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月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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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月无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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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役,最后以北冥主帅阵亡为结果,虽然啸天也死伤无数,但北冥失了主帅,已无力再战,被杀红了眼的啸天军追杀二十里,几乎全军覆没。经此一战,双方都大伤元气,啸天帝更是从此一病不起,而北冥也因重创而短期内无力再战,于是各自退兵三十里,修养生息。
  那一战,司徒极星扬名天下。
  所以当司徒极星在此使出这一招时,几个经历过当年一战的人立刻高呼保护皇上,将啸天帝护在层层铁甲之后,只待全力一战。
  这边司徒极星在空中舒展身体,看似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但却没人敢贸然上前,因为没人知道如何化解那排山倒海的凌历杀气,只把眼睛牢牢盯住那半空中如飞鸟一般的身影。
  见众人目光皆在极星身上,极月突然发难,将手里握住充当兵器的铁箭笔直投向层层人群之后的啸天帝,那箭尾带响哨,一片静寂中只听箭如风雷呼啸凄厉,引得几个近身侍卫急忙出手隔开,场面更加混乱。
  见时机已到,极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将体内所有游走真气会聚一处,看准司徒极星落下的一瞬间,纵身而起,紧贴在极星身后,突然出手抓住极星的领子,将极星向长庆宫后面大力抛出,极星本就在使用轻身功夫,极月抛起来也不费力,一投一掷,极星竟以飞出十来丈,众人只听司徒极星远远传来几声骂娘声,不觉一呆。
  长庆宫后面是滚滚天堑河。
  极月落地后,身影一展,借力一点,也飞身纵向司徒极星的方向,背影身姿竟是潇洒无比,他还有空回头朝呆立一地的桩子挥手告别:“保重!不送!”
  两人都是高手,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毫厘之间,待这边侍卫反应过来再暴起追击的时候,那两个身影已经快奔到天堑河了,哪里还追的上?
  极月借力数次,追到司徒极星身边,却听司徒极星辟头就骂:“你在搞什么?”极月笑道:“你还真想犯上作乱不成?”极星无语:“那你也不用连我也骗啊!”极月无辜道:“连你都骗不了,他们怎么会上当?”
  “……”
  身后破空之声紧随而来,极月回头一看,漫空箭如急雨,嗖嗖不绝,铺天盖地。
  拉过极星:“下水!”
  极星却突然别扭起来:“我……不会……”
  极月瞠目,不会吧……这么乌龙。怪不得一开始他不肯走这个方向。
  来不及多想,几支流箭已擦着衣角飞过。
  现在再想回头也来不及了,两人无处借力,身形已微微呈现坠势,极月伸手抓过一边冷汗津津的司徒极星,搂在怀里:“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就算抱快石头摸着走也可以过河!”说罢微微扭身,自己背朝下,把自己当作垫子将极星护住,更是把他的头死死按在自己怀里,向河面坠去。
  极月背部着水,但因为是从空中坠落,几乎与落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一下子体内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真气被打的四分五裂,极月岔了一口气,只觉背部皮肤寸寸龟裂,张嘴欲呼吸,却只被冰冷的河水倒灌入口鼻之中,肺部呛水,似有万千钢针扎在自己大脑皮层和呼吸道上,头痛欲裂。
  河水湍急,河面下也是礁石林立,极月在水里滚了几滚,背部突然撞上河底突出暗礁,一阵钻心的疼。想要再次提气,却发现刚才还在体内充盈的热气,正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身上泄出,只觉整个身体空荡荡的,四肢也渐渐无力,胃部翻涌,一股水柱从口鼻冒出,血腥味慢慢迷漫在四周水域。
  极月只觉意识逐渐模糊,慢慢松开手臂,向河底沉去。

  山中养伤

  黑暗中,只觉所以感观皆为虚无,除了时而有光感在眼前跳动之外,五感全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多久,终于一天,恍惚中听见耳边有人说话。
  “师父,他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给他乱输内力,他怎么会这样!”
  “我当时看他吐血,怎么知道……”
  “这个极日,没有告诉你他中了毒么?”
  “师父,这事……以后再说,二哥伤势如何?”
  “哼,现在他比个废人还废人。”
  “怎么可能!?那晚在天牢他明明……”
  “那是他毒发内腑空虚,你输入多少他自然吸收多少,回光返照而已!”
  “可是……”
  “那缠绵本就难缠,中者不能妄动内力,他之前武功被废倒也正好帮了忙,要平平安安活个几十年也行。谁知叫你这个成事不足的给他输内力,还一次输了那么多,你当是喝稀饭呐!这下好了吧,内力反噬,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以后只能是个废人了!”
  “怎么会……”
  “给我去跪无心桩,没跪够三天不准起来!”
  “徒儿甘愿受罚,但能不能等到二哥好一点的时候?”
  ……
  “师父!你怎么扎他死|穴!?”
  “闭嘴!他现在和死人有区别吗?”
  “可是……”
  “滚出去!”
  ……
  经过数天的高烧后清醒过来的极月,又盯着屋顶的木椽看了好半天,才慢慢回想起了所发生的一切,不禁苦笑,怎么来了这里之后最长发生的事情是醒来以后回忆自己在哪里。
  想自嘲一下,却发现自己连扯动面皮的力气都没有,极月暗想:难道高位截瘫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将力气全部会聚在指尖,轻轻一动,极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还能动,虽然这小小动作已经耗费了多半力气。但是发现自己还能控制身体,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欣喜了。
  还来不及庆幸,一阵胸闷,张嘴欲咳,却是无力控制肺部,只能闷哼几声,不过这几声闷咳确实惊动了屋外一干人等。
  第一个冲进来的正是司徒极星,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写满担忧,几乎是瞬间就移动到了极月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想伸手却有不知往哪里下手。极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哑然,自己身上被无数细如牛毛的竹针扎得有如一只刺猬,难怪极星无从下手。
  “哥……你还好吧?”
  极月努力微笑:“恩,我没事,好多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清亮却不失雄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这次算你命大,有人给你服用过半颗往生,后来又吃了无数补药,总算让你吊着一口气。”伴随着说话声,一个清俊绝伦的白衣人步入房门,嘴里说的话却可以算得上毒舌了。
  极月眨眨眼睛,认得这个声音,猜测这个就是极星口中的师父了:“劳您费心了。”
  忆起之前默风曾逼自己吃下一个什么解药,想必那就是他口中提到的‘往生’了。
  来人‘哼’了一声,表示这个感谢他当之无愧。极月看清来人的脸,不禁感慨,原以为所谓师父应该是个鸡皮鹤发的老人,现在看来,一张脸可以用‘皎如满月,秀若芝兰’这两句话来形容。既便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移不开视线,端端是出尘脱俗,丰神俊雅,简直象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中人。
  当然,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师父,我哥他已经醒了,应该是没事了吧?”极星极力想要求证。
  “哼,死是死不了,就是估计连个废人都不如了。他下半辈子,只怕都要在床上过了。”
  真是毒舌。
  也不安慰一下病人,这么乱说话就不怕病人想不开寻短见?
  极月暗自腹诽。
  极月听了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并不是他把生死置之度外,而是觉得自己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哪有什么资格抱怨,何况这样折腾都没挂,可见自己的生命力勘比小强。
  “师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司徒极星悔恨交加。
  “有啊。”
  “师父?”
  “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还活着?”
  “您的意思是……”
  “普天之下,只有我的金针连死人都可以救活,只要我给他施针,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师父!那您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就说了怎么会显得我的医术天下第一。”
  “……”
  极星的师父每日都来为极月施针,这个时候是极月最难为情的时候。
  因为四肢虚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由别人剥光自己的衣物,被金针噗噗地从头扎到脚,幸而他连感观也失去了,否则真不知怎么熬过来。喝药也成为一大难题,堂堂男子居然要被极星搂在怀里一勺一勺的喂,极月心里那个憋气啊,恨透了这种无力反抗,任人鱼肉的感觉。
  在弟弟的无限懊悔和弟弟师父的无限自夸中一天一天好起来,极月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便不肯再让任何人喂药喂饭,只是身体仍旧虚弱,只是稍微走几步就喘的厉害,体力确实连个常人都不如了。
  幸而极星的师父说这种情性应该只是暂时的。
  三个月后,极月终于走路不喘了,不安份的因子又开始冒头,现下心境和几个月前大不相同,再没有之前的怯懦,也不知是不是经过牢狱,逃命,落水,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原因,心中只觉一股豪气,想学那侠客仗剑日行八百里,任我海阔天空去。
  极星知道极月的萌生去意之后自然是反对到底,他把极月重创之事怪在自己头上,任极月怎么劝说也没用,这两兄弟一个脾气比一个脾气撅,最后折中,极星央求师父传授极月金针刺|穴之术,至少可以危机时候自救。 
  但那师父脾气极为古怪,说什么也不肯收极月为徒,只幸灾乐祸的看着司徒家兄弟一个要一个不要。极星负疚甚深,急得不行,偏极月这个当事人觉得无所谓,每日只懒洋洋的窝在树下晒太阳,睡醒了就爬到厨房找吃的。几天之后,反而引起了极星师父的兴趣,他本行事张狂无忌,最不喜欢那循规蹈矩之人,几日观察下来,知道极月并非故作姿态,觉得甚是有趣。

  拜师从医

  某日午后,见极月又趴在草堆里睡的正香,便忍不住兴起逗弄之心。
  走近前来,见极月一头乌发未经打理,随意披在身上,几根杂草间杂其间,很没形象,眉宇间却尽是恬淡,一丝看不出是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之人,心想如此洒脱随性之人,又怎会是传闻中那任性骄横的太子呢,心下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极月朦胧中察觉有人靠近,睁开惺忪睡眼,认出是弟弟的师父,对这个师父,极月也甚有好感,其中一个原因当然也是他不想很多人那样迂腐,不过说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每次只听极星‘师父’,‘师父’的叫,自己也不好意思问别人的名字是什么,总是‘有劳’,‘多谢’一笔带过。 
  正兀自发呆,只听那人已开口道:“为什么不来求我?” 
  极月坐起身来,靠在树干上:“你若不想教,求你有用么?” 
  那人轻笑:“你又怎知我不想教你?” 
  极月认真想了一下,侧头道:“其实是我不想学,时间太长,我没这个耐性。”这是大实话。 
  “你这小子有意思,你不想学,我偏要教你!不过我曾发誓不再收徒弟,看你合我脾气,这样吧,我传你独门金针之术,不过你只能私下叫我师父。” 
  “都说了不想学……” 
  那人脸色一变:“你想永远被人压在下面?” 
  极月听了一僵,他知道了什么?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一直努力忘记不去记起,所以跟谁都没有提起过,为什么这个人这样说?是无意提及还是有意试探? 
  心下正飞速思量,那人突然俯过身来,将极月放倒在地,只一下就制住极月四肢,还腾出一只手来摸上极月苍白的脸上。极月毫无防备,突然被压在地上,心下已是骇然,加之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自己上方,瞬间让他忆起那晚被强迫之事,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谁知原来那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即使心里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仍然忍不住拼命挣扎起来。 
  用尽力气也没挪动分毫,那人的手却已经顺着极月的脸摸到领口,极月正想开口喝止,喉咙突然一紧,喘不过气来。 
  压住他的人嘴角含着动人心魄的微笑,慢慢收拢掐在极月脖子上的手。 
  极月脸涨得通红,大脑因为缺氧而无法思考,张大了嘴却无法呼吸,只觉自己神智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人手里的时候,那人突然住了手,随着久违的氧气涌进气管,极月大口喘息,翻身趴在地上用力咳嗽,几乎快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怎么样?现在的你认为有能力自保吗?” 
  极月兀自在一边调整呼吸,并不搭话,脸上潮红退却,只剩一片青白。 
  那人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开口:“你看,我一只手就能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你出去再被捉住,别指望星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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