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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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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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却不敢让情绪露在脸上,只能装作没看见一般。

    卫良娣因病不得出,仇良媛虽解了禁足,却自觉没脸再凑热闹,余下的人只围着灯说笑,看上去倒真是一片祥和。

    段良媛呆呆出了会神,便也跟着众人猜起灯谜了。

    “你劳碌了一天,本想让你直接回寝殿休息,只是这些灯若不来看,未免有些可惜。”武承肃轻声道,“尤其四盏仙音烛,是今年才制得的,做得相当精巧,实在是费了不少功夫,想来你也会喜欢。”

    阳筠听了微微一怔,好奇道:

    “可是前朝公主亡故后,其父因思念女儿,特意要人做的那种么”

    武承肃微微一笑,道:

    “正是。我就猜你知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可是高阳也有,你从前看过么”

    阳筠嗔了他一眼,轻叹道:

    “高阳便是再重精巧,也不敢那般奢侈,若非有贵客,连饮食都简单得很。从前都是一家子人围着胡桌坐了用膳,虽餐中无话,倒也觉得热闹呢。”

    武承肃听阳筠叹气,还以为她是勾起了思乡之情,便笑道若阳筱回头嫁过来,或可以陪她一起看花灯。

    “便是不能进东宫来看灯,好歹除夕宫宴也要碰面,倒是你就不会这般寂寞。”

    阳筠轻轻一笑,不再与他说什么,抬头认真去看那些宫灯去了。

    武承肃哪里知道,令阳筠感叹的不是离乡背井、孤身在这临水城里,而是叹那四盏难得的“仙音烛”。

    东宫四方各摆出一盏,原是为了方便大家赏玩,却不知此物实在奢侈,究其起源又太不吉利,便是仿制,也该收敛一二。阳筠虽未得昆吾真传,却隐约觉得此举不利。

    可武承肃正在兴头上,弄了这四尊烛台未必不是为她,她又无确切凭据,哪好就说这些丧气话,无端扫他的兴想到东宫的陈设素来讲究,这些花灯估计也由司天监的人看过,而司天监专司此事,自然比她懂得要多,阳筠勉强劝了自己心安。

    阳筠随着武承肃去看西面那盏“仙音烛”,果见十分精妙。

    雕功细致自不必说,花鸟俱栩栩如生;台身璀璨辉煌,其上镶嵌的珠玉宝石更是数不胜数。然而最奇之处,在于那台上蜡烛一经点燃,塔身便会缓缓转动,并发出悦耳的声响。

    乍见之下,阳筠也是十分欢喜,待离得近更近、看得真切之后,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住。

    她未料到此物如此奢侈,远非她所能想象。

    “此物摆在四方,可有什么讲究”阳筠直直地看着烛台,淡淡问道。

    武承肃不疑有他,以为阳筠当真忆起高阳旧事,只当她在趋吉避凶之事上极其讲究,便把“司天监副监丞在旁亲督”之类的话说了,果见阳筠神色缓了许多。

    阳筠定了心思,随武承肃又走了一段,细细去看那些精致的宫灯。

    观灯的诸人见他二人过来,纷纷避让两旁,有些胆子略大的反会凑到二人身旁,或介绍哪些最为精致好看,或指着灯谜与他们说笑一番。

    武承肃脸上渐渐绷得紧紧,阳筠瞧见后,不禁觉得好笑。

    “不过是想露个脸罢了,你倒不耐烦起来。果真那般不待见,又何苦一个个的纳进来”

    见阳筠打趣,武承肃勉强一笑,却不答话。

    从前倒还不觉得,如今看来这些人确实碍事,可叹他根本无力左右。况且这些人都有其根基,入宫自有入宫的道理,随便哪个都不能轻易丢出去。

    待观过了灯,武承肃又宿在了八凤殿。

    这一番云雨与从前自是不同。

    阳筠几乎柔成了一汪水,极力配合武承肃的动作,而武承肃更是将浑身的本事都使了出来,恨不得登时便和阳筠化在一起。二人从亥时躺下,快到丑时竟还未歇息,外头值夜的侍女不禁赧然,连不能人道的内侍都不好意思起来。

    因是上元佳节,太子殿下宿在八凤殿也是应当,除了几个拈酸吃醋的心中不快,其余众人虽难免羡慕,倒也不觉有何不妥。

    第二日一早,武承肃怕连累的阳筠被人议论,寅时未过便醒来,自去梳洗过后便来唤阳筠。

    阳筠挣扎着起身,浑身酸痛得厉害,走路虽不如上次那般别扭,却连抬手都不利索。

    侍女进来服侍,阳筠只红着脸不说话,谁也不看。直到众位女眷齐来问安时,阳筠的脸色才恢复如常。

    众人拜见完毕,武承肃去了崇文馆,阳筠靠在床边看书,迷迷糊糊地又要睡去。

    才刚眯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珠儿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说钏儿才刚开口说话了。

    阳筠未及细问,只顾着心里高兴,忙起身亲自去看望钏儿。坠儿与珠儿跟在旁边,听钏儿费力说了几个字,竟都忍不住落泪。

    “虽说过了十五,到底还在正月里,可不敢哭。”坠儿先擦了泪,出言劝住了几人。

    对于钏儿因何开口,阳筠并未深究,事后坠儿问及开口的情形,珠儿才悄悄说了实话。

    原来珠儿心中欣喜,红着脸把上元夜的事讲给钏儿,钏儿听了,半晌忽然说出个不清不楚的“好”字。

    坠儿听了,愈发觉得日子有盼头。

    傅天瑜也觉得终于看到了转机与其说是转机,不如说是一线生机。

    魏国自然也过上元节,王宫里挂了不少花灯,虽不及临水东宫里那般华丽,却远比高阳的二十八盏奢侈。

    因疑心周绎夫妇的关系,傅天瑜自然偷偷观察着众人。她平日就不爱说话,如今只看不说,倒也没什么人怀疑她。

    果然被她发现了蹊跷,且不止是周绎夫妇之间有嫌隙,连周绎对沈夫人、周绰对周道昭的态度,也有趣得紧。未完待续。

    pp420905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二零回 望有功

    (全本小说网,。)

    傅天瑜自知周纪比不过周绎,于为人处世及才能用途上,怕是连庶出的周绰和才九岁的周绍都比周纪强些。然而周纪毕竟是她夫君,即便傅天瑜心中再怎么清明,她也还是忍不住替周纪谋划。

    她知道,无论最终如何,周家都不会亏待于她,尤其是自己生下女儿后,这份安全愈发牢固,可这里头没有周纪的未来。看着眼前貌合心离的几人,傅天瑜心中忽然激动了起来,竟微微有些兴奋。

    若她真能成功,今后的日子才算得上是有盼头,总比一个人苟且偷安得强。

    傅天瑜想着心事,朝周绎夫妇又望了过去。

    周绎面上倒还好,对沈青英虽无温柔体贴,态度却没明显异常,只是不大正眼去瞧沈青英。偶尔对视,周绎脸上笑容虽然不变,眼神却要冷上三分。

    沈青英则分明不敢挨近周绎。她不时露出怯生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周绎四目相对时,沈青英眼里既有渴望,也有难掩的慌张。

    哪有这么奇怪的

    傅天瑜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嘴角。

    这俩人果然有嫌隙,究其起因,怕还是为了那个阳筠。

    说起来阳筠倒是个人物,人没嫁到魏国来,却搅得周家多少人不得安宁,且不说当初就要与之订亲的周绎,便是自己的夫君周纪,直到现在怕也还没忘了她。

    傅天瑜咬着牙,缓缓搓了几下手炉,强迫着自己收了心思。

    沈青英一脸的唯唯诺诺,看着倒有几分可怜。只不知她那般柔弱顺服的一个人,究竟做了些什么,竟能得周绎如此不痛快。

    傅天瑜正猜测着,却见周绰朝周绎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沈青英见周绰过来,似乎心虚一般略低了头,连招呼也不与周绰打,竟十分自觉地走开了几步,站在离他二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观起灯来。

    沈夫人显然是怕沈青英落单,忙教人过去请沈青英到自己身边说笑,指着挂着的灯不知说些什么。

    沈青英跟着一笑,笑容却有些勉强。

    周绎只瞥了沈夫人与沈青英一眼,便和周绰走到一边,寻了个人少的位置说着话。

    周道昭远远看着周绎那边,眼神深邃难懂。

    傅天瑜抿了抿嘴,抱着手炉的手紧了一紧她心中实在害怕周道昭。

    她把视线移到周道昭的几位娘子身上。

    三娘子果然一脸为难,也不往周道昭身边凑,也不敢去看周绰。她与五娘子作伴,不知五娘子指了个什么灯谜,三娘子作势猜了一会儿,目光却一直在周道昭和周绰之前游移,且隐隐透着担忧。

    五娘子却只顾看灯火,常为了解一个灯谜思忖半天,似乎全没看出三娘子心不在焉。

    二娘子和四娘子均凑到周道昭身边。

    四娘子做出许多媚态,只差没去拉周道昭的衣袖。

    二娘子倒端庄得很,与人说话时不卑不亢,对四娘子的言行,也不见她面露鄙夷神色,若非她眼神偶尔瞟向周家几位公子,傅天瑜还真要把她当成无欲无求的好人了。

    “你这看来看去的,在看什么呢”见妻子不看灯,周纪忍不住问道。

    “难得如此热闹,自然要好好瞧一瞧。”傅天瑜一语双关。

    周纪虽不太懂,但也知道她在观察众人。

    自傅天瑜跟他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周纪也恍惚起来,后见周绎、周绰都有些反常,他自然难免动摇,只是偶尔还会反复,不知如此怀疑父亲兄弟是不是错。

    然而如今才说要争,似乎晚了一点。

    从前他还不觉得,总以为自己是十分优秀的一个,自动念起,周纪留心观察了几个兄弟,却发现几人都比他沉稳、有谋略,独他一个人满足于已到手的世子之位。至于父亲的谋划,则更加明显了。

    “可是有什么不妥么”周纪十分关心。

    傅天瑜心中微喜。

    若周纪能打起精神,成事的把握便又多了两成。

    可是如今正在外头,最是人多口杂,她有哪里能把话跟周纪说个明白

    傅天瑜微微摇头,笑容十分柔和,但眼睛却闪着光亮,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毕竟做了许久的夫妻,周纪猜出一二。他不再追问,转身往周绎、周绰那边去了。

    见他忽然过来,周绎两人却似乎

    周纪走近一听,见他二人说的是周绰随军的事。

    “如今魏国周边最是太平,你少有机会历练,燕国那边虽有战事,你却不好去凑那个热闹。”周绎正色道,“当下还是熟读兵书,牢记一些阵法、策略为要。”

    “又不是要靠进士,整日只闷在书房苦读,未免无趣。”周绰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怕真到了用武之地,我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小儿罢了,根本立不了什么功。”

    二人又聊了两句,周纪只站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听,并不打算插言,不料周绎主动问起他的态度,似乎要他帮忙安慰周绰。周纪无法,只得说了两句。

    “不少大将不过上了几次战场,便能得赫赫军功。”周纪一本正经道,“你看汉冠军侯,首战即获大捷。”

    “冠军侯不拘古法,讲究因地制宜,战法往往出乎敌人所料,自然打得赢。”周绰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我如今做的却是相反的事,每日读得都是现成的阵法、兵书,真要打起仗来,怕没有十年出不了头。”

    “放着好好的公子不做,总惦记着军功做什么”周纪不会劝,只能笑着拍拍周绰的肩,丢下周绎、周绰两人,又回到妻子身边了。

    傅天瑜笑着迎上前去。

    “兄弟几个说些什么,这么热闹”她问得十分坦然,心中却有些不安。丈夫过去片刻就回来,也不知那两个是不是早站成一伙儿,有事议论但瞒着丈夫。

    周纪把方才的话说了,傅天瑜觉得倒是合理,也便不再萦怀。

    殊不知周纪过去之前,二人说的并不是周绰的军功,而是周绎的宏图大业。

    周绎觉得周绰有天分,确实用冠军侯比过周绰,周绰却直接拿了前朝太宗皇帝来比周绎。

    太宗皇帝做了什么无人不知,见周纪忽然过去,二人竟心照不宣,十分自然地换了话题,不约而同说起周绰的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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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一回 苦僵持

    (全本小说网,。)

    前朝的太宗皇帝做了什么,世上无人不知,周绰拿他比周绎,其用意十分明显。

    见周纪过来,二人竟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揭过了周绎的事不议,只谈论周绰的事来。话题转换如此巧妙自然,周纪哪里能听出什么不妥

    然而待周纪离开后,二人却也没再提前朝的太宗皇帝,只是深深对视了半晌,面上均露几分坚毅。

    周纪与傅天瑜又说了几句,便都去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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