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之幸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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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之幸好不是他-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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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却恼怒她无情无义,他给她写了那样一封信,再三叮咛她要她等他四年,然而这四年,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年后,她居然移情别恋,与另一个男人当众接吻。

    苏玉瞪着高原,高原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她,两个人却不说话。

    与苏玉坐在一起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粗黑男人,民工模样。上车后他灌了一瓶啤酒,并将酒瓶扔出呼啸而行的车厢外面。

    他对苏玉和高原的对峙以及她们的三角关系毫无探究的兴趣,吃饱之后,就霸占了整个台面呼呼大睡。

    民工睡着了,他的嘴巴因酒精的麻醉作用一开一合,跟拉风箱似的。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张一合。人是失控了,但是操作却很有节奏。

    为了躲避风箱喷出的浊气,苏玉尽量把自已塞在角落里,不久,她的头倚在车窗上,也睡着了。

    睡着之后,她又重温旧梦,好象跑在河湾村后的河滩上,一大群日本鬼子在追她,为他们带路的是苏大军,孙桂枝等。

    又好象走在荒野里,四周只有静穆的坟墓。她想喊,却没有声音,想哭,却没有眼泪,想跑,却没有腿。她蹲下来,有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头,她的脸。她睁开眼睛,梦醒了,高原急忙缩回手将头扭向窗外。他的眼里似乎有一些闪光的东西。

    刚才那只手是他的吗?苏玉心想,他一只手抱着若兰,另一只手却来抚摸她的脸,她能够感觉到那只手上传过来的怜惜与心痛,却无法握住另一只手。

    生活真的是竹节草吗?真的不能断开吗?

    “这种长得象珊瑚一样的草叫什么草?”记得有一次她在西湖的玉米地里锄草,高原来找她,两个人坐在路边,高原随手掐了一棵草问她。

    竹节草。

    为什么叫竹节草?

    你看,苏玉捏住一棵草的茎,微一用力,竹节草,便从一个关节处断开,她又小心的插回去,竹节草又完好如初了。

    有意思,高原说,学着她的样子把竹节草接连拨断几根,又插回原位。他们都觉得很快乐,那是一种可以肆意破坏而不必要承担责任和受到良心遣责的快乐。

    那时候,他们都认为他们的生活象竹节草一样,即使断开了,也是很容易链接上的。

    可是几天以后,当她一个人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她发现那些她和高原拨断的竹节草都枯死了,它们默默的,不为人知的枯死在田野的一个角落,象那些枯萎的花和老去的女人。

    苏玉对着它们叹息良久,那个时候她似乎已预料到了结局。

    苏玉回到家里,阴冷的天,凄凉的小院。苦楝树光秃秃的树枝在冷风和灰暗的空中摇曳。苏红玉瑟缩在屋角的一张小床上。

    芦花公鸡和翻毛母鸡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母亲端着碗在给苏红喂饭。

    她的继父——苏保贵看到她,动了一下。仅四年没见,老汉已被病痛折磨的变了形。他又黑又瘦。皮肤粗糙干裂。沟壑纵横。躺在床上象一棵老槐树。

    苏玉来到他的床前,“爹,我来了,知道我是谁吧?”苏老汉已不能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又拿出一块桂花糕,“爹,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窑湾桂花糕,你吃不吃?”老汉又摇摇头。

    母亲柳芽站在旁边,“老苏,小玉回来了,你不是天天念叨着想看看她吗?现在她回来了,还给你带来了你以前最喜欢吃的窑湾桂花糕,吃一块尝尝看?”

    苏老汉仍然摇头。苏玉看着他有一口没一口的气若游丝的样子,心里暗自盘算。快过春节了,无论如何,吃一碗大年三十的饺子再走吧。

    高原和陈若兰来到兰山中学。

    寒假中的兰山中学总是那么静,高原站在高一(1)班教室门前的走廊里,看着花园里那些枯萎的花和郁郁葱葱的松树,心里无限感概: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兰山中学昨天还是他们的天下,转眼间便已物是人非。

    他们曾经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如今却早已随风飘散。就连苏玉,以为她会在这里等候,在这里等待,等他回来。

    然而高考落榜之后,她好象从空气中蒸发了似的,再也不见她的踪影。

    四年后,他们终于再次相遇,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他们再次相遇,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蓝湖火车站邂逅,而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陈若兰陪在高原的身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知道,他想起了苏玉,不管她在与不在,她都会横在她和高原之间,这就是宿命,从他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注定。

    她想起了她和高原跟苏玉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那一年她刚上小学二年级。

    那一年他们家还没有搬,还住在乡政府的大院里。高原的爷爷以前是兰山口镇的乡长,所以也住在乡政府大院里,跟她们家是邻居。

    高原的爸爸妈妈在蓝湖工作,在高原五岁的时候,他妈妈又生了一个女儿,因为高原的爸爸忙于工作,他妈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就把五岁的高原送回了兰山口镇他奶奶家。

    陈若兰那时候也住在镇政府大院,两家是隔壁邻居,他五岁,她三岁,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所以陈若兰和高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小学五年级的暑假,她和高原在镇政府门口的水杉树下荡秋千,高原穿着帅气的海军服,留着小分头。

    她也穿着妈妈新买的粉红色的公主裙,紫色皮凉鞋,更是象一个公主。她觉得他们就象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

    他们手拉着手,从乡政府的大院子里跑出来,云淡风清的好天气,假山上的流水涓涓,月季花也开得正艳。她坐在秋千上,裙裾飞扬。

    但是,她来了。

    她从西湖割草回来,挎着一畚箕青草,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一步一挪的,来到了乡政府的门口。

    高原的手就停了下来,人也不动了。然后她看到了凶神恶煞般的苏大军,她看到他们在地上扭打。

    高原冲了过去,高原和苏大军打了起来,直到后来,高原的爸爸出来把他们拉开。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苏玉。

    “毕业之后,你要去哪里?”陈若兰问。

    “我要到南方去,就是我实习的那家公司,他们希望我毕业之后能回去,你呢?是到南方的大都市里闯荡呢,还是留在蓝湖?”

    “我可能要去参加省委组织部统一的选调生考试,如果能考上,我想我会留在蓝湖。”若兰说完看着他,她希望他能邀请她一块到南方去。

    大学四年,蓝大给了她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个舞台也给了她很多次锻练的机会,她已经从一个多愁善感的中学生变成了一个自强自立的大学生了。

    她很想去大都市闯荡,凭她的能力和条件,当一个普通白领,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高原邀请她,她会毫不犹豫跟他走,但是高原没有,他没邀请她一块去南方闯荡,他只是看着花园里的那些花发呆。

    高原收回思绪看了看陈若兰,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大学四年,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一颗心全系在了苏玉的身上,所以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

    除了那次,他为了她和一群流氓打了架,她突然吻了他……他被她的行为惊呆,同时也在心里检讨自已,是不是自已的语言和行为有失当的地方,让她对自已有了误会。同时更是刻意对她保持距离。

    陈若兰心里又羞又愧,见他从此疏远了自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忙的找个机会向他解释:说她是一时感动,冲动所为。

    高原即便相信她是一时冲动,然她大学四年拒绝了众多的追求者,也不能不让他怀疑又自责。

    “你怎么还不找对象呢?”高原忽然问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六十二 失之交臂

    (全本小说网,。)

    六十二失之交臂

    陈若兰一时惊住,她没有想到他忽然问出这句话,她打了个哈哈:“干嘛那么着急?我还小呢!”

    “你都大学毕业了,也不小了。”高原又道。

    “你忘了?我比你小两岁呢!我不着急。”高原其实比她大一岁半,但是却占了两个年头,所以陈若兰老说高原比她大两岁。

    高原比陈若兰大两岁,在他七岁上一年级的时候,陈若兰才五岁。当时的规定是七岁上小学一年级,但是陈若兰死活要跟他一块去上学,陈校长拗不过她,只好找了当时兰山小学的校长宗庆生。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宗庆生一口答应。本来以为陈若兰年龄太小,肯定跟不上,没想到她一路磕磕绊绊,居然一级没留就上到了高中。

    因为这一段旧事,陈若兰虽然大学毕业了,也刚刚二十一岁。

    “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也不小了,有不错的男孩子,还是赶紧抓住吧。常言道红颜易老,青春易逝……”高原又道。

    陈若兰咬住了嘴唇:小原哥哥你真残忍,你就这么想早一点把我打发掉吗?我不找对象碍着你什么了?她现在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你还是不肯考虑我吗?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何用意?

    心里虽然有幽怨,表面上却仍装作没事,“高原,你去找过她吗?”她问。小的时候她叫他小原哥哥,但是自从上学之后,同学之间都叫名字,她也就不再叫他小原哥哥了。

    但是有时候,她会在心里叫他小原哥哥,想起小时候,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在一起玩的情形,她会有一种甜蜜,但甜蜜过后,就是苦涩。

    这是因为苏玉,自从苏玉出现之后,她的小原哥哥就不再是原来的小原哥哥了,虽然他现在对她还是跟从前一样。

    “没有。”高原知道她说的她是指苏玉。自从他在火车站看到苏玉跟另一个男人吻别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

    现在她就在河湾村,他却一直都没有去找她。也许近乡情更怯的原因吧,四年了,他每次回兰山口镇都要到河湾村来找她,但是每一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而这一次,明知道她就在河湾村,他却怕去找她,他怕问她那个男人是谁,他怕那个结果。

    “高原,你还记得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吗?”陈若兰问。

    “怎么了?”高原问。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下子想到这个。

    “那年暑假,你为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孩子打一架……那天你流血了,你跟本打不过那个大孩子,他比你大好几岁呢。”

    “嗯。”虽然记忆很模糊,但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陈若兰又问。

    “是谁?”

    “她就是苏玉,高一报名的那一天,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怀疑在哪儿见过她,后来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苏玉。”

    高原听了颇为震动,原来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苏玉。怪不得那天在打麦场上,她会插在他和苏大军之间,她是怕他再次被苏大军打得流血。

    苏玉对他的感情并不比他少。可是她为什么无视他信上的叮咛,独自一人跑到蓝湖呢?他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呢?

    高原这个春节都没有过好。

    他把自已关在屋里象困兽一样走来走去。嫉妒与心痛象两只老鼠日夜不停的在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肺。他下决心把她忘了,从今后不再去想她了,可是过了大年三十,他就撑不住了,一心想去找她问个清楚。

    他又来到运河边。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西北风虽然不大,却很尖利,吹在脸上象锯齿划过一样。

    他又想起了她和苏玉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是高一开学前夕,他和“铅球”几个人在沂河边的大青石上晒太阳。她来到河边洗衣服。

    为了抢占那块光滑的大青石,她赶过来一头老母猪和一窝小猪仔,害得他们几个人仓皇逃到水里。

    为此,他打算去偷她的衣服,其用意当然是对她稍示惩戒。

    就这样,他游过了河,光着脊梁站在青碧的水中,身上的水珠闪闪发亮。

    她坐在大青石上,高高地挽起衣袖,脸上的汗珠也是闪闪发亮。

    那是多么纯真多么美好的年代,河水哗哗的流着,河对岸的稻田里有风如斯。

    想到这里,高原忽然想起,他每次见到苏玉,她似乎都是在干活,在沂河边,她总是洗衣服,在西湖的玉米地里,她总是在锄草。

    是的,西湖的玉米地里,当年的他不加思索地说出了那句话,“我喜欢你,不行吗?”从那以后,他的心里就多了一份牵挂。

    高考结束,一向成绩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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