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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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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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凶宅,便是掉在她的脚边,她都不敢捡啊!

    曹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姜砚之皱了皱眉头,“将曹氏先关押起来,那张相公现在何处?”

    元家兄弟立马跳了出来,“那张相公在长安做官,他儿子张中就在这开封府任职!”

    姜砚之询问的看向了引他而来的那人。

    开封府的官员,如今他不认识的居多,倒是不知道有张中这么一个人。

    那人一听,跺了跺脚,“大王,这张中今日出了城,去附近的村子查看农事去了,怕是明日才回来。小的城门上留意了,若是他回来了,再叫他来问话。”

    姜砚之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

    翌日一大早儿,姜砚之同闵惟秀便被临安长公主毫不客气的打发出了门。

    这才一进开封府,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闵惟秀伸手一抓,捞了一个人,定眼一瞧,只见正是打着呵欠的张仵作。

    “张仵作,发生了何事?你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谁死了?”

    张仵作拍了拍嘴,“曹金莲死了。就是那个元夫人。昨儿个夜里,留下了一封遗书,然后死了。我家孩儿,夜里总是要我抱着摇晃,一边走一边说鬼故事方才睡得着。我这还没有歇下一个时辰呢,就被人叫醒来了,这不,还没有来得及瞧现场呢!”

    “今儿个武国公府不是嫁女儿么,怎么闵五娘子同三大王也来这么早……”

    闵惟秀有些欲哭无泪,如果你不明知故问,那我们还是好朋友!

    那韩小郎可是被当成杀人犯那么些年,又是因为男女之死落的狱,临安长公主担心再出什么岔子,导致这瓜娃子受刺激了逃婚。

    再说那她四姐神经脆弱得跟头发丝儿似的,万一闹出个什么事儿来,那……

    是以她同姜砚之毫不犹豫的被扫地出门了。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他们连大树叉子都不让蹲了,简直就是悲剧!

    “曹氏死了?”姜砚之惊讶地看了过来,皱了皱眉头。

    他不是一个喜欢滥用刑罚的人,因为张中没有回京,他昨儿个也就没有提审曹氏,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死掉了!

    闵惟秀倒是不觉得异样,姜砚之审理的哪个案子不死人……

    当然,以前找牛的那些不算!

    开封府的大狱在地下,虽然是白昼,但也需要点着灯。

    闵惟秀同姜砚之往里头一走,一股凉飕飕的风,就吹得人气了鸡皮疙瘩。

    闵惟秀一瞧,惊讶的对着张仵作喊道,“你可没有说,这地牢里起了火!”

    张仵作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来的人,也没有同我说!只说那曹金莲自杀了,这狱中自杀的,不是头一遭了。要不就是上吊而死,要不是就是撞墙而亡,这放火烧自己的,倒是少见。可惜了,可惜了,好端端一个美人!”

    许是因为地牢常年阴暗潮湿,那火并没有蔓延开来。

    曹氏待着的那间牢房,门还用铁链锁着,并没有打开,狱卒瞧见姜砚之同张仵作来了,这才从腰间取了钥匙,开了门。

    姜砚之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说道,“没有想到,你也喜欢槐花酿。”

    那狱卒开门的手一顿,讪讪的笑了笑,“昨儿个那曹氏问小的要了笔墨纸砚,说是要写些东西。小的瞧她可怜,便取了些来,没有想到,她写的竟然是遗书,畏罪自杀了。”

    姜砚之看了看桌子上的遗书,皱了皱眉头,“谁说曹氏是自杀的?你是推官,还是我是推官?”

    “这有遗书都不是自杀?”

    姜砚之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一个爱自己爱得要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自杀?还是选择这么痛苦的自焚?连房契都能够造假,别说遗书了……有些人,尽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情呢!”

    正说话间,昨日来寻姜砚之的那人跑了过来,急急忙忙的说道,“大王大王,我把张中抓来了。他昨儿个夜里便抹黑进了城,也没有归家,直接住在了这开封府中呢!”

    闵惟秀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

    他揉着眼睛,看上去有些找不着北,裤腿高高的勒起,上面还糊了几块泥巴,好似刚刚下了田一样。

    “就吃朝食了么?我还没有刷牙!”张中眯着眼,看了看,浑浑噩噩的说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一女嫁三夫(三)

    姜砚之瞧着他这模样,挑了挑眉,兄台,装得有些过分了啊!

    这乌漆嘛黑的地牢里,散发出一股子焦尸味道,站了一帮子面如土色的人,他怎么就能够联想得到朝食的?

    “莫不是还要本大王给你折根柳枝,然后蘸好盐,塞到你嘴中?”

    张中这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眯了眯眼睛,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惊讶的行了礼,“下官失礼了,三大王恕罪!”

    “今夏有大旱的苗头,下官最近常驻城外,往来奔波部署。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昨儿个半夜里,方才进了城,因着怕惊动家人,便着小厮引我来府衙歇了,衣衫不整的……失礼了失礼了。”

    张中说着,又悄摸摸的往后退了一步,瞧了那狱中的焦尸一眼,脸上毫无波动。

    闵惟秀有些惊讶,这张中一介书生,胆子还挺肥啊,一般人见了这个,非得吐了不可。

    不是对死者不尊重,实在是形状可怖。

    “你可知晓你父亲想要续弦之事?”

    张中点了点头,“家父来信同家中知会过一声,说要续娶元相公府的曹氏夫人,家母过世多年,我们兄弟姐妹都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了。父亲已经年过六旬……是以这事儿,我们也就只是知了而已。”

    “三大王,发生了何事?同我父亲有关?”

    张中突然想起了关于三大王的传言,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三……三大王,该不是我爹驾鹤西去了吧?我爹我爹……”

    姜砚之抽了抽嘴角,“你爹好着呢,他远在长安,若是死了,我还能有千里眼瞧见了不成?不过,那曹氏死了,昨儿个夜里,死在了大理寺的地牢中。”

    姜砚之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中,急促的问道,“昨儿个夜里,你回来府衙之后,可去过哪些地方……”

    张中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那牢笼一看,又拼命的往后跑去,寻了一个墙角,吐了起来。

    闵惟秀摸了摸下巴,她就说嘛,若现在文弱书生的胆子都这么大了,那还要他们这些武将作甚?

    张中只觉得胃中翻腾,连隔夜饭儿都要吐出来了,正吐着,便瞧着见一又白又胖的手伸了过来,那手掌心中放着一方干净的帕子。

    “三大王!下官太感动了!”张中有些想哭,多么平易近人的大王啊,他吐得这么脏,一般的人,都恨不得离他三尺远,三大王这样的皇子皇孙,竟然好不嫌弃的给他递手帕……

    姜砚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你昨儿个夜里回来之后,来这狱中,寻牢头喝了酒对不对?乃是你从城外带来的槐花酿。牢头不胜酒力,醉了过去。”

    “以火烧身,十分的疼痛,牢头就在门口坐着,不可能听不见她的哀嚎声,即便是那曹氏有着钢铁般的火之意志,一声不吭,那也能够闻得着焦味儿,可是他却一无所知。之前我进门,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槐花酿的味道。”

    “我问他,他却不提,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醉酒误事,不敢言语。”

    那牢头一听,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中有苦难言。

    平日里瞧着三大王审案子,那犹如便秘多日,突然通畅一般的爽!

    大手一指,凶手就是你!

    可如今轮到自己个头上,却不是滋味了……喝个酒都难逃他的法眼,不狗鼻子!

    “昨天白日里,我刚刚揭穿了曹氏暗中勾结官员,改写了自己的嫁妆单子,还改了房契地契。当日夜里,她便自杀身亡了,这事儿怎么瞧着都蹊跷得很!”

    “曹氏在元相公死后,带着十万贯嫁妆改嫁,被人告上了官府,也并不慌乱。这女子将自己个看得十分的重要,并非局限于世俗之中的人……事情尚未到绝路,她何必自裁?便是自裁,又怎么会选择这等惨烈的死法?”

    姜砚之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说,擦,谁有十万贯,还舍得烧死自己个!

    而且,就曹氏这种摆着金山选夫的架势,同那瞎了眼抛绣球的姑娘都一样,同未来夫君能有什么感情?

    你说,就她同那张相公,相隔千里两地恋的,还能够恋出什么生死之约来了?

    不能够啊这是!你说曹氏因为羞愧难当,不想供出幕后之人,所以自杀了?这是在侮辱谁的智商呢?

    谁有十万贯,还会羞耻!

    闵惟秀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若是曹氏,还嫁什么糟老头子啊,自己个立个女户,天天躺着快活啊!

    见着可爱的小郎君,招招手,来啊,一起浪啊!

    唉,可惜,她已经吊在了一个浪不起来的胖子身上!而且,也没有十万贯。

    张中脸色一白,他不是那些小年轻儿,他如今已经快要到不惑之年了。

    虽然不说有什么大出息,但是该有的斗争觉悟,那是得有的!

    他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这是掉进倒霉窝里了,身边只剩下倒霉了啊!

    论改契约,他老爹当过宰相,朝中关系弯弯绕绕,未必做不到;他阿爹一把年纪还要续弦,图的什么?比曹氏年轻貌美的有的是,为何瞧中她了,自然是贪图那嫁妆,动个手脚的,完全在理;现在穿了帮,怕曹氏把他供出来,所以杀人灭口,不是不可能啊,这杀人动机就有了;

    论不在场的证据,开封府中除了牢头和看大门的,其他的人都回家抱娘子去了,压根儿没有人给他作证啊!

    完全可以说,他故意灌醉了牢头,杀了曹氏灭口,然后假装醉酒,回去歇息了,今日见了曹氏尸体,装傻充愣,故作不知!

    爹啊!你为何远在长安了,还要坑儿啊!

    “三大王,我昨儿个是同牢头饮酒了,但是我喝多了之后,小厮便扶着我回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此独酌,后头的事情,我当真是不知道啊!我绝对没有杀人啊!”

    姜砚之拍了拍张中的肩膀,“别慌。若本大王认为是凶手,你还能够好胳膊好腿的站在这儿?弄脏我一块手帕?你不是凶手,但是有人,想要你当替罪羊!”

    张中就差抱着姜砚之的大腿痛哭流涕了,三大王,以后我张中便是你的马前卒,狗腿子!等我城郊的麦子熟了,一定挑上最好的一箩筐,送到你家中去!

    闵惟秀上下打量了张中一眼,“为什么说张中不是凶手?曹氏钱多,那是要带去张家的!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杀掉曹氏!”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一女嫁三夫(四)

    姜砚之笑了笑,若换了那想要草草结案,贪个破案之功的人,今儿个特定就将张中拿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毕竟,他是最合适的杀人凶手。

    但是,不是,张中不是杀人凶手。他姜砚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张中,你是通过推荫做的官吧?”

    张中饱含着热泪点了点头,“三大王,这你都能瞧出来?”

    谁说三大王是黑无常,他分明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能识人……天桥底下的铁嘴神算子啊!

    姜砚之得意洋洋的抬起了头,“一开始,本大王以为你是故作淡定,但是我后来发现,你不是喜欢装,你是看不清楚。你见了本大王,不行礼,待我出声,往前了好几步,才看清楚了是本大王。”

    “你见了曹氏的尸体,也不是不慌,而是你的眼睛看不清楚,所以一进来,并没有发现那角落有尸体。”

    张中拼命的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大王慧眼如炬。小的年幼之时,家中并不宽裕。父亲事务繁忙,母亲又去世得早,府中没有什么人理事,乱糟糟的。我寒窗苦读二十年,因为资质驽钝,经常挑灯夜战。说来惭愧,书读得不好,眼睛却瞧不清楚了。”

    “说起来,败也这双眼,成也这双眼。我这眼只能够瞧见近在咫尺之物,远远走来的人,瞧着就跟一个模糊的面团儿似的,分不清楚是谁。隔得老远的,别人同我打招呼,我也瞧不见,久而久之,便把人都给得罪光了。”

    “等到想要下场一试的时候,父亲带着我同内子一道儿去拜访名师,岂料那日名师的闺女穿了同内子一样的衣裙……”张中回想着遥远的往事,还是有些想哭……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已经对他万分的同情了,不用说了,还考个鬼啊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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