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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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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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尘子点点头道:“红楼主人不愧是一代枭雄,这竹阵虽按八卦方位排列,但阵中却加有幻象幻影,迷人神智……”
  余天平道:“红楼中人称它为迷踪林。”
  离尘子道:“对了!这应该叫做迷踪八卦竹阵。”
  大觉禅师道:“少侠不通阵法,怎么又不受幻影所惑?”
  余天平想了一想道:“在下曾蒙—位前辈异人赐给—枚‘千年朱果’,不知有没有关系?……”语声一顿又道:“不过,上次在下也看不出出阵路径,怎的这次又看得出了?”
  离尘子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千年朱果’是罕世奇珍,服下之后,神凝气足,定力特强,眼神已与常人不同,所以阵法陷不住你:”
  朱小秋道:“上次你刚服下‘千年朱果’便到此地,药力尚未行开,所以看不见出阵之路,对不对?”
  大觉禅师道:“嗯!有理!有理!”
  余天平想想三人的话的确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下去。余天平指着林前一条大河道:“这就是遇铁化铁,逢钢化钢,能融化万物的断魂涧,据说在迷踪林与断魂涧之间,土中还藏有—道丧魂篱,咱们尚未惊动红楼中人,禁制未开,所以并没有冒出来。”

  朱小秋道:“咱们快些走过去吧!免得又多费手脚。”
  话声未完,忽然—阵极轻极细的“嘘”“嘘”之声。
  余天平低声道:“小心。”
  三人—齐提足真气,严密戒备。
  “嘘嘘”之声,越来越大。
  朱小秋眼尖,失声道:“你们看……”
  她一把抓住余天平手臂。
  只觉右前方有两点红光,此刻正急速地迎面而来。
  淡淡的月光下,依稀看得出是个高有三尺,宽约六尺,长有两丈的怪物。一阵腥风扑来,那怪物已到四人身前—丈之处,忽然停—下身来。
  四人这才看出,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怪蝎。
  这蝎头大如面盆,作三角形,双眼红如火炬,阔口广腮,红芯乱吐,颈长二尺,有碗口粗细,躯体扁肥,有八尺长短,粗逾水桶,四足矮短,但粗而有力,这来势捷逾奔马一般,可以看得出来。尾巴长有—丈,像—条懒龙似地在身后移动着。

  “金眼毒蝎!”大觉禅师失声道。
  余天平没有理会大觉禅师,低声道:“你们后退……”
  说话之时,把朱小秋推向身后,自己反向前跨了一步。
  金眼毒蝎见余天平上前,陡地身躯宛如脱弦之箭一般,向余天平射来。
  余天平向左一闪,一刀飞快地对蝎颈斩了下去。
  金眼毒蝎来势虽疾,余天平刀势更疾,只听到“拍”的一声,原来是金眼毒蝎被余天平一刀砍跌在地。
  金眼毒蝎身形沾地,居然如旋风一个扭身,尾巴如巨蟒扫了过来。
  离尘子看出金眼毒蝎皮粗肉厚,忙拿出螭龙匕抓在手中。
  余天平足下顿处,向空一拔,让过金眼毒蝎的长尾,运足十成真力的—掌,又对金眼毒蝎的头顶猛劈下去:
  金眼毒蝎头顶刚刚昂起,被余天平含蕴强大内力的一掌掌风击中,好比受到巨锤锤下,头顶又“砰”地一声摔在地下。
  只听毒蝎“吱”的一声怪叫,但又—昂首显然没有损伤。
  就在毒蝎昂首之时,离尘子叫道:“接着!”螭龙匕丢了过来。
  金眼毒蝎尾部一转,对离尘子扫去;离尘子腾身闪过。
  金眼毒蝎头顶一伏,贴地对余天平射来。
  余天平拔起半空,就势在空中接着螭龙匕,将宝刃当作暗器,抖手对毒蝎头顶射去。
  金眼毒蝎虽已通灵,究竟仍是虫类,只当又是什么普通东西,奈何它那坚逾精钢的头顶不得,所以大刺刺地未闪—下。
  只听“噗嗤”一响,螭龙匕自毒蝎头顶直插进去,将毒蝎钉在地下。
  一股鲜血像箭—样的直喷上来,奇腥扑鼻,令人作呕。
  金眼毒蝎剧痛攻心,难以忍受,无奈头顶被螭龙匕钉住不能转动,只痛得它将庞大的躯体与尾部不住在地上翻滚拍打。
  好半晌,毒蝎才僵死不动。
  不知是此地距内庄较远?还是红楼中人料不到又有人敢冲了进来。
  这—阵折腾,竟没有人来查看。
  余天平伸手就去拔那柄深陷在金眼毒蝎头顶内的螭龙匕。
  大觉禅师低喝道:“使不得!”
  大觉禅师—把抓住余天平手肘道:“此物剧毒无伦,不论碰到什么地方,都会中毒。”说着用三节棍尖慢慢地把螭龙匕自头顶内剔了出来。
  三人一看,三节棍原本亮光闪闪,如今尖端其黑如墨不由吐舌不止。
  余天平撕下儒衫—角,将螭龙匕擦拭净了,才还给离尘子。
  离尘子叹道:“如非少侠神勇盖世,换一个人真还奈何这恶物不得。”
  大觉禅师道:“据说此物产于气候极热极干,在西域名叫羌的地方,如今已将绝种,不知红楼主人怎么弄来的?”
  余天平催促道:“趁丧魂篱还没有升起,快些过去。”四人一齐跑到断魂涧旁。
  大觉禅师将信将疑,将三节棍插进水中半截试了一试。
  提起来时,三节棍前半截已被化掉,只剩下尺许长一截镔铁棍了。
  三人不由暗暗心惊,大觉禅师顺手把半截铁棍丢进河中。
  朱小秋自预先准备好的背囊内,取出—捆长绳交给余天平。
  长绳长二十余丈,两端各有一根尺许长短上锐下丰,尾端并有倒钩的铁棍。
  余天平真力微凝,看准对岸一块地方,将一根铁棍脱手打去。
  铁棍连着长绳,箭也似的射向对岸,“嗒”的一声,已经插入对岸土中。
  余天平拉了—拉,果然铁棍在对岸插得很深,当下将长绳绷得笔直,又把剩下的一根铁棍深深插在自己脚旁土中。
  轻易地就架妥一道绳桥,在普通人而言,想借这根绳索过河,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在这些武林高人眼中,有—点可以借力之处,便足够了。
  余天平使了—个眼色,朱小秋便领先自绳索上走了过去。
  朱小秋过去之后,作了一个手势,离尘子接着走过河去。
  大觉禅师看了余天平一眼,走上绳索。
  大觉禅师走了有七八丈远近,忽见对岸有两匹小牛大小的东西疾扑向朱小秋与离尘子身后。
  朱小秋与离尘子面对大河,背朝内庄,还没有发觉危险。
  老和尚心下着急,又不便大声喊叫,忙“嘘”了—声又指指二人身后。
  不料一时大意,顾了对面忘了下面,脚底—滑身躯侧倒,眼看就要滑下河去。
  朱小秋与离尘子看得清楚,想来救援,无奈后面那东西“咻”“咻”扑到。
  余天平见状,足下猛顿,身形平着河面,像箭一样地直射过去。就在危机—发之际,抓住大觉禅师的大袖把老和尚侧倒的身躯扶正了。
  大觉禅师得到助力,平安地走过绳桥。
  余天平只顾救人,未及提气,便猛冲而至,又在河面上空硬生生一顿,拉老和尚一把,此时已成了—下坠之势,但距绳索太远,踏它不到,眼看要掉下河去。
  朱小秋与离尘子一面与扑来的东西动手,一面瞥着河上,不由双双惊叫出声。
  余天平究竟是名师之徒,临危不乱,抱着死里求生之念,全身一弓,大袖向后猛挥身形一长竟窜前七丈,未等势尽,大袖再挥身形又—弓再长,头前脚后,宛如大雁—般飞过河来。
  他落地之时,竟比大觉禅师还快了一步。
  余天平落地,便提刀奔过去帮助朱小秋与离尘子收拾那两个东西:
  那两个东西正是余天平以前杀过的獒犬,眨眼之间,便被三人砍掉。
  大觉禅师将绳索铁棍收起交还朱小秋。离尘子道:“若非亲自目睹,贫道真不相信有这种轻身功夫。”
  他这话确是由衷之言。
  大觉禅师歉然道:“险些连累少侠。”
  余天平道:“同舟共济,理所当然,大师何必不安。”说着将两只獒犬尸体轻轻抛进河中,转眼犬尸无踪无影。
  “到此已经进入红楼内庄范围,内庄的机关消息只听人说过,却未亲身经历,据说更是严密,开启机关的总掣在红楼最高一层……”余天平道。
  “咱们就先去红楼最高一层。”大觉禅师道。
  “必要时,先毁总掣,免得又要对付人,又要防备机关。”离尘子道;
  “在下正是这个主意,所以携带霹雳天雷,必要时预备将它炸了,免得留下害人。”余天平说着解了下来,拿在左手。
  三人抬头望了望那座坐落正中巍峨高耸,红光闪烁的高楼。
  “总掣在第四层楼中,咱们是自屋内进去?还是从屋外上去?”朱小秋道。
  “一二三楼内情形不明,还是从外进去的好,不过屋瓦润滑如油,极易失足……”余天平道。
  他趁机提醒三人注意。
  朱小秋道:“咱们小心一点,这点东西还难咱们不住。”
  余天平知道朱小秋也是借此关照二位掌门人,忙接口道:“对了!咱们是暗中查访,能不犯险便不必犯险……”
  他说话未完,只听有人冷冷说道:“鬼鬼祟祟的,我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原来是余公子领人来了。”
  顺着声音看去,花木丛中闪出两个人来,前面是个手执龙头铁拐的白发老妪,后面是威风凛凛,穿着锦袍的大汉。
  余天平与朱小秋—看,原来是—丈奶奶与冒充胡老爹的严大光。
  一丈奶奶与武当少林两位掌门俱是武林成名人物,彼此自是认识。
  少林武当掌门却不认识这魁伟大汉是什么人。
  大觉禅师与离尘子以掌门人之尊,竟夤夜闯入私人宅第,纵然有理,也成了无理,只好来个闷声大吉。
  严大光笑道:“原来小秋儿就是朱宗武的女儿……”
  朱小秋叱道:“狗头!这里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吗?”
  严大光眼睛眯成—线道:“哈哈!不当丫头才几天?爬上了高枝便认不得人吗?”
  “住口!”余天平面寒如冰,沉声道。
  “收起你那做主子的嘴脸,严大光不是你的奴才……”严大光嘴唇一撇道。
  一丈奶奶双目凶光暴射,厉声道:“他们胆敢闯入红楼,又杀金眼毒蝎,罪该万死,你还在与他们斗口,不去禀告主人与五夫人?”
  显然她还不知道有两名壮丁被余天平做了手脚。
  严大光虽然凶狠,对—丈奶奶却不敢怎样,狠狠道:“老子等下要你好看:”他狠狠地盯了余天平一眼,回身便走。
  余天平不知他们所说的话,一丈奶奶与严大光听到多少?
  严大光一去,引来红楼主人或是红楼五夫人,此行的心愿又成空了。
  当下他左手一伸,将“霹雳天雷”递给朱小秋,低声道:“你与大师依计行事,这里由我与武当掌门真人料理:”
  蓦地,腾身而起,越过一丈奶奶,身在半空,便对严大光喝道:“你还想走吗?”
  严大光倏地回身,狞声道:“来得好!老子早想斗斗你。”
  余天平双足落地,屹立如山,强大的真气立即冲入右臂之中,大刀—翻,硬迎上去。
  两柄大刀硬碰之下,发出“呛啷”一声巨响。
  严大光“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执刀右手虎口崩裂,厚背钢刀脱手飞去。
  严大光想不到余天平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不由又惊又骇。
  余天平大刀一扬道:“狗头!你不狠了?”
  严大光凶野之性,又被激起,顾不得右手鲜血淋漓,向怀中一探。
  右手自怀中抽出来时,五根指头之上多了五枚光亮的黄铜指套;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严大光身形电疾扑到余天平身前,探臂如风直向余天平头顶抓下。
  余天平恨透这凶野狠毒的奴才,有心狠狠给他一顿教训,直等严大光钢爪离头顶不及五寸。右手大刀刀尖对他掌心迎了上去,左手疾若电闪,抓向严光大的门面。
  严大光—见刀尖迎来,迅疾缩手,忽觉面上一凉,一副假面目已被余天平抹了下来。
  余天平抡目一看,只见他一脸横肉,狮鼻暴目,两道浓眉如帚,右边一道眉毛边斜划着一条疤痕,颔下虬髯与两鬓都已花白。
  原来严大光是个半老头子。
  “你是……”大觉禅师脱口道。
  大觉禅师不觉一愕道:“你是开路鬼鲍旭?”
  “不错!”严大光答道。
  原来,“开路鬼”鲍旭当年无恶不作,凭着子午神抓与铁碑手两般不俗的武力,伤了不少黑白两道中人,后来九大门派派出高手擒他,却不知他的去向。想不到他投入红楼,蒙起面来,改名严大光,并屈身降志,充作仆役。

  余天平见大觉禅师与朱小秋还在观战道:“大师!你们还不走?”
  朱小秋同大觉禅师抽身便去:
  一丈奶奶抡拐一拦道:“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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