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项间又全是被燕喃软软糯糯的嘴唇贴过带起的酥麻,尤其那小牙尖尖一咬,似乎有更滑软的小舌头触碰到他裸露的皮肤上。
元峥心“怦怦”跳得飞快,喉结不断滚动,最尴尬的是,木勺,被顶起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坐正身体离燕喃稍远一点,再一开口声音都更深了些,“你乖乖坐着别动。”
燕喃笑嘻嘻拨着浴桶中的水,眉眼弯成了一条线,“我爹说,限你明日赶紧上梁府提亲,过期不候。”
还有,只要改了大梁被东辽所灭的天命,她就可以打破只活三年之期的寿限了!
这一段说来话长,暂且放到后头。
“当真?”元峥差点要从水里蹦起来欢呼。
他还以为过梁少宰这一关要费些力气,没想到竟这么顺当!
燕喃笑着趴他搭在木桶沿的手臂上,“你这边怎么样?”
元峥脸上闪过一丝寒意,“我爹娘都没问题,至于那勾结安阳的人,你放心,我会查个清楚。”
随即又笑着伸手撩燕喃发丝:“你先别管其他,好好准备嫁我最重要。”
燕喃顺势把头靠在他大手上,看了看那药汤问:“泡这个疼不疼?”
元峥一本正经往燕喃这边凑过来,“疼,特别疼。”
他指了指脸颊,“你再咬一口这里就不疼了。”
燕喃伸手指在他脸上一刮,正要开口,只听外头传来元二夫人的声音,“嵘儿,如何了?给你炖了去毒的玉米须酒酿。”
燕喃跳着脚要往后窗去,被元峥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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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巧遇神秘人
“明日等我。”元峥握着燕喃的手舍不得放,声音轻而坚定,目光灼灼看着燕喃。
燕喃点点头,趁着自己还没被那目光融化,匆匆翻墙而出,直到出了元峥的偏院还抿嘴偷笑。
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安阳这一闹,不但露出了对娘下毒之人的蛛丝马迹,也阴差阳错撮合了她和渊哥哥,改变寿限的办法也找到了,总的来说,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
燕喃随守在院外的青衫来到榆林长巷中,趁着夜色往梁府潜去,四下一片暗黑。
燕喃忽停下脚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往斜后方看去。
那里是梁府西北角,长公主府的角门正位于此,也是她第一次爬上元府那棵大树往梁府瞧的地方。
她印象很深刻,那里向来是灯火通明,照亮一角天。
而现在,黑漆漆一片,只有微弱的烛影从幽深的高墙深院后透出来。
青衫见燕喃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下来,轻声问,“娘子怎么了?”
燕喃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你带我去长公主府看看,有些不对。”
安阳背后的人她还没挖出来,安阳这条线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青衫点点头,轻而易举背起燕喃,脚尖轻轻一踮,驮着一个人仍像一道青烟般往长公主府里翻去。
她把燕喃悄悄放到正院最高的屋脊处,再独自往四下院中窜去。
燕喃趴在夜色中,警惕地打量着各处动静,主院黑沉沉的,安阳住的院落有零碎灯火,正打量间,忽浑身竖起寒毛来。
一道鬼影从另一侧屋梁翻瓦棱而上,脚步似猫,踏在屋顶不发出半声声响。
是个轻功比渊哥哥更厉害的高手!
燕喃尽量收敛住气息,让呼吸声变得平稳而绵长,暗自庆幸自己比这人先来一步,这人显然完全没想到他头顶处的屋脊还趴着一人。
那人走得很快,还不等燕喃看清他脸,已悄然消失在屋顶。
片刻后,青衫从燕喃身后的屋脊翻了上来,压低了嗓门道:“安阳县主没有回府,听她院落中的小丫鬟说,是从文府出来后直接进宫去了!
燕喃怔了片刻,安阳躲得还真够利索的,刚才那个人的身手,绝对不像江湖小贼,八成是来找安阳的,而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多半和她背后懂苗疆蛊毒的人有关!
燕喃迅速对青衫道:“我刚才看见一个人从屋顶那边翻到后院去了,那人应该和安阳有关系,你去诈他一诈。”
青衫性子急,一听说有诡异之人在此,立即站起身:“何不直接拿下他?”
燕喃简单解释,“一来这人功夫高深,也不知他还有没有暗中帮手,咱们贸然出手,怕你吃亏。二来不知这人是个小啰啰还是主事者,怕打草惊蛇。”
说完附到青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青衫信服地一点头,悄然从屋脊上翻了过去。’
她几个起落往后院寻去,却四下不见人影,又折头往安阳的院落找去,刚翻过院墙,瞬间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没入后院旁桂花林中。
那身影迅疾之至,她这才明白为何燕喃说怕她吃亏。
这人的功夫,当不在她之下!只怕她这么追过去,未必能逼得此人现身。
青衫当机立断,不再故意隐身,一个跟头翻到桂花林外,低声喊了句,“请留步。”
桂花林中寂然一片,毫无动静,青衫却能感觉到那人停在了林中。
她往前迈步进林里,黝黑树影间,一道瘦长身影掩在其中,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儿站了一个人。
青衫往前又走一步,一声极轻的刀尖出鞘的声音让她耳朵动了动。
“你是谁?”那人冷冷问,故意努力压着嗓子,不似真声。
青衫也压着嗓,目光扫到那人面上,黑压压的丛林中,只能看清大致轮廓,但,足以。
她按捺住拿下此人的冲动,依照燕喃吩咐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县主让我在这儿等你,让我告诉你,计划失败了,你以后再不要来找她。”
那人已找遍长公主府,不见安阳影子便知她确实是躲了,冰冷的声音带了几分讥诮,“我知道失败了,县主就因为这一次失败,怕得不敢来见我了?”
青衫一听便明白,这人果然如燕喃猜测,是和安阳相勾结的人!
她不敢说多,怕露馅儿,燕喃交待的任务既已完成,也不必再多留,一拱手,“话已传到,告辞。”
说完率先转身从桂花林中离开。
那人待青衫走远,手中轻轻一滑,一柄短匕缩回袖中,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他太高看这位县主了,这么点失败便想跳出泥塘脱身,这样心志不坚的人,很容易连累他。
他忽然生出丝心惊肉跳的感觉,会不会,这县主已经露出什么馅儿了?
青衫随燕喃回了燕回阁,燕喃迫不及待带她去了书房,“你看清那人脸了吧?“
”不是特别清楚。“青衫肯定道:“但长脸长眼,鼻梁骨尤其高,很好认。”
燕喃已开始磨墨,“你把他样子简单画出来。”
形容还是太过抽象,画出来让梁湛比对着寻找最好不过。
青衫一贯没有表情的五官全打了结,画出来?
这是她遇到过的最难的考验!
半柱香的功夫后,燕喃看着那画纸,有双眼、有个长鼻子,还有嘴,嗯,能看出来像个人……
青衫放下毛笔,不好意思往后退开,“大概,是这个样子吧?”
燕喃忍着笑,这可怎么办,没事先把青衫的画功给考虑进去,总不能让梁湛带着青衫一个一个认他身边的人吧?
她还不想被梁湛知道青衫的存在。
燕喃捏着画纸坐在桌案前。
“娘子还是早点歇息去吧?”青衫眼看着滴漏过了三更,提醒燕喃。
燕喃几乎同时出声,“有办法了!”
她兴致勃勃磨起墨来,“你来说特征,我来画,你看我画出来的样子指出哪儿像或是不像,我再来改。“
“娘子还会作画?“青衫有些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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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浮木
燕喃信心百倍提起笔,“画来你看看。”
她在误入娱乐圈之前,可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虽说学的是油画,素描人像这种基础性的技能还是没问题的。
青衫看着燕喃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来,惊叹得啧啧出声。
“眼角应该再往上,脸颊更瘦。”
她看着人像和自己所见到的脸面对比,“鼻子再高些,中间有个突起。”
“驼峰鼻?”燕喃画了个典型的驼峰鼻,讶然抬起头来。
青衫看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燕喃大喜,有这个特征那就好办多了。
今夜收获着实不小!
她把画纸往桌案上一放,吐出一口气来:“睡觉去!”
或许是太高兴了,想到所有问题都有了解决的希望,燕喃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仍在哭泣的安阳。
“别难过了。”寿阳亲自拧了热帕子给安阳递过去,淡淡安慰道:“太后一向疼你,既然你不想嫁唐家二爷,太后定会替你想法子的。不过,你也得想想自己的归宿才是,唐府,说实话,是个厚道人家。”
安阳进宫后就守着太后哭,她不敢说和燕喃的纠葛,若此事细查下去,那个人也会被扯进来,娘的秘密怕也保不住……
她只能把落水的事儿囫囵过去,只哭不想嫁入唐府,求太后做主。
太后稀里糊涂被她一哭,大概听明白发生了何事,但出了这种事,女子不嫁这救命之人,还能嫁别人不成?于是只得先劝慰几句,后让寿阳暂时将安阳领回了宫。
安阳抹了脸,虽悲苦难受,仍带着讥诮道:“表姐你也觉得唐府不错?只怕太后也是这个意思,我一个孤女,无爹无娘无权无势,有唐府相配也是绰绰有余了是么……“
寿阳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毫不客气道:“那你觉得谁配你合适?今日我便端着做姐姐的身份,好好同你说几句。你我好歹都是皇家的骨血,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人有我们的身份尊贵?好好的尊贵你不要,偏生喜欢成日里在外晃,糟践的不止是名声,更是自己的身份。难道你就不明白?就凭这血脉,再添些长辈的恩宠,便没有我们想要要不到的,你又何苦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女人一辈子图什么,不过是能相个好夫再教好子。你若早能在少年中寻摸个不错的人,也不会落到今日之境。”
安阳如哑巴吃了黄连,心里苦极嘴却不能言,她不想嫁人,害怕嫁人,又偏喜欢看那些男子为了她要死要活的闹,看见那些低贱的求着她的嘴脸,她就觉得舒服。
可她心里明白,天下男子没一个好东西!她宁愿独自终老!
往日不过是仗着有娘撑腰,任性地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娘虽不怎么管她,但确实够宠着她,她说不想嫁人,娘至少从未逼催过。
可如今没了娘,她才发现身边唯一可依靠的人都没了!
寿阳这番话虽难听,却说得安阳一时百感交集!
她确实错了,错在没考虑过自己的后路,没考虑过找谁替她遮风挡雨去。
那些平日里低伏在她裙边的男子,关键时刻没一个能帮上忙的,如今不过一个区区梁燕喃,便逼得她走投无路手脚无措……
寿阳见她神情茫然,全没了平日的傲气,愈发奇怪起来。
安阳只说是自己失足落水,可她脸颊后侧一块儿青红,分明像是受过伤,以安阳烈烈的性子,若在外受了气,定是要十倍还回去的,这样可怜巴巴进宫来找太后哭诉,倒是头一回。
寿阳继续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安阳揪着帕子,仍旧不敢说。
寿阳见安阳仍是沉默,抿了唇摆出姐姐的款道:”太后年纪大了,怕是经不得折腾,你不告诉她是好的。但如今你在梁府,无父无母没个依靠,要是这么事事都憋着心里,到头来就真的一个帮你的都没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虽平日与你接触不多,但若是真有人欺到你头上,我也定不会袖手旁观。”
安阳抬头眼泪花花看着寿阳,她从前和寿阳并未有太多交情,她嫌寿阳性子冷,心思重,寿阳嫌她放浪,任性。
两人虽未明说,但互相都明白不是一路人,安阳从未想过,寿阳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来。
她一番话又仗义又在理,加上前头那番剖心之论,就如在寒夜里给安阳送上一笼热炭。
寿阳见她神情,知她心思已松动,拖过她手,柔声道:“你就告诉我吧。”
安阳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其实。”她拿起帕子擦擦眼角,斟酌着怎么把罪过都推到梁燕喃身上而不暴露自己。“其实我落水,是因为和梁燕喃起了争执。”
寿阳诧异至极,她对这个梁燕喃印象很深,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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