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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村里起了一栋移动七层楼高的大楼。
这栋大楼跟我家的两层半连在一起,而我家的两层半也回到了五层高楼。
周围建出了一座山的围墙,将半个橘子山圈住。
自闭症的孩子在这里和楼里上课,学数学和种植。
妈妈也有了人帮忙,虽然孩子并不能真的帮上什么忙。
橘子甜了,当然妈妈不卖了。
一筐筐地的送给来看孩子的家长父母,自闭症的孩子们最小下的从四岁进来。
八岁去小学,虽然累但也很开心。
最近看见一份报纸,说刑法完善了网络诈骗。全国各地一二线城市各类的皮包网络诈骗公司被一波波地的揪了出来了,看得的大快人心。
未来总是未知的,人总会害怕未来发生的一切。但不经历也不会知道充满危险的周围也总是有好人的,不是吗?
说好人在哪里的?你不就是吗?
《乔克》(一)
我叫路桥,今天就要去马戏团上班了。
这是我第一次为马戏团演出,也是来马戏团的第一天。
但在这之前我在市里最大的动物园上班,一切要从半年前说起。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事故,你们就当成故事听吧。
半年前农业大学毕业的我原本打算去老师介绍的化肥厂上班,但老爸嫌我去乡下的厂子太累太难熬介绍了我去市区动物园的工作。
这工作是老爸靠关系介绍的,这关系就是老爸的死党。
我只知道这位老爸的死党叫刘伯伯,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叫的。
这位刘伯伯是动物园的领导,我连面试都没有参加就成了动物园的临时工。
说的是马上晋升正式有点困难,先干两年打个掩护。之后再慢慢往上抬,保证给个不错的位置。
这位刘伯伯还说为了不让我太累,表示整个动物园最轻松的就是鸟园了。
所以把我送入了动物园的鸟园,鸟园也是动物园划分得最小的一块区域。
在老爸嘴里,这是刘伯伯尽心尽力给我找到的工作。但真的干起来之后,我甚是怀疑是动物园太缺人了才让我进来的。
苦就不说了,关键老爸还觉得欠对方人情呢我根本没办法走。那时候我被分到了鸟园,负责管理整个鸟园。
说白了就是清理鸟笼和准点投放食笼,并且在窝里发现有鸟蛋的话做上备注放入孵化室。
等待孵化出来之后喂养长大再度放回鸟园内,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这里是露天的鸟园,整个院子由黑色的纱网覆盖。
这是为了防止鸟类飞出去,而每个出入口都有三处铁链制成的竖排垂落门。
因为是露天的,导致整个鸟园根本没有空调等设备。
夏天站半个小时全身都是汗臭,降温只能靠拉来的皮管放水。
还有几处给鸳鸯与天鹅准备的水池,热得不像话。
夏天能热死人,听说冬天也很冷我没有体验过。
我是夏天来的,就这种炎热的状况下大热天我还要负责站在关键的几个售货点卖鸟粮供游客和鸟类互动。
鸟粮都是自己调配的,小米加小麦之类的混合物。
鸟粮是我师傅老高配的,鸟园加我一共就只有三个人。
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是来填补空缺的,三人的其他两位分别是师傅老高和领导老王。
我算起来是学农的,照顾鸟禽这方面我属于一无所知。
但我师傅老高是正儿八经的兽医,是他带着我熟悉的整个鸟园。听说老高之前是动物园水族馆看管鳄鱼的,当时照顾小鳄鱼的时候没留神被咬了脚。动物园出钱之后算是治好了但留下了病根,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就情愿调到了刚成立的鸟园,一干就是那么久。大家都说老高的左脚少两根指头,但平时走路也看不出老高有没有残疾。我作为徒弟也不敢问,就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对老高只有钦佩,老高很厉害。我曾经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孔雀,抱着带给了老高。
《乔克》(二)
老高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什么掰开了孔雀的嘴。用镊子从孔雀的嘴里挑出了一块口香糖,孔雀片刻就又活蹦乱跳了。老高说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游客,吃了口香糖乱扔。孔雀以为是食物就吃下去了,鸟类的食道比较特殊就造成了窒息。还好发现得快,不然就是一条命了。
那时我就知道老高是真的厉害,可以真的跟着学本事的。
另外一位老王更厉害了,他不是专业厉害而是背景厉害。听说老王是动物园前任院长的亲弟弟,动物园也有自己的管理派系。说的是一派起来另一派就要倒霉,当时前任院长退休下台之后传闻老王在园里就不受待见。鸟园刚成立可能是为了难为老王也就让他管理了,谁能想到老王带着老高能搞得有声有色。
鸟园的前身是动物园的马戏团,现在马戏团的舞台还在鸟园的正中心。
听说这里以前表演马戏都是座无虚席的,但前几年网络火了之后就有一些爱护动物的人不断地给动物园施压。
也不知道哪里看来的,各种文章和图片表示不要再虐待动物了。
开始只是说说而已,后来这群人开始行动了。
举着牌子在动物园售票处游行,人数太多警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在这样的压力下,马戏团就变得不是很景气了。
又因为马戏团和动物园只是签署了协议在这里表演,遇到这种事情就离开去别的地方继续表演了。
舞台就这样被留了下来,成了现在难为我们鸟园的事情。
鸟园里各类品种的鸟都有,动物园外面的广告牌宣传说是三百多种鸟类。
但实际上鸟园的鸟总数有没有三百只都是未知,我觉得顶多几十种。
当然进来的游客可管得没那么细,游客有得看就行了。
来了之后和老高与老王几乎都是干一样的活,累但是知道两位老大都没什么架子。
一大早来了打扫鸟笼,并且拿出鸟蛋给孵化室。
之后带上一箱子鸟食,在十字路口十元一袋卖给游客。
鸟园每个中午十二点都会有一场演出,这是动物园强行规定的。
这个规定是因为这里以前是马戏团,就算改成了鸟园但是鸟园中心的舞台也还在那里。
听说是有游客一直向动物园询问为什么会有个舞台为什么不利用,而之前马戏团的事情也不是好事就没有再提了。
所以事情给了我们,让老高和老王必须搞出点什么。
我来之前就知道了售票处门口大幅的海报,大大的文字写着:每天中午十二点大型鸟类表演。
还有一个小框框写着三百多种鸟类展览,门票成人一百、儿童一米二以下半价。
六十岁以上老人与退伍军人和残疾人凭证件免费参观,公司团体票八五折起。
来的第一天也看了老高和老王的鸟类表演,别说挺好看地。
但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无奈之举,都是逼出来的。
老高和老王开始也为难,都是一天一天逼出来的节目。
《乔克》(三)
这个演出对于游客来说是观赏的节目,但这个演出更像是鸟类们开饭的警钟。
实际表演节目的鸟只有七只,而七只鸟则要从十二点开始拖延整整半个小时进食。
这七只鸟都是老高和老王发现的,他们就用这七只鸟每天完成所谓的鸟类表演。
这七只鸟也是我们鸟园的镇园之宝,平日里都是笼养。
只有中午的时候会放出来表演,其他的动物表演都是训练出来的拿食物勾引。
但这七只鸟各个都是鸟中的奇葩,它们是真的在表演或者说在耍宝。
七只鸟中的老大是一只八哥,这八哥也不知道是谁从路边老太手里买来的。开始自己养在家,但没一个星期就受不了捐赠给了我们动物园。说受不了不是因为别的,这八哥是只话痨。我有时候都在想他这样说话会不会把自己累到,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这八哥完全就是复读机,你跟它说话的时候它会不断地重复你的话。
再难的句子八哥也能学个七七八八,实在说不上来的太长句子也会抓着你最后几个字模仿。要是没人发出声音,八哥就会自己不断地重复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根本不带停的,演出时八哥就是重头戏。
一般老高先来一句恭喜发财,然后带着它上场。
八哥就会重复,然后老高向大家展示一遍。之后拉几个观众上台,一人一句让八哥跟着学。
说真的开始觉得新奇,但我来了那么久就真没见这八哥闭嘴过。
八哥下去之后,就由老王和老高一起抱出鸟园的另外两只活宝。
一对公孔雀,这俩孔雀平时单独养着都是正常的。
就不知道为什么,放在一起就会互相开屏。
似乎一定要证明自己比对方美似的,就算是掉毛期间也会把自己屁股撅开。这俩鸟也从来不打架,但见面就会开屏比拼根本不知道累。
我曾经偷偷做过实验,放孔雀自己的照片都没事,网上的图片也一样都不会引起开屏,但只要将一只孔雀的照片给另一只看。另一个就会马上开屏,一个劲地抖屁股。哪怕关它们的笼子就那么丁点大,直到我收回手机才放下。
最后还有四只鸡尾鹦鹉,一窝四只多动症。
都有些畸形翅膀没有健全不会飞,但看见什么都喜欢上去踩一踩。
看见了拉都拉不走,我师傅老高就为此发明了迷你的跷跷板和独轮车。
还有一个四个格子的摩天轮,这四只鸡尾鹦鹉看见就要上去玩拦都拦不住。
说好的大型鸟类表演,其实就是这七个小家伙撑住的场面。
当然为了避免被说我们在场的鸟太少,老高和老王也想了不少办法。
老高还会用脚链锁在一旁的装饰树上栓上几只金刚鹦鹉,在舞台周围搞了几个不知道哪里拿来的破旧的橡皮充气小池子,在里面放几只天鹅鸳鸯撑场面,看起来就像舞台上很热闹一样。
而我来了之后,负责每天闭幕的最后一个节目。
《乔克》(四)
开始这样安稳的日子只过了大概不到小半年,那是一个早上我按照以前上班的时间骑自行车到了动物园。
把自行车停好在了停车场,就看见不远处水族馆门口站满了工作人员。
这在平日里都是很难看见的场景,这么早不吃早饭都站着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不解地走了过去,外层的都在往里挤。里层的员工几乎都在窃窃私语。
我试着问道:“什么事情那么热闹。”
“我们也刚来,还看不到。”
“好像是什么公告。”
。。。
听着里面熙熙攘攘,外面的人和我一样都是吃瓜的。
众人将中间围成了一个半圈,足足五六层的样子。
那里原本就是海洋馆的广告牌,面向员工和游客展示奖惩和招人的。
还好我的高度不算太矮,搭着前面一个人的肩膀我踮脚站了起来。
半个头高过人群,总算看见了眼前的版面。
但站得并不算太稳,所以看得不清楚。
只看见了一张新的公告,被胶布粘在广告牌上。
我可以看见公告上大大的两个字:讣告。
这两个字我看见就知道不吉利,讣告就是告知某人去世消息的一种丧葬应用文体。它是死者所属单位组织的治丧委员会或者家属向其亲友、同事、社会公众报告某人去世的消息,能贴在海洋馆的公告牌上看样子应该是领导。
哪位领导死了?能让这么多人站在这里?
耳边这些人嘟嘟囔囔地在聊些什么,我使劲地往里挤了进去。
嘈杂的议论当中我终于听清了大家聊天的内容,其中两个字让我也吃惊了。
我居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园长两个字,园长死了?
“你们说园长怎么就走了?”
这是我能听到最清楚的一句话,这真的就是园长的讣告?
“你们不知道吗?半年前就说癌症中期了。手术不理想吧,这说明有钱也救不了命呀。”
“这么说是不是要再次大乱了?”
“大乱不至于,估计改革是跑不掉了。”
“你们知道吗?院长侄子好像也在动物园上班。”
。。。
大乱这两个字充斥着我的脑袋,这事情可以说是非常劲爆了。
确定消息的我离开了人群,冲向了鸟园。
进门还来不及去员工房更换衣服,我就去了存放鸟笼的区域。
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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