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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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潮-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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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调息,便道:“好!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前后,不过半盏热茶时间,九头狮子王狻刚觉骆人龙点了他七处穴道,便听骆人龙说好了,他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也是武林中成了名的老江湖了,这叫他如何信得过,人自然是遵
  照吩咐站了起来,但那不相信的神情,却在脸上表露无遗。
  骆人龙见了心里实在想笑,口里却不得不保持他那一贯的严肃语气道:“你发什么呆?
  为什么还不过去为他们疗伤?”
  九头狮子王狻暗“哼!”了一声,忖道:“你这是自己找难堪了,我还怕丢人不成么?”
  步子一迈,但觉落地有声,劲力十足,不由“咦!”了一声,再一移动身形,便发觉自己内
  力不但恢复了,而且竟似增进了不少。
  只喜得九头狮子王狻抖声说了一句:“多谢大侠!”便跑去为那三个兄弟疗伤去了。
  疗伤的结果,正如骆人龙所说相同,九头狮子王狻竟创造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奇迹,一举之下,将三位受伤兄弟的经脉都打通了。
  九头狮子王狻年近六十,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见过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但蒙面人这种神奇莫测的点穴手法,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然就对蒙面人骆人龙佩服得不得
  了,也感激得不得了。
  所以,行功一毕,也顾不得自己调息,起身第一句话,就道:“恩公大侠,中条七煞有生之年……”举目间,洞中除了他们中条七兄弟外,那里还有什么蒙面之人的影子,九头狮
  子王狻话音一顿,闪身向洞外扑去。
  接着,只听洞外响起了一片“恩公大侠!恩公大侠!”之声。
  骆人龙离开了中条七煞,恢复了原来儒生装束,赶回原地时,落星堡大队人马仍未起程。
  落星堡二堡主田均迎着骆人龙道:“铁少侠,你这一离队叫我们好不悬心,生怕你会上了中条七煞那批老狐狸的当。三弟四弟,他们都出去找你去了,你是追他们去的么?”
  骆人龙谢了二堡主田均的关怀,点头笑道:“我确是追他们去了,我已经发现了他们藏身之处,二堡主可要派些人去,一网打尽他们?”
  骆人龙这话,原是应付二堡主田均的,如果田均真要派人去消灭中条七煞,他少不得又有另一套说法。
  二堡主田均摇头道:“本堡立堡以来,对于与本堡为仇之人,照例是给他三次反省的机会,中条七煞虽然可恶,我想还是一视同仁,饶过他们这次好了。”
  骆人龙赞道:“贵堡如此光明磊落的胸襟气度,叫在下好不敬佩。”
  二堡主田均笑道:“可是与少侠的侠肝义胆比起来,这就算不得什么了!”二人你捧我一句,我夸你一句,不由都笑起来了。
  笑声中,骆人龙慢步走近了八堡主田巧所乘软轿前,一面去揭那软轿的轿帘,一面问道:“八堡主的近况可好?”
  骆人龙伸向轿帘的手,忽然被二堡主田均一把抓住,急声道:“铁少侠,舍弟最是忌风,此地旷野风大,不宜揭开轿帘。”
  骆人龙疑念一生,道:“没关系,在下正好试一试他。”
  二堡主田均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道:“这个,这个!……”
  大堡主田畴闻声走了过来,截口道:“二弟,什么事?”
  二堡主田均道:“铁少侠想看看八弟,可是八弟经不起野外山风吹袭。”
  大堡主田畴微一沉吟,忽然朗声笑道:“疾不忌医,我们既要请铁少侠妙手回春,怎能再顾虑到什么假面子?”随向骆人龙一拱手道:“铁少侠尽可自便,只是见了我们八弟的狼
  狈情形,尚请多多海涵。”
  二堡主田均不但松开了骆人龙的手,而且还替骆人龙打起了轿帘,腆颜跑道:“八弟的丑相,实叫在下兄弟感到汗颜。”
  骆人龙一面答道:“疾病所磨,二堡主不应放在心上。”一面举目向轿内望去。
  只见轿内另有一只铁笼子,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骨瘦如柴,衣衫褴褛地被锁在铁笼之内。
  这时,只见他似是旅途疲顿,体力不支,昏昏地睡着。
  骆人龙看清之后道:“我们不必打扰他了。”要二堡主田均放下轿帘,又道:“令弟患的可是疯癫之症?”
  大堡主田畴道:“舍弟不但疯了,而且,还不时说些使人听了莫明其妙的胡言乱语。愚兄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怕他那些胡言乱语流入外入耳中,惹出是非,所以只好把他送
  到一个隐秘安静的地方,与世隔绝起来。”接着,又“唉!”了一声,凄然道:“这些年
  来,也真苦了我们八弟了,这次能够请到少侠来,想来是我们八弟的难期该满了。”
  骆人龙道:“不知令弟平时胡言乱些什么话?”
  大堡主田畴浓眉一蹙道:“那些话,老夫……老夫也记不全了,将来铁少侠自会知道的。”他是不是记不全,还是不愿亲口转述,听话的人,一时也猜不透。
  骆人龙原就是专为田巧而来,对于大堡主的一言一语,自是非常注意,这时,骆人龙虽有满腹疑团,却是不敢显露出来,只有淡淡的一笑道“既是堡主记不全了,那就以后再说
  吧。” ’
  不久,出去找寻骆人龙的田畋田畛回来了。
  大队人马,这才起程回堡。
  回到落星堡,骆人龙少不得又被舒玉珍埋怨了一阵。这也难怪舒玉珍,这样热闹的事,谁叫骆人龙不招呼她一声的哩!
  骆人龙只好向她陪了半天小心,才消去了她心中的不快。
  第二天,骆人龙由落星堡七位堡主陪同进入了一间地下室。
  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就被安置在这地下室内,他的手脚仍被铁链锁着,人却躺在一张舒服的软床上。
  他原本平静的情绪,突因见到生人而激动了起来。
  他似乎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认识了,只见他在床上挣吼叫道:“出去!出去!我不要你们,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哼!哼!我才不做你们的帮凶哩!”
  大堡主田畴浓眉皱了一皱道:“二弟,你且点了八弟穴道,好让铁少侠诊视。”
  二堡主田均应了一声:“是!”闪身床边,伸手向圣手书生田巧“太乙穴”点去。
  骆人龙喝了一声:“且慢!”
  二堡主田均闻声缩手,道:“铁少侠有何吩咐?”
  骆人龙笑道:“二堡主,你这一下手,在下便无法察知令弟的病因了。”
  二堡主田均道:“这些语无伦次的话,能帮助少侠研究病情么”
  骆人龙道:“失心乱性疯狂之人,乃系内心抑郁无从发泄而起,令弟这些语无伦次的话,说不定就是他起病的原因。”
  二堡主田均道:“多谢指教,就请少侠为舍弟诊视吧。”
  骆人龙道:“且先等一等,看他还有一些什么话要说。”
  一语刚了,只听圣手书生田巧又发出一阵急促的哀声道:“好;好!一切都听你们的,一切都听你们的!”
  骆人龙对圣手书生田巧已是起了极大的疑心,觉得他这些话,决不是没有原因的,怪不得落星堡要把他藏起来了。
  又等了很久,听来听去仍是那些说过的话,看情形大约不会有别的新鲜的话说出来了。
  其实,就这几句话,已经足够了。
  骆人龙已不难想象出,圣手书生田巧一定是被迫做了一件不愿做的事,而那件事,极可能就与他父亲之死有关。
  骆人龙心里盘算了一下,想好了一个对策,向二堡主田均道:“二堡主,现在你可以点住令弟的穴道了。”
  二堡主田均依言点了圣手书生田巧的穴道。
  骆人龙走到床边,把圣手书生田巧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两只手同时搭在圣手书生田巧左右‘肩井穴’上。
  过了不久,只见他现出了一脸惊疑之色,连声“呵!呵!”道:“怪了!怪了!”
  大堡主田畴接口道:“少侠,有什么发现?”
  骆人龙放开双手道:“令弟没有生病,他是中了人家的暗算。”
  落星堡七兄弟齐齐惊声道:“中了什么暗算?”
  骆人龙一时没有答话,只见剑眉皱得紧紧的。
  大堡主田畴又重复问道:“舍弟中了什么暗算?”
  骆人龙沉声道:“天魔指!”
  落星堡七兄弟同时恨声道:“一定是骆一飞那老儿下的毒手!”
  骆人龙听得心中好不恼火,语声一冷道:“令弟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
  第十一章 其罪在我
  骆人龙诊断出落星堡八堡主圣手书生田巧的疯狂之病,乃是起于被人暗中用天魔指法点了穴道之故。
  他刚把这个病因说出,便只听落星堡七兄弟同时恨声道:“一定是骆一飞那老儿下的毒手!” 骆人龙心中好不恼火,语声一冷道:“令弟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二堡主田均迅答道:
  “那日子好记得很,算起采正是五年前的端午节。” 骆人龙回想五年前的端午节,他父亲日月叟骆一飞不是好好的正在黄山家中么!不但那时候他父亲在家中,简直可以说,他父亲在那几年,·根本就没有离开黄山一步。根据这种事实,任谁也已可以看得出,其中大有文章。
  最使骆人龙悚然而惊的,是除他以外,武林中竟有了第二个会天魔武功的人。 这人是谁?
  是三堡四派中的人?抑或是另有隐身之人? 目前,这两个问题,看来只有从圣手书生身上追查了。
  动念间,骆人龙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又问道:“令弟未受伤之前,他的情绪正不正常?”
  落星堡七位堡主,差不多一致道:“哪时,我们的心绪都不很宁静。” 骆人龙道:“为什么?” 二堡主田均解释道:“那时骆老儿连伤了三堡四派许多门下弟子,请想,我们的心情平静得了么?” 骆人龙道:“令弟八堡主是不是更特别些?”
  大堡主田畴忽然“呵!”一声,道:“呵!我想起来了,有一件颇不平凡的事,或许可供铁少侠参考。” “大哥,什么事?”未等骆人龙开口,他的兄弟们都已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抢先催促着。
  大堡主田畴避“在那年端午节前三天晚上,我发现八弟老是在我房外走来走去,好象有什么话,想向我说似的。”
  五堡主田异道:“大哥一定问过八弟了?”
  大堡主田畴道:“愚兄当然问过他了,可是,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却黯然一叹,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开了。” 二堡主田均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追问。”
  大堡主田畴道:“我本想待第二天好好找八弟谈—谈,那知第二天一早便接到高阳堡的通知,邀约愚兄前往赴会,等到我回来,八弟已经出了事了!” 骆人龙插嘴道:“不知在下可否问一句与令弟病情不相干的话。”
  大堡主田畴笑道:“铁少侠本客气了,少侠有什么话,老夫无不乐于答复。”骆人龙道:
  “不知大堡主被邀从往高阳堡为了何事?”
  大堡主田畴道:“高阳堡截获了几封骆老儿联络一干隐世老魔,预备造恶江湖的亲笔信件,特邀老夫前往共商对策。”
  骆人龙沉思了片刻,道:“大堡主对于令弟八堡主发病后所发呓语,—到底作何看法?”
  大堡主田畴道:“依常理而论,舍弟可能被迫做了—些自己不甘愿做的事。”顿了—顿,又非常有自信地道:“但是,那是不可能发生的,愚兄弟在武林中,虽说不上是什么人物,可也不是任人摆布之人。” 骆人龙道:“在下就事论事,……不知大堡主曾否把令弟的疯言疯语,和出事前令弟失常的行为,作过一番联想?”
  大堡主田畴一怔道:“老夫,老夫,倒是没有如此想过。”
  骆人龙道:“在下认为这两件事,是极有关连的,不知大堡主以为然否?”大堡主田畴楞了半天,道:“老夫如今想起来,觉得少侠的话甚是有理,只怪老夫当时太迟钝了。”言下有说不尽的后悔。
  二堡主田均道:“大哥,你也不用懊悔了,等铁少侠医好了八弟的病之后,我们再仔细研究并作补救吧!” ’ 大堡主田畴起身向骆人龙一揖道:“承蒙少侠一语提醒梦中人,老夫内疚于心,片刻难忍,恳请少侠速展回天之术,拯救舍弟脱离苦海,愚兄弟感戴无涯。”
  骆人龙剑眉双蹙还礼道:“大堡主言重了,在下敢不尽力而为,只是……只是……”二堡主田均接口道:“铁少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尚请直言见告。”他因深知道天魔指的厉害,生怕骆人龙功力火候不足,无法奏效,又怕骆人龙年轻面嫩;死要面子,不好意说出实情,勉力而为,结果,不但病医不好,反使八堡主田巧的病况发生了变化,增加以后医疗上的围难,所以如此说法。 骆人龙道:“令弟伤势原就不轻,又加拖延日久,被制经穴发生硬化,要治愈他,恐非一朝一夕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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