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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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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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根“逍遥杖”,实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
  只听贾羽侠道:“在下带路。”黄山派的齐子玉和青城七子,显然也不欢迎外人在场,贾羽侠藉口要走,

齐子玉并不加以阻拦,倒是莲花一凤齐素素,眉梢眼角之间,颇有几分黯然之色。
  贾羽侠只当末见,向青城七子挥了挥手,便和跛丐癫僧举步向林外走去。
  四面垂杨,绕着一道黑色高墙。高墙之内,琼楼飞宇,气派甚是宏伟。一条朱漆回廊,弯弯曲曲,通向一

座暖阁。暖阁之中,灯光尚明,红楼五夫人严潇湘车马劳顿,正白卧拥绫被,闭目养神。
  梆!梆!院落深沉,传来更鼓二响。严潇湘突然一惊,沉声喝道:“谁?”
  迅疾探手枕边,素腕一扬,波的一声,—枚玉钗业已穿窗而出。
  只听窗外低声道:“小生贾羽侠。”
  暖阁里烛影一摇,多了一个白衣少年,两指钳着一枚玉钗,顺手放在一具红木梳妆台上。
  严潇湘早已站在榻前,手中握着一柄长约七尺的晶莹匕首,她虽心机深沉,此时此刻,却也掩不住满脸惊

惶之色。手中匕首一扬道:“你……”
  “我并无动手之意。”
  “纵然动手,我也不会怕你。”
  “口说无凭,先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
  “你劫持余公子,就是为了他师父终南绝剑朱宗武的一封遗书?”
  严潇湘脸色—变道:“你……你如何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正在查究。”
  “查究什么?”
  “查究你想获得那封遗书的真正理由。”
  “查出来了吗?”
  “我仔细一想,不必查了,终南掌门人的一封遗书,与红楼主人何干?除非红楼主人当年作下了亏心之事

,深恐终南掌门人在遗书中抖了出来,所以才派出你五夫人,劫持余公子,企图毁书灭迹。”
  “你真聪明得很!”
  “过奖了。”
  “聪明有限。”
  “陈此之外,好像别无理由。”
  “为何没有?假如红楼主人,觉得当年九派掌门人死因有疑,终南绝剑朱宗武沉冤莫白,想从他遗书之中

,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追出当年元凶祸首之人。”
  “这倒是慈悲为怀了。”
  “你不相信?”
  “为了替朱大侠洗刷沉冤,你劫他惟一门人,纵然你字字句句出自肺腑,怎能叫人心服?”
  “谁说劫持?我只是劝他交出那封遗书。”
  “他永远交不出来了。”
  “怎么?”
  “他那封遗书,早就被人偷了。”
  “偷了?是谁偷了?”
  “我。”贾羽侠缓缓伸出—根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严潇湘美目之中,突然射出两道森冷的厉芒,笔直盯在贾羽侠脸上道:“不论你这话是真是假,

姓贾的,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这算什么,小小—座红楼别府,又不是龙潭虎穴,而且你红楼五夫人严潇湘,目的只在—封遗书,难道

想吃了我?”
  “这么说来,那余公子的—封遗书.当真是被你偷了?”
  “姓贾的初出江湖,还想扬名立万,大有作为—番,如何肯说假话?”缓缓探手怀中,掏出—个羊皮封套

,扬了—扬道:“你瞧!”
  严潇湘先是一呆,接着格格一笑道:“你有什么条件?”
  “放出那位余公子,在东面三里山神庙,人货两交。”
  严潇湘目光转动,嘴角之上,忽然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冷冷说道:“姓贾的,可惜你不该把这封遗书带

在身上。”
  “你想抢吗?”
  严潇湘突然一紧手中短匕道:“你猜对了。”蓦地欺进一步,左手寒芒乍闪,当胸划出,右手疾探,抓向

贾羽侠手中的那个羊皮封套。
  “啊,明火打劫。”贾羽侠嘻嘻—笑道。身子一晃.早已闪到严潇湘身后。
  严潇湘娇躯一转,短匕发旋,仿佛灵蛇吐芯,眨眼之间,攻出七招、招招火辣,厉声道:“丢下遗书,我

便饶你!”
  贾羽侠左闪右避笑道:“我如讨饶,就不来了。”蓦的身形一分,施展“维摩九式幻影身法”,但听衣袂

猎猎,满阁尽是人影,忽然飞起—脚,踢向严潇湘右腕脉门。
  严潇湘自称病昭君,对敌之时,却是矫健无比,百病若失。她眼看贾羽侠人影乍分,心知遇上了劲敌,就

在贾羽侠一脚踢出之时,她柳腰一挫,人已倒飘七尺,紧贴墙壁而立。
  忽然一片喝叱之声,遥遥传来,前院中亮起数十支火把。
  贾羽侠身如鬼魅,骤分乍合,笑道:“青城七子,黄山齐子玉来了。”
  “土鸡瓦狗,来了又待怎样?”
  “你无法对付我了。”
  “姓贾的,你小看了这座红楼别府。”
  贾羽侠眨了眨眼皮道:“不错,这座红楼别府中,除了‘红楼四婢’、严大光,还有二十四名护院之人,

全是二流好手。”
  “你查得也清楚啊。”
  “我算得很清楚,青城七子,分敌二十四名护院之人,黄山齐子玉独斗严大光,他门下‘四巨霸’应付‘

红楼四婢’,跛丐癫僧,合搏一丈奶奶,还乘下一个莲花齐素素,到处纵火!”
  “你算得好,我严潇湘就闲着吗?”
  “对了,我贾羽侠也不能袖手旁观,免得你五夫人闲得手痒。”
  “你帮他们?”
  “姓贾的墙头之草,随风而倒,如果你五夫人肯答应那个条件,又当别论。”
  前院人声鼎沸,火光中传来兵刃相接之声,严潇湘目射凶焰,笔直瞪着贾羽侠,突然银牙一咬道:“好,

姓贾的,明天正午,山神庙里换人。”
  “既然如此,姓贾的就和五夫人合作一次。”
  “但我迟早必定杀你!”严潇湘冷笑道。
  “这很难说,也许你五夫人不幸落在我贾羽侠手里,哈哈……但我决不杀你。”贾羽侠大笑,身子—晃,

穿窗而出。
  黑暗笼罩四野,三更时分,忽然下起一阵大雨,寂寞的山岗下,矗立着—座孤零零的破庙,淅沥的雨声,

敲打着颓垣破壁,尘封的神案前,烧着一堆火。
  独脚神丐和小济癫相对而坐,面向着火,贾羽侠高踞在神案上,目光转动,忽然问道:“雨夜无聊,闲着

也是闲着,两位可以说说了,到底是受了何人之托,要救那位余提督的公子?”
  小济癫张口欲言,独脚神丐连忙道:“不行,还没到时候呢!逢人且说三分话,要饭地还没弄清楚你的底

细。”
  “在下是余公子的同窗好友。”
  “哼!你已经骗过要饭的一次了,什么逍遥杖啊,无名老人啊,满口胡诌,连篇鬼话,谁能信得过你?”
  “等到明天正午,红楼五夫人送来了余公子之后,两位想必信得过在下了?”
  “信你一半。”独脚神丐道。
  “一半?为何一半?”
  “你骗了一次,一次没骗,这不是一半吗?”独脚神丐道。
  贾羽侠哑然一笑道:“对对对……”忽然跳下神案,附耳贴地,轻声道:“来了五匹马。”
  “好尖的耳朵,和尚只听出来了一群马。”小济癫道。
  “快弄灭火种.两位先躲一躲。”贾羽侠道。
  独脚神丐道:“是来抓要饭的吗?”
  贾羽侠道:“这个吗,在下不知。”
  “既然不是来抓要饭的,要饭的为何要躲?”独脚神丐道。
  “这很难说,要饭的偷鸡摸狗,难免犯下差错。总之不会来抓和尚就是。”小济癫道。
  他寂然枯坐,言来一本正经,雨声,蹄声清晰可闻。
  “两位不躲,在下先躲一躲。”贾羽侠道。
  身形一长,人已登上神龛,藏在一尊高大的神像背后。只听一声马嘶,啼声止于门外。
  虚掩的庙门,拍的一声打了开来,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哦,里面有人。”
  一个尖嗓子接道:“可是三个人?”
  “不只有两个。”
  “两个?为何只有两个?刚才说话的,分明是三个。”
  藏在神像后而的贾羽侠,闻言不禁一怔,忖道:“这家伙好灵,莫非练成了‘通天耳’?”
  只听那沙哑的声音道:“就是两个,一个光和尚,一个穷叫化。”
  “本座说的三个就是三个,本座为何不说两个?为何不说四个?如果少了一个,那准是个胆小鬼,躲起来

了。”尖嗓子叫道。
  “要不要搜上一遍?”那沙哑的声音道。
  “搜,为何要搜?我们不过歇歇雨,你想多管闲事是不是?”尖嗓子说完,问道:“马拴好了?”
  外面三个同时应道:“拴好了。”
  只听履声杂沓,走进五个全身黑衣之人。
  五个人不但全身黑衣黑履,找不出半点杂色,就连五个脑袋瓜子.也用黑布裹起,只在正面留下两个洞孔

,露出五双灼灼有光的眼神。
  走在最前的—个身材瘦小,空着双手,正是那个尖嗓子。后面四个身高体大,每人提着—柄吴钩剑。
  那四柄剑似是特制的,乌黑沉沉,又长又宽,剑尖上那个倒钩,在火光照耀下,蓝洋洋一闪一闪,眼望显

是淬毒之物。
  瘦个子步履沉稳,走上大殿,—声不响,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四个高个子只好跟着坐下。五个人全是—身

水湿,坐在左面的那高个子似是忍耐不住,目光一扫跛丐癫僧,忽然说道:“喂,烤火的,也让咱们烤烤吧。


  “烤火?”独脚神丐眼珠一转,故意点了点头道:“那容易,那容易……”
  那高个子闻言大喜,连忙站起来。
  独脚神丐语声一沉,冷冷地道:“要想烤火,自己烧一堆吧。”
  “自己烧,哪里有柴?”高个子呆了一呆道。
  “对了,没有柴,就烧不成火,只好挨冻了。”独脚神丐道。
  高个子勃然大怒,紧了下手中吴钩剑。他蒙头盖脸,只留个小圆洞,目光中杀机闪动,但却迟迟没有出手


  显然,他并非害怕跛丐癫僧,只因未奉上命,不敢妄生事端。
  那瘦小身材的黑衣人,突然一声尖叫道:“没有柴?为何没有柴?”跳起来用手—指道:“将那神像劈了

!”
  他虽身材瘦小,—言一动,似是甚有权威。刚才那高个子闻言,立即应道“是。”
  另外三个黑衣高大之人,也自同时抡剑而起。
  藏在神像背后的贾羽侠不禁一怔,忖道:“这家伙找我的麻烦来了。”
  他心知藏身不住!朗朗—声大笑,闪身站了出来道:“神像劈不得!神像劈不得!”
  那瘦小的黑衣人目光一抡道:“你是何人?为何藏藏躲躲?”
  “谁个藏藏躲躲?本人身体困倦,在神像之后,睡了一觉而已。”
  那瘦小黑衣人嘿嘿冷笑道:“你醒了多久?”“这就怪了,在下睡觉之事与尊驾何干?”
  黑衣人呆了呆道:“不错,不错,本座不管你睡觉之事。”
  贾羽侠道:“这就对了。”
  黑衣人道:“不对不对.刚才本座听得清清楚楚,这庙中共有三个人地说话之声,其中一个就是你。”
  贾羽侠道:“是又怎样?”
  黑衣人冷笑道:“你又睡觉,你又说话,想是说梦话吧?”
  贾羽侠眉头一扬道:“尊驾满口本座本座,究竟是何等之人?”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这个……”
  贾羽侠道:“不必这个那个,尊驾遮头盖脸,自己不能见人,反说别人藏藏躲躲?”
  站在左首的那高个子,突然叫道:“好小子,你敢顶撞咱们侯爷来了?”一抡手中吴钩剑,便想动手。
  瘦小黑衣人凶晴一闪,厉声叱道:“多管闲事!”反手一掌挥去。
  拍的一声,击在左肩,那高个子闷声不响,连退数步。
  骤雨已止,云破月出,庙外传来沙沙履声。履声清晰可闻,破庙殿上所有之人,齐向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中年文土,手搀着—位貌胜娇花的红衣少妇,款步走了进来。
  那中年文土衣着华贵,双目炯炯有神。两人相偎而行,状甚亲呢。中年文土抬头瞥了一眼,忽然低声道:

“云卿,这里人多,我们上别处去吧。”
  “不……”红衣少妇柳腰一扭道:“我们不能永远偷偷摸摸呀。”
  “云卿,我……”中午文土道。
  “我不管。”
  中年文士道:“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能暗里偷情,不能叫别人知道。”
  中年文士脸色一变道;“云卿,你想错了。”重又抬起头来,目光一扫,道:“老实说,这里全是—班俗

物,我呆不下去。”
  红衣少妇微微—笑,匀红的嫩脸上,露出两个酒涡道:“说的也是,不过,我要烤火。”轻移莲步,直向

殿上走来。
  中年文士拗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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