”她问。
“对。”
“那么,很好,我是和他订了婚。”
“你为什么没有和他结婚?”
“我宁愿不讨论这件事。”
“我原以为你想帮助肯特先生呢。”
“我看不出让您打探我的私事怎么会帮助肯特先生。”“我恐怕,”梅

森告诉她,“你得相信我的话。”“我们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还没有结婚。”
“他有一家五金店,对吧?”
“对。”
“生意不好吗?”
“他过时的商品存货过多。他在一个破产企业商品甩卖会上买了个地

方。要花他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使那批旧货变成钱呢——如果这和您有任何

关系的话。”
“别激动,小妹妹。”梅森对她说,同时用指尖敲打着办公桌的边沿。
她什么也没说,但目光显示出了愤怒。
“你是住在肯特的住宅吧?”
“对,当然了,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那儿现在有侦探吗?”
“没有,他们照了照片,画了简图,而且量了一些尺寸。他们在那儿呆

了几乎整个下午。”
“作为你的未婚夫,皮斯利来看你不会有任何反常的吧?”
“当然不会。”
梅森说:“也许我最好把我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告诉你,彼得·肯特处于

逆境中。根据法律,在无法证明他有罪之前,不能判他犯了谋杀罪。我认为,
如果不是因为有邓肯的证词,检方是不能立案的。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
邓肯是个自高自大的老顽固,他会首先考虑他在证人席上的形象,其次才是


本案的这些事实。”
“是吗?”她问道,她的语调温和一些了。
“一个普通的证人可能在法庭提问时落入圈套,但邓肯是个律师。以这

种身份,他对于审判室里的技巧多少是挺熟悉的。他了解一些他必须去躲避
的通常的陷井。这个案子里有足够的旁证证据来支持邓肯的证词。如果我能
在提问时动摇他,我就得依赖于一种梦游的辩护。那一抗辩不是太有利。我
用它可能侥幸过去,也可能过不去。许多东西要看情况而定。一旦我开始建
立起一种肯定的抗辩,证明的担子就要转移了。

“听我说,那位原先的肯特太太非常有心去证明,她自己是一种梦游抗
辩的绊脚石。她可能作证,肯特不是梦游者,而是充分意识到了他假装睡着
时所做的事情,利用梦游来掩饰他是凶手那一事实。她无法直截了当地做出
这一证词,但她能很好地给人们留下那一印象。”

“是吗?”她问,声音中显露出兴趣。
“这一谋杀的凶器是一把切肉刀。它是肯特住宅中那个餐具柜抽屉内与

一把叉子相配的切肉刀。”
“是吗?”她重复着。
梅森慢慢地说:“如果检方能够证明,肯特在睡觉以前从餐具柜抽屉里

拿去了那把切肉刀的话,它就会把我的梦游抗辩驳得体无完肤。这个案子会
是势均力敌的,所以,这会是那个决定性因素。”
他犹豫了,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目光是好奇的,但有一点
儿挑战意味。
“我说,”梅森说,“我要对你坦诚相待。我要把我的牌摊到桌上。我
想得到一把和那件凶器一模一样的切肉刀。”“但您想怎么做呢?”
“如果一个开五金店的人从那把叉子上搞到制造商的姓名和型号号码,
弄一把与之完全一样的刀是可能的。”他又停了下来。

她慢慢地说:“而由于鲍勃·皮斯利是做五金生意的,他可以搞到一把
和那套一模一样的刀,然后。。嗯,然后怎么着呢?”“他只需要做这件事,”
梅森说,“我不会需要他再做什么的。”

“他拿那把刀怎么办呢?”
“把它给你。”
“我拿它怎么办呢?”
“把它给我。”
“您拿它怎么办呢?”
他耸耸肩,微笑了,说道:“我或许会利用它为法庭提问奠定基础。”
“这会是某种罪行吗——私了重罪——或是类似那样的罪过?”
“可能。”
“我不想使鲍勃卷入任何麻烦。”
“我可以向你保证,”梅森说,“我会做我能做到的一切来保护你们两


个人。”
“鲍勃,”她解释说,“相当的。。嗯,相当特别。他很情绪化,热切,

为很高尚的动机所驱使。他不赞同那些他称之为‘懒散的庸人’的生活。”
梅森点了一支烟,什么也没说。
海伦·沃灵顿在椅子上变换了一下姿势,紧张地大笑起来,说道:“您

在使我处于某种困境,对吧,梅森先生?”他拿开了烟,吹了个烟圈。


她突然站了起来,“很好,”她说,“您什么时候需要那把刀?”
“越快越好。”
“您的意思是今天晚上?”
“当然。”
“我在哪儿能找到您?”
“我10 点钟会在这儿,在办公室。”
她看看手表,紧绷嘴唇坚决地说:“很好,我会试试看的。”“还有一


件事,”梅森说,“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关于什么的?”
“关于艾德娜·哈默卧室的房门。”
她显露出惊奇的表情。
“我恰巧去过艾德娜的房间,”梅森说,“而我注意到,门上是一把昂

贵的弹簧锁。”
“噢,”她问道,“它怎么了?一个姑娘肯定有权利锁上她卧室的房门,

对吧?”
“她为什么在那儿安上那把锁呢?”梅森问。
“我肯定无法告诉您。”
“她什么时候安上的?”
“就我能记起的,大约一个月前吧。”
“她当时说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没有。一个人在卧室门上安一

把锁,必须要说出一个理由吗?”

“一个人在卧室的房门上装一把弹簧锁,”梅森指出,“是相当不同寻
常的事,除非这个人或是紧张不安,或是受到了骚扰。你知道是否有过任
何。。嗯,让我们称之为令人不快的经历吧,这使艾德娜感到,需要在她的
房门上装上一把弹簧锁吗?”“这事我不清楚,您为什么不问哈默小姐呢?”

“我原以为你也许能告诉我呢。”
“我办不到。”
“是办不到还是不肯?”
“我办不到,梅森先生。”
梅森审视着那股从他的烟尾上盘旋而上的烟。
“就这样吧,”他说,“10 点钟带着那把刀到这儿来。”“我没有把握


我们能。。能找到和那把刀一模一样的东西。”“你们尽力而为吧。”他告
诉她,“它必须看上去和那套餐具是一套的。”
“好吧,”她许诺,“要明白,我在为肯特先生做这件事。我会为他做
任何事的。他一直非常可爱,非常体贴人。”梅森点点头,送她到了门口。
她的高跟鞋“嗒嗒”地顺着走廊向电梯走去,德拉·斯特里特走进办公
室,忧虑使她一脸严肃。
“这番谈话你做记录了吗?”梅森问,同时关上了内部通讯扬声器的开

关。
她示意着手中的笔记本。
“一字不差。”她说。
梅森笑了。
“头儿,”德拉·斯特里特说着,向他走过来,把手放在他的308

胳膊上,“你是不是使你自己完全受这个姑娘的控制了。她很迷恋与她约会
的这个小伙子。一旦什么时候,看上去好像他会有任何麻烦了,她就会火速


地转过来和你作对的。”
梅森站起身,踱起步来。
“求求你,头儿,”德拉·斯特里特恳求着,“你的其他案子都是不同

的。你过去是在为无辜的人做代理人。可这次,你是为杀人嫌疑犯做代理人。
你所有的惟一的辩词是,他缺乏目的。说到底,你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们是
可能被愚弄的。”

梅森停下了脚步说:“那又怎样?”
“你干嘛使自己受他们的控制呢?”
梅森转身面对着她,“你看,德拉,”他说,“这种使我易受攻击的案

子,我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办过一个呢,这你知道。”“但这次你为什么破例

呢?”
“因为我就是这样玩游戏的。”
“但你看不到它意味着。。”
他向她走过去,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近,温柔地说:“听着,孩子,别

担忧了。按我本来的样子接受我吧。不要试图使我成为我应该的样子,因为
那时你或许会发现,我犯的最大的罪恶,就是全无情趣。让我把我的成功秘
诀告诉你吧——迅速行动,总是比你的对手抢先一步。”

“我知道,但假设他们追上你了呢?”
“我没有理由回头看,对吧?”
“你是什么意思,头儿?”
“我就像一个持球的橄榄球员,”他说,“而且没有受到阻碍。我身后


是整整一群敌方的阻挡队员。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能把我抱倒。如果我抱着
球跑到球门线触地得分的话,看台上的观众会疯狂的,没有人会停下来想我
是怎么到那儿的。但如果我开始扭头看,想知道哪个阻挡队员可能追上我的
话,我就慢下来,他们就都追上我了。”

她的笑声沙哑温柔。她抬起头,用矇眬的目光看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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