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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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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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友梅笑道:“裴帮主,你不择手段地要取得‘翡翠船’,倒是无可厚非,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已不能算得长春谷许家的人了。”
  这时,夜幕已经垂落,四周已呈一片昏暗。
  也许是裴玉霜深恐邵友梅乘黑暗中采取什么行动,她,突然沉声喝道:“燃灯!”
  火光一闪,对岸崖头,那柳如眉被吊着的古松附近,立即陆续地亮起数十个松油火把,使得十丈方圆之内,明如白昼。
  邵友梅呵呵一笑,朗声道:“裴帮主真是考虑得很周到!”
  裴玉霜冷笑道:“别打哈哈了,交出‘翡翠船’来,我还给你的宝贝徒弟!”
  就当此时,那绝涧涧底,突然传出一声龙吟清啸,邵友梅如响斯应地,扬手射出一把雪亮匕首,将那吊着柳如眉的网篮割断,只见柳如眉的娇躯,随着网篮,有若殒星下泻似地直向那千仞绝涧中泻落。
  这情形,真算得上是变出意外,使得裴玉霜俏脸一变之后,怒声问道:“邵友梅,这涧底下是谁?”
  邵友梅笑道:“那也是你所熟悉的,你应该能由那清啸中听出来才对呀!”
  裴玉霜怒声道:“我懒得同你瞎猜!”
  邵友梅漫应道:“没谁要你去瞎猜啊!”
  裴玉霜一跺莲跳,沉声喝道:“史令主听令!”
  史天松的语声恭应道:“属下在。”
  裴玉霜厉声接说道:“立即吩咐所有弓箭手,封锁洞底上下通道,其余的人,以石头滚木,向涧底滚落。”
  “是!”
  史天松恭应声中,邵友梅已怒声叱道:“妖妇手辣心狠,可饶你不得!”
  话声未落,人已挟着裴玉成,飞临绝涧上空。
  这一段绝涧,虽然距离较窄,但也总在九丈左右,顾名思义,“鹰愁涧”连老鹰见了也会发愁,如今,邵友梅居然在强敌猛伺之下,还要挟着一个人,飞渡这绝涧上空,其惊险程度,自不难想见。
  但邵友梅这一险招,也总算走对了。
  当他飞临绝涧上空的刹那之间,只见裴玉霜银牙咬紧,那双平常足能勾魂摄魄的美目中,煞芒毕射,却是因邵友梅手中带着一个裴玉成,未曾发动突击行动,而徒自怒恨不已。
  裴玉霜因为投鼠忌器与举棋不定之间,邵友梅已飞落她身前丈远处。
  他,因担心绝涧底下的朱玫和柳如眉二人,被岩石和临时砍下的滚木所伤,身形才落,已将裴玉成向裴玉霜身前一抛,同时怒喝一声:“还你!”
  接着,飞快地抓起一把碎石头,向着那些正在忙着以岩石和滚木向涧底滚落的劲装汉子们,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挥洒而出,惨号连传中,已倒下十来个。
  这同时,对岸的许中元、吕瑶两夫妇,却在同时震声大喝道:“长春谷的弟兄听好,涧底下是朱姥姥朱玫,两位小姐也快要回来了……”
  这几句话,倒是蛮有效,那些劲装汉子,已不再向涧底滚石和滚木了。
  因为,这些劲装汉子中,三分之二以上,都是长春谷的老人,在裴玉霜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听凭驱遣,此刻,一听到朱姥姥和两位小姐已经回来,自然不会再攻击自己的人啦!
  这情形——只急得裴玉霜暴跳如雷,也不管裴玉成的死活,随手向旁边一抛,怒声喝道:“别听那叛徒胡说八道,快!快将岩石和滚木推下去!”
  那些劲装汉子们,一则受了许中元攻心战术的影响,再则慑于邵友梅的神威,因而尽管裴玉霜是声色俱厉地在命令着,却是没人敢动弹一下。
  邵友梅也沉声说道:“长春谷的弟兄们听好,朱姥姥同二位小姐,马上就要回来领导你们,别再听这妖妇的话。”
  裴玉霜冷笑一声道:“方才,他还杀了你们十来个人,你们还相信他的胡说八道!”
  邵友梅呵呵大笑道:“诸位,你们瞧瞧那些倒下的人,是死的还是活的?谁说我杀害他们了!”
  邵友梅话声一落,立即有人走向那些倒下的劲装汉子身边,俯身察看了一下之后,扬声说道:“是活的,不过是穴道被制住了!”
  邵友梅目注裴玉霜冷笑一声道:“裴玉霜,你还有什么伎俩呢?”
  裴玉霜气极之下,怒叱一声:“邵友梅,老娘同你拼了!”
  “锵”地一声!肩头长剑出鞘,寒芒闪处,已向邵友梅和身飞扑,“刷、刷、刷”一连三剑,将邵友梅迫退五步。
  但邵友梅只是一味地躲闪,一面却朗声说道:“裴玉霜,看在你是我那两位贤侄女的母亲分上,我不难为你,同时也不愿介入你们的家庭纠纷之中,你还是早点走吧!”
  “放屁!”裴玉霜切齿怒叱道:“你以为你不亮剑,我就不敢杀你吗?”
  话声中,金刃破空之声,锐啸懔人,显然,裴玉霜的攻势,是更加凌厉了。
  这情形,已迫得邵友梅不得不亮剑封拒,但他虽已亮剑,却是仅作防守而不反击。
  在一串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裴玉霜震声大喝着道:“史天松、刁永忠,你们两个是死人!”
  邵友梅却呵呵大笑道:“别希望那两个能帮忙,他们能有几颗脑袋,敢在我面前撒野!”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错,史天松、刁永忠二人,尽管是对裴玉霜的命令喏喏连声,却是满脸为难神色,谁也不敢向前。
  邵友梅又淡淡一笑道:“我的话没错吧!”
  裴玉霜恨得牙痒痒地,却是莫可奈何,只好挥剑拼命抢攻,一面沉声喝道:“史令主,先将我弟弟的穴道解开!”
  邵友梅笑道:“我的点穴手法,有点特殊,史天松还没这种解穴的造诣,再说,纵然他将令弟的穴道解开了,凭令弟那几下子,也帮不了你的忙……”
  他,话声一顿之后,接着却发出一声惊呼道:“啊!你真要同我拼命!”
  原来邵友梅始终只守不攻,因而引起裴玉霜行险的侥幸心,竟然放弃防守,集中全力抢攻。
  这二位,武功同一渊源,功力上,邵友梅固然要比裴玉霜强上一筹,但在目前这情景之下,却几乎有撑持不住之势。
  刚好,他的话声才落,柳如眉已悄然飘落当场,并娇声说道:“师公,您怎么只守不攻啊?”
  邵友梅一见柳如眉业已出险,不由精神一振,答非所问地接道:“丫头,朱姥姥呢?”
  柳如眉娇笑道:“朱姥姥马上就来。”
  邵友梅奋力攻出三剑,将裴玉霜迫退五步,飞身飘过丈外,沉声喝道:“裴玉霜,你可得识相一点!”
  裴玉霜微微一怔,僵在那儿没作声。
  邵友梅长叹一声道:“裴玉霜,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难为你,也不介入长春谷的家庭纠纷之中,乘朱姥姥还没来、带着你的人,早点走吧!”
  裴玉霜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怕一个臭老婆子!”
  邵友梅漫应道:“怕不怕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愿过问。”
  接着,扭头向柳如眉问道:“眉丫头,没吃什么苦头吗?”
  柳如眉娇笑道:“还好,只是,我现在好饿……”
  邵友梅含笑接道:“落在这般人手中,只饿一下肚子,那是太便宜啦!”
  “不错!委实是便宜了这臭丫头!”裴玉霜哼了一声,才向邵友梅冷然接说道:“姓邵的,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这时,史天松挣得面孔通红,却是没法解开裴玉成被制的穴道。
  裴玉霜人目之下,哼了一声道:“不必费事了,背起来!
  咱们走!”
  说着,已当先向出山方向走去。
  刁永忠连忙背起裴玉成,偕同史天松二人,鱼贯相随,裴玉霜走了几步之后,又扭头喝道:“长春谷的人,愿意跟我走的,可以不究既往。”
  但她的话,等于白说,那些长春谷的劲装汉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吭一声。
  邵友梅呵呵大笑道:“裴玉霜,现在,你该可以死心了吧!”
  裴玉霜重重地“呸”了一声,才展开轻功,疾奔而去。
  裴玉霜一走,朱玫也由暗影中悄然走了出来。
  直到这时,邵友梅才注意到,朱玫与柳如眉二人,都是全身湿淋淋的,朱玫的左肩与右臂上,并还有着殷红的血渍。
  邵友梅心中明白,绝涧下面,水流湍急,朱玫与柳如眉二人的全身水湿,自不足为奇,但朱玫手臂的伤痕,却不由使他吃了一惊地急声问道:“朱夫人,你是怎么受伤的?”
  这时,那些长春谷的高手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朱玫发问:“朱姥姥,你为何不早点来?”
  “朱姥姥,伤得不重吗?”
  “朱姥姥,两位小姐呢?”
  “朱姥姥……”
  这些人都是长春谷中挑选出来的年轻力壮、武功也有相当根基的人,人数怕不在五十人以上。
  他们这七嘴八舌地一嚷,使得朱玫只有苦笑着扬声说道:“诸位请安静一点,有话慢慢说。”
  果然,她的话,倒是立竿见影,收到了效果,那些嘈杂的人声,立即静止下来。
  然后,朱玫才朗声说道:“谢谢诸位,老婆子这些,都是一些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
  柳如眉却扬声接道:“诸位,她老人家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受伤的。”
  邵友梅一惊道:“下面是谁?居然能使朱夫人受了伤?”
  柳如眉笑道:“师公,那不是人,朱姥姥是格拒那些滚木和巨石时,被滚木上的枝桠所伤。”
  原来方才那些滚木,都是临时砍下来的杂木,仓促中,连枝带叶往下面一推。
  当时的朱玫,既要格拒巨石和滚木,又要保护柳如眉的安全,尽管她功力奇高,也难免被那些滚木上折断的枝桠所划伤。
  邵友梅方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柳如眉又歉然一笑道:“师公,她老人家如果不是为了要维护我的安全,是不会受伤的。”
  邵友梅笑道:“那么,以后,你可得好好地孝顺她老人家。”
  柳如眉娇笑道:“那是当然啦!”
  朱玫笑道:“邵大侠,现在,咱们谈正经事要紧,离这儿五里远处有一家猎户,我们先赶到那边,换换衣衫,给柳如眉弄点吃的,顺便商量好如何安置这些人之后,咱们还得赶到‘少林寺’去。”
  邵友梅连连点首道:“好的!那么,请老夫人带路吧!”
  “少林寺”、“伏牛山”这两方面的情形,都暂且按下,且让笔者掉转笔锋,叙叙江汉地区的情形。
  位于“汉阳”西郊三绝帮的总舵中,由于三位帮主和五位令主中的四位,都在河南省境,目前,坐镇总舵中的,是老四白旗令主云中雁。
  这是“三绝帮”限令江湖上黑白两道中人前往投奔效力,并领取号牌中的最后一天——七月十五。
  也因为是最后一天,“三绝帮”总舵“逸园”的广场上,那些赶来效力的人,大排长龙,那位负责登记并核发号牌的“千面诸葛”班侗,可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好容易到薄暮时分,才算全都打发完毕,班侗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向着一旁的“赤发灵官”刁猛苦笑道:“阿弥陀佛!总算功德圆满了!”
  刁猛笑了笑道:“今天是鬼节!咱们这个截止投效的日期,订得可真够绝。”
  班侗漫不经意地目光四下一扫,一见附近无外人,才低声苦笑道:“刁兄,想不到你我,今天竟会……替人家办这种事情……”
  说来也难怪他会发牢骚,以往的,班侗是“白骨神君”
  上官玄的国师,刁猛则为“卧虎庄”的总管,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如今,却要听云中雁那么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指挥,做一些自己不乐意做的事,这情形,任谁也难免发发牢骚呀!
  刁猛也苦笑道:“你我都是‘三绝帮’的护法,听起来可怪好听的呀!”
  “好听!”班侗恨声接道:“真他妈的……”
  刁猛连忙嘘了一声道:“班兄,祸从口出,柳伯伦的血渍未干,你我嘴巴上,可得多多注意一点。”
  班侗长叹一声,没接腔。
  刁猛笑道:“别的不用说了,天已经快黑下来,想必不会再有人来领号牌了,咱们也该收工了吧!”
  可是,他的话声未落,一阵急骤銮铃之声,由远而近。
  这两位,连忙循声向大门外瞧去,暮色苍茫中,只见一骑健马,疾驰而来。
  刁猛苦笑一声道:“想不到还有生意上门。”
  话声中,那—骑人马,已在大门外停住,一位风尘满面的白衫青年,飘身下马,在门口守卫的指点之下,缓步走进大门,向他们这张负责登记的公案前走来。
  班侗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不要紧,开饭店,不怕大肚皮,生意是多多益善呀!”
  白衫青年已安详地走到公案前,向着班侗抱拳一拱手朗声说道:“这位先生请了!”
  班侗冷眼向白衫青年一扫之下,不由目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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