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一个帝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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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一个帝国的背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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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启秀:满族,军机大臣,礼部尚书,载漪上任后跟随进入总理衙门。
    溥兴:满族,“溥”字辈中的一个宗室贵族子弟,跟随载漪入总理衙门。
    那桐:满族,曾任侍郎。跟随载漪入总理衙门。
    桂春:满族,三品京堂,总署行走。
    裕庚:满族,曾任太仆寺少卿。
    崇礼:满族,协办大学士。
    廖寿恒:汉族,原礼部尚书,军机处行走。
    赵舒翘:汉族,军机大臣,刑部尚书。
    吴廷芬:汉族,曾任户部右侍郎。
    联元:满族,内阁学士。光绪的崇拜者和拥戴者,被慈禧所杀。
    袁昶:满族,光禄寺卿,坚决主张围剿义和团的官员之一,被慈禧所杀。
    徐用仪:汉族,兵部尚书。观点和袁昶相似,被慈禧所杀。
    许景澄:曾任帝国驻俄、德等国公使,观点和袁昶、徐用仪近似,被慈禧所杀。
    帝国各省军政首脑——
    裕禄:满族,贵族出身,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平庸圆滑,官运亨通。对局势的判断始终没有自己的见解和明确的表态。在联军进攻前,是负责帝国都城安全的最主要将领,当兵败如山倒时,自杀于战常毓贤:旗籍。山西巡抚。主张用极端手段灭洋的主要官员。据说为官廉洁。最后在洋人们的要求下被帝国政府处决。
    端方:满族,陕西巡抚。慈禧逃亡时的主要护驾官员。
    寿山:满族,黑龙江将军。一直在俄国军队的压力之下艰难地周旋的军事将领,最终因为抗俄不力而自杀。
    增祺:满族,盛京将军,驻奉天,曾经招抚过张作霖。
    袁世凯:山东巡抚。
    刘坤一:汉族,两江总督,南洋大臣。驻南京。中国近代史上南方著名的开明官员,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
    张之洞:汉族,湖广总督,驻武昌。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洋务派代表之一,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
    李鸿章:汉族,两广总督。中国近代史上最著名的洋务派首脑,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1901年帝国与外国联军“议和”的主要谈判代表。
    许应■:汉族,闽浙总督,驻福州。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
    王之春:汉族,安徽总督,驻安庆。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
    余联沅:汉族,浙江总督,驻杭州。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
    松寿:满族,江苏总督,驻苏州。拒绝执行灭洋指令的帝国高级大员之一。
    大清帝国的前叶,帝国政府权力的最高机构不是军机处而是内阁。内阁由四名内阁大学士和两名协办大学士组成,名额分配是满汉各半。大学士被称为“百僚之长”,地位相当于“宰相”,于是,凡是当上“大学士”的官员,也被称之为“入相”或者“相国”,官阶为正一品,是帝国官员在官场所能登上的最高职位。大学士制度是清帝国沿用了明代的惯例,只不过明代的“大学士”官阶仅五品,而清大大提高了“大学士”的地位和作用。满族官员“入相”,是根据家族渊源和政治上的受宠程度;汉族官员“入相”,则必须经过科举考试,并且得到进士出身。因此,雍正以前的大清帝国政府权力的最高机构可以算是一个文官政府。
    到了雍正年间,帝国的边疆战事频繁,以至于皇帝都要亲自率部出征作战,而随皇帝出征的军事“参谋部”便成为处理各种政治和军事事务的最高机构,叫做“行宫军机处”。打仗的时候生活艰苦,军机大臣们常常趴在帐篷里的地上起草各种文书,工作效率颇高,皇帝立即感觉到这个机构比和平时期办事拖拉的内阁好用多了,所以,仗打完时,皇帝依旧保留了军机处来协助处理国家的政治和军事的重要事务。从功能上讲,军机处虽然职能和原来的政府内阁职能相重叠,但是地位却依旧和战时一样,结果,军机处把内阁完全架空了。从大清的中叶开始,帝国的政府内阁实际上变成了一个摆设,内阁大学士也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虚衔——“俨若闲曹,官尊而权轻。”只是,究竟地位是官职的极品,于是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入军机者不是大学士——“有相之权而无相之位”;是大学士者不是军机——“有相之位而无相之权”。只有两者兼得者,才是帝国真正的“宰相”,才算是达到了做官的极顶。
    军机处是帝国一切军令、政令的决策和发布机构。可以说,帝国军机大臣的政治素质如何,直接决定着整个帝国的衰荣。
    1900年的帝国军机处是大清国数百年历史上最昏庸、最荒唐、最混乱的政府机构。那时军机处共有六名军机大臣。“庚子国变”之后,六军机中竟然有三个在外来势力的胁迫之下被帝国政府自己下令处死,这在帝国数百年的历史上史无前例。
    帝国的军机处的办公地点通常为三处,即紫禁城隆宗门内、内右门之外的一排平房,即使按照当时的眼光来看,帝国的这个最高权力机构也过于寒酸简陋了。第二处是当皇帝和太后在颐和园的时候的随行办公地点,也同样简陋。第三处是在中南海东,这倒是一个风景绝佳的好去处。据说皇帝特赐军机大臣在此上班的时候,可以在中南海内乘船——“羡杀词臣与枢密,独邀天宠许乘船。”军机大臣所受到的“特许”还不止乘船一项。皇帝和太后召见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享受“赐座”,这可不是一般的恩赐,因为除了军机大臣,任何官员,不管官位多高,年龄多大,受到召见的时候都得跪着。
    帝国的六军机有严格的排列顺序,标志着权力的大小和地位的尊卑。礼亲王是军机首领,往下排列的顺序是:荣禄、王文韶、刚毅、启秀和赵舒翘。这个顺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乱不得,连每天“上班”时进“办公室”时也要如此。如果礼亲王“上班”了,他肯定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手里拿着决定帝国命运的最重要的奏章和批件,而走在最后面的军机大臣,在礼亲王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需要以最敏捷的速度跑上几步,为各位大臣掀起门帘,因此,排名最后的那位军机大臣,又叫做“挑帘子军机”。
    礼亲王是军机处的首领大臣,但是一生碌碌无为,他官位至此,仅仅靠的是皇亲国戚的资历,他本人没有任何政治才能和勇气,在帝国的政治棋盘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是,排列第二的荣禄就当然取而代之了。荣禄是慈禧的心腹大臣,在帝国的那一段岁月里,没有哪一个大臣能够得到像荣禄一样的宠信,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就是帝国政治的晴雨表。王文韶是汉族大臣,汉大臣从帝国开国时起,就处在低满人一等的地位,向来是要看着满族贵族们的脸色行事的,鲜有敢于直述己见的时候。王文韶人称“油浸枇杷核”——滑头滑脑。他办事的惟一原则是“多磕头,少说话”。排列第四的刚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满族大臣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和载漪串通一气,在满族贵族中有相当的势力,这就使他不可避免地与荣禄成为一对政治上互相倾轧的对手。启秀靠的是巴结大阿哥的师傅、帝国的道学家徐桐起家的,其立场自然别无选择地和载家兄弟站在一起。赵舒翘年轻一些,为官也“素有清名”,但是他之所以能当上军机大臣,靠的是满族大臣刚毅的推荐,自然要看刚毅的观点而行事,面对重大的决策,谈不上自己有什么见解,是个名副其实的“挑帘子军机”。
    应该说,1900年的大清军机处,能够左右帝国局势的,只有荣禄和刚毅两个人。
    荣禄,时年64岁,满洲正白旗人,瓜尔佳氏,字仲华。荫生出身。蒙其父亲的资历,曾被恩赏六品主事。后来当上了户部侍郎兼内务府大臣,掌管着皇家仓库的钥匙,又升迁为工部尚书兼步军统领,这下,连紫禁城大门的钥匙也归他管了。年轻的时候,他的风流韵事的传闻特别多,其中最特别的是有关年轻的他和同样年轻的慈禧之间的桃色逸闻,这些公子多情美人有意的浪漫故事不但在中国野史中被描绘得有根有据有来有往,连西方人写的帝国故事中也说得眉目清晰。但如果考证一下荣禄和慈禧各自的身世,就不难看出这些故事中的虚妄成分。只是,不管传闻如何,荣禄和慈禧太后的关系都非同一般。康有为发动“戊戌变法”之后,所有的人都对“康有为”三个字忌讳莫深,只有荣禄一个人敢拿这个话题在慈禧面前开玩笑。荣禄说:老佛爷,奴才可是个康党!慈禧就说:不错。可康有为是个奸臣,竟然辜负了你提拔他的好意,想让那个袁世凯杀了你!说完两个人都笑,“都觉得很好玩”。政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把身家姓命玩进去。年轻时的荣禄是吃过这个亏的。
    当年刚刚当上工部尚书的荣禄仗着年轻气盛,想把军机处里满腹经纶的汉大臣沈桂芳弄出北京。荣禄还不知道虽为汉臣,但沈桂芳置身朝廷多年,即使树不参天根也必深。翁同龢看出了荣禄的野心,串通朝中的老臣重僚,将荣禄处心积虑要使沈桂芳去的“位置”让荣禄去了。荣禄被弄出了北京,到西安当了近20年的“西安将军”。这是他一生政治生涯中的最大挫折,也是他得以成熟起来的重要契机。20年的冷落和失意,荣禄从一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一直到一个被西北风沙吹得如同干瘪的皮囊一样的老人,他真正知道了什么是险恶的官场和为官的要诀。直到甲午战争之后,北洋水师基本覆灭,帝国需要军事人才,在恭亲王的推荐下,荣禄才得以重新回到北京,当上了他20年之前就已经当过了的步军统领。随后,帝、后矛盾激化,他把宝果断地押在了太后一边,很快就得到了慈禧的重视。1898年,他已经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了,这个位置是帝国封疆大臣中最显赫的。“戊戌变法”中,他紧握兵权的忠贞不贰,为慈禧立下了天功,于是得以进入军机处,开始了他在慈禧身边施展独特的政治才能的时期。
    所谓独特的政治才能,根据所有历史资料所描绘的所有关于荣禄的事件,似乎两个字就可以囊括这位影响了帝国历史的重臣的“独特”才能,那就是:沉默。历史遗留下来了清晰地显现着这个老官僚面孔的照片:瘦而枯槁,眼睛肿着,永远不会让人看清他的目光所指。这是一张成熟的政客的面孔,冷漠而镇静,绝不表露任何一种表情。在超人的沉默中,荣禄能够悄然洞察到政治局势的细微变化以及政治对手的内心秘密,从而极其迅速地对局势做出自己独特的判断。当风传慈禧决定把光绪皇帝废除的时候,所有的帝国大臣都对此事的真伪感到茫然和恐惧,而从慈禧的嘴里,大臣们仅仅听见这样一句话:去问荣禄。可是,荣禄成天待在家里,既不出门,也不见客。直到最后的时刻,当洋人们对慈禧废帝明确表示了极大不满的时候,荣禄才在深夜跑到颐和园“跪见”慈禧。这位60岁的老人说哭就哭,他直言不讳地说出“立储”的建议。虽然这个建议违反帝国“祖制”,是大逆不道的,但是,荣禄已经看准了慈禧的心思,既然敢说,就有把握。果然,慈禧“采用”了他的建议,由此他在帝国政治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了。荣禄在主张利用义和团达到慈禧的政治目的上、在默许义和团进入北京城的问题上、在命令帝国军队进攻使馆区的问题上,都是最核心的决策者。但是在表面上,他却是一副“观望派”和“反对派”的面孔,况且,他在局势最危机的时候对那个名叫张怀芝的分统说出过一举定成败的“名言”,这使他在“庚子事变”之后,作为帝国最高决策机构实际上的首脑,居然没有被洋人们列在“惩办”的名单之内。
    与荣禄相比,同是军机大臣的刚毅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不是荣禄的对手。
    中国的野史中,关于刚毅的奇闻逸事很多,大都是一副小丑的滑稽面孔,使用的词汇多是“贪婪”、“狡诈”、“卑劣”。但是,作为一个官员,他之所以能够爬上帝国统治集团的高位,绝不是一个“狡诈”所能了断的。
    刚毅,满洲镶蓝旗人,原来不过是个熟谙满族文字的翻译生员,考取笔帖式,在刑部任职,干的是处理一般文案的工作,这个工作决定了他对官场手段无法迅速熟悉。但是,这并不等于说他无能。当举国关注的那桩“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公案终于闹到了北京的时候,刚毅聪明地摸准了慈禧的心思。他看到慈禧已经对南方某些官员因为镇压太平天国起义有功而有点不听话的举动有所感觉了。于是,时任刑部侍郎的他本可以“维持原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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