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兵符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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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兵符惹的祸-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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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不要,不要哭啦!”小丫头一说话,嘴角的血便涌了出来,她的整个身子都被顾眉笙的身体覆盖住了。

    “眉笙,你不要这样,以荷,她,你和她说说话吧!”贺兰雪声音因压抑而变得沙哑,支离破碎的语气,看着身体颤抖的顾眉笙。

    顾眉笙抬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拼命扯出一个笑,可还不等成形,眼泪就掉了下来,整张脸扭曲而狰狞。

    “你以前总吵着姐姐要去瞧瞧山下的世界,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以后,姐姐便带你到处去瞧瞧,还要带你去看戏,带你去赏花,给你买好多好多小玩意儿,还有你喜欢的白糖糕和酒酿圆子!”

    “以荷,姐姐给你埋了酒,在咱的宅子里,以后姐姐会给你寻一个疼爱以荷的夫君,以后出嫁的时候,便可以带着去了”

    “以荷,你说话啊,姐姐还有好多事没有带着你去做呢,你不要睡,你和姐姐说说话!”

    以荷抬头,看着顾眉笙,眼睛慢慢的转了转,看向贺兰雪,小小的孩子,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贺兰雪对着她笑了笑。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声音沙哑:“以荷!”

    最后她伸出手,拽了拽顾眉笙的衣角,她看着顾眉笙笑了,眼神涣散,最后拉着顾眉笙衣袖的手滑了下去。

    顾眉笙愣住了,她看着怀里的以荷,嘴巴不可置信的张开,她的表情定格了,木木的看着以荷,保持怀抱以荷的姿势,呆在了原地,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凉,可是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丫头陪了她这么久,怎么会就这样弃她而去。

    贺兰雪脸上隐隐的出现了戾气,地上的惊鸿剑又发出了铮鸣,可是在看到腰间的隐隐的光芒的时候,联想起华浓的话,他最后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的以荷,伸手掏出腰间的玉蝴蝶。

    兵符上染了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以荷的,他拿过放在地上的琴,一把扯掉琴袋,琴上染了血,贺兰雪缓缓掏出了匕首。

    “以荷……”顾眉笙感受着怀里的人一点点变凉,仰头发出了一声哀鸣。

    她的叫声引来了追兵,那些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贺兰雪把那四块玉蝴蝶放在顾眉笙身旁,双手一挥,地上的惊鸿剑飞起,他提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飞了出去。

    刀光剑影都与她无关似的,顾眉笙抱着以荷,呆愣在原地,直到抱着她的手都有些麻了,顾眉笙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丫头。

    贺兰雪发现顾眉笙在的地方,突然起了一道红光,众人看着那道莫名其妙的红光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到了一声声的琴音,在刀剑声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顾眉笙神色麻木,抱着琴坐在地上,红色的琴弦,根根刺目,她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是专心的拨动着琴弦。

    素白的指尖被琴弦割破,染着以荷的血的琴弦,发出了铮铮的嗡鸣,凌厉的琴音,贺兰雪挥手,手上的剑飞出,和着琴音,开始了另一轮的厮杀。

    过了没多久,贺兰雪回头,就看到琴音传出的地方,红光越来越盛,每个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鸟鸣声,随后便看到了一身血衣的顾眉笙闭着眼睛,琴放在腿上,她盘腿抱着琴缓缓升到了半空中。

    她的周围红光大盛,十指拨动着琴弦,琴音散在空中,化成了血红色的光芒,琴音越来越密,红光也越来越盛。

    她的周围白色的雪花簌簌落下,在夜空中,顾眉笙像一轮半空中悬挂着的血月,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在一阵阵的琴音中,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众多的鸟,一开始是一只,然后是两只,三只……成群结队的鸟飞来,在顾眉笙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将她围在了中间。

    有一个人瞧着情形不对,于是飞出手中的剑,剑朝半空中的顾眉笙飞去,可是还不等靠近她,顾眉笙挥手,那剑与琴音相遇,还来不及近她的身,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反弹了回来。

    挥剑的人被弹回来的剑击中,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琴音越来越密集,她腿上的琴,在一瞬间炸开,刚才那把黑色的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顾眉笙周围的红光便是由这琴发出的,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色彩:“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她手一挥,红光朝人群劈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最前面的人已经倒了下去。

    贺兰雪闪身,来到以荷身边,看着地上的四块染了血的玉蝴蝶,还有那把锋利的匕首,他抱着以荷,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看着那些人惨叫着倒地身亡。

    那些人甚至还来不及逃跑,便已经死去,带着不可置信,倒在了雪地上。贺兰雪冷眼看着,心里没有丝毫起伏!早该这样的,让这些只会仗势欺人的人,统统去死好了。

    最后一声凌厉的鸟鸣声传来,穿过层层黑夜和雪花,这场战斗落幕,围追堵截的人,全部命丧神女峰,无一幸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七十八章 埋葬

    (全本小说网,。)

    贺兰雪漠然的看着那些尸体,眼神含了冰,过眼处,满眼风霜似雪。

    顾眉笙腿上的琴依然散发着红色的光芒,高高的悬在半空,贺兰雪坐在地上,抱着以荷,呆愣的坐着。

    红色光芒减弱了些许,围绕着她的鸟群呼啦啦的飞散开去,顾眉笙从半空落下,连带着那把血红色的琴。

    贺兰雪放下以荷,接住昏迷不醒的顾眉笙,顾眉笙衣服染了鲜血,浓浓的血腥气,嘴角涌出一股黑色的血沫,贺兰雪把了把脉搏,气息微弱,心跳也几乎要没了。

    “眉笙——贺兰兄。”不远处,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贺兰雪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仰头看去。

    不远处的树林中出现了火光,星星点点的样子,在这个修罗地狱中,像极了俗世的万家灯火。

    贺兰雪坐着,没有应声,眼神空洞,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

    “公子,找到了,在这里,在这里。”一个男子喊了一声,慕容白听到后,立即跑了过来。

    “贺兰兄,眉笙。”慕容白看到贺兰雪的时候,吓了一跳,记忆中的人没有往日的温柔笑意,周身散发着一种肃杀的气息,苍白的脸上斑斑血迹,像涂抹了艳丽的胭脂,又像极了暗夜中出现的吸血鬼。

    贺兰雪抬头对上了慕容白漆黑的眸子,沙哑着声音:“你来了?”

    慕容白点点头,看着混乱的场面,又看看躺在贺兰雪衣服上的以荷,小丫头安安静静的躺着,面容安详。

    “跟我走吧,我带你们离开。”慕容白开口,伸手把贺兰雪扶了起来。

    贺兰雪手脚发软,他踉跄着站了起来,把怀里的人交给慕容白:“她受了刺激,开启凤来琴,又耗了元气,麻烦你,找个会疗伤的人,先给她瞧瞧。”

    慕容白吩咐手下的人把顾眉笙扶了下去,贺兰雪看着地上的以荷,弯腰蹲下去,然后双臂长长一捞,以荷被他楼进了怀里,他抱着以荷,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安静的夜里,连风雪声都觉得格外的吵闹。

    慕容白没有催他,只是陪着他一直站在风雪中,站了一会儿之后,慕容白终是忍不住,起身拍了拍贺兰雪的肩膀:“走吧,再不走,以荷都要冻坏了,天气这么冷。”

    贺兰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后,抱着以荷起身,他低着头,行走在风雪夜里,没有光亮,像许久许久以前,他也是这样,抱着那个小小的人,独自走过了漫长的黑暗,夜走过了他一生中最孤寂最难熬的时光。

    原以为,那个夜晚便是终结,可谁想得到,在这样一个漫天风雪的夜里,他又失去了另外一个。

    命运不公还是世道残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万万不能再这样躲避下去了,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别人,那么他活在这个世上,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骨血,像一个木偶,如果真的这样,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冰冷的世间?

    很多时候,弱小的人,对所谓的命运,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江东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彩凤一晚没睡,坐在院子里,等着慕容白一行人,一整晚的焦急不安,在看到贺兰雪和顾眉笙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

    贺兰雪的样子却吓了她一跳,在看到以荷的时候,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以荷,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公子,以荷,以荷她,眉笙呢?”

    慕容白指了指后面:“她被送到宋大夫那里了。”

    彩凤擦了擦眼泪,急忙喊出了三娘:“三娘,你去宋大夫那里帮我照看一下眉笙,拿几件厚实一些的衣服去,不要让她着凉了。”

    说完,她看了看贺兰雪,轻声开口:“贺兰公子,把以荷交给我吧,你先去瞧瞧眉笙。”

    贺兰雪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抱着以荷,木木的站着,慕容白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彩凤,示意她先下去。

    彩凤捂着嘴巴,走了下去,慕容白让手下的人去准备东西,他则带着贺兰雪进了花厅。

    贺兰雪进了花厅后也一直抱着以荷,慕容白觉得他可能魔怔了,看着以荷死了,每个人都难过,这丫头,毕竟也与他相处过一段时日,就这样匆匆去了,谁的心里都不会好过。

    花厅里的气氛寂静得有些诡异,慕容白理解贺兰雪的心情,这么艰难的日子,他也曾经历过,如今他只庆幸顾眉笙得以好好休息一下,若她没有昏迷,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平日里,她可是最宠爱着这个妹妹的!

    彩凤站在花厅门口,看了一会儿之后,知道贺兰雪这样一直抱着也不是事儿,便走了进去:“贺兰公子,把以荷交给我吧,我去给她洗漱一下,你瞧她平日里最受不得风,如今你这样抱着她,她该冷了。”

    贺兰雪依旧像没有听见一样,彩凤看了一眼慕容白,慕容白也没有办法,只得由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贺兰雪才松手,把以荷抱给彩凤,彩凤鼻子一酸,抱着小丫头,急匆匆的走下去了。

    顾眉笙是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看着完全陌生的屋子,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以荷走了,她伤心了许久,如今看来,只是一个梦罢了!

    顾眉笙闭上眼睛,怔怔的躺在床上,她动一动,便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因此,她便一直躺着,不想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贺兰雪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又闭上,闭上眼睛,轻微的叹息:“眉笙,你醒了?”

    顾眉笙听到贺兰雪的声音,睁开眼睛,对着他笑了笑:“公子,我做梦了。”

    贺兰雪伸手,缓缓抚过她削瘦的脸颊,眼泪掉了下来:“眉笙,起来,我们去送以荷最后一程。”

    顾眉笙懵懂的眼神,刺痛了贺兰雪的双眼,她惊恐的看着贺兰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顾眉笙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拉了被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瑟缩的声音:“不会的,不会的。”

    贺兰雪看着缩成一团的顾眉笙,他收回手,空洞的声音:“顾眉笙,以荷走了,你再不能接受也要接受,你起来,逃避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蒙上被子,以荷就会活过来了吗?”

    贺兰雪伸手,一把拉开蒙在顾眉笙头上的被子,入目的是瑟瑟发抖的顾眉笙,蜷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他。

    彩凤和三娘站在门口,听到屋内的动静,站在门口,拿着帕子捂着嘴,想进去,又怕推开门进去时,看到无助的顾眉笙。

    “听话,起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贺兰雪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冷硬心肠,只是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顾眉笙。

    对于这样的事,逃避是没有用的,无论多难的事,只有去面对了,才会过去,他们如今来不及悲伤,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去做,顾眉笙不能这样消沉,如果她一直逃避,一直走不出来,最后会毁了她的人生的。

    “顾眉笙!”贺兰雪吼出她的名字的时候,顾眉笙被吓住了,怔怔的看着贺兰雪。

    贺兰雪忽然很难过,悲伤像潮水一般涌来,把他从头到尾的淹没掉。

    彩凤推开门进来,三娘端了一盆热水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来,她让贺兰雪先出去,彩凤给顾眉笙洗漱好,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然后带着顾眉笙走了出来。

    彩凤给以荷换了一身绣花的小夹袄,是前几日她给以荷做的,原本是打算哪天有顾眉笙的消息了,让她带着以荷来这里小住的,没想到见面会是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

    顾眉笙走过去,满脸僵硬的看着躺在棺木中的以荷,她看得极认真,像打量着另外一个自己,既陌生,又熟悉,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好像自己又不认识她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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