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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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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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鑫闻言先是哀痛,继而有些怨恨父亲,没想到这么些年竟还嗜赌,丝毫没有改过。蓦地,他又想起一桩事来,便问那人道:

    “赌坊不认,地方上就不管了好歹我长兄是御药院的副都知,我如今也是崇明殿的主事,不说仗势欺人也就罢了,连父母亲死了,也没人给查个明白么”

    那人万万没想到丁鑫会问这么一句,以为他伤心一阵子就是,自己趁着他难过失神跑了就是,不料忽然被问到查案上,不禁略有些心慌。虽然说话就要坏事,可不说却怕瞒不过丁鑫,当真有些为难。

    他脑筋飞转,虽转得不明,却不敢多耽搁,只得又说了一句真话:

    “赌坊如今都关门了,说是老板在令严令慈过世一月便失足落马,坠崖身亡了。店里的伙计都问了,板子也都打过两轮,却还问不出个究竟来,州府里没办法,只得封了赌坊、结了案。”

    丁鑫闻言又是难过,然而一刻钟倏忽而过,虽然没人会催促丁鑫,门外那人却趁乱告了辞。

    彼时丁鑫还站在那里发愣,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人已经没了踪影,只得自己在那里伤心。

    所幸父母待他不好,他又于年幼时便净身入宫,因此丁鑫只伤了几日的心,倒也没失魂落魄,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自在。他略想了想,觉得是父母惨死而凶手未能归案,心中不痛快罢。

    这日在武承肃跟前服侍,丁鑫不免又想起家里的事。

    一时冲动,他竟想要求武承肃恩典,彻查丁家事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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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零回 慌有悟

    (全本小说网,。)

    丁鑫服侍着武承肃,虽没出什么差错,却难免走神。

    也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事情蹊跷。因想不通缘由,丁鑫直以为是没能查清真相,自己心中不忿所致。

    崇文馆里,看着武承肃在那边读书,丁鑫忽然动了念头,想要武承肃帮忙彻查。

    太子殿下若能帮忙,总归是好的,便是天大的事想也能查清楚。何况自己父母之死对朝廷社稷,甚至对州府衙门治安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倘或由武承肃出面,令地方官员认真去查,即便那个赌坊有朝廷中人扶持,也未必会碰到什么难处。

    丁鑫刚要开口,不留神撇到阳筠送来的一方墨锭上。

    也不知怎么,他脑中有一闪念,虽没理清那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丁鑫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当下他在武承肃跟前服侍,并不好分神细想,及晚上不在跟前侍奉,回到自己屋里时,丁鑫才有暇细细琢磨。

    他本是机灵的人,能在武承肃跟前服侍,想不机灵也不行。

    因此,琢磨了不过半个多时辰,丁鑫便把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了。

    父亲突然嗜赌成性,本就有些奇怪,当时他虽年幼,也曾听闻有贵人帮着赢钱;入宫之后长兄相邀却被他拒绝,不久之后,二哥竟也被卖进宫里;而今父母之死,恐怕也与宫里争权夺利脱不了干系,许是被人灭了口也未必。

    只不知他那双亲能知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竟至于被灭口。

    丁鑫眉头紧锁,总觉得其中怪事多多。

    正琢磨着,他突然忆起帮忙往家里送银子的人有些古怪,当时觉得那人笑容勉强,丁鑫还以为是自己多心,这会儿再看才有些明白。

    且那人还故意说自己大半年不曾回过家里,对丁鑫父母之死毫不知情。

    怎么会毫不知情

    宫中之人诸多限制,除了朝廷上那些事,与外界消息并不相通,说不知情也就罢了。帮忙递送银子的就在宫外,又是走南闯北做客买卖的,家里什么情形怎会不知

    便是那人自己没回去,总有往来的同乡,乡亲均知知道他每年靠这个挣银子,实在是难得的巧宗,竟不上心么便是落井下石,嘲笑他失了这桩利,总也会知会一声罢

    一趟就能赚十两,那是多大好处够普通人家吃一年半载的了。

    这般无本的买卖,还会不留心么

    丁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若说那人早就知情,当时不说穿是为了骗银子,拿着五十两银子跑了也就罢了,怎的偏又回来,却把银子悉数退了回来若怕卷了银子惹上官司,当初不接就是。

    即便是起初动了贪心,半路生出悔意,也没有这般做作的,非要丁鑫一句一句地问,他才肯把实话都说了。

    莫不是父母死去多年,那人却陆续骗了不少银子,如今丁鑫得势了,他不敢再骗,才演了这么一出

    丁鑫正想不通,忽然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来。

    自己今天没开口求殿下垂怜,为的是什么

    前阵子旁敲侧击问自己和兄长关联,又问与家中是否联系的,又是哪个

    正是八凤殿里那位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那般询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是否早知道父母亡故的事莫不是太子妃害了自己父母,来试探自己态度的

    丁鑫想了一想,忽然自嘲一笑,他有什么本事,能让太子妃杀他父母,又绕着弯子套他的话。

    他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又想,觉得这事跟他那两个好兄长脱不了干系。

    东宫如今与慈元殿就差撕破了脸,长兄丁森既然是慈元殿的人,而丁淼似乎又给丁森做了策应,八凤殿里搞鬼的事想是与他俩有些关联即便没关联,在二位殿下看来,也是极可能有关联、不得不查清楚的罢

    丁鑫越想越明白。

    造谣生事,甚至之前牡丹饼一事,保不齐都与自己两个兄长相关。太子妃心思最细,恐怕连他一并怀疑。可若说太子妃疑心了什么,太子殿下却也曾帮腔,显然也是知道的。

    说起来,太子殿下前些日子确实反常。

    自从宫里关于太子妃的谣言四起,太子就时常板着脸,那日吼了他一嗓子,喝着他进了八凤殿的书房,偏又什么都没说,丁鑫便有些不自在。

    类似的事之后还有过几次。太子殿下总是忽然黑着脸叫他,及叫过人来,太子殿下却又什么也不吩咐,沉默了半晌后,往往照旧打发他下去。

    丁鑫一直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力,如今看来却未必是。

    不知二位殿下只是疑心他,还是认准了他也有份参与。

    丁鑫想得多了,不禁心惊。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他再耽搁,越往后拖,只怕二位殿下疑心越重,若被人陷害、摆了一道,可就百口莫辩了。

    那两位兄长跟自己都没什么情分,他不落井下石就是,犯不着被他们拖下水,少不得要想个好法子表忠心。

    只是直接说也不妥,等人来问也不行,若拐着弯子说起父母身亡,偏在太子妃试探之后,怕更要惹人疑心。

    丁鑫寻思来、寻思去,竟始终拿不定个主意,二更时分也还没睡着,依稀觉得还是直接说明白了最好。后又过了许久,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竟不知是什么时辰。

    第二日是正月廿一,太子殿下并没去八凤殿,而是去了陈良娣那里。丁鑫小心了一整天,也没寻着个好机会开口。

    之后的几日,武承肃虽常八凤殿用膳,却因瑄哥儿周岁礼在即,多半都与阳筠说话。

    听着二人议论立世子一事,丁鑫情知事关重大,自然不好打搅,便也没能把话说出去。

    直到过了廿五日,瑄哥儿周岁一过,才给了丁鑫插嘴的空闲。

    廿五日当晚,武承肃与阳筠似乎有些乏累,亥初便歇下了。

    丁鑫守在门口,想着二人好生歇息一晚,廿六日用过了早膳他便去请罪。

    说是请罪,实际与他无关。既然耽搁不得,便要自己把话说明白了。或许太子妃每每试探,就是要点醒他,给他个坦白的机会也未可知。

    守在八凤殿里头,丁鑫竟忽然觉得紧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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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一回 满庭芳

    (全本小说网,。)

    自从跟了武承肃,并摸准了武承肃的性子,丁鑫现在做事越发得心应手,极少像从前那般忐忑。

    这一次他竟慌得厉害。

    手足无措、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脑袋,这感觉似曾相识。丁鑫想了想,上次这般不安,还是太子正妃郑氏闹出事来,一晃过去了这么些年。

    正月廿六日一早,阳筠与武承肃起身,更衣盥洗时虽不需丁鑫服侍,他也都在旁跟着,不过一直没开口就是了。

    二人用过早膳,膳堂的人撤掉了碗盘,武承肃正要回崇文馆去,丁鑫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

    他蓦地跪在地上,把八凤殿的几个宫人吓了一跳。

    阳筠往地上看了一眼,接着便吩咐侍女都下去。

    “把门关上罢”阳筠淡淡道,“不许一个人进来。”

    坠儿几个答应着下去。及到了殿门外,坠儿与珠儿守在那里,一时半会也不敢离开。钏儿在膳堂瞧见,吩咐彼时也在厨下的夏荷、春桃给她们送了手炉。

    手炉都是铜铸的,上头各雕着桃枝、芙蕖,看着十分精致。

    “难为你两个有心。”珠儿笑着谢过春桃与夏荷,心中却猜未必是她俩主动要送。

    夏荷眼珠子一转,并没说话,不想春桃替她开了口。

    “我们倒也怕二位姐姐冷呢,只是手炉虽使我们的,却是钏儿姐姐教送来的。”春桃甜甜笑道。

    夏荷心里就不乐意,可面上不敢露出来,只得陪着一齐笑。

    坠儿看得清楚,只淡淡一笑,谢过二人便罢了,心中却惦记着殿内的事。

    丁鑫那般分明是有要紧事要说,也不知是他自家有事相求,还是犯了什么错了,特意赶在这会儿要请罪的。想起阳筠之前说的那些话,坠儿心想许是因为那件事也未可知。

    好在各宫问安的还要再晚半个多时辰才过来,倒也有时间给他说个清楚。

    与坠儿不同,因见了阳筠画的那张四不像的纸,更跟着去审问过宫人,珠儿早认定了丁鑫要说的就是宫里传闲话的事。看丁鑫的样子,那事八成与他无关即便有些关联,也必定要推说无关的。

    左右有阳筠与武承肃做主,这事轮不到她操心,珠儿心中虽也关切,却并不至于为这事劳神,依旧笑着和春桃、夏荷两个说话。

    “虽说是钏儿姐姐的心意,到底是你两个的东西。”珠儿笑道,“你们自己不用,大冷天在这挨冻,倒拿来给我们两个,我不谢你们,倒要谢谁去”

    春桃憨憨一笑,道:

    “我们俩平日就淘气,比不得姐姐们安静,因此也不太怕冷。”

    “脸都冻红了,还说嘴呢”珠儿说着,把春桃搂在怀里,后腾出手来拉过夏荷,三人凑在一个手炉上。

    “何苦来”坠儿摇头笑道,神色颇有些无奈,“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值得你们这么矫情我屋里好几个呢,拿两个来用就是。”

    “呸”珠儿啐了一口,接着笑道,“你这会子拿过来,要人承你的情不成好没脸的,饶用了人家的东西,反过来要装大方。谁没有几个炉子呢要自己拿,我那也有好些个难得的是她俩这份心”

    坠儿笑着把自己拿着的那个雕荷花的手炉往夏荷怀里一塞,道:

    “好好好,就你最有良心我是怕了你这张利嘴了。我自己回去拿就是,劳你大驾在这里听传,我去去就来,可好么”

    珠儿当真琢磨了一下,过了几息后才缓缓点头,一本正经道:

    “既如此,你就先去罢我先在这里看着,你速去速回。”

    坠儿本已转身要走,闻言立即转了回来,拧着珠儿的脸,笑骂道:

    “这蹄子胆子愈发大了,果然给不得脸”

    珠儿被坠儿拧着,却一点也不疼,到底还是还了两句嘴。

    夏荷见状不禁觉得有趣,却忽然生出羡慕之心来。

    不知何时她也能有“好几个手炉”,跟这几位姐姐玩笑。旁人也还罢了,坠儿平时冷言冷语,虽不会轻易发火,却让人心里生畏,连说句话都心有惴惴,哪敢说一句玩笑话

    夏荷正想着,不经意瞥见了春桃,见春桃只站在那里看着笑,心中不禁觉得春桃傻气,实在没什么出息。

    可就是那般傻人竟有福出头,夏荷心中便生不忿,心说不是春桃运气太好,就是她装傻充愣。想到珠儿方才先搂了春桃在来拉自己的手,夏荷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春桃并不知道夏荷心中如何挤兑她,因见惯了坠儿几人如此玩闹,她不觉得有什么,便在旁只跟着笑。

    要说手炉,她原也有三个,一个是荷塘莲纹海棠式手炉,因样子好看,钏儿见她喜欢,大方送她的;一个是錾刻人物纹的镂空手炉,乃是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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