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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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马甲掉了-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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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喃大喜,忙牵着苒苒往正堂走去,“神医!”

    鹿神医见燕喃来了,笑着点点头,“成了,这几味药说来起来,都各有大毒,凑到一起药性却反而被中和了,变得温和许多。”

    燕喃深吸一口气,兴奋得有些想跳起来,“那我先拿回去!”

    鹿神医摇摇头道:“我是这么想的,那位白小哥的毒性要轻一些,想来蛊虫还未养熟,给他的用药料也相对小,所以让他先试试,若是有什么差错,也能来得及挽回。”

    燕喃想想有道理,遂忙点头,“您还要准备什么,我来帮您收拾。”

    鹿神医又带上了针盒,以及几种毒药可能会出现的毒性对应的解毒药草,留下苒苒在医馆,与燕喃和守在外头的青衫一起直奔贞庆道观。

    钟永留在道观内照顾阿白,见到燕喃他们来,明白阿白有救,也松一口气。

    “阿白情况如何?”石室内,燕喃见阿白闭着眼,轻声问钟永。

    钟永摇摇头,“他这两日状态不怎么好,清醒的时候仿佛越来越少,倒也没喊痛也没挣扎,就是很多时候就跟灵魂出窍一般,睁着眼神情却呆滞看着前头,看上去有些吓人。”

    燕喃想到梁湛说的娘初初生病时的样子,跟阿白这样的情况类似,果然图鹰给娘下的蛊毒和东辽人给阿白用的是一样的!

    鹿神医那边已查看过阿白最新的情况,点点头道:“还好,经络和窍穴还算正常,生机也在,我先施针将他唤醒,再直接用药。”

    燕喃点头。

    钟永在一旁打小手,燕喃扶着烤针递针,鹿神医几根针扎下去,只见阿白悠悠地睁开眼来。

    “阿白?”燕喃在他身旁试探着喊,“还认得我们吗?”

    阿白嘴角动了动,轻轻眨了下眼。

    燕喃松口气道:“解毒丹药配出来了,你先服用试试,但是。”

    她肃然道:“这药还没人试过,或许会有其他问题,你愿意吃下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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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 解毒灵丹

    阿白费力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燕喃,艰难张口道:“给我。”

    燕喃回头示意,钟永过来扶起阿白,让他斜斜坐起,鹿神医取了丹药和水来帮着阿白服下。

    钟永再轻轻将阿白放下,让他重新躺在榻上。

    阿白紧闭着眼,继续一动不动,片刻后,整个身体都微微颤动起来,脸色瞬间青得可怕,隐隐发黑。

    “这是怎么回事?”燕喃紧张地扑到站在阿白身旁的鹿神医身边。

    只见阿白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下,青筋高涨凸起,里头似有活物流动一般,不断从皮肤底下穿过,甚是骇人!

    鹿神医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阿白的动静,手指一直搭在他脉搏上,镇定道:“蛊虫受了丹药之毒,说明药起了作用!”

    燕喃听了稍稍放心,不再言语,紧张万分地看着阿白身躯颤抖得更加激烈。

    如此过了大约二十息,阿白的颤抖渐渐平缓下来,紧接着,他头脸、手臂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映着石室内的烛光,那汗珠泛着淡淡的黑色,还伴有浓烈的腥臭气。

    鹿神医吁出一口气来,搭在阿白脉搏上的手指松开,一摊手道:“拿银针来,用梅花针。”

    燕喃忙照办。

    鹿神医用针在阿白风池、太冲等几个要穴扎过,阿白浑身的汗更加密集,衣衫都渐渐湿透。

    待银针扎过,他忽然发出一声呻吟,睁开眼来。

    燕喃大喜过望,“你醒了!现在觉得如何?”

    阿白手指动了动,抬起手来,自己看着自由活动的手指咧嘴一笑,答燕喃道:“痛快,浑身舒畅!”

    燕喃欢喜得合不拢嘴,忙问鹿神医:“神医,可是丹药没问题?完全解毒了?”

    鹿神医神情也大为放松,捻着长须笑笑,对阿白道:“应是没问题,再待一刻钟,我再用你的血验验,看是否还有其他余毒。”

    阿白神采奕奕,完全不像刚刚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恢复正常的人,用手撑起胳膊道:“这毒定是全解了,我现在下地跑圈儿都没问题,浑身只想舒展舒展。”

    鹿神医哈哈一笑,“别急别急,等会儿就让你出去跑去!”

    经鹿神医确认阿白体内已无余毒,大伙儿都完全松一口气,燕喃更是激动,恨不能插上翅膀拿着丹药回去。

    阿白拿起放在石室墙角的青竹竿道:“我送你回去。”

    燕喃诧异,“为什么?”

    她有青衫相护,安全应是没问题。

    阿白抬眸看向燕喃,郑重道:“我的命是你和四爷救的,在这之前,我也答应过四爷,只要四爷助我得苗疆,我便全力助你们,只不过,那两块燕子令给了梁湛,我想,或许可以取过来交给你们。”

    这几日他虽不能动,但神智清醒,想了很多。

    他本来还想用最后一块燕子令来要挟梁湛,让梁湛除了给他苗疆外,或许还可以求娶燕喃。

    燕喃虽与元四定亲,但女未嫁男未娶,事情便有转圜余地。

    只不过,那个念头就像一阵风刮过,瞬间了无痕迹。

    元四对他有情有义,他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更何况能看出来,燕喃和元四二人两情相悦、用情至深,眼中再看不见第三人。

    他来晚了,怕是再努力也无用。

    虽惆怅,但幸好他本是洒脱的人,断了求娶燕喃的念头,一心将夺宝的重注押在燕喃和元四身上。

    燕喃见阿白立场如此坚定,倒也放下心来,她心情极好,笑着一拍他肩:“好,有你这句话就行!那两块燕子令暂时不动,我也不妨先告诉你,梁湛并非我生父,我们如今是合作寻宝的关系,你且回元府去安心等着,或者上枢密院帮四爷跑腿儿去,他那边儿估计正忙得够呛。等到宫里的燕子令到手,咱们一起寻宝去!”

    阿白受燕喃心情感染,也神采飞扬起来,觉得自己能被她当作兄弟一般的朋友,已是非常幸运,再想到在大梁九州上埋藏了数百年的宝藏终于要重见天日,眼内发出光来,“那我先寻四爷去!”

    几人出了道观,燕喃正要上马,忽想起一事问阿白,“为何你非得要苗疆独立?听说那处山穷水恶,毒草毒兽遍地都是,如今异族也已消亡许多,你要苗疆做什么?”

    阿白愣一愣,认真答她:“苗疆有苗疆的美,我本是苗疆人,家人和族人都死于战乱,师门唯一的希望,便是愿苗疆各族能不被汉人或是伽罗人欺压,重回往日安宁的日子。”

    “你师父是谁?”燕喃好奇问。

    “是我娘。”阿白答她,嘴角温柔一笑。

    燕喃大讶,不过她着急回府,也来不及细问,与鹿神医一起往梁府赶去。

    梁湛得到消息,匆匆从宫里推了事儿赶回来。

    燕喃已带着鹿神医到了偏院里。

    梁湛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见到鹿神医先打了招呼,再看了看他身旁案几上小盒子里黑乎乎的丹药,深吸一口气,“这个就是解药?”

    “是。”鹿神医已有了底气,“专解僵尸之毒的药。”

    “好。”梁湛点点头,“很好。”

    他拱手一揖:“有劳神医了!”

    鹿神医照例先给燕眉施针,她的情形比阿白要复杂,所有窍穴都已移位,所需时间也更长。

    燕喃与梁湛先到外头花厅候着。

    梁湛与她皆是掉着心,彼此默默无语,厅内一阵尴尬地沉默。

    “一会儿……”

    “爹您……”

    二人同时开了口,对视一眼,又微微一笑。

    燕喃恭敬道:“您先说。”

    梁湛叹一口气,手里捧着茶碗转来转去,“听你喊我爹,我很高兴。”

    他侧头望向窗外仍然翠绿的竹林,“我很希望,你是我亲生女儿。”

    燕喃垂首一笑,淡淡道:“您和娘,不是有了亲生女儿吗?宛茹。”

    梁湛端着茶碗的手轻轻一颤,没说话。

    等眉娘醒来,会原谅他吗?

    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忐忑等着。

    过了片刻,鹿神医使人出来报说,已让夫人服下丹药。

    燕喃忙起身往寝房赶去,梁湛紧随其后。

    燕眉躺在榻上,身子果然也如阿白那样轻轻颤抖着。

    燕喃紧张地守在她身旁,梁湛则有些慌,“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常。”燕喃简短答他。

    梁湛大气也不敢出,和燕喃在床畔一头一尾守着不动。

    那颤抖愈来愈烈,片刻后,忽燕眉猛地自己坐直身子,“哇”一声,朝前喷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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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 山中数日

    燕喃心倏然提到嗓子眼,阿白那会儿可不是这样的,揪着心大喊一声,“娘!”

    随即慌张地朝鹿神医看去,“怎么会这样?”

    梁湛见燕喃反应,心直往下沉去,拧紧眉头看向鹿神医:“有问题?”

    鹿神医脸色凝重,忙隔着纱帕搭上燕眉脉搏,同时喝道:“扶住她,不能躺下,当心毒血回流呛到嗓子!”

    燕喃紧张地扶住燕眉背脊,心跳“咚咚”敲得耳朵里一阵一阵响。

    不应该这样啊,按照刚才阿白解毒的过程,到下一步该出汗然后就醒了,莫非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还是说金焕所说的药方和娘的情况并不完全对症?

    她手足无措,只得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鹿神医身上。

    梁湛也慌得六神无主,心急如焚,一面命人来帮燕眉喷出的血先简单清理,一面紧张配合着鹿神医的动作。

    只见鹿神医神色变了又变,松开把脉的手,拿起边上的银针小心挑了几个穴位扎下去。

    燕眉又吐出几口血,方缓下来,身子软软地倚靠在燕喃身上。

    “她的脉象很乱。”鹿神医沉声道:“有解毒的症状,但似乎还有其他余毒。”

    他目光灼灼看向梁湛,“夫人是否还中过其他毒?不危及性命,却会让人麻痹、知觉迟缓之类的毒。”

    燕喃瞬间想到青衫说过,梁湛在小绿天内种植有黑色曼陀罗,又想起元峥曾说过,他们围堵图鹰那日,图鹰曾说过一句,他下毒,正如梁湛所愿的话,眼神如刀“唰”地向梁湛刺过去。

    梁湛拳头捏得死紧,咬了咬牙,不顾燕喃的目光,看向鹿神医坦白道:“她一直在用治寒咳之症的药,那药内有黑色曼陀罗,是苗疆一种……”

    “我知道了。”鹿神医急速打断他:“那是用作蒙汗药的原料之一,麻沸散也用这种草药。”

    他迅速手头将银针换了几个穴位扎上,转头吩咐梁湛道:“我开个方子,你立即着人抓药熬成药浴热汤来,让夫人泡在里头。”

    燕喃揪着心问:“这好治吗?”

    鹿神医绷紧的五官稍微松弛:“只是曼陀罗之毒,好治,只是事先没有预料到,可能会对夫人身体有所损伤。我再给她施针让她经络气血暂时稳定下来,麻烦大人还是先去外头候着吧。”

    燕喃与梁湛来到外头,又看了看梁湛,梁湛避开她的目光,半解释道:“她的寒咳之症从北地就开始有了,一直不好,后来了开封,她便自己种了黑色曼陀罗,说这药能治。”

    燕喃不言声,用药药量是关键,尤其是这种带毒的草药,多一分是毒少一分是药,半分都错不得。

    梁湛到底对娘做了什么,娘该最清楚,到时候她如何对他,是娘的事,就算要给他惩罚和报复,也是娘的事,她只会坚定地站在娘的身边。

    “娘能醒就好。”燕喃站到窗边。

    这一耽误就是一个时辰,抓药、熬药,燕喃再亲自伺候娘泡入药汤中。

    果然,泡了约两炷香的功夫,燕眉的额头也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黑色汗珠来。

    燕喃替她擦拭身体的手停下,忐忑又激动地看着她汗珠越来越密集,大气都不敢出,只觉时间过得极慢。

    也不知如此泡了多久,忽听见一声极细的呻吟,又像是叹息。

    燕喃全身汗毛根根竖起,一眨不眨看向燕眉微微抖动的眼皮,嘴唇张了又张,小心翼翼喊了声:“娘?”

    燕眉的眼终于睁开来!

    眼眸内仍是黑白分明,只不同于往日茫茫然没有焦点的模样,那眸子似春来化冻的潭水,无风自动,轻盈地起了微澜,缓缓地,温柔地,落到燕喃脸上。

    燕喃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呜”一声咬住了衣袖,看着燕眉再说不出话来。

    燕眉搭在浴桶上的手动了动,轻轻伸到燕喃脸庞侧,燕喃抽噎着一把抓住燕眉的手贴在脸颊边,瓮着鼻子又喊了声,“娘,我是……”

    她再说不出来,她该说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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