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这下心才定了,“等解决了这事我们就离开。”
“我不出去了,你去把事情处理干净,别让我再看见有人在我铺子门口哭哭啼啼的。”长生转身回屋,“都什么事?!”
萧惟也没马上出去,跟着她进了屋子,又给她倒了水这才道:“你歇着,若是真的热的话我去给你弄些冰来。”
“不许跟她亲近!”长生一把拽过了他,恶狠狠地警告,“做戏也不行!”
“我还不至于为了殷家牺牲色相。”萧惟失笑。
长生扑了过去,狠狠地咬着他的唇。
萧惟哪里受得了她这般?可受不了又能如何?长生姑娘生气了,他便是再受不了也得受,等他走出屋子的时候,双腿都打颤了,咬着牙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好好回报回去!
长生心情舒畅了。
殷璃看着走出来的萧惟,原本已经死寂了的眼眸顿时染上了光彩,“萧萧大哥”他还是在乎她的,还是可怜她的,还是狠不下心的!“萧大哥”
萧惟避开了她的手,“殷姑娘,你还是走吧。”
“不!萧大哥,我”
“殷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大街上与有夫之妇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萧惟沉声道,“你便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该来影响我的生活,我两次救你不是希望你来伤害我的妻子!”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们根本”
“你家主子疯了,还不送她回去?”萧惟直接对殷璃身后的丫头道。
那丫头吓的愣了愣。
“萧大哥,你便真的对我这般狠心?”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心!”萧惟冷声道。
殷璃浑身哆嗦了一下,脚步踉跄起来。
萧惟转身回去。
殷璃还想挣扎。
“小姐,小姐”那丫头回过神来了,“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人这般多,便是萧公子对小姐有心也不敢做什么的”
殷璃脑子像是顿时豁然开朗一般,是啊,这里这般多人,萧大哥从来都是重情重义的,他既然已经对那顾氏有了承诺,还与她夫妻相称,如今怎么会在众人面前与她有意?他或许还认为她在逼她,让他颜面无存了,存心逼他当一个负心汉,还有还有二叔威逼利诱,他那般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入赘,他便是没有家人也是一个铮铮铁铁的男儿,他怎么会愿意入赘?二叔这般逼他,他又如何会对她有好脸色?
对!
一定是这样的!
“好,好,萧大哥我听你话,我马上走,我听你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抹自己脸上的眼泪,“萧大哥你不要生气,我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想与你一起,我会给你所有你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不要生气,我马上走!”
殷璃走了。
萧惟脸色却是难看起来了,觉得自己似乎给自己头顶上搬了一块大石头,随时都会把自己给砸死!
但是——
既然决定了便没有回头的余地,更何况,这也是她的愿望。
热闹没了。
围观的三姑六婆也没敢继续在萧惟身上继续热闹,这萧老板平日里看起来和善的很,可现在那张脸就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心惊胆战。
哪里还有人敢往他身上靠?
不。
也还是有人敢的。
“你这臭小子!”聂大人聂将军聂总兵聂胖子来了,一来第一件事便是动手,一副不将他给揍一顿便不肯罢休的模样。
“不能打脸!”萧惟一本正经地道。
聂胖子顿时被气的脸都青了,“你这臭小子还真的想凭着这张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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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要是不介意,不如进屋去谈?”萧惟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聂胖子也知道自己差点便说错话了,忙道:“好,进去便进去!”这说完,似乎想起了里头还有位小祖宗,有那小祖宗在,他别说动手了,便是话也不能说利索!“不行,你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再好好聊!”
“不行,我不能留”
“现在你还担心她会出事?”聂胖子恼火,“你该担心她会不会把这泷州城都给毁了!”
“她什么也没做!”萧惟神色冷了下来了。
聂胖子也知道自己踩了雷区了,整了整神色,“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你!”
萧惟这才缓和了神色,“你等一下,我去给长生说一声。”
聂胖子又气岔了。
萧惟没理他,转身便进了屋子,半晌之后出来,不止他一个人。
长生黑着脸看着他。
聂胖子当即神色一肃,低头拱手:“见过姑娘。”
“夫人!”长生道。
聂胖子咬着牙,“是,夫人。”
“这生意没法做了!”长生气呼呼地搁下了这一句话,转身便又回去了。
聂胖子的心颤了颤。
萧惟算是得到了应允了,开始收拾将铺子关了,然后在左邻右舍好奇的目光之下跟着聂胖子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好好聊聊。
没了小祖宗在,聂大人自然便不用顾忌了,先将人教训一顿再说,他让他胆大包天,让他不争气,让他丢下所有的一切把长生公主拐来这里开包子铺!
“大人,你若是再打的话便会留下淤青了。”
“你——”
“长生见了会生气的。”萧惟道,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人见了更是气的佛升天。
聂胖子真想撕了他的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把长生公主拐跑了,你还——”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们是不是已经”他还废话什么?这身上的淤青都能见着,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是什么?“你有几个脑袋?!”
他看着他从一个小兵一步一步地成长起来,若是他留在水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是这去了燕州便算了,只要他有本事不怕死,也还是可以出头,甚至比在水师可以走的更远,他也打听过了司楠对他还算是欣赏,可是他偏偏走了歪路!“这天底下什么女人没有你偏偏去招惹这般一个小祖宗,你简直——”
简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
“我做所的一切原本都是为了她。”萧惟道。
聂胖子一愣。
“不管是当年努力走科举之路还是后来从军,都只是为了她。”萧惟继续道,“原本我以为我只能暗地里护着她,远远的看着她,可上苍怜悯,她心里亦有我,我有何不能舍弃?”
聂胖子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不稳了,“你你说你跟长生公主早便早便已经”
“当日在水师营中,我已然说过。”萧惟道。
聂胖子自然没忘记这一事,只是当时他怎么也没想到也居然做到了这一步,“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公主到了哪一步了?”
即便已经有了猜测,可还是要问清楚。
萧惟不愿意跟别人说这事,“大人,这是我们”
“老子不是再跟你商量,你跟老子说清楚你们到底到了哪一步了?”聂胖子怒道,“老子好看看究竟要给你收尸还是拽你这臭小子一把!”
萧惟心头动容,“大人”
“你若是还念着老子当年对你不错,便跟老子说清楚!”
萧惟沉默半晌,“她已是我的人。”
“你——”聂胖子扬起了巴掌甩了过去,“你色胆包天啊你!你以为你这样了陛下便会同意吗?长生公主再怎么难应付她也是小姑娘一个,你觉得她被你骗得一时便会跟你一辈子?!她已经被赐婚了,她的未来驸马还在京城里面等着她醒来成亲!宫里面甚至有消息传出来说陛下有意为长生公主冲喜,你这混账居然——”
“陛下知道。”萧惟道。
聂胖子一愣。
“大人,事情很复杂。”萧惟抬手抹了嘴边的血迹,“不是您所想的这般。”
“那你便跟老子说说到底怎么不是老子所想的这般?”
“大人”
“老子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你连一个解释也不肯给老子?”聂胖子吼道,眼中满是忧虑,若不是真的将萧惟当儿子般对待,哪里会这般?
萧惟心里颤抖,“大人”
聂永成深吸了一口气,“臭小子,你总得让我听听我可以如何帮你!”
“大人”萧惟缓缓跪了下来,为他这份关心,更为他的那一句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他有过父亲,但却与没有一样,甚至更糟糕,“对不起。”
聂永成冷静下来也知道其中必定有内情的,陛下不可能不知道是谁把她的宝贝女儿给带走的,可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就算是怕长生公主的名誉受损,可那晚上出现的那两个人分明是陛下的人,他们见了两人那般亲密的模样也没做什么,便是说有内情,可是当他听了萧惟的解释,仍旧是错愕不已。
自然,萧惟没跟他说长生要谋反杀裕明帝的事情才是京城动乱的真相,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没说,但已经足够震撼了。
“公主”聂永成语气沉沉,“真的对你一片真心?”
“自然!”萧惟语气有些不悦了。
聂永成继续道:“那陛下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办?圣旨赐婚不是小事,而且经过魏王一乱,长生公主已然成了众矢之的,若是再闹出她抗旨拒婚,京城那些朝臣还不把她给撕了?还有,人人都说长生公主觊觎皇位,她找了你这般一个驸马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这些不考虑,陛下那边你们总是要考虑的吧?难道真的一辈子不回去吗?长生公主生于显贵,她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她受的了跟你颠沛流离的苦?她更是享受惯了权力,即便没觊觎皇位的野心,凭她嫡出公主的身份也可以呼风唤雨,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被人欺辱!她舍得放弃那份滔天权势?”
“她”
“别的不说了,眼下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证明!”聂永成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殷家虽说有些过分,但这事也不少见,若是其他人,要么忍过去,要么一走了之,可她却是将这泷州城给搅翻了天,要毁了殷家以泄心头只恨!”
“大人若是要声讨她的话,便不必了。”萧惟听不下去了,他不是来听他声讨他心爱之人的,“还有,殷辉的挑衅或许是导火索,但她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便不顾百姓死活的人!大人,她从未觊觎皇位,却背负了她不该背负的,即便如今卸下了,心里却仍旧惦记着!大人,你说她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她以权谋私,不顾百姓苍生!”
“你——”
“大人视我为儿,萧惟很感激亦很感动,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声讨她的底气!”萧惟继续道,“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她手中握着的权力!”
“你冥顽不宁!”
“是大人一叶障目了!”
“你——”
“萧惟告辞!”
“你给我站住!”聂永成怒斥道,狠狠地吸了口气,“好,我不说她什么了,但眼下她到底想做什么?泷州城的商户已经开始撤”
“她不会管这事。”萧惟道,“便是泷州城的商户都散了,也影响不到朝廷,更动摇不了大周江山,她不会管的。”
“可若是商户都散了,泷州再也没有琳琅满目的珍宝,没有往来行走的商船,没有往日的繁华,海贼会如何?”聂永成吼道,“海贼的屠刀便会伸向手无寸铁的百姓!”
萧惟沉默。
“你以为陛下为何一直放任泷州商人当家俨然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是整治不了他们吗?!”聂永成继
续道,“陛下留着他们便是用他们来喂狼!”
萧惟笑了,“在牢里的时候,长生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萧惟道。
聂永成的脸顿时灰白了下来,拳头哆哆发抖。
“萧惟告辞。”
“她打算怎么做?”聂永成还是道,“既然动手了,便不该这般儿戏!”
萧惟看着他。
“萧惟。”聂永成语气有些沉重,“这是水师的耻辱,你也曾是水师的人!”便是商贾卑贱,可也是大周的子民!
萧惟开口:“既然长生要毁了殷家,便毁了吧。”
聂永成一愣。
萧惟顶着一张肿了半边的脸回去,长生想当不知道聂胖子动了手都难,“我没事,你别生气。”还喝了酒了,满身的酒气!
“被人打了还开心成这样子,你脑子都装浆糊了?”
“长生”萧惟在她的身上磨蹭着,“他把我当儿子。”
长生顿住了想把酒鬼给推开的冲动,感情是这般所以被打了还高兴了?“聂胖子就这样便将你给收买了?”
“我很高兴。”萧惟笑道。
长生看着他那张脸顿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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