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天不防姜妘己会这般说,他握紧手中的玉佩道:“我对公主没什么记忆,是听下人说起我们之间的事,想来公主对我十分重要,又听谢怀沥说公主已经应了夜郎王,我只是来试试,也许公主见到我,会想起我,我见到公主也会想起从前的事,既然你我都没什么记忆,想不起彼此,公主又坚持收回骨簪,那我也不会强求,只盼公主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不后悔。”
旻天的自尊收到了深深的伤害,确切的说是他太过自信,太过自负,他以为凭着自己的绝世容貌,以及这番动人的执着深情,姜妘己多少会有些动容,他现在对姜妘己确实动心,但是他不想表露出来。只得装作无所谓般为自己找回些面子。
“君上说完了罢?”姜妘己毫不在乎问道。
“我还有一言,如果公主改变主意,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多见几次,多相处些时日,兴许你我能想起来,那也算皆大欢喜。”旻天厚着脸皮道。
姜妘己心底暗笑这句町君上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他这般草率的进宫来找她,竟然是为了和他一起找回失去的记忆?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如果他当真对自己很重要,她怎么可能会忘了他?
也许她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感觉,也许以前只是相互利用?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一阵,浅笑道:“君上说笑了,我已经许了夜郎王,不日就要成婚,还是不见了罢。”
旻天的心沉到谷底,周身彻寒,他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在心底暗想难道是她不再喜欢自己?还是她想做夜郎王后?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夜郎王许你王后之位,我也可以,我尚未娶亲,你若应我,我许你王后之位如何?”
姜妘己抬眸依旧浅笑道:“君上,南宫不是一个贪图名分之人,我要是喜欢哪怕做一个普通嫔妃我也是愿意的。我对竹王颇为欣赏,他也几次三番的帮过我,我与他没有利益瓜葛,是彼此需要,彼此爱慕。”
旻天握紧双手,为何这几句话会让他这般难受,想要窒息一般。
这几句话好似以前听过,不断的在他脑中盘旋,他忍着头痛欲裂道:“既然公主心意已决,我多说无益,恭祝公主与夜郎王早日大婚,百年好合!”
他说罢负手而去。
春穗的眼角有些湿润,她没想到旻天是来提亲的。要是公主没有失忆,一定会答应他罢?
毕竟公主曾经那么喜欢旻天。
旻天前脚一走,姜妘己厉色道:“春穗,我与这句町君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休要瞒我!”
“公主。。。”春穗不敢欺瞒公主,只是。。“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姜妘己微怒道。
春穗把姜妘己以前如何与旻天联手对付孟氏,旻天如何对她,他们两个人一同经历的种种事情全都告诉了姜妘己。
姜妘己越听越沉默,一句话都未说,春穗紧张问道:“公主,奴婢就知道这么多,君上原本是想娶公主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将公主软禁起来多日,后来公主逃回大滇,就一病不起,再醒过来时已经忘了他。奴婢就知道这么说,奴婢说的全是真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26 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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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下去罢。”姜妘己很是平静。
尽管她听到春穗说了那么多关于她与旻天的惊心动魄,生死离别,爱恨痴缠,她的心依旧波澜不惊。
她心底只是嗤笑几声,那又如何,他忘了,她也忘了,那些记忆都没了,还能怎样?
虽然刚才她听着旻天说那些话时有那么一点心悸,可也只是心悸而已,并不是心动。
春穗不肯走,紧张的瞧着姜妘己道:“公主,奴婢这就去叫君上回来,奴婢再当着他的面说一次。”
“你说了有什么用?他都忘了,我也忘了,都过去了,再说记忆有什么用,我突然庆幸我忘了他,要是我与他再纠缠下去,只怕我真的会陷进去,这一切都是天命。。。”姜妘己依旧平静道。
“那公主还要嫁夜郎王?”春穗小声问道。
“嫁,为何不嫁?夜郎王才是我的良人,太后的心愿就是我嫁给竹王。她的命已经不长了,我不想忤逆她。再说夜郎王对我不错,他也说只娶我一人。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话听起来像是说服她自己。
她心底拼命的想着竹子柳的好,拼命的忘记刚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说的话。
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干干脆脆的出嫁,成为夜郎王后。
谢府。
旻天才踏入府门,谢怀沥忙迎上来道:“君上可见到公主了?”
“嗯,只是事情有些棘手,我似乎有些记得她,可惜她也忘了我,你可知道她的婚期会定在何时?”旻天一面走一面问。
谢怀沥侧头想了想道:“眼前是冬季,我觉着怎么也得开春罢,不过听说竹王有意尽早,还得征询公主的意思。”
“开春?不足三个月。”旻天似自言自语。
“只是我的猜测,只会早不会晚。”谢怀沥暗想瞧旻天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消息,也不好再问。
“天色不早了,谢公子早些歇着罢,我们在你府上叨扰一夜,明日就启程回去。”旻天客气有礼道。
“君上为何这般急,既然来了,可以多住些日子,兴许对君上恢复记忆有帮助。”谢怀沥送旻天至他安寝的屋子。
“朝中诸事繁杂,须得我回去处理,多谢谢公子盛情。”旻天笑道。
“那君上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了。”谢怀沥识趣的退下。
“君上,公主怎么说?她是不是还在误会君上?”秦寒忙问。
“她都不记得我,何谈误会,我已经向她表明心意,许她王后之位,她却置之不理,不屑一顾,看来还真是个带刺的美人。的确是我能看得上的,可是她不为所动,我也怕拂了面子,终是没有强求。”旻天自嘲一笑道。
秦寒倒好茶水,开口道:“君上莫急,兴许她恢复记忆,改变心意也未可知。”
旻天叹口气道:“刚才你也听到了谢怀沥的话,他与南宫走得近,他说年后竹子柳就会迎娶她,怕是没可能,再说要是这婚约一旦昭告天下,不可能再更改,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不过这公主的性格似乎很倔强,也不知竹子柳那般软绵绵的性子降不降得住她。”
“君上见到公主,有没有感觉?或者想起什么来,对公主的印象如何?”秦寒八卦的问道。
要知道从前的旻天可是把姜妘己查了个底朝天,包括她爱吃什么,爱喝什么,连秦寒都清清楚楚,旻天能忘记她这件事的确透着诡异。
秦寒心底怀疑是鲁侑那次救旻天时对旻天动了什么手脚,毕竟鲁侑是个巫师,他要是让一个人失忆是轻而易举的事。
旻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吞吞道“与脑海中的是同一个人,不过她没有脑海中那般温婉,十分强势,长得倒算的上天下间排的上名,不是第一,也算第二罢。”
秦寒听到他这般说辞,心底腹诽,从前你可是把她当做心肝宝贝,爱得要死要活的,现在这般轻描淡写,果然是被鲁侑那人下了诅咒不成?
那么诅咒会不会是让君上这辈子无法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秦寒胡思乱想一阵道:“君上,会不会您的失忆与鲁侑有关,他因救你而死,他又是巫师,有没有可能他对您下了诅咒,或者什么术法,让你记不起重要的人和事?”
“应当不会,鲁侑不是那种人,他因救我而死,没可能对我作甚么术法让我失忆。否则,他一开始就不可能救我。”
“是我多想了。”
“你明日开始将那些暗人调集到大滇,严密监视公主还有谢怀沥,我要他们的详细情况。”旻天命令道。
“是,遵命。”
次日,旻天离开大滇。姜妘己得到消息时,有些怅惘。
她以为这个君上会做出点动作,可是她失望了,他什么也没做,来去匆匆。
朝堂上,尝羌当众宣布竹子柳求娶姜妘己为夜郎王后的国书,连迎娶的日期都定下了,尝羌十分高兴,当场恩准,下旨为姜妘己筹备嫁妆。
近日,姜妘己一直闷闷不乐,今日瞥姜白凤下棋时,姜白凤笑道:“可是想着要嫁人了,心底紧张?”
姜妘己退了一步棋笑道:“哪里,就是近日胸口憋闷,许是天气的缘故,也就高兴不起来。”
她这个解释姜白凤是不信的,只是她又看不出姜妘己是因为何事闷闷不乐,只道:“身体要紧,宣太医瞧过没有?”
“这点小病我自己就瞧了,并无大碍,养两日就好了。”姜妘己不在乎道。
自从旻天突然出现过之后,春穗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姜妘己,她猜测姜妘己不高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旻天,但她不敢说破,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夜郎王竹子柳求娶姜妘己为王后的事不过半月传遍天下,有人嫉妒,有人心碎,当然这些都是对竹子柳怀春的少女。
当赵夜白听说时,气得掀翻了桌上的折子,茶杯,砚台等,爨龙妹疑心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忙跪下道:“国君息怒,当心身体。”
赵夜白瞥了她一眼道:“你下去罢,不关你事。”
随后,他气呼呼的回到寝殿,命人准备歌舞和酒水,一个人喝到半夜。
他醉的不轻,宣爨龙妹侍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27 用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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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白满脑子都是姜妘己,完全把爨龙妹当做姜妘己,折腾了爨龙妹一夜。
赵夜白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他瞧见身旁不着寸缕的爨龙颜,眉心紧皱,扶额正欲起身,爨龙颜已经醒了多时,只是不敢起身,生怕吵醒赵夜白,觉察到赵夜白醒时,她转身小声道:“奴婢伺候国君更衣。”
“你怎会在。。”后面的话他没说,他醉酒不记得,但是也能想通,若是他不招惹她,爨龙妹怎么可能如此大胆爬上他的床榻。
他瞧了一眼包裹严实的爨龙妹道:“昨晚累了罢,多睡会,我还有事要处理。”
爨龙妹脸红成一片,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想到爨龙颜浑身不着一物,埋头到被子里,不敢看他起身。
赵夜白倒是和往常一般泰然自若的起身,瞧见爨龙妹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才出殿就命小宫女去准备避子汤给爨龙妹,声音虽小,但是却被爨龙妹听清了,免不了悄声落泪。
她以为赵夜白喜欢她,才宠幸她,可是他昨晚整整喊了几十次姜妘己的名字,她说服自己是他酒醉不清醒,可是现在呢,她清楚的听到他让人准备汤药,不许她怀他的孩子。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登时哭红了眼眶。
哭哭滴滴了许久,她起身穿好衣物,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准备了赵夜白爱喝的茶,照样去御前侍奉。
赵夜白瞧见她时,不动声色,只是刻意的躲避与她视线相撞。
爨龙妹瞧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有意躲避自己,心底彻底寒了,比外面的暴风雪还冷上几度,她心底委屈又难过,他还是介意自己被别的男人睡过?
她很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又要宣自己侍寝,但是她问不出口,她不过是个奉茶的小宫女,怎么可以质问高高在上的国君?
她还是不死心,将茶放于赵夜白的案几上,照往常一样候在旁边,赵夜白瞧也没瞧她一眼,冷声道:“这里用不着你,回去罢。”
在她听来这是他看不得她,不想见她,赶她走的意思。
其实赵夜白的心底纠结成一片,既觉得愧疚,又觉得不情愿,毕竟他对这个女人的好感还没到想睡她的地步,现在这种处境着实让他尴尬。
他心底挣扎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封她个妃子,既然她喜欢自己,又宠幸过她,留在宫里也好,反正她已经逃出来了,不如收留她罢,也不免她对自己痴心一片,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他没有想过别的,所以更不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赵夜白的心底有个奢望,他不想这么快清醒过来。
所以爨龙妹的去留问题决定下来,他觉着现在看着她总有些心虚。
她看自己的目光太过热切太过真挚,他对她终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现在暂时不想见她。
爨龙妹听到赵夜白赶她走,心底难受至极,终是答了声:“是。”转身之后,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在嫌弃自己,那么自己在这宫里还有什么颜面,他宠幸了自己,却不肯让她怀孕,又这般讨厌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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