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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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门锦绣-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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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吹牛,等王妃看到咱们小少爷,一定高兴得笑三天三夜!”

    满马车都是欢声笑语,还夹着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甚为有趣。

    只是老嬷嬷不知道,洛王妃却没有机会看到这位出生两个月的小孙子。

    马车在夜里路过大同东边的西杏山时,有人混进了行军队伍中,趁夜色用迷香迷昏了马车内的嬷嬷丫头们,在几个黑衣杀手的掩护下,小少爷被人抢走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去,沿线一带哗然。

    从西北云州到京师,两天之内都知道荀筠刚出生的儿子被劫走的事。

    洛王妃闻言当场晕倒。

    立马就有人追问是什么人劫走了这个孩子。

    一些消息渐渐传了出来,有说对方是鞑靼黑衣高手,为了摩竭复仇所以要拿荀筠的儿子泄愤。

    仇恨被转移到了鞑靼身上。

    只是很快就有人出来反驳了。

    “六万征北大军,在路上竟然被敌国杀手劫走了小主子,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吗?那六万人都是死的?”大同的茶馆里有好事者鄙夷道。

    “那依你看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明显呀,显然是监守自盗呀!”那人眼神溜了一圈把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什么意思呀!”大家不懂了。

    “哎哟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笨,前阵子郡王爷儿子出生时,天有异象,新主降临,你们想想,金銮殿上那位能放心让他回到京城吗?”

    在场之人无不悚然一惊,民心开始波动了。

    这个说法风一般飞速地传开了。

    以至于大同西北的云州、胜城,乃至大同东边的京城一带都知道了。

    荀筠的儿子乃是天降祥瑞,而皇帝忌惮那个孩子,派人把孩子劫走杀了。

    云州一带跟荀筠出生入死一年的战士们不干了,个个替荀筠愤愤不平,军营了为此事吵了几天几夜,后来愣是被将军都给压了下去。

    尽管如此,大家对朝廷彻底失去了信心,甚至有人还戏说当年先皇其实是看中洛王想立洛王为皇太子,又兼之荀筠儿子出生天有异象,渐渐的,暗中有人揣度想让荀筠入主紫薇。

    荀筠离开云州后,云州由安堂和吴克任左都督和右都督负责防守,事实上沈旭还在暗中替荀筠把持着北边的军权。

    荀筠离开前,他曾和苏峥一道与沈旭密谈了一番,如今就靠苏峥和沈旭暗中运筹。

    孩子是皇帝派锦衣卫截杀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荀筠大军还没入京,整个京城因为这件事炸开了锅。

    皇帝和程家都心惊胆战,人人岌岌可危,皇帝更是气得口吐鲜血,他确实派了锦衣卫去刺杀,可是刺杀压根没来得及施展,人就被鞑靼贼子给劫走了,如今却让皇帝背了黑锅。

    朝堂上,皇帝斩钉截铁地告诉大臣,截杀荀筠儿子的是鞑靼摩竭的罗刹侍卫。

    天可怜见的,压根没人信他,因为他们太了解这位皇帝的心性了,荀筠儿子是未来天下之主的消息一传出来,他还能坐得住那就怪了。

    没准什么天有异象的事都是皇帝自己放出来,以给对付洛王府制造借口呢!

    总之皇帝彻底气疯了。

    程运之暗中给皇帝出谋划策,无论如何要在荀筠回来的时候,想办法约束住他。

    可这一回老狐狸程运之又失算了,大军抵达郊外后,荀筠轻装便行带着三十人来南门口面见亲自接他的太子,结果因为痛失爱子情绪大恸,荀筠失足掉下了马。

    于是太子就看到了被抬着来见他的荀筠,可谓是哭笑不得。

    是以,荀筠以跛了脚伤重为由,上书请求剥夺征北大都督的官职,回府养病。

    皇帝从善如流接纳了荀筠的建议,还派了太医去府上查看,送了不少药材。

    荀筠虽然没了军权,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荀筠功高震主,为了不被皇帝猜忌,迫不得已自请解除兵权,还故意把自己给弄伤了。

    皇帝和太子威望跌到了最低点。

    洛王府闭门谢客,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夜里,三房后院的暖阁内,叶昀一一拔针,让荀筠恢复正常,为了躲过太医查验伤势,叶昀愣是下针制造了假象,瞒天过海。

    旁边,洛王妃含泪眼巴巴地望着塌上的荀筠和跪坐在塌上的小媳妇叶昀。

    “你们跟我说实话,孩子是真的出事了吗?”

    叶昀看着洛王妃红肿的眼睛,心疼的不得了。

    “娘…您别伤心了,孩子没事,孩子很好,很安全!”叶昀抱住了王妃,王妃被她拉的坐了下来抱着她狠狠哭了一阵。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一直将信将疑,心里不踏实,那可是我的心肝儿呀,我们洛王府的命根子!”

    叶昀闻言眉心一颤,明白了王妃的意思,看来王妃和王爷已经把她和荀筠的长子当做洛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叶昀只说孩子很安全,并没有告诉她孩子被苏峥带去了鞑靼的事。

    关于苏峥的事,她和荀筠暂时瞒着所有人,以防走漏风声。

    王妃确信小孙儿没事,心里才踏实,这才好好打量儿子和儿媳,最后摸着叶昀的脸,“辛苦了,不过你是个有福气的,如今气色越发好,白里透红,又丰润了许多,真好!”

    她捏着叶昀的脸蛋,总还是把她当孩子,难以想象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一想起孩子就想到那个不知道在何方的小孙儿。

    “我可怜的孩子,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王妃又哭了。

    荀筠受不了她了,“娘,当初你待我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对孙子倒是溺爱了呢!”

    王妃止住哭声白了他一眼。

    儿子是儿子,孙子是孙子,儿子是受气包,孙子是心尖宠!

    恰在这时,隔壁小暖阁里传来婴儿的哭声,王妃二话不说去照顾小孙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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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个不速之客

    接下来好一阵子,整个朝廷死气沉沉,暗流涌动,人人自危。

    洛王府倒成了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头欢声笑语,任凭京城如何风吹草动,他们自岿然不动。

    荀筠自始至终借病闭门不出,任何人拜访都不见,任何人探望也都不见,唯有好友程箫庆贺他为人父,荀筠倒是没有拒绝,二人没事就在书房内下棋,闭口不谈政事。

    恰在这一日,程箫来陪荀筠品画作画时,外头三房管事来报:

    “郡王,殷逸公子和十二殿下来造访,说是来探病!”

    荀筠幽幽抬眉,冷冷道:“不见!”

    程箫但笑不语,拿笔在荀筠画的竹子上添了一首诗。

    书房内,二人继续作诗谈画,言笑晏晏。

    只是不过一会的功夫,书房外的走廊上就传来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人未到声先到。

    “凭什么程箫就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

    里头荀筠和程箫纷纷苦笑,荀筠连连摆手吩咐人去准备茶,这边荀冲和殷逸已经大步迈了进来。

    “京城人常说谁都拦不住殷公子的脚步,果然如是!”荀筠靠在一方小塌上,略略苦笑地看着风风火火杀进来的二人。

    二人一进来,迎面扑来一阵冷风,荀筠作势咳了咳,他身后的长平给他拉了拉被子。

    殷逸和荀冲都不是客气讲究之人,立马坐到了碳火旁的锦杌上,侍从在二人之间摆了个小几,摆上了茶水和点心。

    荀冲坐下来没说话,只看着坐在荀筠下首的程箫提笔写诗。

    程箫跟前摆了一方长几,隔着长几下放着一盆上好的银碳,殷逸和荀冲就坐在银碳边上正对着荀筠和程箫。

    殷逸目光首先落在荀筠那只腿上,见上头裹了厚厚一层白纱布,看着不似作伪。

    “你还真是厉害,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打仗呢!”殷逸凉凉地讽刺他。

    荀筠略略抬眼,淡淡地看着他,“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被逼出来的!”

    荀冲望着荀筠,面色有些复杂,起先他答应了跟荀筠合作,荀筠助他拿下五军都督的位置,可现在见荀筠竟然有如此本事,那可是十几万鞑靼呀,边境百姓一提起荀三爷,无人不敬仰无人不拜服,这让荀冲心生忌惮,他日他问鼎了,他真的能放心荀筠吗?

    不过想一想,有了荀筠现在的声望和地位,他想要当上太子,容易多了。

    殷逸被荀筠这么一反驳倒也只能笑笑,看来荀筠知道他出征是出自自己的主意。

    “那你岂不应该感谢我?”殷逸冷冷瞅着他,“如今你立了大功,洛王府声威骤显,你还不满意?”

    荀筠歪着头眼眸如蒙了一层烟煴,让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

    “所以让洛王府再次被朝廷忌惮是吗?”他眼中迸发出一丝锐芒。

    殷逸倒是快人快语,喝了荀筠的茶继续挤兑他,“如果你怕,你干嘛还火急火燎的打胜战呢!”

    他话音一落,只听见“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碎了,吓了程箫一跳。

    程箫止住笔朝荀筠看去,正见他愤怒地瞪着殷逸,手中捏碎了一只杯子。

    他手一松杯子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手掌中满是鲜血。

    “爷…。”长平大惊,要去给荀筠包扎,被荀筠一手推开了。

    程箫微微皱了皱眉,他就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朝中之事,所以他从不与人谈论政治。

    可偏偏殷逸一冲进来就直戳荀筠的痛处。

    “蕴之,你还是包扎一下吧!”程箫望着荀筠掌心汩汩流下的血水,有些担心。

    长平得了他的示意立马去拿白纱布和药膏之类。

    荀筠却死死盯着殷逸,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三人听到了一腔隐忍的悲愤。

    荀冲定定望着他,总觉得这一次荀筠回来,整个人气质似乎变化了不少,沾染上了疆场男儿的豪情和锋芒。

    “我一去,便将帅印交给了沈旭,我只管带着叶昀去逛街去爬山,可后来呢,我军一败再败,退无可退,百姓流离失所,云州城人人自危,我看到街上贩夫走卒逃命一样往南边跑,我看到人家拖家带口孩子被抛弃在路上无人搭理…。。”

    荀筠越说眸色越来越暗沉,声音也越来越沙哑。

    “那个时候我在想,一个洛王府算什么,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算死了又怎样?我能坐视边关百姓的命不管,我能坐视鞑靼贼子铁骑横扫中原而不顾吗?我豁出去了,跟弟兄们拼了命才保住了云州和胜城。”

    程箫听着不由动容,这些不是他这种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能想象到的。

    “我看到战场上士兵饿的食死人肉,喝马尿,满目苍凉,尸积成山,所以殷逸,我告诉你,我荀筠就算死了,我也值了,我好歹跟那么多弟兄大干了一场,我让百姓重新对朝廷充满了信心,我在摩竭的刀锋下一箭救了一个将士的性命…。”

    荀筠说到最后自己都动容了,竟是满腔热血沸腾!

    “殷逸,这不是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想到的,我起先也没想到战场有多残酷,这一次生生死死我悉数承受了,只是可怜我那…。”荀筠说着不由哽咽了,垂下了眼睫,似有泪光闪动,“我那才两个月的孩儿…。。”

    他最后别过脸朝里头,已是泪流满面。

    程箫和荀冲听得眼眶发酸,殷逸也微微变了色。

    “节哀…。。蕴之…他还会来的…”程箫拍了拍荀筠的肩,也心疼那出世不久的孩儿,毕竟他也初为人父,殷孝珺刚为他诞下了一个麟儿。

    书房里陷入一股奇怪的静默中,气氛有些凝滞,却随着荀筠的哽咽也撕开了一道口子。

    荀冲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所以你故意摔伤了腿?”以来减少他父皇对洛王府的忌惮。

    如果荀筠以征北大都督的身份站在朝堂上,恐怕皇帝寝食难安吧!

    荀筠垂下眉,任由长平给他包扎,没有吭声。

    这就是默认了!

    荀冲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好吗?”殷逸突然冷不丁问荀筠。

    这个“她”是谁,在坐的都很清楚。

    程箫不禁瞪了殷逸一眼,如此他娶了殷孝珺,程家与殷家自然亲近了不少,意味着程家更加靠近了太子一脉。

    殷逸不以为意。

    荀筠微微眯了眯眼,也没看他,而是冷冷呵斥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殷逸和荀冲都默不作声了。

    正巧在这时,廊外传来一道十分熟悉又很好听的声音,犹如天籁。

    “爷书房里来了客人吗?我刚刚听说爷受伤了?”

    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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