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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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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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不过是沈青英护着他,帮他瞒着外面的人,如果有了妾室,屋里的事情自然再瞒不住。

    倘使周绎一意孤行,连妾室也不碰,其心思必然瞒不住外人,届时怕是要被有心之人翻出高阳旧事来。果真事发,他自己倒也罢了,说不定还能落个痴情的名声,可是阳筠的名声与青英的前程,怕都要毁于一旦了。

    可要他碰妾室,自然更不可能。

    周绰知道他心苦,却因沈青英无甚错处,对他二人又颇多照顾,忍不住劝周绎回自己房中去住。

    “兄长总睡在我这书房里头,也不是个事。”周绰苦笑道,“旁人听说了,不止要议论筠姐姐与嫂嫂,怕也要说我不敬兄长,由得兄长犯错而不加劝阻。甚至让兄长睡书房,我自己却睡在胡床上。”

    周绎轻轻一笑,仍旧是摇头。

    周绰不懂,以为他回房去才是正经,自然又是一番苦劝。

    周绎寻思了良久,仍旧坚持宿在书房,反劝周绰道:

    “你也休要再劝我,若非要赶我离开这里,我去自己书房里睡也是一样,倒是怕是更不好说。”

    周绰无法,只得由着他去,心中却不免替沈青英担忧,以为周绎性子太过偏执,且做事流于表面,之所以不回房中全是为了阳筠。

    周绎倒也是为了阳筠,起初他不肯回去,是因为不能接受沈青英,觉得如此便是背叛了阳筠,待被沈夫人设计同房之后,他也曾怨过青英。如今不回去,却不仅仅是为了阳筠了。

    沈家教出来的女儿十分懂事得体,这样的女子只会襄助自己的夫君,为夫家谋划,认真相夫教子,断不会如钱氏一般要做掌权的外戚。周绎敬重母亲,对青英也十分信任。

    只是周道昭未必会这么想。未完待续。

    pp420905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一二回 恼无情

    (全本小说网,。)

    眼见父亲如何对待长兄周纪,周绎也曾质疑。

    依他看来,虽然世子不可轻废,寻个德行有亏的缘由,远远丢开手便罢了,父亲的打算到底是过于狠心。

    再不然,就等到魏国谋了天下,周纪当上太子之后再废太子,未必就要如此决然。

    但周绎并没出言相劝。

    他深知父亲一切皆为了天下。

    说到底也怪不得旁人,还是周纪从小不争气,撑不起魏国的宏图霸业,才至于有今日之祸,并非父亲无端就要牺牲亲子的性命。

    原以为父亲也是为难,未必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可父亲送去高阳的那些东西又算什么是要把自己也握在手中,合适的时候一起毁掉他既然能帮着父亲打江山、坐江山,为何还要想着毁掉他

    他究竟能做出什么违逆之事,值得周道昭这般算计

    周绎这才看得清楚,却唯有苦笑,头一次提防起周道昭来。

    父亲之所以防着他,不过是因为周绎心软,尤其对沈夫人与青英存了不舍之心。待大业已成之日,周道昭定会顺应情势,阴谋剪除沈氏,周绎却极可能跳出来和他作对。

    那一番谋划,都因周道昭忌惮周绎,恐他以后不服约束,必要时借此先打压周绎,让他无力反抗。

    一切依形势而定,得了天下后,周道昭未必一定会过河拆桥,然而此时他便已经动念。只不知他是要扶持临水的世家,还是只想先断了沈氏的路,剩下的未及谋划。

    无论父亲是哪一种打算,周绎都更不可能让青英有孕。

    青英若始终无出,以后的日子虽会有些委屈,却能得平安。青英与沈夫人毕竟不同,她性子本就绵软,若没有孩子,青英对周道昭来说便没有丝毫威胁,或许父亲看沈氏在宫中后继无人,便放过沈氏一族。

    然而若要贪图一时的喜乐,急急地生下个孩子,周绎恐怕青英母子二人都会成为周道昭的眼中刺,加上颇得人心、为众臣称赞的沈夫人,周道昭只会愈发忌惮,一个都不愿意留。

    周绎倒真怕自己一个都保不住。

    他对青英虽仍无男女之情,却有儿时的情分,且他又不是铁石心肠,青英那般甘愿付出,周绎对她虽无男女之爱,心里却早生出了感激。

    可周绎要想保住沈家,便只能许沈青英一世荣华,生子之类的是不敢想的,至少在他没能控制局面之前,沈青英都不能有孕。

    “子不言父过”,因此事涉及周道昭,周绎并未对周绰解释什么。反正他确实对青英无心,便赖在周绰这里不走,由得旁人议论,倒也不算委屈。

    周绰无法,虽不好赶周绎回去,却是不是都要劝上几句。周绎总是一笑置之,丝毫不把周绰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偶尔与沈青英一同用膳,也时常会跟她说些话,独不回房中去住罢了。

    沈青英知道自己仍是周绎心中那个温婉的表妹,明白他这是能与表妹谈笑,却不可同房,心中虽难免伤感,倒也怡然自得,觉得这样平淡和气,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这日,俩人正说着话,沈夫人忽然遣了婢女来叫青英。

    “出了什么事么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周绎却不叫青英立即就走,反问那个婢女道。

    “回二公子的话,夫人说五娘子那边有些不好,公子们不好过去,夫人们却都要过去。”婢女话说得大方,只是神色有些焦急,说完还看了沈青英一眼。

    沈青英略一思忖,似乎明白了几分,心惊之下脱口问道:

    “可是五娘子小产了么”

    婢女见问,轻轻点了点头,道:

    “正是呢。五娘子本在夫人跟前说话,又说又笑,没见有什么不好,哪知她忽然就嚷腹痛。夫人以为吃错了东西,让人把她送回去,可人还没回屋子,医官也还没来,竟就见了红了。夫人听说,吓了好大一跳,已经先往五娘子屋里去了。”

    周绎等人均没听说五娘子有孕,心道怎么这般突然,又想到五娘子是在沈夫人那里出的事,沈夫人如今必然发慌,青英也不敢多耽搁,匆匆给周绎行了礼,便跟着婢女往五娘子房中去了。

    五娘子嚷嚷腹痛,流了许多血,疼不过一夜,便掉了一个成型的男胎。

    周绎听说,愈发觉得不安,生怕这事要赖在母亲头上。

    可他是男子,本就不好往父亲的娘子屋里去,如今那边出了这样的事,比平日更加忌讳,周绎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幸好还有青英,见沈夫人吓得不轻,素来漠然的周绎又一反常态、忧心忡忡,她似乎也明白了几分,每日给沈夫人问安之后便去五娘子房里,大半日竟都呆在那边,至晚才回来与周绎通消息。

    过了两日,五娘子总算醒转过来。

    然而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五娘子的精神却十分不佳,每日以泪洗面不说,连药也不爱吃,身子愈发差了。足养了半年多,直到入了冬,五娘子的身子算好了一些。

    也不过是好些罢了。医官看过,说五娘子从此不能有孕。

    五娘子知晓此事后愈发伤心了。她每每因此自责,说自己太不小心,连月没见小日子也不知道延医,还滥用些香囊之类,终至于小产。

    周道昭自然耐心安慰,半年之内竟多半都宿在五娘子房中。

    周绎听说此事没殃及沈夫人,不过冷笑一声罢了,并没有因此便安了心。

    父亲擅长布局,每一步看得都十分长远,这一次没立即栽赃,以后想因此惩罚母亲便不太可能。然而不能借此事惩罚,却不代表不能利用此事。

    母亲那般心高气傲,对父亲又绝无二心,从入周家的门,便不再当自己是沈家的人,全心全意相夫教子,父亲届时只需把这事往母亲身上一推,母亲自会心灰意冷寻短见,称了父亲的心。

    五娘子小产一事令周绎铁了心,绝不回房去睡。周绰好像也看出些什么来,再不催着周绎回自己房中了。

    青英见周绎仍锁着眉头,反倒一改从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整日与周绎说笑,仿佛从前未嫁时那个可人的表妹,而不是入门多年仍旧无子的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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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三回 讲旧闻

    (全本小说网,。)

    阳筱与武承训成亲已经半月,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武承训整日闷在府里,不是跟着先生做学问,便是把自己关在书房读书。阳筱整日悠哉,除了早晚的问安,其余时候都做女工打发时间。

    这十余日她正绣着精卫鸟,并时常跟摘星说些旁敲侧击的话。

    摘星听得明白,有几次几乎就要忍不住把自己所知告诉阳筱,却怕自己多嘴惹祸,不得不把话咽回去,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似乎连阳筱的话也听不懂。

    她也不过听落霞偶然说了两句,并不知真假,也不知当年真相究竟如何,生怕因这两句害得高阳无法安宁,更怕回头查明是她多心,高夫人与此事无关,她反倒要被二王主厌弃,得不到个好下场。

    莫说摘星,连采月那般愚钝的局外人,整日听阳筱话里有话,都隐约觉出不对劲来。

    采月悄悄试探过摘星,问她夫人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摘星却只是摇头不语,说并未听出有什么不妥。

    “许是你多心了我就觉得没什么。”摘星笑着对采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从小就活泼,说话常教人听不懂,或许不过是夫人随便说说呢未必就有什么意思。”

    “我倒觉得夫人是想问我们些什么话八成是前国主溺水的事”采月低声道,“不然,夫人为何要每日讲那精卫鸟的故事”

    “我就说是你多心,你还不肯听。”摘星无奈笑道,“夫人不过才讲了三遍,你就说是每日都讲,哪有这般牵强的”

    “那你倒说说,夫人讲这个是为了什么”采月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乐意摘星说她。

    摘星微笑道:

    “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想教你我懂道理,说做事当有恒心,再难的事都能成功。”

    采月不再追问,摘星见状心安,以为糊弄了过去。直到过了几日,阳筱再讲精卫鸟的故事时,摘星才又悬起心来。

    上回采月追问时她还没注意,这采月是怎么把精卫鸟一事和阳冀落水联系到一起的是阳筱让采月来试探,教她这么说的,还是采月也怀疑了什么,甚至听到了什么呢

    摘星犹豫了半天,晚上便再忍耐不住,趁着二人都不当值,忙到采月房中去问个究竟。

    才一进门,摘星便开门见山,直接问采月为何觉得阳筱是故意敲打她俩,实际是有意查阳冀落水一事。

    采月抿着嘴不说话,看那样子,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却不能对摘星直言,抑或是信不过摘星。

    摘星把心一横,左右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不想过了,想着即便采月是阳筱授意来刺探她的也无所谓,便对采月说自己也疑心,却不敢胡说八道,怕给无辜的人惹麻烦。

    采月听了这话,果然开口了。

    “不瞒你说,我也曾有过疑心,觉得前国主死得蹊跷。”采月把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怕被旁人听了去,“要只是国主溺水,谁也不会多疑,可伏夫人也跟着自缢了,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便是俩人感情再好,也没有丢下两个女儿不管的吧”

    摘星不好说些别的,只能附和道:

    “我也是因此才觉得事情古怪,不过当时我才入宫不久,年纪也不大,这事在宫里又人人都避讳不谈,因此不过自己胡思乱想,实情究竟如何,我也不知。”

    摘星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是巧妙,既说了自己有疑心,引逗着采月继续说话,又明说她不知究竟,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采月没那么多心思,接着自己方才的话继续道:

    “当时我还未入宫,然而未入宫便有未入宫的好处。宫里的人忌讳不言,宫外的人却不管这么多。我也是听人私下里议论,说前国主的死未必就是意外,伏夫人是为人忌惮,碍了别人的事,被人一并害死的”

    “这话倒有些虚妄了”摘星摇了摇头,轻笑道,“可见外头传言多是揣测,最是无稽。宫里头都说,伏夫人被高夫人忌惮排挤,为了不连累两个女儿,这才不得不自缢的。我倒觉得宫里的传言合理,不过后来也没人再说这话了。”

    “这话我入宫后也听过的。”采月似在回忆,咬了咬嘴唇,叹气道,“我也不瞒姐姐,比这更骇人的话我也听过,不过当时我还年幼,没太放在心上,要不是二王主也就是咱们夫人整日讲落水的故事,我未必就能把那话当真。或许到现在也都想不起来呢”

    摘星闻言心里一紧,忙追问采月听到了些什么话,心中却不免打鼓,不知她听到的与采月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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