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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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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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筠静静看着,并不言语。她所忧心的果然和段良媛所查到的不同,也不知是段良媛不敢去提,佯装不知,还是当真没想到那里。

    段良媛又推了第四个杯子:“丁鑫被送入宫中,贵人消失,但是丁父仍不肯罢手,越输越多,直到一年以后,丁淼也被送了进来。”

    说着,段良媛将第五个也往阳筠那边一推。

    阳筠笑着问她:“这第六个,就是丁鑫入宫后,丁家人都死光了”

    段良媛点了点头,道:

    “臣妾父亲能查的有限,宫里事情家父无法知晓,那个贵人也不好追查,所知不过这些。只是那丁森绝不简单,连皇后娘娘都派人去查,当年冯昭容忽然死了,和他必有关联,只不知皇后娘娘查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阳筠盯着几个杯子看了几眼,这才谢过段良媛,嘱咐她道:

    “既然皇宫有人查,你千万告诉令尊,及时收手,再不可继续追查了。宫里的消息我自会打听,别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们。”

    段良媛答应了下来,说自会小心,临走前却反过来劝了阳筠一句:

    “牡丹饼一事,要查丁大、丁二应该不错,只是丁大自己断不会做下这等大事,他身后之人,才是娘娘要小心的。”

    阳筠点头答应,笑着送她出门,珠儿、坠儿进来时候。

    见桌上杯子凌乱,珠儿忙上前要收,却被阳筠出声制止。珠儿听见便立在一旁,不明白阳筠为何不教收杯子。

    阳筠直直地看着那一排茶杯,缓缓走到桌旁,轻轻坐了下去,就坐在一排杯子的前面,用手指来回敲着几个杯底。

    过了片刻,她蓦地轻轻一笑,把第一个杯子往前一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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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八回 窥天机

    (全本小说网,。)

    阳筠沉思了半天,轻轻推了第一个杯子。

    这是丁森入宫。

    接着,她又推了第二个。

    这是武承肃出生,钱皇后与皇帝翻脸。

    第三个。

    丁森进了御药院,不久后原来的主子冯昭容忽然死了,丁森则一路平步青云一般,直坐上了御药院的副都知。

    第四个。

    丁鑫被送入宫中,且直接入东宫,渐渐得到武承肃的信任。

    由于出现了一个“贵人”,带着丁父出入赌坊,搭了不少银子给他。而据其乡邻所言,丁父此时嗜赌成性,欠下许多赌债,却还不肯收手。

    第五个。

    丁鑫入宫一年后,年已十一的丁淼也入了宫,且同样是在东宫当差。

    没过多久,丁父、丁母便被人活活打死,没人知道原因,因尸体出现在赌坊后巷,乡邻都以为是因欠了赌债,不然也不至于把人打死,若是寻仇或者灭口,一刀毙命也就完了。

    可偏偏就这么巧,不到一月的工夫,赌坊坊主也坠马身亡。

    据赌坊原来的伙计说,丁父在卖了第三个儿子之后,早还清了赌债,也有数月不再进赌坊的门了,欠债一说,似乎莫须有。

    第六个

    阳筠食指微屈,轻轻扣着第六个杯子的杯底。

    这第六个,说的就是眼前了。帝后间斗得厉害,皇后与太子也生了嫌隙;而皇帝与太子眼下虽然拧在一起,其实已经失和多年,如今不过是为了稳定大燕国的江山,联手打击外戚罢了。

    连她这个太子妃都被殃及,险些被害得小产,被人怀疑下了药的那个,竟然莫名其妙就死了,只知道是有人存心利用了他,却不知道是何人。

    若不是之前死了个楚奉仪,疯了一个徐昭训,怕还没这么容易查到琼思殿,更不会疑心到丁淼身上。

    从丁淼再想到丁家行大的丁森,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阳筠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当年的真相,至少表面上看,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虽然看似清楚明白,却仍有许多问题难以解释。

    尤其是那个凭空出现、又忽然消失的“贵人”,究竟为何一定要诱丁父赌钱还有幕后那位帮助丁森扶摇直上的,阳筠竟能想出好几个人来。

    武岳,卫氏,还有魏国那位,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若不查清楚丁森还做了些什么,怕是很难了解真相。

    还有钱皇后。

    中秋那日,她分明是有心利用牡丹饼一事,若说她毫不知情,必然不可能,若说她就是幕后指使之人,此事于她其实无益。且钱皇后既用了丁森,又为何派人去查丁家呢

    阳筠越想越多,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丁森其人两面三刀。为了能替他真正的主子办事,在东宫安插他自己的眼线,与人合谋,逼得家里不得不接连送两个弟弟进来,后又坐视旁人害死自己的父母,而漠然于心、无动于衷。

    阳筠觉得自己当真阴暗得紧,可按照她的推演,如此才是合情合理。

    这事怕要婉转告诉武承肃。帝后间那些纠葛他一直不肯说,许是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暗中查了这些事,武承肃未必就会高兴。且要武承肃去查,阳筠总怕关键的几人会被灭口。

    正发着呆,外头忽然一阵吵嚷。

    阳筠略仔细分辨,知道她们是看着云彩高兴。

    “青天白日的,又没虹,又没霞,你们乐什么呢”阳筠脸上挂着浅笑,轻声问刚进内室的钏儿,完全没有责备她们大惊小怪的意思。

    钏儿笑得开心,道:

    “回娘娘的话,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云彩奇得很,大家觉得新鲜。”

    “云彩罢了,有什么奇怪的,也值得你们这样。”阳筠轻笑着起身,道,“走,我也出去看看去”

    钏儿闻言忙上前扶了阳筠,一面往外走,一面笑道:

    “才刚春桃看见了,觉得有趣,喊了几个人,大家又都看着新奇,一个喊两个,就有些闹了,想是吵着娘娘了。”

    阳筠心道侍女毕竟单纯,尤其春桃几个,与小孩子心性无异,便也不多责备,跟着出去看看热闹罢了。

    段良媛来这一遭,说了这些事,让她既觉安慰,又十分头疼。

    之所以觉得安慰,是因为总算查出了蛛丝马迹,基本可以证明她所料不差;头疼则是因为越是往后,查起来便越是艰难,而其中一些真相虽无关大局,却让她觉得心寒。

    阳筠刚出门,却不急着看天,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几个侍女。

    众人起初并未察觉阳筠走了出来,她们早不再观天,而是议论起自己曾见过的稀奇天象。有人说见过三道虹的,有人说见过漫天紫霞还镶着金边的,有人说见过无数流星划过,那景色才是好看。

    阳筠听着热闹,也不去打搅她们。她摆了摆手,示意珠儿几个噤声,不用她们干巴巴地来行礼问安,恐坏了众人兴致,没了这派和乐之相。

    一边听着,她一边抬头往天上瞥了一眼。

    原不过是随意一撇,她本是无心,想着看一眼罢了,并没想过会有什么值得她也大惊小怪的,结果就是那随意的一眼,令阳筠几乎站立不住,摇摇晃晃就要摔倒。

    珠儿等人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了她,嘴里唤着“娘娘”。

    正说得热闹的几人这才回头,发现阳筠就在身后。几人慌忙行了礼,礼毕便都上前,七嘴八舌地关心起阳筠的情形来。

    “今儿日头毒,娘娘别是沾了暑气。”

    “要不要奴婢这就去传医官来看”

    阳筠点了点头。

    这一惊不小。今日接二连三地心惊,她未必就能扛得住,还是吃些压惊驱邪的药是正经。

    如今虽不在孕中,往来八凤殿的依旧是孙医官。待孙医官瞧过之后,武承肃那边也听到了消息,赶过来探视阳筠。

    脉象如何,孙医官自然看得清,阳筠想要遮掩也是不能。武承肃问阳筠为何心惊,她却不敢出口,只得装作头晕,这才拖过了眼前。

    武承肃无法,只得让人好生照料,议事完毕便往八凤殿来。

    阳筠躺在床上,只盼天黑。夜里还需观星,否则她也无法断定。

    那一线云贯穿西东,分明是天裂之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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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九回 天有异

    (全本小说网,。)

    阳筠想着白日所见的异象,哪能真正安歇

    天裂者,阴气隆,阳道微也,乃是帝王之尊受损,江山动荡之兆。或有后妃干政,外戚擅权,抑或是天下有刀兵劫。

    饶是没有学过正经的高阳秘术,这星经却是阳筠从小就捧在手里,时常读着玩的,星经里头关于异象的记载甚多,天裂这等大事,阳筠自然记得牢靠。

    因心绪不宁,阳筠连晚膳也没能好好吃。武承肃亲自为她夹了几道菜,不仅让服侍在旁的内侍、侍女们侧目,更让阳筠不安。

    看着武承肃关切的样子,阳筠愈发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她勉强吃完了饭,满心里只想等着入夜,看看星象是否也有异。

    然而若果然也是不吉,她又要怎么跟武承肃说明呢

    直言外戚专权那专权的是太子生母钱皇后,还是她阳筠呢还是说有属国暴乱之祸,江山怕是不保

    阳筠思来想去,只觉无法开口。转念一想,若连她都能看得出来,想必司天监的人也看得清楚,这事八成是瞒不住的。就是不知道这等不吉利的说法,他们会不会如实上报给武岳,还是会委婉陈述,尽量说得好听一些。

    她愁闷了许久,忽然觉得许是自己多心也未可知。

    天上不见赤气,亦无天鸣之象,也未听说哪里有地动发生,她又只会这些皮毛,或许有其他可以依据的转机呢

    是日晚,阳筠借口出去透气,让人扶着往外走。才刚走出殿门,她便忍不住抬头往天上看。

    月色微微泛红,星河如练,旁的倒不见什么。又或许是她学问有限,分明有其他异象,只是她不会看罢了。

    可是这血月、星河

    仍是主兵灾。

    阳筠重重叹了一口,无奈地苦笑了半天。

    武承肃跟着出来,见她直愣愣的看着天,蓦地又是叹气、又是苦笑,便知是天象有异。

    自从上元灯节阳筠议论过仙音烛,武承肃便以为阳筠通晓巫祝卜筮之术,并对高阳有传国秘术深信不疑,见阳筠如此,他哪敢不放心上

    因阳筠身子不好,武承肃恐她再受了凉,一面连催带哄地把她搀了回去,一面悉心请教起来。

    想到他迟早都会知道,阳筠也不再遮掩,先说自己从星经上看了些故事,又说史书也有不少类似的记载,接着便讲了今日的天象来。

    “史书有此记载,星经也有云,当不为假,只是我所学有限,你随便听听罢了,未必就要放在心上。”阳筠语气缓慢,盯着武承肃的脸,看他有什么反应,“如今不见地动,亦不闻天鸣,想来未必是外戚专权。可是也不能不小心。”

    “如此说来,是有刀兵之祸了”武承肃追问道。

    “虽无赤气,但有血月凌空,星河如线,这兵灾怕是躲不过了。”阳筠请叹道,“然而这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高阳的巫卜之术我只懂一点皮毛,说如何起居养生容易,要说观天象知天下事,应该是信不得的。”

    阳筠此言不过是为宽他的怀,武承肃对此心知肚明。既然说是信不得,那她为何又因为心惊而病了一场呢

    武承肃深深地望了阳筠一眼,捉过她的手,柔声劝她毋须多想,安心静养才是重要。

    阳筠笑道:

    “正是如此呢你也莫要多虑,若果然有甚不妥,司天监的人自会禀报父皇,哪用我胡说若他们并未上奏,你也要告诉我。那便是我一知半解,看漏了什么,此番有惊无险罢了,届时你我也就都可以安心了。”

    武承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这倒也是,好歹要听听司天监的说法,不能轻易乱了方寸。”

    阳筠闻言,以为他当真不信自己,虽然有些担心以后,却也因此暂时安心于眼前了。

    事实上武承肃并不信那司天监,反而更信阳筠连仙音烛那般不吉利的东西他们也不拦着,还向四方摆了起来,实在是让人信他们不过。

    至于阳筠所说的“刀兵之劫,天下之乱”,武承肃更是深信不疑。

    他倒不是因为阳筠随便的几句话,说什么奇怪的天象,便莫名其妙地跟着信了。之所以对此坚信,是因为魏国显然已经蠢蠢欲动。

    凭武承肃分析,多不过五七年,魏国便要有所行动。

    前几日他刚刚听说,魏国被“大赦”的那些人犯了不少的事,有近半数刚出来没两个月,便又被抓了回去,甚至因此丢了性命。魏国境内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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