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仙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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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仙神录-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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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法,能让外头的仙神之力混乱失衡、往我们所在的这间石室撞过来的。”

    “只要能撞得蛟龙骨碎裂,就算拼着诸位师兄肉身损毁,也能保住元神逃出生天去,再无需诸位尊长为我们忧心,免得投鼠忌器、被他人钳制。”

    “我……我没想到的是,这些冷凄凄的石头没被碰裂出半条缝来,倒……倒把小房东你们,给撞了进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18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一)

    (全本小说网,。)

    楚歌皱着眉,下意识地动了动肩胛与四爪。

    她叼着沈大头、身不由己地被甩进来时,虽然狼狈不堪地径直横摔了数丈,却也只在这些石缝间沾染了些森冷的水迹,让她满身的毛发微微有些发潮罢了。

    她满身的毛发依旧皓白如霜雪,在旁人的眼里,她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只有小房东自己知道,她这六十年间在如意镇里,只有极为短暂的辰光才偶尔化为兽形,于是尽管不愿承认,却早已渐渐习惯了那形似凡世六岁顽童的人族皮囊;而不同于在犼族属地的以往数千年岁月,她不能在老头的山城里肆意与兄姊、亦或外族的发小们撕咬拼杀,甚至连大力一点的跺脚都不敢,这平凡得近乎无聊的一甲子年岁,几乎让她忘尽了以本尊肉身在山脉峰巅间飞奔跃走的熟悉感。

    于是彼时情急之下推开沈大头的关键时候,她四爪动得稍稍慢了些,慢得她根本没来得及让自己也从那大力下彻底躲开。

    于是她被挡在毛发下的每一寸皮肉都被那股怪力抽得几近扭曲,直至到了眼下……也还是酸疼得别扭至极。

    于是秦钩在半是被逼供、半是真心要道歉的交代完了前因后果后,楚歌的一双缝眼也还是微微地倒吊着,依旧不见瞳仁,但她那根本不掩饰的憋屈与气恼之意、还是再明显不过地散发弥漫开来,让秦钩想要迂回地问她一句好……都不敢开口。

    良久良久,直到索命小鬼也无声地轻轻拽了拽她的毛发,小房东才依稀明白过来。

    本就有些看不懂凡人神色变化的她,当然更看不透眼前这团昏暗火芒下,到底是不是藏着什么歉然之意。

    她猜来猜去,才大概意识到……秦钩这最后一句交代,是在试探她的口风。

    她当然早已不记得秦钩这般畏惧她的缘由——半年之前那短暂相识的辰光间,就是她毫不留情地说穿了他前世和甘小甘的冤孽;是她道破了楼家双亲间接因他身死的真相;是她逼着他住进了那狭小得根本不能转身的阁楼;是她拎着山神棍、带着他在五门洞街挨家挨户地收租。

    也是她,不由分说地就把他送上了裂苍崖。

    从小就被县太爷管教习惯了的秦钩,虽于幼时未曾与小房东见过面,却在二十七岁这一年,切身感受到了有个坏脾气的娃娃“长姐”……是个多么可怕的境况。

    然而他此时惴惴不安许久,只等着楚歌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却老半天都没能等到半点动静。

    小房东冷冷地盯着他,眉间的三道沟壑未见松动,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却不是任何教训或谩骂之语。

    “你用来引动造字神力的那个术法,叫什么名?”

    秦钩一时惊喜过甚,竟没能说出话来。

    他当然猜不到小房东此时肚里的念头。

    冒牌的破苍主人未曾与她分道扬镳之前,他们两人一兽就在那和鬼打墙差不了多少的漫漫寻路中,领教了这虚境里造字神力的厉害——那被仓颉上神遗留在此的无数“笔划”,似乎不存在任何的既有轨迹,只是任意妄为地在这被六方贾抢来做了牢笼的黑暗里游走着,撞到什么都并无妨碍;而其力道更是无一相同,有轻者缓如春风、徐徐与他们擦肩而过,亦有重者似泰山压顶、能把任何的活物压成肉饼。

    小房东犹记得在这片黑暗里不期而遇、那连她都被撞得右脸生疼的最“凶悍”笔画。

    彼时若不是破苍大刀颤抖着示警,就连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也差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无声无息就从旁侧“偷袭”扑来的浩瀚力道,直到欺近他们身侧不足两丈时才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如同顷刻间席卷至岸边的海啸怒浪,是能随时都把任何碰面的生灵都拍碎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

    所幸离开了主人身侧便不安至极的破苍大刀并没有放弃了这顶包的假主人,还是义气无比地凌空飞起,硬碰硬地与那大力斜着狠撞了下,以当即就被铿然弹飞的代价,让他们三个得以寻到了机会,跳跃翻滚着躲开了这次“暗袭”。

    冒牌的破苍主人毕竟比小房东和沈大头要心细得多,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辨别出了这差点将他们覆灭的死敌到底长成个什么“模样”。

    那冷不防差点把大头侏儒整个人卷走的诡异笔划,依稀是个极大的……“竖钩”。

    于是他们在这幽沉黑暗里的寻路之行,便走得更加小心了。

    幸而此后再碰到的其他“笔划”,都不曾再像那般力道十足,警觉的楚歌更是紧张得几近草木皆兵,以她犼族的敏锐双耳、事先觉察到了十之八九的“偷袭”,带着两位同伴顺利躲了过去。

    直到冒牌的破苍主人去了另一方向,继而便是醒转了的师姐大人与大头侏儒你来我往地在她耳边吵闹不休,再被小牙的揶揄之语扰乱得愈发担忧赌坊诸位挚友,最终又将身魂里的大半妖焰都“送”给了炉鼎少年——这一路而来都慎重无比的小房东,终究还是在最后关头太过大意,以为那足以覆灭己身的怪力不会再来第二次。

    她没有想到这趟劫狱之行,会差点“败”在秦钩手里。

    ……然而福祸相依,没有秦钩的“误打误撞”,他们还不知道要在外头的幽沉黑暗里转悠多久,明明就与柳谦君、县太爷数步之遥,也会懵然不知地继续往岔路行去,说不定等到了龙王爷给他们的一月之限,也根本摸不到任何一位好友的影。

    可怎么就有那么巧?

    怎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会挑他们停在了那附近,才堪堪撞将过来?

    秦钩和裂苍崖诸弟子同被困在这石室里,虽不至于动弹不得,却还是实实在在地被那封禁之力挡在了里头,除了能瞥见对面石室里的柳谦君,连这过道里稍远些的黑暗都无法照亮,更别说偏远处更迂回转折的暗里光景了。

    更别说楚歌带着沈大头跌进来时,他虽因为小房东的闷哼声、依稀认出了故人,却在下一刻就以为来人是六方贾的看守,继而魂不附体地胡说八道起来。

    这显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小房东他们的到来、而赶紧施布术法牵引造字神力才造就的“大幸”境况。

    这个术法……必定是有古怪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19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二)

    (全本小说网,。)

    “没……没有名。”

    像是因为终于松懈了心神、而渐渐恢复了元气,石室里的火芒重新噼里啪啦地灼烧了起来。然而秦钩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次,他全身上下的火光不再赤红似血、甚至也未昏黄如初,火焰外围反倒呼啦啦地腾起了诡异的青墨色,朦胧如烟尘。

    比起不久之前的惊鸿一现,这次的森森鬼气显然要“猖獗”得多,全无被旁人瞧到真身的顾忌,就这么渐燃渐烈地、在短短数息之间就将整团火芒罩得严丝合缝。

    秦钩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副新肉身的变化,他只知道自己突然像是吃饱睡足般生出了不少气力,不再像方才那般晕乎虚弱。

    他正继续和没有怪罪他的小房东絮絮地唠叨着:“我、我只知道,那是白驹隙的临渊前辈留下的针刻……但手札上的那些个术法几乎都没有名,要么神神叨叨地写着好多能把人绕晕的胡话,要么就像东方前辈这样随手勾些认不清是什么玩意的画作……老前辈们可能都没来得及给自己的术法取名,就……”

    “人之将死,哪里还有多余的辰光能耗在取名这种闲事上?”索命小鬼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小房东的背上,装模作样地闭着眼,像是真的在细细斟酌这湖底虚境的玄乎之处,可打起岔来还是毫不含糊,“老怪物们要都和夏生、海瑶光他们一样,到了后来便入障发疯、连自保都成了问题,他们身处在这禁锢大阵下,能不被发觉地把这些专门和渊牢做对的术法给记下来,已经对后辈们仁至义尽了……你没看东方小子的‘心火’术法,明明在他手里被改成了个四不像,不也是直接用了冥界那位老而不朽的怪物留下来的名?”

    泛着青墨色的火芒果然疯狂地上下蹿动着,像是在赞同师姐大人这话。

    小房东的眉间沟壑勒得更深了。

    “你又在恼些什么?”师姐大人不耐烦地踢了踢两只脚丫,“如今怎么带他们出来才是最要紧的大事,那术法叫什么名、有没有名……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天可怜见,她之所以愿意跟着这犼族娃娃跑进渊牢里来,就是冲着楚歌是如意镇诸位怪物里最干脆利落的那只,全没想到自打闯进了这虚境,这小山神就行事温吞、慎重得比孤光还要气人。

    她歪着头望去,只能看到楚歌的后脑勺,和仍在石室里悠悠蹿动、满身都快被青墨鬼气浸染的秦钩。

    “你是怕那术法,只被他用了个半吊子?”师姐大人推己及人,不禁失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是啊……若这团鬼火换了是孤光,她必然是会比这凶兽幼子还要瞻前顾后的。

    她只好又安慰起小房东来:“别看这小子身魂里找不出一星半点裂苍崖的心法痕迹,这一世又是个百无一用的凡胎……可你犼族和冥界向来交情极厚,难道忘了这来自于阴阳界的‘心火’之术,能以耗尽生灵永世命数的代价,在极短的辰光里凝聚连修真界众生都未必能匹敌的精纯灵力的?那姓祁的娃娃想必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把这大任交给他的。”

    “裂苍崖的掌教既然能把这手札留给徒弟,当然认定以这些娃娃的修为,是能用得起这些术法的……”

    “更何况这小子怕是比你我都要有福,不知道被哪位多管闲事的老怪物在暗中庇佑着,竟能在耗尽了本尊皮囊的命数后、还毫无损伤地直接进了鬼道,快要变回了前世的模样……看起来,以前大概还是个在冥界都喊得出名号的能耐家伙,几近是地界鬼仙的修为,就算‘心火’熄尽,有他这怨灵鬼力,区区一个临渊老学究的术法,有什么使不出来的?”

    索命小鬼全无顾忌地劝着小房东,没有注意到石室里的青墨火芒闻言已呆怔在了原地。

    尽管在这孤身清醒的数十天光景里,秦钩也觉出了自己也从前有些不同,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从旁人嘴里听到这真相。

    他,快要变回了前世那个器灵?

    那个被甘小甘嚼碎了“肉身”、将自己活活吓死,继而在冥府里吵死所有路过鬼魂和地官的弯刀器灵?

    啊啊啊……他还没准备好啊。

    “那本来就不是他的肉身。”一直死盯着秦钩的小房东却在这时别过了脑袋,她兽族本尊的嘴巴太过尖长,让旁人看不懂她此时是不是偷笑了下。

    楚歌以一句没头没脑的怪话,结束了师姐大人的妄自揣测,她则意味深长地望向了依然有个大头侏儒在安睡的方向。

    那片黑暗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可此刻看去还是犹如蛮荒巨兽的肚腹,黑沉森冷、深不见底,像是随时都能倒吸一口气、将他们统统吞进肚里,顷刻间把在场所有生灵都化成一滩腹水。

    “白驹隙的术法,没有名也不要紧……你还记不记得,那术法到底能做些什么?”小房东就这么扭着头,神色迷惑地、像是朝着沈大头问了句。

    秦钩却知机无比地狂点起头来:“记得记得!祁师兄只说让我把手札上所有术法一个一个地试过去,我就自己乱挑了几个。临渊先生这个术法我本来是不想动的,因为那页针刻上的字写得最小、话又最绕,我摸索的时候就只记了长成什么样,当时没有仔细辨清都是些什么字……”

    所幸县太爷低声咳了两下,让秦钩恍觉自己又多了话,这才哇哇乱叫着赶紧回转了话锋:“那术法啰嗦得很,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把上头每一个字眼、每一笔涂画彻底记起来,说也奇怪……明明每句话我都看不懂,可刚刚记起了个全,我就激灵灵地发了个寒噤,晕晕乎乎地看着我的右边半截身子往石墙撞了过去……当时我吓了个半死,但后来也没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我想,那大概是从我身上分出去的一把小火……”

    “那火像是在学殷先生,直接穿过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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