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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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彩-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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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戚少商又在午休的时候,瞧见顾惜朝给几个分不清左右的农村兵搞“特训”!
不是左右不分么?容易得很!转错了方向,尺子左手背的伺候!!
三中午下来,班里最“木头”的人,也能知道左右了,谁也不想手背变馒头不是??
不过后遗症是:那几个兵,不管是后来提干还是退伍,在队伍期间,有好长一段时间,听到转向的口令,左手总要不自觉的抽动一下|||……

在全班众人的期待下,五天后,新一班班长冷凌弃挟着一身可以冻死人的寒气出现在新兵们的面前。
戚少商特意为大家介绍了一下:要知道冷凌弃虽然只比新兵早一年入伍,可人家在当年新训营里就是标兵,下到队伍后,很快就成了连里的“骨干”,业务好得没话说,单兵科目成绩在全连数一数二,跟他单挑,约等于找死。
顾惜朝眼睛转了转,明白其中的关键了:敢情团里是预备把冷凌弃留下“抱窝”了,这是给他攒资历,将来提干用的……
不过班长接手训练才一天,晚上大家就给班长封了个响当当的绰号:冷血!!
直到后来戚少商和顾惜朝成了解放军的中高级干部,与同僚聊天时说起往事,顾惜朝还会感慨:好的士兵不一定是好的干部,基层班、排长的任命要甚之又甚啊……

在顾惜朝看来,冷血(让我们姑且这么称呼他吧,他的名字叫起来实在拗口……)的情况与历史上西汉王朝名垂青史的名将霍去病比较相似——霍去病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而冷血当兵似乎是上辈子就注定了的。
于是就出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对于冷血来说,新兵们训练了快一周,很多动作还完成得不太到位,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当年自己做起来明明很容易的……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新兵们的口令音量勉强合格了,要不他可是想帮他们“节约”午饭的。
因此大家几乎怀疑,冷血的血是不是真的是冷的?!

每天晚上熄灯前的活动时间,是新兵们最幸福的时光:没有号令,没有训练,没有可以冻死人的冷血|||……(因为冷血对跟新兵交流的事情相当不感冒,况且他自己也只是个大头病,新兵下连队了,还不定谁领导谁呢|||……)
反倒是那个长着两个大酒窝,成天和和气气,笑容满面的戚少商,有事没事的老爱往新一班溜达溜达,今天也不例外。

“哇————”新一班宿舍传来一声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戚少商顾不上别的,三步并做两步撞开宿舍大门冲进去,然后两眼开始发直……
“雀吵吵啥?!没见俺们忙着……排长好!!”一个农村兵不耐烦地回头嚷嚷着,看见戚少商的同时吓得“蹭”地一下从铺上跳起来,立正问好。
“你们干什么呢?出那么大动静,我还以为杀人了呢|||……”戚少商问道。
“乱虎脚起水疱了,顾哥给他挑疱呢,他小子鼠胆儿,看见针头就吓得跟什么似的……”
乱虎、乱法和乱步是新一班里年龄最小的三个孩子,因为家里大人常年做生意,没人照顾他们,怕他们学坏了,于是花钱托派出所的熟人帮他们把户口簿上的年龄改大了两岁,又弄了三张高中毕业证,把三个16岁的孩子硬塞到了部队。
三个小霸王仗着家里有钱,刚来的时候横行霸道,极是惹人讨厌,可偏偏遇上了顾惜朝。等戚少商察觉,顾惜朝已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三个“小魔星”收拾得服服帖帖。戚少商想问问其他人,顾惜朝究竟用的如何作到的,结果新一班全体对此事讳莫如深……
挑好了疱,顾惜朝顺手掏出针线包,熟练地纫上线,帮乱步缝补磨破了的作训服袖子。
“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就象“飞毛腿”导弹一样蹦进了戚少商的脑海,不过他聪明的没说出口来
这件事后来也被戚少商吹嘘成平生所做的很多“英明决断”中的一件,要知道他当时并不清楚他未来的“老婆”的身手究竟如何啊|||……

咱们先把话题转回来……当时的情景令戚少商很尴尬,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于是便发挥了人民解放军干部融洽官兵关系时常用的法宝——拉家常!
“恩……那个……小顾同志真是关心其他同志哈|||……男同志会缝衣服的人太少了,”戚少商边打哈哈边拼命找话题:“是你妈妈教你的么?”
顾惜朝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去冷冷的看着戚少商,宿舍的日光灯发出幽幽的蓝光,照射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皮肤显得有些惨白。
“缝衣服只是一项生活技能,在这方面上,男人会与女人会没多大差别。顺便说一句,我妈已经死了。”
今天天气好冷啊|||……谁他妈的抽我一巴掌先?!
'元宝''戚顾'迷彩 章四 〃玉面修罗〃的来历(暴力的情人节|||。。。。。。。)

本来想让他们甜蜜甜蜜的;可惜情节赶到这里了。。。。。。。远目。。。。。。。。。小7晓原谅偶吧|||。。。。。。。
小小亲密的有!!让包子抱一个吧~~~~~~~~
同时感谢在狼的文中;担任万年反派的老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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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问了个“找抽”的问题后,戚少商有好一阵子没脸往新一班去。顾惜朝说的话,虽然仅仅用了陈述事实的语气,可戚少商就是感觉被他那内双的鹰眼这么一瞟,犹如漠河腊月北风刮面,透心儿凉啊……
可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惯性太大,戚少商每天训练结束后都要去新一班的宿舍门口转转,哪怕是抽口烟的工夫,也要站在新一班门口才舒坦,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后来他对顾惜朝说起当年的“把门”岁月时,顾惜朝毫不客气的送他一句——
人他X的就一字,曰:贱!

顾惜朝到是没戚少商想得那么多,人家好歹是个小军官了,自己还只是个大头兵,哦,新兵蛋子,随便来个兵头将尾的小班长什么的人物,说上几句风凉话,就能把自己打回地方“凉快”去了。
所以说,在部队这样级别决定身份的地方,想要“扎根”,就要比别人能干,比别人能挨,比别人能忍。
忍同僚,忍老兵,忍上级,忍领导。
要不继续,要不退役。
现实从来如此残酷,历来只有最优秀的好钢,才能锻造保卫国家的坚盾和利刃。
而自己,家人都已经离世,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就是现在立刻死了,也就是销个户口的问题,方便得很。
没人为自己哭泣。
在因为没钱,并断然拒绝老师资助,把北京某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的那一刻,顾惜朝便决定了,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不惜一切代价,参军,然后留在部队。
留在部队,争取优秀,才能以最小的花费完成学业;万一有个什么,下半辈子也有着落了不是?
他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当骨干,提干,上军校,实现自己的理想,一飞冲天。
他还年轻,有得是时间。

让咱们回到训练中来……
话说冷血班长,是训练新兵中方法非常中规中矩的一个。
他从来不象其他班长,炮仗脾气,动不动就冲新兵大呼小叫的,吼得人耳朵根子发疼,他只会叫你练!练!!练!!!
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进行下一科目。有“拖后腿”的,全班连坐。
典型的军阀作风,没道理好讲。
不过在他的“摧残”下,新一班的科目训练出的效果在整个新训营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况且,班里又有个象“母鸡妈妈”一般的顾惜朝。
除了每天协助副班长督促大家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出操训练,平时是“三把”(扫把、拖把、暖壶把)不离手,对待老兵虚心有礼,对待同志关心照顾,还把自己带的红花油拿给大家分享。
于是,新兵顾惜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

为了达到目的,感情“投资”是必要的,谁知道他们当中的什么人将来能到哪个地步?和所有人搞好关系,将来提干的时候,说好话的人多总是没错的。
顾惜朝在心里反复告戒自己。
这时候的他,并不清楚兵的真正意义。

好在似乎老天爷都不愿意让个好兵坯子溜了去,特意安排出点事情,顺便找个人来“点化”顾惜朝。
让顾惜朝的思想由量变到质变的大功臣——叫牺牲品也差不多——大名穆鸠平,绰号“沐猴”。
顾惜朝的“海灯法师”,居然是戚少商!
月老边叹气边接红线:他们俩的孽缘啊……真是斩都斩不断!!要是妨碍他们,恐怕会被天打雷劈的|||……

咱们书归正传。
顾惜朝与穆鸠平的冤仇债,缘起一次新兵营时期的“传统科目”:紧急集合。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呜~~~~~~~~~~~~”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我X!谁他妈的不长眼睛?!踩死我了……”
“怎么两个人抢一条裤子穿?!都伸到一个裤腿里了!”
“你丫瞎啦?!那儿是窗户!!门在这儿呢!”
“那个谁谁!!你一人背四个水壶干吗?你的挎包呢?!”
……
等好不容易才在班长的吆喝声中跑到操场上,新兵们的背包也开始“下蛋”了。
这个掉了水壶,那个丢了挎包:这个跑着跑着找不到帽子,那个背包带后拖出去好几米,被后面的人踩到了差点把自己勒断气。
被左右脚反穿的鞋绊倒的,头晕脑涨扎到营区绿地的,一时慌张从上铺直接跳下地,结果摔到后背的;最夸张的是一个兵,上半身穿戴得全副武装,下身只在八一大裤衩上套了条皮带|||……
整整十分钟,“残兵败将”们才算消停下来,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狼狈相,想笑又被班长恶狠狠的目光瞪得直打哆嗦。
戚少商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一帮子“熊兵”,狠狠心把连长的命令传达下去:
解散后留十分钟整理内务,然后在操场上集合,练习夜间急行军,距离15公里。
“原地——解散!”
“杀!!”

队列里面不许说话,长长的队伍无声地“游”出了营门。
北方的冬天天亮得晚,凌晨三点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新兵们又急又怕,越来越多的人琢磨着回宿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上厕所!!
伴着东方天际慢慢清晰的霞光,新兵们裹挟着一身的寒气回到了营区。
连长恩准免除早操,休息以补充体力,下午继续训练。
谁想到,短短一上午,就出了件几乎震惊全团的“大事件”。

吃过了早饭,新兵们按顺序列队回宿舍休息。现在他们已经筋疲力尽,脑袋沾上枕头,连老兵训练的口号声估计都吵不醒他们。
可顾惜朝却睡不着。为了生计,他曾经在求学的间隙,兼职打了多份工,有件分报纸的工作要求每天早起,他干完领了工钱后,正好赶去学校上早自习,因此睡眠很轻,醒了更不容易再入睡。
怔怔地在床铺上“翻烙饼”翻到八点,实在躺不住,起床看书。
虽然自己在高中是班里的“尖子”,可时间长了不复习,难免要退步的,考军校也要要求文化课成绩。
温故而知新,孔老二说的非常正确。
九点多点儿,乱虎让早饭多喝的米汤给憋醒了,去趟厕所回来后死活睡不着,于是顾惜朝带他出去打水。
新训营的宿舍里水房比较远,顾惜朝与乱虎一路上说说笑笑,溜溜达达的到了水房门口,迎头撞上了跑到人烟稀少的水房解决烟瘾的穆鸠平和另三个老兵——孟有威,游天龙和勾青锋。
顾惜朝皱了眉头:孟有威是冷血提干的竞争对手,技术不错,不过听说人品好象比冷血差了不少。穆鸠平则是全团上下头疼的“臭狗屎”,外号叫“沐猴”,穿上了军装也不象个军人,全团多一半人都盼着他转过年来赶紧复员。
“呦,新兵蛋子来打水啊?”勾青锋语带调笑,乱虎吓得瑟缩了一下,往顾惜朝身后挪了挪。
“你瞧瞧这两个熊兵,窝窝囊囊的样儿,跟娘们儿似的……”穆鸠平呲着一口焦黄的牙齿高门大嗓的号,他今天被排长、班长连着番儿的点名批评,心情正不好,逮着训训新兵找找心理平衡:“一个奶娃娃,一个小白脸,部队今年都招的是什么兵?!”
顾惜朝不想惹麻烦,赶紧打好水,拉着乱虎就要走。
“哎,那个新兵,就是你!见到老同志都不打招呼,你班长怎么教你的?!”穆鸠平得“理”不饶人了。
“我看几位老同志忙的连抽烟的时间都在为部队的发展担忧,考虑新兵的兵员问题啊,”顾惜朝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个人道:“当然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讨论‘大事’,并且,跟‘人’打招呼不用班长教吧?!”
你受气,我没必要给你当“出气筒”!!
“好你个熊兵啊?!反了天了你?!”穆鸠平也知道自己的外号,听出顾惜朝话中的讽刺,顿时火儿了:“你个娘们儿似的熊兵,站没个站相儿,还敢跟老同志顶嘴?!一看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我今儿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说什么?!”穆鸠平的话被顾惜朝打断了,他吃惊的看着顾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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