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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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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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均以为国主不过是投湖,立即救起还来得及,从上桥开始,便有人陆续往水里跳,才一眨眼的工夫,竟有十几个会水的都跳了下去。

    有几个举着火把的人到了亭边,急忙往水面上照,却照不见人影。

    其中有人眼尖,一眼看到“鹊桥”地上血迹,忙大喊起来:

    “有血地上有好多血”未完待续。

    pp420905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二四回 惊霹雳

    (全本小说网,。)

    众人循声去看,见血迹虽不算多,却也不少,愈发慌了手脚,喊着让水里的人快找。

    举着火把的人便只照着水面,生怕看漏了什么,不一会儿便有人发现有偏东的一片湖水颜色不对,似乎略暗一些。

    “看那边好像在那边”

    那人举着火把,沿着“鹊桥”往东边去,直接照在湖水的上头。

    可是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湖水之所以略深,是因为有许多血流了出来。联想到方才地上看到的血迹,他的心忽然凉了。

    水里的人一听,立即都往那边游去,果然便寻找了阳曦。

    他们也来不及查看,忙拖了阳曦往没有护栏的“鹊桥”处游。

    桥上的人七手八脚地将阳曦接过,因嫌“鹊桥”太窄,几人抬着阳曦,一路小跑着往亭子中间去。

    刚想将阳曦放在亭中施救,排出其腹中呛入的湖水,就见阳曦颈上有一个深约七八分的口子,此时还有血缓缓往外流,而那张脸早已雪白。

    离得近的人看得清,立即失声痛哭起来,后头的人却不知究竟,见前面的人站着不动,还急得一直催促,让他们快点救人。

    阳楌此时已经到了亭中,听见有人吵嚷,便拨开人往中间挤。

    众人见他来了,纷纷给他让路。

    阳楌很快就见着了父亲,只是才刚他还跟自己说话,如今却没了气息。

    他愣了半天,始终不敢相信父亲就这么死了,半晌才回过神,扑在阳曦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没人安慰他。

    大家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想到阳冀也是在这里死的,宫人们都十分感慨,又觉得一片迷茫。连跟着阳楌的田安顺也不上前,只站在一旁抹眼泪。

    阳楌只顾着哭,没法思考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要责怪谁。他只是觉得突然,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却又不得不信。

    有人心知事关重大,跟身旁的人说了一声,便往后头高氏屋里去,走到了一半他才觉出不对劲来为何阳楌半夜不睡,会到湖边来寻阳曦呢

    这人脑筋倒快,心知后头必然有事,不然阳曦不会自尽,阳楌更不会那么巧就找了过来。他略想了想,转头去找夏恒去了。

    今日不是夏恒当值,他早回自己房中歇下,来报信的内侍敲了半天的门,夏恒才穿了衣服开门。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夏恒并未出言责备,心知半夜砸他的门,必然不是小事。

    因恐被旁人听见,半夜里恐慌,那人没敢大声吵嚷,只是一直拍夏恒的门罢了,敲门时也不敢说是何事。如今见夏恒问,他才把阳曦自尽的事小声说了。

    与阳楌一样,夏恒先愣了半天,蓦地嚎哭起来,慌忙往湖边跑了过去,没跑两步便摔倒在地,爬了两步才又起身往听水榭跑。

    夏忱与夏恒屋子相邻,早听见这边砸门的声音,心里便留了意。及听到夏恒大哭,他这才确信出了大事,十分利落地穿了衣服,立即跟着出来。

    原以为追不上堂兄,没想到跑出来不过几十步,便看见夏恒在前头连滚带爬,旁边还跟了个手足无措的内侍,想必是方才来敲门报信的。

    夏忱愈发不安,赶忙上前扶了夏恒,骂了来报信的内侍不长眼,让那人一起扶着夏恒,一路往听水榭去了。

    才刚到了湖边,便看到听水榭上乌压压的一群人,似乎都跪在那里哭。

    夏忱心中明白了三分,只是不敢相信死的是阳曦。

    三人一路往前走,沿路跪着的宫人纷纷避让,低声说“夏总管来了”,田安顺听见夏恒来了,不禁有三分心安。

    阳楌正呆呆地坐在那里,夏恒等人来时,他还在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夏忱眼睛尖,看到阳楌面前摊了一张纸,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封书信,只是上头一片模糊,想来不是国主有意留的手书。

    事实上阳楌才刚止住了哭,一刻钟前,他还伏在阳曦身上哭,然而彼时他便已经过了初时的震惊,渐渐回过神来。

    父亲与母亲之间定发生了大事,母亲那般苦留父亲,连颜面都不顾,定是犯了大错。

    不知父亲究竟为何如此气愤,连他们几个也都不顾,将高阳国也不放心上,说扔就真的扔下了。

    自从阳筱的书信过来,父亲神情便总是不对,阳楌其实也曾疑心,觉得父亲的情形不好,似乎随时准备离开他们。只是阳楌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真是摘星犯错,才苦苦逼着父亲回房去住。

    早知道会有如此后果,阳楌即便是死,也不会以自己性命为要挟,说什么“无颜面对双亲”之类的话,连逼带哄地求父亲回去。

    阳楌脑中渐渐有些清醒,他猛地想起阳筱那封信,忙在父亲身上摸索一番,终于在其怀中找到了已被水湿的信。阳楌双手颤得厉害,小心翼翼地把信打开,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信上一团模糊,早被水把信都洇透了,墨迹和山水画的云朵一般,分不出个具体的形状,只有一些比划不多的字尚可辨认。

    阳楌呆愣愣地看着那封信,要想知道父亲为何自尽,似乎只能去问母亲。

    心中所讲必定不是父亲说的那样,只是摘星犯了错,惹得阳筱不快,阳楌觉得,阳筱信里说的必定是母亲。母亲犯了什么错,甚至设计陷害阳筠姐妹,被阳筱发觉,这才写信回来告状。

    而父亲本想独自静一静,暂时不去见母亲,却因阳楌自以为是,拗不过阳楌的苦苦哀求,不得不回母亲屋里去。

    这一见面,父亲就再忍不住,出言质问母亲,哪知道母亲好不知错,也不肯改正,父亲这才气急,不愿再面对母亲,却又怕自己再紧紧相逼,走投无路之下才选择了自尽。

    阳楌觉得如此解释甚是合理,必然是因为他,父亲才会那般为难,不得不选择一死。

    他呆愣愣地看着阳曦的脸,心中自责之情愈盛,若不是放心不下一家子女眷,阳楌恨不得跟了父亲去尽孝。

    正在自苦,忽然有人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阳楌回头,看见夏恒哭得厉害,而唤他回神的,正是夏恒的堂弟夏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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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五回 泪洗面

    (全本小说网,。)

    阳楌定定地看着夏忱,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知他想些什么。

    夏忱十分为难,有心劝阳楌两句,却不好开口。

    他虽是个净了身的内侍,倒也懂些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如今阳曦忽然死了,高阳完全落在了阳楌身上,即便阳楌如今悲痛欲绝,也必须强撑起来。

    这么多人瞧着呢,哪容阳楌如此失魂落魄

    夏忱一咬牙,高呼“请国主节哀”,给阳楌磕了个头,久久都不起身。

    田安顺反应过来,跟着给阳楌行了大礼,口中高呼“请国主节哀”。夏恒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如今稳定局势才最要紧,便也强忍住悲痛不哭,向阳楌叩头不起。

    站在一旁的人见了,忙跟着给阳楌叩头,呼声此起彼伏。

    阳楌苦笑。他自觉还太年轻,根本撑不起昆吾一族,更担不起整个高阳国。可如今这副担子,他不背也是不行了。

    他转过头,静静看着阳曦,泪水忍不住又滚落了下来。

    虽说是阳筱的书信惹事,是母亲行为有失,终究还是他把父亲请回房中,害得父母争吵,以至父亲寻了短见。

    这样内疚自责的他,真的能担负起高阳国来么

    阳楌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心中愈发怀疑起自己来,却不敢再想追随父亲而去的事,不得不强撑着吩咐众人做事。

    他先扶起了夏恒,接着让众人起身,直言自己年轻,不知该如何处理,请夏恒帮忙处置。

    夏恒恭敬应了,颤声吩咐众人做事,不难听出他正忍着哭。

    众人得了令,各自忙碌了起来,找架子的找架子,抬尸首抬尸首,有人跟着夏忱去布置灵堂,有人连夜出宫去寻上好的棺椁。

    夏恒自己则与阳楌一起往后头走,去给高氏报信去了。

    高氏听说阳曦自尽,登时昏死过去,落霞一面哭,一面打发了侍女去请医官。

    阳槿几人安顿好高氏,刚刚回到自己房中,还未及睡下,便听到这边又吵闹起来。众人来不及细问,以为高氏又闹起来,忙才穿好衣裳又过来看。

    及过来看时,却见高氏昏死了过去,阳楌等人均一脸戚容。

    阳槿、阳杺心道不妙,以为母亲不好,忙问阳楌高氏为何昏倒,是否要紧。

    因高氏昏厥,阳楌还未来得及知会他们阳曦之死。见幼弟弱妹站在跟前,纷纷询问他发生了何事,阳楌再也忍耐不住,才刚强撑着的那股气霎时松了,只喊了一声“父亲殁了”,便又泣不成声。

    三人立时嚎啕大哭,连平时嫌弃阳曦管束太狠的阳枍也哭得死去活来。待哭了一通后,阳槿先说要去见父亲。

    虽怕三人见了伤心,但毕竟是为了尽孝,阳楌不好拦着不让去。他只跟阳槿说父亲死得惨,嘱咐她看好弟妹,便让田安顺带三人往前头去了。

    高阳承昆吾旧制,设了世屋作为宗庙,国主殡天停灵也在此处。

    宫人们手脚倒快,阳槿几人赶到时,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只是棺椁未至,阳曦的尸身只能暂时停在中间,临时搭了个台子罢了,未最终安置。

    阳槿也不知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只觉得像在梦里一般,或许醒了也就好了。

    阳杺却接受了事实,心中悲痛因此更甚,想到从此便没有父亲,眼泪便一直往下落。

    因为母亲溺爱、父亲约束的缘故,阳枍跟阳曦感情并没那么深,可听说父亲死得太惨,阳枍自然也是心痛难耐,一路哭哭啼啼跟着过来。

    来的路上阳槿便问过田安顺了,听说父亲是自尽,先抹了脖子又栽到湖里,不禁有些怨恨高氏。

    方才几人出来得虽然晚,但听高氏自言自语,又跟侍女们略打听了一番,也知道是阳曦夫妻吵架,高氏把阳曦气跑了。据说阳曦连外衣也没穿,只穿了中衣就甩开了高氏。

    见高氏哭得绝望,阳槿本来还有些心疼母亲,想着天明时劝说父亲,哪料到阳曦竟然就这么寻了死。

    阳槿、阳杺一直知道高氏行事有些不妥,阳曦时常看不惯她,却诸多宽容,能忍便都忍了。

    如今看来,高氏所犯之事不小。只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竟让阳曦如此看不开,决意要死。

    几人各怀心事,默默地走上前,终于看清阳曦脖颈上那刺眼的伤口。

    阳槿泪流了满面,却没怎么出声,只心中恨得厉害;阳杺哭得愈发凄惨,声音摧人心肝;阳枍则略缩了缩脖子,又是害怕,又是难过,拉着阳杺的衣袖哭个不停。

    三人就一直在世屋里哭了一夜,只中间阳枍问了句“母亲是不是没醒,怎么还不来”,却被阳槿一个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竟再不敢多嘴了。

    高氏只昏迷了片刻,医官还没来,她便先醒了。

    转醒的高氏又哭又闹,嚷着要去给阳曦作伴,猛地坐起身来,穿了鞋就说要撞柱子。屋里服侍的忙上去拦住,连劝带哄,把高氏又按回到床上。

    高氏坐在床上也不消停,隔了一会便起来穿一次鞋,满屋子的宫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都瞪着眼睛守了她一夜。

    阳楌见她安稳了,吩咐人好生看着,便往世屋去了。

    阳槿几个想是一直在哭,眼睛肿得老高,阳楌看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没等开口说话,有内侍过来回话,说棺椁明日可以备齐。

    “两层棺木都已经寻到了,稍后就可以送进宫来。蒙在亲身棺外头的皮革也有了,是月前得的犀牛皮,不过这会还没硝制出来,再等两日即可。外头的大棺也在赶制,照例是厚八寸的石棺,后日可以送来。”

    阳楌点了点头,道:

    “差事办得不错,你也辛苦一夜,回去歇着吧,后头还有多少事要你们撑着。如今且都乱着,待事情完了,一并赏赐。”

    内侍闻言立即叩头,口称“不敢”。

    阳楌没心情计较,命他回去歇着,自己则转身去叫了阳槿等人,催他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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