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脸色一滞,望着霍瑾,半晌才道:“霍神侯有什么吩咐?”
“常再春是不是你杀的?”霍瑾直接切入正题。
霍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愕,随机摇头道:“不是。”
霍瑾点头:“那周沉瑶呢?”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们?”
“你们?”霍瑾冷笑,“你和周沉瑶的关系,还真的不一般?”
“周沉瑶能把我去过常再春营帐的事情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就好不到哪里去。”霍慎道。
霍瑾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还以为现在的你有多聪明,周沉瑶跟我们说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霍慎轻咳了一声,偏转过头,“随你怎么想,反正不是我。”
“如果真的是你们做的,那就赶紧离开。”霍瑾叹了一声。
霍慎身子一颤,看向霍瑾,半晌没说话。
霍瑾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为了摆脱嫌疑,你应当会把验尸结果写的非常清楚而且也很正确。我找过那几个军医问过了,毒死常再春的毒,确实可以用军营之中的药库配出来。”
“然后呢?”
“军医说过,这几味药,小春,你,周沉瑶还有那个性格孤僻的老军医老沈分别取过。”霍瑾低头一阵沉默,“老沈就是那小春的亲爹吧。”
霍慎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霍瑾。
“周沉瑶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就有怀疑了。”霍瑾冷笑,“你来军营不过半年,她却了解你如了解自己,而且你不过是个区区火候军,她半年前就是副将了,凭什么你们会如此相熟,你甚至知道她的女子身份。”
霍瑾沉默半晌,继续道:“如果你们的关系不好,彼此定然要相互隐瞒自己的秘密,可你们都袒露胸怀,分明是要好的很。”
“周沉瑶暴露你是为了让我保住你,她想自己承担所有结果;你又特意透露了周沉瑶女子的身份出去,我,甘辛,我们都知道她的身份,你以此想要把我和周沉瑶绑在一起,让我救她一命?”
“说来说去,你的梁王太聪明。”霍慎轻笑,“他来的那天,我就知道这事不好解决了。”
“你承认了?”
“我承认又怎样?你们没有证据!”霍慎执迷不悟。
霍瑾点头称是:“我们是没有证据。所以现在弋阳没有动手。可是一旦有了证据,我也保不了你们。”
“所以呢,保不了就要杀,是吗?”霍慎讥讽,“也对,这是霍家的规矩。”
霍瑾轻笑摇头,她都不知道该说霍慎聪明还是愚笨了:“现在我以姐姐的身份跟你说话,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给我听着。”她闪烁着水灵的眼,一字一句道,“带着周沉瑶去你自己的国家,不要再回来。立刻,马上!”
霍慎看向霍瑾,脸上全是惊愕。
“霍家也会有这样放任凶手离开的人吗?”霍慎轻笑,却又无奈。
“霍家也不会有因为正义而随手杀人的人。”霍瑾望着弟弟的眸子,郑重道,“无论你信不信,霍家的案子我一直在查,我相信你也是,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霍瑾再度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她其实心里清楚,自己放走了霍慎和周沉瑶,之后怕是再也没了见面的机会了。
可这又如何,哪怕一命换一命,她也希望保住霍慎。
“保重。”
霍慎看着姐姐的背影,双拳紧握,鼓足了勇气,终于喊了出来:“姐姐!”
霍瑾停住脚步,眼眶早就红透,眼里打着泪水,却又为难地倒流了回去。
“梁王会保住你的,对不对?”霍慎不想自己的过错全由他的姐姐承担,可他还有事情要去做。
霍瑾嘴角勾出苦笑,弋阳吗?她不知道!
霍瑾没有回头,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快步离开。
当晚,周副将和霍慎就不见了人影,弋阳找到了霍瑾,跟她套了几句,便是离开,第二天众人便要回京。
路上,霍瑾依旧坐在马车外,一路赶着马车,无言并不在身边,他快马加鞭,要把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呈上去。
她现在脑袋里都是霍慎和周沉瑶,他们两个人应该已经在晋国境内了。
想着这些事情,霍瑾并未察觉自己的身侧已经做了一个人了。
“这个案子的处理结果,你很满意吧。”
弋阳的声音忽然在耳畔飘来,她倒是吓了一跳,侧头一看这家伙已经坐在了霍瑾的身侧。
“我很感谢,你能放过霍慎和周沉瑶。”霍瑾道,“如果真要有替罪羔羊,我可以。”
“你认为,我舍得吗?”弋阳轻笑,“我那天问你,如果我愿意解释,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说了,各自欢好。”霍瑾冷冷道。
弋阳端坐着,从霍瑾手里抢过鞭子,“可真相总有一天会来。”
霍瑾沉默,弋阳的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她,这次回京城,风暴即将来临。
“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可我觉得你不会回答。”霍瑾道。
弋阳沉默半晌:“是,我现在不会回答。等时机一到,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弋阳陪着霍瑾赶着马车整整一天,之后就一直待在了车内。
回到京城后,无言才告诉霍瑾,这个案子最后呈报给皇帝的案卷是常再春误食几种相克的药材致死。
这个答案虽然好,但漏洞百出,而最后要堵上这漏洞的,无疑是霍瑾。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10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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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之后,弋满便下令彻查了名单上的所有人员,然后牵扯到最后的,最大官员不过是几位尚书大人。当名单上所有的人都被投入大牢进行调查后,霍瑾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整个朝廷命官几乎是抽掉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分之二里,至少有一半是对弋满有意见的。
弋满这几日坐立难安,一天之内要召见霍瑾三四次,恨不得把她留宿宫内。
只是霍瑾不肯,弋阳也不准。
这几日晚上,弋阳总是来神侯府留宿,说是讨论案情,但其实是对霍瑾做禽兽之举,为了保住霍慎和周沉瑶,她什么都接受了。
冬日的严寒渐渐散去,那几个贪污的巨头被弋满处斩而其他人都是左迁官职,降了官爵,减少俸禄。
开年春,西黄国派来使者请谈萧国与西黄国之间的关系,并对在江州发生的事情进行商讨。
这次西黄国的使者安全到达了京城,霍瑾前去看了柳叶,她仍是淡然之色,霍瑾与之交谈了几句后,便是离开。
弋满设宴招待西黄国使者,弋阳,霍瑾,包括顾晚晴以及她的父亲上柱国顾侯爷也一并到场。
莺歌燕舞之中,西黄国使者表达了西黄国国君对江州大使者事件的痛心以及愧疚,愿意再上交贡品五年,而五年之后两国的关系,希望能够重新定义。
弋满现在内忧严重,自然不会跟西黄国多计较,便是约定好时间另外跟西黄国商讨五年之后两国的和平协定。
整个宴会之中,霍瑾真真对这舞乐美女没什么兴趣,她一直在观察那个顾侯爷。
也许是一种警觉吧,她得罪过顾晚晴,所以对顾家父女有所提防,在宴会上也是注意着他们的言辞。
弋阳其实就坐在霍瑾的身侧,频频给她倒酒,弄得她倒是喝得晕乎乎的。
终于,几杯烈酒下肚后,她有些吃撑不住了。
“霍神侯,要是不舒服,先去休息吧。”弋满早就察觉了不对劲,看见王兄一直倒酒,就多看了两眼。
弋阳及时起身:“皇上,臣送霍神侯回去吧。”
“好。”虽然不怎么愿意,可当着众臣还有西黄国使者的面,弋满也只好装作欣然点头。
弋阳拖着霍瑾就离开了宴席,上了轿子后,出了皇城,之后上了无言赶来的马车。
霍瑾一路还算有知觉,但是这马车实在颠簸,霍瑾几番要呕吐,都是忍了下来。
忽然,哐一声,这马车像是被什么砸到了,停了下来。
弋阳拦腰抱着霍瑾坐在马车里,无言则是在外面跟人说话,霍瑾实在昏沉都差不多要睡过去了,也就没管,但是她知道,有一个人上了马车。
到了王府后,霍瑾就被弋阳抱着去了房间睡觉,半夜辗转醒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外头狂暴的雨声,还有轰隆的雷鸣。朦胧的余光之中看到弋阳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这份安全感许久不曾有过了。
黎明时候,睡意散去,却仍旧不想睁开眼,外面仍旧下着雨,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隆之声将她惊得完全清醒过来了。
起了身,脑袋涨疼的很,晃了晃脑袋,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都是红色的液体。
她是霍家人,闻惯了血腥味,她当然知道,这床上的液体是什么——血液。
回转过头看见床上血流不止的女人,她脑袋一下就懵了,那娇艳的血色在女人的身上散出花来,好似一副诡异而妖娆的绝美画幅。
“霍瑾。”门外的声音就是弋阳的。
“救命……”霍瑾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她的喉咙竟然喊不出话来。
弋阳推门而进,看着床上腹部还在喷涌血迹的女人,他愣住了。
“你杀了顾晚晴?”弋阳转头看向霍瑾,“你疯了!”
霍瑾赶忙摇头:“我没有……不是我!”她惊恐地看着弋阳,寻求他的帮助。
弋阳将她抱下床来,“来人,去报官!”
闻声而来的无言,也是吓得愣住了,这可是顾晚晴,顾侯爷的女儿,这是要出大事了!想罢,他立刻赶去了大理寺。
“怎么办,真的不是我!”她睡得那么死,怎么可能是她杀的!
“没事,我相信你。”弋阳轻抱住霍瑾,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两个人正在说话之间,门口忽然闯进人来,不等霍瑾他们反应过来,便是扑到了床上,“妹妹!”
霍瑾躲在弋阳的身边,不敢看那人。
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人恨之入骨的眼神!
“贱人!你竟然杀了郡主!你……”那人声音极大,恨不得门外所有人都听见。
他伸手抓住了霍瑾的手臂,只是一下,手臂就被他抓得生疼,像是要把肉都给撕裂了。
“顾统领,此事应当另有隐情!”弋阳极力护住霍瑾,他从未看到过霍瑾如此惊慌。
“另有隐情?”顾统领冷笑又悲戚,“我现在是死了亲妹妹,弋阳!晚晴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霍瑾闻言浑身一滞,她靠在弋阳的身上,忽然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她想推开弋阳,可偏偏他抱得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你处理?”顾统领指着霍瑾又是骂道,“要不是这个女人,你早跟晚晴成亲了,我父亲一直忍着,如今我妹妹不明不白死在王府,还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你处理什么!徇私舞弊吗!”
听闻顾统领的话,霍瑾更是无话可说。
正在争执之间,门外忽然传来无言的声音:“不好了王爷,京城南门城墙塌了!”
“南门?不就是附近吗?”弋阳转头看向门口的无言,“塌了再修就好!”
无言摇头,脸色万分焦急,“城墙里,有好多女尸,吓得附近所有的百姓都不敢住附近了,现在大理寺的人还在继续挖掘,估计还有更多的女尸!”
“怎么会有这种事?”弋阳皱眉思索了一番,便是对无言道,“你先带霍瑾回神侯府,我去南门看看。”
说着便是拦腰抱着霍瑾走到门外,就算顾统领想抢人都是不行!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11章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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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回到神侯府,阿蒲照料着在房间休息了,无言一直看守在门外,生怕这顾府的人过来。
可她现在怎么休息得了?眼前都是顾晚晴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顾晚晴的哥哥,那个禁卫军统领顾又时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
要不是这个女人,你和晚晴早就成亲了!
多久?是在她地府出来之前,弋阳和顾晚晴就是这种关系,还是说更早——五年前就定了婚事?
是在她被关进地府之前还是在霍家出事之前,亦或是在她和他一夜缠绵之前?
她是不是做了世间最不齿的荡妇?
一整天,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什么胃口吃饭,晚上的时候弋阳过来,陪着她吃了顿饭又匆匆走了,只留下了无言。
临走前,不知道对无言说了什么,无言面色惊愕,又十分愤怒。
霍瑾现在难以有心思去猜测无言到底听到了什么,她知道要陷害自己的人,怕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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