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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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定相思-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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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辛苦,这样的好戏凤蝶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

    林蝶衣失望的说:“又要走呀?面具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晾干,而且时间还早,多待一会儿吧,回去也是无聊。”

    “留下可以,但你要安份些,不得对凤蝶姑娘无礼。”

    “我哪里无礼了?凤蝶姑娘都不介意,反而是你唠叨个没完。”换上一副献媚的嘴脸,“凤蝶姑娘,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听你唱个曲儿,你可不能敷衍我。”

    “公子哪里话,凤蝶怎敢怠慢贵客。”十指轻拨琴弦,朱唇轻启,曲调悠扬歌声婉转,竟是一曲凤求凰。

    “雄鸟为凤,雌鸟为凰。歌声百转,舞姿千变。妙音如啼,身姿曼妙。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冰心破碎,肝肠寸断。浴火重生,比翼齐飞。玉公子,天赐良缘都是不易得的,凤蝶以此歌祝公子枝连理蝶双飞。”

    “多谢凤蝶姑娘美意,在下铭感于心。”

    将二人送走,老鸨又说:“女儿,我看这位玉公子是当真难得的,你现在不抓牢,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妈妈想多了,女儿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第九十三章 夫人显灵

    林业勤坐在将军府来接他的轿子里纳闷,哪里有晚饭后请人谈事的,但是有求于人,他可不敢说个不字。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忐忑的下了轿,看了看半阴半晴的天空,总觉得背后发凉,轻咳一声,正了正衣冠,硬着头皮,大步迈入将军府。

    往常灯火通明的府邸今天却是漆黑一片,只有给他领路的下人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让他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走到前厅才注意到居然是盏白色的灯笼,无声的说了一句晦气。

    “林大人里面请。”关老将军和关大人早已在前厅门口等候。

    厅中也是昏暗,原本的桌椅尽数撤去,空荡荡的大厅里摆了一个长条香案,案上左右分别点了一根巨大的白色蜡烛,整个前厅中就仅有这两点光亮。

    见这情景,林业勤更是心里发毛:“关老将军、关大人,今天这是何意?”

    “林大人有所不知,昨晚妹妹托梦给父亲和本官,说她在下面过得苦,因她是枉死,又抓不到凶手,这么多年来阎王也不让她投胎,她心中憋闷,便求我们为她找出凶手,助她早日脱离苦海。”

    “枉死?关大人,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夫人她是久病不治。”

    关老将军开口道:“老夫可没心思开这样的玩笑,今日府上重金请了一位道行高深的法师,法师算出今晚有异象,最适合招魂,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待一会儿她上来会亲口告诉老夫的。”

    “关老将军,夫人当年与下官提过,您是最不信鬼神之说的,怎么今天反而要招魂?”

    “老夫以前的确不信,但昨晚女儿表情凄苦死相可怖,为了查出女儿过世的真相,请个法师不算什么。倘若女儿真是无辜枉死,老夫更是会不惜重新手染鲜血,定要将那恶人腰斩于女儿的墓前。”

    林业勤被关老将军的一双虎目盯的心虚起来:“老将军,且不论招魂之术是否荒唐,但下官并未觉得今晚会有何异象呀。”

    “若是你这凡夫俗子都能看出异象,要贫道何用?”这一声呵斥吓的林业勤寒毛都立了起来,本来空荡荡的香案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人。

    祁先生装扮的道士右手持铜钱宝剑,左手掐动手指,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不大会儿的功夫,原来还算晴朗的天便阴云密布,随着一阵狂风突起,月光一点点被隐去。

    “是天狗食月?”林业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敬问道,“不知法师要如何招魂?”

    “你三人上前来。”

    关老将军首先迈进前厅,关大人紧随其后,林业勤被迫跟上。

    祁先生取出一张黄纸,左手双指并拢在上面虚划一番,端起案上的茶杯,含了一口喷在黄纸上,只见那纸沾了水,竟慢慢的显出字来。

    “这可是你们要招魂的那个女子的生辰八字?”祁先生拿起黄纸让三人观看。

    “正是。”关老将军答道。

    祁先生倒了一碗雄黄酒,摆在三人面前:“三位是女子的父亲、兄长和丈夫,是她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请三位分别滴一滴鲜血在这酒里。”

    关氏父子皆为武将出手,流点血算什么,从香案上拿起刀子,划破手指,滴出血来。等到了林业勤这里,哆哆嗦嗦拿起刀子,咽了一下口水才扎出一个小口,用力挤压着手指,才算挤出一丁点儿血落进碗里。

    “母亲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远远的躲在屏风后面观看这一切的林蝶衣不屑的悄声说道。

    祁先生搅了搅那碗酒,在碗中抓了一把洒向左面的蜡烛,烛火瞬时炸烈出一个火球,又在右侧烛火中引出一个火球,烧了两张符纸,将宝剑举到眉心处念道:“急急如律令,牛头马面快些将那人带至本道眼前,如若不从,定要打到阎罗殿前。”

    前厅中本是闷热难耐,却刹时如坠冰窟,冷风吹起,刮得衣袍翻动,耳边还能听到哭泣叹息之声。

    林业勤被冻得低头缩了缩脖子,只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抬头一看果是现出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长发垂在面部两侧看不清容貌,一阵阴风扫过,将她脸上的发丝吹起。

    “你是……”林业勤细看之下,惊叫出口,“啊……夫人……你真的上来了……”

    林蝶衣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开口,母亲的声音他肯定能听得出的。

    “女儿,天大的事都有父亲为你作主。”

    林业勤看着自己的夫人恭敬的对她的父亲和兄长弯腰行礼,那绝色容貌虽是苍白了些,但仍令他移不开眼睛。眼见她飘到自己身前,也是低头施礼,下意识的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先行起身,一抬头,原本的美貌竟别成一张可怖鬼脸,吓得他当场跌坐在地上:“你……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妹妹去世时就是这般样子,林大人不知道吗?”关大人语带愤怒。

    “下官……夫人过世时,下官并不在场。”

    “你的正室夫人去世,你居然不在当场,怪不得妹妹说自己是枉死,如此看来定是被你毒死无疑。”

    “关大人不可信口雌黄,下官怎么会谋害自己的夫人?”

    “那为何妹妹没有托梦给你?”

    林业勤几度欲言又止之后,只说了句下官不知。

    关老将军对林蝶衣说道:“他已在此,为父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林业勤见夫人转瞬见又恢复了美丽面容,向父亲兄长拜别,起身后突然变为骇人脸孔向自己冲来,惊呼一声,都来不及起身,爬着要逃走,却被关大人拦住去路:“话都没说清楚,你想往哪里走?”

    “请关大人求求夫人饶过下官,对于夫人死因,下官真是不知。”

    “即便你不知其中关节,也要说清妹妹去世前后过程。”

    “是是是……”林业勤鼓足勇气回头看,却不见了夫人踪影,如释重负的从地上爬起,还不忘捡起官帽带好。

    “你应是妹妹最亲近之人,当真不知她为何没有托梦于你?”关大人故意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下官……夫人对下官有些嫌弃……”林业勤含混回答。

    关大人问:“妹妹的性格我最是了解,她既然答应嫁你,必定会尽责做好正室夫人的本分,你是她的夫君,她怎会嫌弃与你?”

    本已下了聘礼定了吉日,只待归朝就会娶关小姐进门。怎奈造化弄人,关小姐的未婚夫竟然在大胜敌军后中了冷箭,箭上喂有剧毒,不过一炷香时间人就没了。消息传回府中,关小姐悲痛欲绝,心灰意冷之际起了出家的念头。这可吓坏了关老夫人,那时的关家父子都征战在外,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关老夫人思量再三,便嘱托儿媳为小姐寻觅合适的夫婿人选,以免她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挑来选去,合适之人竟只有林业勤,他家境殷实又尚未娶亲,对关小姐更是殷勤有加。关小姐对这桩婚事是百般不允,气得老夫人大病一场,好几个月下不了床。见母亲为自己的事如此劳心伤神,关小姐终是含泪同意嫁入林家。

    “夫人嫁给下官后,事事为下官着想,不仅饮食起居照顾得细致周到,甚至在政务上也对下官助益良多,因此下官才能不过两年就进京为官……”

    林业勤大赞夫人的好处,但关大人却知道夫妻二人冲突不断。

    关林二人先后被调往京城供职,这也使得关大人能有更多时间照拂妹妹。相处久了便发现在外人看来不饮酒不赌博不留恋花街柳巷,堪称男人楷模的林业勤,其实完全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关大人冷冷的问:“你二人如此夫妻同心,妹妹自是以你为天,又如何会嫌弃你?”

    林业勤原想说些好话敷衍过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每每想起仍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却没想到关家竟是追根问底,将心一横,跪倒在关老将军脚边,痛心疾首的说道:“下官自知无能,在夫人心中,下官与她的未婚夫实是相差甚远,多次训斥下官行为不检,不但家事由她做主,就连朝政也要过问一二。若没有夫人同意,下官连家中下人都支使不动。”

    林业勤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吟诗作对无所不精,又懂得风月,吸引了无数女子的好感。无意中在赏花宴上有幸一睹关小姐芳容,便心生爱慕,虽是知道关家大小姐已与关老将军手下副将订了亲,而大小姐本人也是对他很冷淡,但他仍心无旁骛的一直追求。不想老天眷顾,最后竟是得偿所愿的抱得美人归。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便发现自己在夫人面前完全抬不起头。虽是觉得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当的窝囊,但也尝到了依靠关家平步青云的甜头,便极力表现出各种优点,一方面是做给别人看,想要博个好名声,更为重要的是为了讨好自家夫人。关小姐本是看不惯他纨绔子弟的作风,但也是感动于他为了自己做出的改变,终于在成亲三年后同意与他圆房,第二年产下了林府嫡女。

    关老将军没有被他装出的可怜相所蒙蔽,他心知林业勤绝非女儿良配,但得到消息时木已成舟,也心疼夫人的身体,便细心留意起这个女婿来,对他的各种行径也是心知肚明。不过看在他确实对女儿千依百顺,便也没有为难与他。现在见他这幅委屈样子,冷哼一声道:“林大人这是在向老夫诉苦吗?”

    “下官不敢,若是没有夫人的谆谆教导,也没有下官的今日身份。”

    关大人不屑说道:“你知道便好……蝶衣出生之后,我去探望妹妹,见她满心喜悦,你夫妻二人的关系应是胜于从前,为何又生了嫌隙?”

    “关大人说的不错,自从蝶衣出生,夫人比以前温柔了许多,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纵观朝堂之上,也是不多见的,下官甚是欣喜。若不是当时发生了一件事,下官与夫人可能也不会劳燕纷飞,不知道两位是否还记得二十几年前震动朝野的女将军?”

    “老夫自然记得,朱红虽身为女子,战场上却比男子还要英勇,因战功赫赫,被皇上封其为女将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夫人也说了类似的话,那时蝶衣不过半岁,她立志要把女儿也培养成女中豪杰,从此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蝶衣身上,无暇顾及其他。而蝶衣也遂了夫人的心愿,七个月既能开口说话,一岁开蒙,两岁时已能背诵大段论语,夫人很是心喜,更是加倍用心,便没有了再生育的想法和精力。她是高门千金,自是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可下官是家中独子,父母也是极为传统,多次派人送信催促,日夜盼望能得个孙子,为林家延续香火。下官几次三番提及此事,却是惹恼了夫人,将下官撵出院子,下官只得睡在书房。下官父母一直得不到回音,心急之下便进了京。夫人待下官父母是极好,每日晨昏定省从不间断,蝶衣也是乖巧懂事,父母对儿媳孙女赞不绝口,但仍是旧事重提,夫人不留丝毫余地直接拒绝。父母见此自是极为不满,不仅婆媳关系见冷,对待蝶衣也是越发不上心。夫人一气之下便再也不去问安,父母更是气愤,如此恶性循环,最后便形同路人。”

    关老将军沉声道:“所以你便收了一房妾室?老夫可是听说你曾信誓旦旦的言明绝不纳妾。”自己与儿子去边关之前去看望女儿,她还是有说有笑。当时战事吃紧,虽说最后终于得胜,但为了善后便一直没有还朝。再回来时不但女儿已经离世,外孙女也不知所踪,每每想起,心中便是痛苦万分。

    见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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