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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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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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浮躁就会分神。
  司马狂风身经百战,那会失此良机,招式一紧,还不到六十招,就撞中了她的右肘,长剑脱手。
  此人的行动真有如一阵狂风,眨眼间已制住了朱小秋,弄上大轿如飞而去。
  在松林中,情况也很糟,司马天戈本来只带了峨嵋派的四明师太和“女大力神”及丐帮部份人手等赶来。由于第四组的主脑“三癫大师”已死,如萧圣夫妇、衡山派掌门“铁观音”李吟凤、漠北狂堡麦一坤等都由司马天戈率领了,居然在此巧遇。

  另外还有邙山鬼庄,“墓园逸士”钟斗明也来了。
  “陆地神仙”司马天戈道:“余天平,跟老夫走吧,相信是非曲直,中原武林必定还你的公道。”
  余天平道:“司马前辈,晚辈已知武林中谣诼纷起,都以为天龙武国国君即是家师,其实谣言止于智者,只要略一思考,就该知道那想法是那么幼稚了。”
  司天天戈道:“老夫曾亲自和他动过手,不怕在场知情人见笑,老夫仍非其敌手还受了点伤,难道这会是假的吗?”
  孙坚道:“老前辈有所不知,如果那人真是余少侠之师,召见余少侠又何必隔帘相见,而且问及昔年啸月山庄之事,大多语焉不详,这又是为何?”
  萧圣道:“司马前辈,此事以常情研判,确有很多可疑之处,切莫在完全弄清之前中了敌人离间之计。”
  四明师太冷冷地道:“萧大侠这话是何意思?”
  萧圣道:“可疑之点甚多,不可不察。第一,对方为何在武会进行到一半时劫走余少侠?必须知其原因,想必是由于余少侠的武功奇高,出乎对方之想像,不愿硬碰而损兵折将。第二,如果那人真是朱宗武前辈,为何在余少侠已中‘摄魂大法’时才召见他?”

  四明师太吃过那人的苦头,内伤才—愈,恨之入骨道:“萧大侠贤伉俪如怕得罪人可以退出。”
  萧圣道:“这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师太三思!”
  “怎么?是老衲的涵养不如萧施主,在故意刁难余天平了?”
  “墓园逸士”道:“二位莫要争吵,这事只宜和平处理,不宜用强。”他向余天平道:“余少侠可愿随吾等到金陵—行?”
  “钟前辈有何见教?”
  “中原武林欲在金陵集会商讨对付天龙武国之事,届时将很多人参加,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余天平冷笑道:“晚辈以为,目前当务之急是如何了解敌人,如何去确定那天龙武国国君是不是家师?而不是在自己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很难使人相信,这不是挟嫌公报私仇?”
  四明师太厉声道:“什么叫公报私仇?”
  “一阳子”冷笑道:“老尼姑,这么多的人,只有你一个人穷咋唬,动起手来却又不抗折腾,真正是马尾拴豆腐……提不起来!”
  四明师太的涵养本就不好,自被那假朱宗武击伤,就恨透了终南门的人,当下大怒一跃而至。但两人接了—掌,竟是旗鼓相当。
  “一阳子”道:“依我老孙看,中原武林当务之急首应自清自律,把一些心怀叵测的内贼揪出来才谈得上攘外御敌。”
  四明师太切齿道:“谁是内贼?”
  “一阳子”道:“内贼嘛!不怕你见笑,本派掌门木元道长即其一.其次是黑衣孟尝柳庄,当然还有欧阳午及‘一字剑’管亥!”
  众人议论纷纷,四明师太厉声道:“还有哪些内贼,你说!”
  “一阳子”道:“四明师太,我说出来非但不会有人相信,可能会引起在场某派门下的盛怒,因为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墓园逸土”钟斗明道:“你自称老孙,目无尊长,却又称是什么木元道长的门下……”
  “—阳子”道:“在下俗名孙坚,本是木元道长门下,道号‘一阳子’,由于师门变节附敌,在下决定从此还俗,仍用俗家本名,有何不可?”
  墓园逸士道:“你如果真的知道另外有人已经附敌,就该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及早注意提防。”
  孙坚道:“如果有人脸上挂不住而起哄呢?”
  “有司马前辈及吾人负责。”
  孙坚看看余天平道:“他就是‘水月先生’云中客……”
  此言一出,丐帮上代帮主“独脚神丐”—声怒吼已扑向孙坚。余天平知道,孙坚未必能接下。
  余天平挺身而出。
  他不平的是,终南派蒙冤,其他门派却硬是认为那就是朱宗武,不容分辨,而丐帮的人涉嫌,立即动武,连理由及经过都没有问。
  因此,余天平诚心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人影交射,劲风如刀,绝对没有超过十五招,独脚神丐竟被揪住一肘甩了回去。
  独脚神丐差点哭出来,因为属下有数十人在场,丐帮上代掌门人竟不能在一个年轻人手下走过十五招。
  林中大约有半盏茶工夫的沉寂,落针可闻。
  但约有五七个丐帮大弟子同声大吼一声:“上!”
  真正是一呼百诺,五七十人潮涌而上。
  孙坚一边迎敌一边大叫:“反了,这是名门正派的行径吗?呸!别丢人现眼啦!”
  当然,田玉芳也没闲着,下手且不留情,因为这工夫四明师太师徒也出了手。
  甚至于铁观音李吟凤,漠北狂堡堡主麦一坤等也跟着凑热闹。
  而跛丐居然也以多胜少再次出了手。
  萧圣夫妇大声吆呼制止,但没有用。
  至于司马天戈,他固然不主张如此火爆,可是人非圣贤,一般人就是活到一百岁,还是没有涵养的。
  他栽在那个朱宗武手中,认为—世英名已被断送。
  所以仅仅作作样子阻止,并未出面干与。
  现在余、田、孙三人面向外,以鼎足而立之势联手出击,第一批丐帮弟子像人浪一般涌上,又像人浪似的退了回去。
  四明师太师徒出声时,孙坚道:“对这老尼可别客气,她和我差不多,非但五蕴未空,六根也未清净,妄动无名,是非不分。”
  余天平也正想杀鸡镇猴,以便整顿中原武林的纪律。
  所以对四明师徒已有了计较,表面上不理她们,她们攻来即格架开去,不把她们当一道菜。
  这使她们更加怒恼,攻势更烈。
  余天平见时机已到,突然伸手,就在拳阵腿林中揪住了“大力女神”高花,然后一抖一甩,高花是个高头大马的女人,竟实实地砸中了四明师太。
  这当然也用了点心机。因为四明师太既来不及闪避,也不忍大力推出自己的弟子,眼睁睁地两个人摔出七八步滚成一团。
  萧圣大声道:“司马前辈,快下令,不能自相残杀了!”
  司马天戈也许知道,就算他阻止也未必有用。
  上百的人浪一拨一拨地涌上然后又被无俦的罡气挡回,三个人被围了五六层,其中还有人用兵刃,只是用兵刃的人一定先倒下。
  一时之间杀声震野,鬼哭狼嗥,尤其在独脚神丐击中了孙坚一掌后,被田玉芳蹴了一脚而坐地不起,丐帮弟子更加疯狂攻击,倒下的也愈来愈多了。李吟凤、麦一坤等也都受了伤。
  四明师太狠声道:“萧大侠,贤伉俪居然袖手旁观,中原武林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墓园逸士”道:“我也是袖手旁观者,试问,如果这种滥仗可以打,司马前辈为何一直不动手?”
  这工夫余天平低声道:“小秋在道观内应该听到这儿的杀喊声,而她却无动静,只听有变,咱们不要再和他们纠缠了!”
  孙坚道:“我们二人先走,你来断后!”
  “不错,你们二人快走……”余天平撤出好久不用的名剑,一式“旋风落叶”,只有五七件兵刃脱手飞出。
  这也是他手下留情,要不恐怕会有三两只手脱离那几个人的身子,就在这时,田、孙二人—式“燕子穿帘”掠出人丛。
  有人追去,余天平疾射而至迎面挡住:
  首当其冲的是跛丐、四明师太和麦一坤。
  这三人一个是上代掌门,两个是现代掌门,为了身份,不遗余力地绝招尽出。
  尤其都亮出了兵刃。跛丐是伸缩竹杖,以天山之颠的铁节竹制成,缩回只一尺多长,拉出即有四尺左右。
  四明用剑;麦一坤用拐。
  三人以跛丐主攻,竹杖“嗡嗡”震耳,颤出一团团的仗花,前身数十大穴皆被罩在竹杖之下。
  四明在后面出剑。
  麦一坤为人粗直,不像四明阴险,在正面俟机进攻,此人只是以为,以一堡之主,难道不如一个二十来岁出师不久的毛头小伙子?
  余天平不想久战,清啸一声,身剑合一突然幻影闪烁,其快如闪电惊雷,挑、击、拍,一气呵成。
  首先挑飞了四明的长剑,且手腕流血。
  其次是击断了跛丐的铁节竹杖,共断成七节。
  至于麦一坤被余天平的剑身拍在左肩上,栽出五步之远,如改拍为砍,一半身子早就分开了。
  在此同时,人已拔起作抛物线型越墙而去。
  林内只有松涛声,此刻听来都有如千百人在呜咽。
  有人还在大叫“追人!”司马天戈挥挥手道:“不必了,此子居心仁厚,谅所言可信,此刻保持中原武林一分实力,将来双方硬碰时就多了一份实力。……”
  余天平以最快速度赶回小道观。
  田、孙二人正在和那聋哑老道比手划脚,还用纸笔写了些字,余天平一想道:“小秋落入了天龙武国之手。”
  田玉芳大惊道:“天平哥,怎见得是天龙武国之人?”
  “第一,老道表示双方动过手,小秋不敌。其次,老道所形容的身材及相貌,那人似乎是司马狂风。”
  田玉芳道:“对了,果然是他。”
  “而且她是被用八抬轿子抬走的,方向是西北。”
  余天平道:“孙坚,这位老道长的话是否可靠?”
  孙坚道:“这个请放心,他不会说谎。”
  “走!果真没错,以轿子的脚程,不出二十里就可以追上。而且分三路往北,以免漏掉!”
  他们刚离开,司马天戈一行人也到了。
  但追问聋哑老道,他随便往南指指,这一行人就上了大当。现在余天平等人分三路往北,不过是为了彼此照应,这三路各相距约半里,可以遥遥看到。
  果然,他们追出了十七八里,田玉芳有所发现。一乘八抬轿子停在大树的荫影之下休息。
  然而,当三人突然潜自轿旁,抽冷撩起轿衣时,不由大呼上当,轿中竟是一个白发老姬。
  “快!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分三路往北。”
  本来一般人会以为这次上当后,往东或往西较为可靠,可是根据判断,往北的成份较大。三人又追了三十来里,终于没有白费力气。
  正好看到一乘八抬轿子进入一个树木荫蔽的庄院之内。可见对方也用了点心计,分散三人的注意力。三人坐下来,分食点干粮。孙坚道:“这儿必是天龙武国的巢穴之一。”
  田玉芳道:“当然,可是我以前并未来过。天平哥,咱们马上动手,就来一次拂晓攻击。他们自以为已甩掉了我们,绝未想到我们会来得如此之快。”
  余天平道:“这想法也对,可是也很可能正是对方的陷阱,要我们进入涉险。”
  孙坚道:“余少侠,我以为越迟对方越会加紧戒备。”
  “既然二位都以马上动手为有利,就让我先进去看看。有机可乘,我会马上救人,如有险阻,我会以‘天龙禅唱’告警,你们再进去。”余天平道:“设若我既未告警,也未在—个时辰内出来,二位千万别进去,先退回那小道观去暂避。”

  田玉芳道:“天平哥,你要我们舍你而不管?”
  “不是,即使我入陷,迟早也有把握脱险,一旦都陷进去了,我就无法顾到你们,千万别意气用事。”
  说毕就以山石及树木为掩护接近庄院,以“蝎子倒爬墙”的奇功贴墙进入庄内。这儿并不太大,大约仅是两个四合院那么大。
  这儿是个马厩,有五六匹马,其中一匹白马十分神骏。一个老人跛着一足,—臂的袖子悬虚,正在马槽中添加草料。
  余天平伏在马厩对面的马车后望去,正好这残了—腿及失去一臂的老人转过身来,余天平吓了一跳。
  这人太可怖了。眇了一目,上唇裂开,鼻梁全塌,好像只剩下一个鼻尖,下颚骨缺了一块。
  所以上下牙床全暴露出来,额角还有些肉柱。
  这人要不是头发全白,由于动作并不显得老迈,是很难估计他的年龄的,这显然是个马夫。
  余天平心想,在此作马夫,面孔又是如此狰狞,以前必也不是好人,可能是在一次血搏中弄得面目全非。
  他正要离开这儿,这丑老人忽然指着一匹马道:“马儿……马儿……这儿不能乱闯,可要特别小心哪……”
  余天平心头一动,看见老人,并未注意他,知道是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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