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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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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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虎眼一瞪,格格大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害怕我会对太子不利?”
  那两个弟子不由一怔,花虎接笑骂:“我要是对他不利,机会多的是。”
  香菱插口道:“那有这种事,他们不过受命保护太子,下意识有些反应,花大哥莫要误会。”
  花虎大笑道:“我也是跟他们开玩笑。”一顿接问李浪、香菱:“不进去瞧瞧,你们放心的下了。”
  香菱沉吟道:“师父他医术高明……”
  花虎道;“这许多人都知道,只是太子的情况不同,也关系重大,就是你们放心得下,我也放心不下。”
  香菱目光转向李浪。“你怎样说?”
  李浪悠然道:“看一看又何妨?”
  香菱轻声道:“你其实也在怀疑。”
  李浪道:“太子的情况实在不寻常,令师的医术我们也到底只是听说。”
  香菱截口道:“别说了,现在连我也要看看才真的放心得下。”
  花虎大笑道:“正如小李说的,看看有什么关系?”
  香菱以行动答覆,率先走进太子的寝室,花虎第一个跟上,太子的安危影响他的前途至大,若说他不紧张是谎话,倒是李浪,仍然如此沉着。
  也许就因为他由始至终都不太赞成绕一个这么大的弯子来对付赵光义,只是他也想不出一个更好、更直截了当的办法,这是无可奈何。
  当然他也不希望这个计划失败,也不能不承认赵光义做不成皇帝,一定会比杀了他更难受,而他在失势之后,其他的人不难群起而攻击。
  赵光义落得这样下场当然大快人心,那就是李浪一个心不太快又有甚么要紧?所以他仍然尽心尽力的去做,但仍然有心理准备,心要时用他的办法去解决,既然有这种心理准备,难怪他远比各人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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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卧在床上看来是那么安详,面色也变得颇为正常,表面上看来,的确像药到病除。
  李浪花虎香菱看到的也只是表面,他们虽然也懂得疗伤解毒,到底只是一般,何况此前陈搏也有成功的例子,不得他们不相信。
  香菱第一个嚷出来:“是不是,这种毒怎能难着我师父,赵光义这一次又是空欢喜一场,回到京城给抓着才叫冤呢。”
  花虎亦裂开大嘴巴,大笑。“啊哈,这个老小子果然有几下子,难怪一般人都叫他活神仙,什么时候倒要向他好好的讨教一下。”
  李浪开口问:“讨教什么?”
  花虎道:“譬如长生不老的技俩。”
  香菱失笑道:“你没有看清楚家师是怎样子?”
  花虎道:“那是他懂得长生不老的妙方的时候已经是这样子。”接向李浪道:“可惜我没有你这般英俊潇洒,否则你这般模样混下去才叫人快活呢?”
  李浪不由失笑,道:“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香菱脱口道:“有什么办法?”
  李浪道:“令师剥下我这块面皮,换到他面上便是,这种易容小术,在令师应该轻而易举。”
  花虎大笑摇手。“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便当真的,也不晓得我现在这张脸有多大魅力?”
  李浪“哦”一声,花虎接道:“你看我妻儿济济一堂,可是你,到现在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显然一张脸看来虽然俊俏,还是男人的感觉,在女孩子眼中说不定一些吸引力也没有。”
  香菱不觉插口道:“谁说的?”
  这句话出口香菱便知道说错了,花虎果然立即向他望来,大笑道:“这是说对你不是了,小李你这个笨小子还呆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快过来跟这个认为你很有吸引力的女孩子说几句好话。”
  李浪苦笑,香菱一张脸已红到脖子去,一跺足。“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胡言乱语,不跟你说了。”
  花虎摸着脑袋道:“这个年头做好人可真不容易,看来我还是少说几句,去睡觉为妙。”说着转身往外走,不忘对李浪一眨眼睛。
  李浪看着摇头,突然发觉香菱在看着自己,心头不由一阵茫然。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男女间的事,一方面是因为时势动荡,另一方面也可以说还没有遇上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子。
  香菱可以说是第一个,然而这时势更加动荡,将会有什么遭遇未可预料,儿女私情是否应该暂时抛开。
  李浪叹了一口气,缓步踱出去,香菱仿佛已看透了他的心,无言跟在后面,走到寝室门前,二人不约而同都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德昭。
  德昭仍然是那样子躺着,毫无反应,除了陈搏,有谁知道他就是醒转也不会再有什么特别反应?
  出了太子府,陈搏便再也按不住心头的激荡,身形展开,离弦箭矢也似飞越长空。
  夜空静寂,长街无人,那种孤独的感觉在现在的陈搏来说更加强烈,到了郊野,他身形才缓下,却有如孤鸟飞翔,飞上了一座荒丘,再飞上荒丘的孤松上。
  月才升起来,那在陈搏眼中却像在沉下,他的心也开始往下沉。
  离开德昭的寝室前他已经决定了行止,但踏出太子府后脑海又起波澜,不知取舍。
  一直到他从松树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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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陈搏出现在惠王府外。
  惠王德芳与德昭是两种人,德昭虽然最初也胸无大志,但律己至严,虚怀若谷,也非常勤奋,文学武功都有相当的造诣,深得朝野的爱戴。
  德芳却除了野心,完全是赵光义那种人,既好酒好玩,也好色,只是没有赵光义那份兽性,虽然有时也闯祸,闯的并不大,当然比一般的纨子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搏从来瞧不起这个人,但现在却不得不来找他,碰碰机会。
  赵匡胤一共四个儿子,都封王,滕王德云舒王德林都早亡,只剩下燕懿王德昭,秦康惠王德芳。
  德昭这个一般人眼中的所谓太子现在既然难免变成白痴的厄运,唯一有资格与赵光义一争长短,继承王位的便只有秦康王德芳。
  陈搏只希望这个德芳也像赵光义一样,荒唐而兼具野心,只要他有继承地位的野心,那就是再昏庸,陈搏也有信心将他捧起来,君临天下。
  也只要是他捧起来的人君临天下,他便可以继续在朝廷中做他的国师,永垂不朽,兀立不倒。
  没有人知道他一向淡薄名利的得道之士不错是淡薄名利,但对名其实是看得很重。
  这才能够解释一个他这样的得道之士怎会攀附帝王家,不惜掀起若大的一场政治纷争。
  这也是他一直暗藏在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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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芳晨昏颠倒,这时候当然还未入睡,而且正与一群姬妾混在一起,他胡混的花样绝不比赵光义少,也是要兴尽才罢休,所以接报陈搏到访,第一个念头便是拒在门外,尽兴之后才接见。
  但他与一般人并无分别,好奇心大得很,那个一向瞧不起他,高不可攀的有道之士,突然找到来,到底是什么事,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透。
  也所以他稍作考虑还是吩咐让陈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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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搏被请到大堂会面,德芳也没有怎样检点,胡乱披上一块大红披风便算。
  他却也懂先摒退左右才跟陈搏说话。
  陈搏单刀直入,问:“阁下可有考虑过有一天会成为一国之君?”
  德芳一怔,笑笑道:“没有。”
  陈搏接问:“那殿下是甘愿终生做一个秦康惠王的了?”
  德芳反问:“这又有何不好?醇酒美人,享之不尽,还不满足?”
  陈搏道:“君临天下,醇酒美人皆为殿下所拥有,予取予携,难道不好?”
  德芳双眉一扬,看似已有些心动,但随即又道:“好是好,只是太多了,喝不尽享不尽也是没意思,好像父王,三宫六苑,有时看他实在头痛,不知道那儿去歇息才是,结果由别人打点,一点意思可也没有,倒不如我现在的快活。”一顿又接道:“再说,做了皇帝,难免要理理朝政,父王尝言日理万机,天哪,理一机我也已头大如斗,万机可是要我的命。”
  “这殿下可以由得别人打点。”陈搏鼓其如簧之舌。“既然是有人拥你为王,自然全为你打点一切,你大可以只是享乐,优悠度日。”
  “那与现在有什么分别?”
  “做皇帝的若换了别人,殿下以为会维持现状?”
  “你是说皇叔继位之后?”德芳笑了笑。“我们叔侄二人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冲突,他做他的皇帝,将来应该也不会难为我。”
  “万一……”
  “一个人怎能够想到那么远?”德芳笑接。“得快活时且快活。”
  “常言有道,居安思危……”
  德芳又截道:“我可是想来想去也不觉得将来有什么危险,皇叔也应该明白他这个侄儿从来就不会跟他作对,一些威协也没有。”
  “若是他不明白……”
  “那设法让他明白好了。”德芳接笑道:“争权夺位再危险不过,我胆子不大,受不得那种刺激,还有,父王会立下‘金匣之盟’,指定兄终弟及,道理上已是说不过去,我这个人也再听不得旁人的闲言闲语。”
  陈搏沉吟道:“枫林渡的事,你是知道了,皇上说不定会废去金匮之盟,只要向皇上进言,立你为太子……”
  “千万不要。”德芳大摇其头。“好像我那个哥哥德昭,出入要弄四五顶轿子,终日提心吊胆,唯恐突然有人来袭击,寝食不安,有何趣味。”
  陈搏怔住,德芳接道:“还有,德昭现在不是连脑袋也得搬家,他只得一颗脑袋,我也是。”
  陈搏一颗心沉下去,德芳又道:“今夜的事你当作没有说过,我当作没有听过好了。”
  “殿下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陈搏也明白再说也无用的了。
  德芳转问道:“听说你精于烧汞炼丹,药到回春,有没有什么长生不老或者大振雄风,金枪不倒之类的圣丹妙药,若是有切要赠我一些才好。”
  陈搏苦笑道:“这些对诸事烦拢,没烧什么丹药,日后烧妥了定会送来。”
  他实在不想说这种话,也正如他实在不想到来,但既然来到了,又何妨说这种话?
  “一定一定——”德芳眉飞色舞。“你说了这许多话只有这些才合我意思。”
  陈搏只有苦笑,到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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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秦康惠王府,陈搏的心头更加沉重,也更难受,明亮的眼神已变得黯淡一片。
  德芳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但他还是要来碰碰运气,只因为他可以走的路已不过两条,这一条比别一条无论如何都易走一些。
  路越好走好处当然也越少,陈搏甚至已推测到可能一些好处也没有,只是非走一趟难以心息,也才有决心走另一条路。
  在他面前现在他只有一条路,也许亦是一条绝路,但他已非走不可。
  他随即走向这条路,毫不犹豫,也不觉得还有什么难堪。
  走一趟秦康惠王府见德芳,在他来说到底还是有好处的,连德芳这种庸才他也可以忍受,还有什么人他不可以忍受?
  他脚步不停,一直走向晋王府,他要找要见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晋王赵光义。
  赵光义会怎样对待他,会不会欣赏他的才华?他不知道,但他还是要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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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府大门紧闭,赵光义在一般人意念中应该不会在王府内,外传他狩猎未回,即使已狩猎完毕,除非他毫不知情,否则事情就是与他一些关系也没有,也应该暂避锋头,待事情明朗才现身。
  但枫林渡的事情又怎会与赵光义没有关系?明白赵光义与德昭之间关系的都已经测到德昭是被赵光义所杀,可能是一时冲动,赵光义现在后悔莫及。
  他们都想知道赵匡胤会怎样处理这件事,赵光义又会怎样应付。
  狩猎只不过一个借口,赵光义总不能够永远的躲下去,就是赵匡胤也不会让他这样做。
  清楚其中秘密的人当然不多,最清楚的当然莫过陈搏,他的判断也很少错,这一项他希望也是。
  他没有拍门,以他的轻功,也当然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令他为难,所以犹疑不立即进去只是心情关系。
  墙高,飞檐更高,陈搏没有上高墙,只是以“级级登天”的轻功身法直上飞檐,只见他双脚凌空左右交替,就像有一道无形的梯子放在那里,他也就像是踩着梯子,从容上到了飞檐上。
  居高临下,院子中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陈搏却已感到了杀气,他只是看一眼,双臂一振,有如一只飞鹤般飞落院子。
  十数枚暗器立即四方八面射至,既急且劲,陈搏非独不惊,反而笑了,这些暗器最低限度已证明一件事,赵光义必定已回来,否则院子不会杀机四伏。
  他只是把袖一拂,便对暗器卷在袖中,第二批暗器紧接射至,也是在他的袖一卷之下,将这尽没。
  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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