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阳将药膏放下，直勾勾的看着她。
差一点儿，他就要失去她了。
楚昭阳怎么也看不够，觉得怎么把江向雪碎尸万段都不够。
他的姑娘，那么好。
却每每因为他，受了那么多苦。
一次又一次。
楚昭阳甚至很讨厌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安全全的，不能保护好她？
为什么总因为他，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
“抱歉。”楚昭阳哑声道，双拳紧紧地攥着，很压抑，“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顾念急忙道，这次，是她的错。
是她上当，一次又一次的，需要他来救她。
为什么会上当，顾念都说不出口。
就好像……做了对不起楚昭阳的事情，难以启齿。
“这次是我的错。”顾念低声道，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艰难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不好。”
顾念抬头看楚昭阳一脸的自责，生怕他会多想，会把责任都归到他自己的身上。
他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
顾念咬了咬唇，说：“他们之所以会抓到我，都是因为我上当了。”
楚昭阳不解的看着她。
顾念想到上次因为言律的事情，惹得楚昭阳生那么大的气，她就后怕，不敢跟他说。
她肩膀瑟缩了一下，纠结的很。
咬了一通牙关，顾念小心翼翼的说：“我今天坐地铁去你那儿，都已经到你家附近的地铁口了，结果看见一个男人……”
楚昭阳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顾念更加心虚了，即使平时楚昭阳也是这么一副面瘫的模样。
可现在因为心虚，顾念都不敢与他对视，觉得他这样子特别严厉。
以前都不怕他的，现在特别怕。
“那个男人的侧脸……真的特别像言律。”顾念越说，声音越小，她急急地补充，“一开始我没打算追上去的，我还记得你那次很生气。”
“所以，我都准备当做没看见了。可结果他又出现在我眼前，还特别近，我就……我就没忍住，还是想去确认一下。结果发现不是，谁知道一转头，就被迷晕了。”
楚昭阳定定的看了她许久，顾念忐忑的看着他：“楚昭阳……”
那声音，可怜巴巴的。
楚昭阳突然起身，转身就走。
顾念吓了一跳，不顾自己还有点儿头晕，赶紧拉住他。
“楚昭阳，你别走啊！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别不理我啊！”顾念急的快哭了。
她又特别气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非要追上去呢？
言律都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她为什么要受骗？
她真蠢！
“我去给你接杯水。”楚昭阳淡淡的说。
“我不渴。”顾念马上说。
楚昭阳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顾念咬着唇，不甘愿的松开了手。
可一双眼睛，一直追着楚昭阳，生怕他骗她，转身就走了。
结果，就见他从吧台拿出一只水晶杯，到饮水机前，调了杯温水回来，交给顾念。
顾念接过，喝了一小口，紧张地说：“楚昭阳，你说句话吧。”
“生气，不想说。”楚昭阳沉着脸，也不看她。
顾念把杯子放下，说：“楚昭阳，我跟你保证，以后不论遇到再像他的人，我都不会去追了。哪怕就是他本人，我也不会去追。”
楚昭阳讥诮的看他一眼：“人都死了，本人？”
哪里来的本人？
楚昭阳气的呼吸都有些快，沉，重。
他拿起顾念刚刚放下的那杯水，“咕嘟咕嘟”的，仰头饮尽。
明明人都已经死了，顾念每每看到还去追，始终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所以，是对他余情未了？
楚昭阳目光沉沉的看着顾念。
“楚昭阳，我错了。他死了，我不会再抱着任何希望了。不抱希望，看见再像的人，也不会追。”顾念抓住他的手，“我认清了，他死了。”
楚昭阳气的想打人，可他又能拿她怎么办？
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又不能去跟一个死人比。
“如果他没死呢？”楚昭阳突然问。
“什么？”顾念不解的看他。
楚昭阳心中烦躁，胸口的火特别想要宣泄出来。
“如果他没死，就在你面前。”楚昭阳直直的盯着她，“你要选谁？”
“我，还是他？”
“当然是你了。”顾念想也不想的说，“我早说过了，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事实是他死了。是我不对，明明他都死了，我却总纠结。可实际上，就算他没死，我也是为朋友开心。但，也不会跟他怎么样啊。”7
154 是我在对的时间，恰好又遇到了你
154 是我在对的时间，恰好又遇到了你
“如果没有我呢？”楚昭阳又问，“如果，我没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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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见楚昭阳，如果言律没死。
或许，她会跟他在一起吧。
“但是，不是有你了吗？”顾念说，“你出现了啊。是你成了我男朋友，是我在对的时间，恰好又遇到了你。所以，没有什么如果啊。”
“所以，即使他真的再出现，也没有什么如果。他对我来说，早就成了朋友一样的存在。我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顾念红了脸，“楚昭阳，这种感觉，我对你才有。”
“见到你，就高兴。被你抱着，就踏实。被你吻，我的心跳特别快。”顾念捂着胸口，“哪怕只是这样面对着你，我都会心跳加速。我会在意你的想法，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对你，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以前虽然没有跟言律真正的在一起，只是有点儿苗头。但要跟他出去的时候，我不会纠结自己打扮的好不好看，不会想穿什么衣服合适。不会想要温柔一点，淑女一点。不会担心他会不会嫌我太凶，太狠。”
顾念乖巧的看他：“可是对你，我都有。我就怕我哪儿不好，你会不喜欢。怕我们相处久了，你发觉我好像并不是你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子，会对我失望，发现其实你并不喜欢我。”
“对你，我很担心，很看重，很在乎。”顾念吸了吸唇，“我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但我看过电视剧，电影，大学的时候，还看过言情小说呢。我这种感觉，就跟上面说的一模一样。”
楚昭阳咬牙看着她，总觉得这丫头这模样，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把他气个半死之后，再来跟他说这番话。
让他有气都发不出来，就不怕内伤了他？
她故意的吧！
气完了他，再说好听的话哄他。
楚昭阳沉沉的深呼吸了一回，咬牙道：“我真想打你一顿。”
顾念鼓着腮帮子，惊讶的瞪着他。
好半晌，她泄了口气，认命似的叹气道：“好吧。”
说着，拿过背后的枕头抱在怀里，翻过身，撅起了屁。股，回头说：“你打吧。”
想了想，又说：“轻……轻点儿啊！”
为了让他消气，她真是拼了，都放下了耻度。
说完，就咬住枕头的一角，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楚昭阳：“……”
他这辈子是不是就栽在这丫头手里，再也翻不了身了？
咬着牙，气哼哼的扬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轻不重的。
但“啪”的一声，还挺清脆。
顾念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就装吧！
楚昭阳睨了她一眼，起身开始解皮带。
顾念惊悚了，忙转过身，抱着枕头，咬着一角，呜噜不清的问：“你……你解皮带干什么？”
“鞭打你。”楚昭阳微扬下巴，骨骼分明的长指压着皮带扣。
“啪嗒”一声，皮带扣就解开了。
“不……不用了吧！”顾念起身就抱住了楚昭阳的腿，“楚昭阳，我受伤呢，头还有点儿晕。”
顾念装模作样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现在，不合适。”
楚昭阳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
顾念松开他，往后挪了挪：“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啊？头上绑着绷带，脸颊还肿着，嘴角也破了。”
“没有。”楚昭阳说道，重新坐下，便将她捞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吻着。
“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追言律，哪怕他真的出现？”楚昭阳问。
“嗯，我保证。”顾念点头，抱住了楚昭阳，“对不起。”
“顾念。”楚昭阳突然叫道。
顾念抬头看他，过了会儿，他才说：“我这次，真的很生气。比上次还生气。”
上次，至少两人还并不是恋人关系。
顾念去追别的男人，其实他并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而且，上次，顾念并没有因此让自己受伤。
可是这次，她跑去追曾经的恋人不说，还因此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两点，都让他很生气。
顾念搂紧了他，突然圈着他的脖子往下拉，就吻住了他。
楚昭阳被袭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又抱住她。
“对不起。”顾念松口，可怜巴巴地说。
楚昭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下不为例。”
“嗯。”顾念赶紧重重地点头。
“……”楚昭阳低头看着她放在自己皮带上的手，“你在干嘛？”
这么主动？
顾念干笑两声，将他的皮带扣扣好，又拍了拍：“还是这样稳妥点儿。”
楚昭阳：“……”
她还真以为他能在这里对她怎么样不成？
被楚昭阳看的心虚，顾念揉了揉肚子：“我有点儿饿了。”
折腾了半天，等顾念坐好了检查，这会儿都已经一点多。
“想吃点儿什么？”楚昭阳问。
隔壁就是楚天月子中心，既然是楚天集团旗下，又比邻楚天医院，定位自然是十分高端。
不论是里面的工作人员，还是各项硬件设施，都极其专业且全面。
人员专业，全是业内顶尖人才，设施齐全。除去这些，最有名的就是他们的月子餐。
根据每一名产妇的不同情况，都有专业的营养师进行一对一的餐食设计。
从一天三餐，到水果，保健品，都有详细的规划。
且保证三餐每天都不重样。
产妇在生产前，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身体上或大或小的毛病。
有人体寒，有人皮肤不好，有人体虚，等等。
只要在楚天月子中心，都能够根据她们的情况进行专业又细心地调理。
出去之后，身体简直是焕然一新。
月子餐在保证营养的同时，味道又能媲美星级水准。
因此，各界名流都在备孕时，就排队预订楚天的月子中心。
哪怕预订到的日期，还没有生产，宁愿先交上大笔的钱，留着房间，一直到自己在楚天医院生产后，直接被转入旁边的月子中心。
所以，楚天月子中心的餐食，楚昭阳是很放心给顾念吃的。
顾念想了想，刚才只是借口转移话题，但这会儿一说起来，是真有点儿饿了。
“我想吃完热乎乎的面。”顾念说道，“劲道的手抻拉面，配上热的冒泡的汤，再撒上几片牛肉，不用多，两三片就行。用香菜稍稍提味儿，挖点儿红油辣椒在里面。唔，现在天冷，吃起来最棒了。”
楚昭阳想了想，月子中心那边儿，应该能做出来的吧。
虽然，这绝不在月子餐的范围内。
楚昭阳还是给月子中心的负责人打了通电话，提了要求。
负责人：“……”
月子中是不吃辣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月子中心有没有配备红油辣椒。
总裁的要求，真是别致。
负责人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立即吩咐了厨师。
辣椒酱没有的话，就现做。
“晚上想吃什么？”楚昭阳问，也好提前准备。
顾念吞了口口水，刚才描述拉面的时候，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
“火锅，重庆老火锅。”顾念说道。
“……”楚昭阳琢磨着，这好像需要找燕北城。
楚昭阳揉了揉顾念没受伤的那边脸颊，这么爱吃辣，以后怀孕生孩子，还不得憋死？
顾念对楚昭阳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已经暗搓搓的想到了怀孕上头，正一脸无辜的看着楚昭阳。
楚昭阳抬头挺胸，一脸清正端方，好似心里什么都没想，说：“我给燕北城打个电话。”7
155 连口水都吃过，还谈什么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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