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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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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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筱笑着让摘星给她梳妆。

    摘星轻声应了,从妆台上取了梳子,先为阳筱仔细地梳头,接着放下梳子,取过篦子来,边轻轻通着头,边问阳筱要什么发式。

    “就拧一个随云髻罢”阳筱吩咐道。

    摘星轻笑着答应了一声,赞阳筱发式挑得好。随云髻侧拧而上,发髻如随云卷动,最是灵动活泼,又能衬出女子的气质与美貌。

    阳筱但笑不语,由着摘星夸赞,随手拨弄着妆台上的几根簪子,似乎漫不经心,从中挑了一支如意云头嵌子母真珠的鎏金银簪,一支蝶恋花坠四色宝石的赤金步摇。她将两支都拿在手上,笑着问摘星哪个好看。

    摘星探了头,就着阳筱手中一看,笑着说还是步摇合适。

    “这随云髻配上步摇,才更显夫人姿态。”摘星说着,已拧好了发髻。

    “你倒会说话。”阳筱笑道,把手微微抬起。

    摘星看见,立即接过步摇,左右看了又看,寻了个合适的位置插在发髻上,接着为阳筱匀面。

    “这两支都是我从婶母哪里搜刮来的,”阳筱幽幽道,“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看上许久,想办法,绕圈子,好容易才要到的。”

    “能得到夫人赏识,是奴婢们的荣幸。”摘星恭敬道。

    阳筱“噗嗤”一下轻笑出声,接着便不再说话。

    她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铜镜,有心从里头看摘星的反应,盼着能发觉什么蛛丝马迹。但铜镜那般模糊,饶是阳筱聚精会神,却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罢了。

    待梳妆完毕,早膳也已摆好,阳筱命人去书房请武承训过来,却足催了两次才将他请回。

    趁着还没落座,阳筱柔声劝道:

    “世子愿意读书是好事,只是昨日母亲也说了,莫要只顾着用功,当心伤了身子。”

    武承训笑着应了,说自己心中有数,请阳筱一同落座。

    阳筱也不再劝。要做贤妻,苦劝自然少不得,“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更要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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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四回 旁敲击

    (全本小说网,。)

    武承训既说了心中有数,阳筱也乐得由他去。她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安心吃饭才是正经。

    待用过早膳,二人一同往正院里去给宁王夫妇请安。

    请安毕,还没说上几句话,武承训便说要回去用功。宁王自是赞同,却因瞥见马氏蹙眉,便耐心嘱咐了两句,让武承训当心,别只顾着读书,熬坏了身子。

    阳筱则睁大了眼睛,慌忙看了马氏一眼,待马氏与她视线一碰,她便略低了眉眼,笑着说要打点世子院中的事,随武承训行礼告退了。

    及到了世子院中,武承训打发阳筱先回去,自己往书房去了。

    阳筱顺势答应,并不多劝他,只吩咐跟着的小厮小心照料。待武承训走远,她便带着摘星、采月等人回房。

    才刚进了门,阳筱便说要做些针线,让采月去拿筐子过来。

    采月“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呆气。摘星听了,心中不禁一紧,以为采月要被责骂,忙瞥了阳筱一眼。

    阳筱其实不太在意,却不得不狠狠瞪了采月。

    她不过故意是让旁的婢女看着,以后都打起精神、小心侍奉罢了。若她纵容采月这次,日后怕要被奴才们瞧轻,整日想着骑到她的头上。

    阳筱早知道采月有些蠢笨,一时反应不过来,忘了依规矩答话,倒也在她意料之内。何况采月是高氏身边二等的侍女,阳筱对她从没有过太多指望。

    采月忙跪地认错,得阳筱明示宽宥后才起身,战战兢兢地往自己房中去了。

    方才她实在是没回过神来,这二王主从来就不动针线,怕连缝补都不会,今儿怎么忽然说要做女工莫不是嫁了人,知道该学这些,想要临阵磨枪不成

    因为脑子里胡思乱想,一时出神,她竟忘了行礼答话,只“哦”了一声,难怪世子夫人要动气。

    采月到了自己屋中,将装了针线的筐子拿在手上,却不敢立即就走,生怕遗漏了什么,诸如剪刀、针包、大小绷子并素帕、布帛,都一一查点了数次,甚至于丝线的颜色,她也逐色核对了一遍。

    待都清点妥当,确定没有遗漏,采月才惊觉自己出来已过一刻,怕世子夫人早等得不耐烦了。采月拿了东西,急忙往正房走,心中忐忑难安,以为回去又要挨一顿好骂。

    她哪里知道,阳筱是有意支开她。

    阳筱本想打发了采月,趁机试探摘星两句,哪想到采月出去许久不回,倒是意外之喜了。

    采月刚一出门,阳筱就瞥了摘星一眼,淡淡道:

    “跟着婶母这么久,规矩还没学好,胆子又小得厉害,这亏了是在我面前,若在王妃、世子跟前也这样,我也护不住你们。你既然管着我屋里的事,就好好教教采月罢”

    摘星明知阳筱故意扯上了高氏,只得装作听不懂,恭敬地答应了。

    “要说也是奇怪。”阳筱继续道,“同样是我从婶母那里讨来的,怎么你就懂规矩许是你与落霞亲近,跟她学了不少罢”

    摘星闻言刚要自谦两句,阳筱却忽然笑道:

    “说出来不怕你恼,我其实是有心讨落霞的,只是担心落霞不愿意,更怕婶母不肯放。落霞跟着婶母这些年,过了年纪都不放出宫去,可见她办事牢靠,最得婶母之心。若我开了口,婶母不好推辞,又怕自己的事料理不好,可真要为难了。”

    摘星低眉顺眼,跟着阳筱轻笑,说自己确实跟落霞学了不少,也夸了落霞两句,又道:

    “奴婢觉得,高夫人倒未必就舍不得,不过落霞年纪太大,不适合给夫人带进王府来。”

    “哦”阳筱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摘星,道,“婶母原也不愿让我带着你的,莫非也因年龄之故么”

    摘星的笑僵了一霎,眼里的不安转瞬即逝,她笑着说自己年纪也是不小,定当用心教导采月等人,不给阳筱添麻烦。

    “我倒不嫌麻烦,你慢慢教就是了,两三年也都使得。”阳筱似笑非笑道,“到时再给你寻户合适的人家,放你出去好好过日子,嫁妆也由我出。”

    摘星跪地称谢,心里却凉了几分。

    她已满十七,本以为帮阳筱妥善打点屋里的事,调教几个堪用的婢女来,转年自然会被放出去,哪知道阳筱阴阳怪气说了半天,竟说要再留她两三年。

    两三年后再议嫁,少说也要等半年才能成亲,届时她许是要二十岁了。

    女子二十不产子,即可被休;她二十才嫁人,又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哪有好好的人家会娶个二十岁的姑娘即便是世子夫人的贴身使婢,想也谋不到好亲事。

    摘星隐约觉得,单看阳筱如今的态度,过两年等着她的,要么是鳏夫,要么身有残疾。

    她也知道阳筱想要问些什么,只是她不过偶尔听落霞说漏了嘴,且不过是一两句无异于捕风捉影的话,说出去跟闲话一般,还要连累不少人,她哪敢就说给阳筱听。

    阳筱拿眼觑着摘星,就那么静静瞧了许久,摘星心事重重,又心虚得厉害,并不敢抬头去看阳筱的脸色。

    直到采月畏畏缩缩地蹭进来,阳筱才收回了视线。她叫了摘星分线,自己在旁打着下手,因采月心思最巧,便让她去描个花样子出来。

    “夫人要绣些什么呢”采月拿了笔在手,语气十分轻快。难得夫人没责怪她手脚太慢,采月倒真是有几分欢喜。

    “要绣一个衔着石头的鸟,难是不难”阳筱俏笑道。

    “是天上飞着的,还是停在枝头上的”采月追问道,“若是天上飞的,绣两片云罢了,倒不算难,只是鸟儿的姿态不易;若是枝头上停着的,那便要有枝叶、有花朵,颇有些麻烦,但鸟儿的身子却要容易一些。”

    “我反正是都不会的,不过想一出,是一出罢了,保不齐明儿我就丢开了手。”阳筱揉了下太阳穴,苦笑道,“不过要你这么说,还是天上飞着的新奇,也简单些。”

    摘星正细心分着丝线,闻言手上不禁一抖,竟没能捻住,教才分好的十六根丝又粘回一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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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五回 画中话(三更)

    (全本小说网,。)

    听阳筱说要绣一只衔着石头的鸟,摘星心中便有些疑虑。待听到阳筱吩咐采月,要她画一只飞在天上的鸟儿时,摘星立即明白了大半。

    她要的果然是“精卫鸟”,说的是女娃溺亡后心有不甘,日复一日衔石头、树枝,矢志填海的故事。

    实际上淹死的是阳冀,心怀怨念的则是她阳筱。

    摘星想得明白,心里愈发慌了,手也跟着不听使唤,竟把好容易分好的丝线又混了回去。

    阳筱看得清楚,知道自己所言起了效果。她笑着让摘星小心,当真帮着分起线来。

    然而听了那一句“小心”,摘星愈发不能心安了,分线时也时常出错,更不敢抬头去看阳筱。

    丝线还没分完,采月便画了个样子出来,笑吟吟地拿给阳筱看。阳筱探头瞧了一眼,赞她画得好。

    “就用这个样子罢难为你动作快。”阳筱微微一笑,道,“拿着给摘星瞧瞧。”

    摘星看了一眼,强堆起一脸笑,跟着夸了采月几句:

    “果然还是你最巧,画得这般快,偏还这般好。”

    采月听了夸赞,只觉比吃了蜜还要甜,愈发想要趁机表现,才说要帮忙,就要接阳筱手中的线,抢着要去分。

    “不急,你再去画个别的给我。”阳筱说着,把两手一低,避开了采月的手,却因此把线又弄乱了。她也不急躁,也不怪罪,似乎浑然不觉似的,又不紧不慢地重新分起来。

    “夫人要什么样子奴婢一定用心画。”采月笑着问道。

    “画支残荷罢姐姐极不爱那人的诗,我偏要照着绣一个,回头送给她,看她到底要夸我还是骂我。”阳筱说完,抿着嘴笑了起来。

    采月知道她这是要捉弄阳筠,细细问过阳筱的要求,便又到一旁去画样子去了。

    摘星仍旧跟阳筱一齐理着丝线,按照阳筱的吩咐,把绣鸟儿要用的几色先分了一些出来,心里却一直在打鼓,不知阳筱何时便会追问阳冀的事。

    阳筱却没再问。

    她忍耐了这些年,如今已能沉得住气,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耐着性子。既然确定了摘星知情,便索性跟她磨下去,待她不得不说时,问出来的东西才可靠。

    之后十余日,武承训都闷在书房里读书,偶尔拿着文章去请教先生。阳筱则专心绣那只精卫鸟,虽然针脚杂乱,绣出来不伦不类,她却津津有味。

    二人各忙各的,不过每日一同给宁王夫妇请安,晚上一齐歇下,武承训偶尔来了兴致,会试探着求欢,日子倒也颇为安生。

    阳筠听说宁王府里一片祥和,心中十分安慰。

    她知道筱儿未必会回心转意,然而能维持面上的和气,对阳筱来说也实属难得了。

    阳筱与武承训过得不痛快,本就在阳筠意料之中。只是宁王府宅院里的事连皇帝都管不得,更别说她一个太子妃了,如今人已嫁了过来,她也只能多加照拂。

    筱儿聪明,若她有心,随便下些功夫,想讨武承训欢心倒也不难,不过是她尚不情愿罢了。如今彼此和睦,倒也是个不错的开端。

    阳筱的日子虽然平静,阳筠的心思却愈发重了起来。

    段良媛隔三差五地来八凤殿,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偶尔还会带璟哥儿来。

    东宫里不少人侧目、不齿,以为段良媛是假意亲近,巴结着八凤殿,妄图分太子殿下一些雨露,或者想要讨些别的什么好处。

    段良媛也不计较,偶尔听卫良娣、仇良媛等人冷嘲热讽,也都当作没听到一般,该怎么往来,还是怎么往来,全不忌讳旁人如何揣测议论。

    宫里关于段良媛的议论还没消停,忽然又冒出个姚良媛来,说她也存了心,巴结着八凤殿,送了好几份厚礼,想给自己儿子谋个前程,或看上了未来的四妃之位。

    众人传得有根有据,姚良媛何时来的八凤殿,送了什么给瑄哥儿,又赠了白玉观音给阳筱,全都说得清清楚楚。

    阳筠心中生疑,她细想了一番,知道这话当是由八凤殿出去的。

    宫门上的人连传递也未经手,要说得这么详细,自是不可能的,而丽正殿的人若要传话,连当初的匕首和宝甲怕也要拿出来说,断不会只说这一遭的。

    阳筠后忙让人去查八凤殿诸人,查出来是夏荷嘴巴不牢,把瑄哥儿床上挂着玉璜的事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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