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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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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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桥生见到她醒来,提起插在篝火边上的一节竹筒,从里面倒出水来,淋湿程千叶之前覆盖在他额头上的手帕。单膝跪在程千叶身侧,双手捧上手绢。
  程千叶接过来,擦了一把头脸,只见干净的手绢顷刻被染得乌黑,可想而知之前她烧火烤鱼,是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墨桥生侍立一旁,倒出竹筒中的水,让程千叶洁面净手,那水温恰到好处的温热,洗起来十分舒服。
  伺候完程千叶洗手,墨桥生熄灭了篝火,拨开柴禾,从土中滚出一个冒着烟的黑泥团。
  他掰开那烧得坚硬的泥块,剥下一层棕褐色的树叶,露出了里面白嫩嫩的鸡肉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奇香。
  程千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接过那烫呼呼的冒着白烟的野鸡,扯下两只鸡腿,硬塞了一只进墨桥生的手中,拉着墨桥生和自己并肩而坐。
  那鸡肉鲜嫩多汁,好吃得让她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桥生,你也太能干了。”程千叶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的没口子夸赞,她想起自己那不堪入目的烤鱼,感到十分汗颜。
  “你怎么什么都会,武艺又好,厨艺又好,字还比我写得好。”她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墨桥生,“以后不打战了,你天天煮饭给我吃,行不行?”
  墨桥生微微低头,满眼盛的都是笑意。
  但他的笑意突然凝固了。
  “有人来了。”他说。
  他拉起程千叶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山腰上出现了一队甲士,人数多达三四十人,正好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队军士并不是犬戎人,但也不是晋国士兵,他们穿着一身奇怪的黑色紧身皮甲,手持长矛背负弓箭。
  是常年于水上作战的楼船士的装扮。
  为首的一位将领,见着两人,二话不说将手一挥:“拿下!”
  墨桥生抽出腰刀,上身前倾,将程千叶护在身后。
  “桥生。”程千叶握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对方人数太多了,墨桥生又重伤在身,程千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掉性命。
  她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对着那位将领道:“将军可是卫国卫恒公麾下将士?在下乃是晋军中人,昨日我部遭遇犬戎突袭,故流散于此。你我二国乃是共抗犬戎的友军。”
  那人道:“我不管什么友军不友军,搜他们的身,捆起来,押回去再说。”
  他身后走出两个士兵,十分粗鲁的一边推挪程千叶,一面取出麻绳,就要将程千叶捆束起来。
  墨桥生怒气上涌,忍不住出手抵抗,十来个士兵一拥而上,最终还是将他按倒在地。
  他的衣领在拉扯间散开,露出了后肩的奴印。
  那领队之人看着他冷冷道:“原来是个奴隶,杀掉他。”
  “等一下,不要杀他。”程千叶挡在面前,“我是晋越侯程千羽,带我见你家主公。”
  虽然说出身份十分被动,但如果不说,一旦被搜身,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桥生做一个普通的奴隶,很有可能就这样被随便的杀掉。
  “你是晋越侯?”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程千叶,见她衣着华贵,配饰精美,倒也不敢懈怠。最终勉强向她行了个礼,只将她和墨桥生的双手捆束起来,一路押下山,来到涡河河畔。
  那河面上停着数艘高大的战船,船上招展着卫国的旗号。
  程千叶和墨桥生被押上了战船,一路沿着济水顺流而下。
  船行了一日夜,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水系,方才停靠了下来。程千叶估摸着他们抵达了卫国境内的大野泽。
  一路上,船上的士兵,既不和他们说话,也不询问她什么。上了岸以后,她被关押进一个简陋的屋舍内,屋内倒也有着床褥恭桶等生活必须用品,甚至还有一些书籍笔墨和一架古筝等休闲器具。
  但窗户上拦着一根根粗壮的栏杆,结实的大门紧锁着。门下开有一小口,一日三餐准时有人从那口中送入。显然是将她当做囚犯关押了起来。
  程千叶抓着窗户的栏杆望出去,恰好看到不远处的马厩。
  墨桥生双手吊起,被栓在马厩上的一根柱子上,既不能躺下,也不能坐,只能勉强靠着柱子站在那里。
  程千叶的饮食虽然不是很精致,但好歹一日三餐都有保证。但自从被关进来两日,她从未见人给墨桥生送过哪怕粗糙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晚上正常九点更新。万一三次元忙不完。会提前说。感谢厚爱


  ☆、首发

  每日来给程千叶送饭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兵; 他面容沧桑; 身材瘦小; 沉默寡言。
  到了饭点,便用那双干枯的手将饮食从门洞里递进来,再把上一餐的餐具收回去。这个过程中不论程千叶和他询问什么,他都一声不吭。
  这一次; 当他把食物递进来,还来不及收回手,他的手腕被程千叶一把抓住了。
  “帮我给马厩那个奴隶送点吃的。”程千叶不待他挣脱,第一时间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一个温润的玉佩被塞进那个因整日劳作而粗糙变形的手中。
  程千叶握着他的手,隔着门板低声说; “求你; 给他找点吃的; 他也是一条命。这事并不难,求求你。”
  那手犹豫了一下; 终于收拢了手指; 把玉佩藏进袖中。
  程千叶扒着窗户的栏杆向外看。
  过了一会; 终于看见那个老兵端着一个碗来到马厩前。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 确定没人留意,方才托起墨桥生的脸,把那一碗流质的食物给墨桥生喂下去。
  他在墨桥生的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慌忙的收起碗离开。
  墨桥生抬起头,视线和窗内的程千叶遥遥相遇。
  程千叶把两手围在嘴边,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振作点; 桥生!
  虽知道墨桥生听不见,但程千叶相信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墨桥生看了她片刻,随后别过脸去。
  他那漂亮的蔚蓝色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落叶黄。代表着焦灼,愧疚和无力的情绪颜色。
  这个小傻瓜在为了自己没能保护好我而内疚。程千叶想道。明明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却依旧只一心挂念着我这个主公。
  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这里,不能让桥生再受到伤害。
  程千叶开始仔细观察窗外的环境,她发现自己所被关押的这间屋子,属于一座华美壮阔的宫殿群,处于这座建筑外围的一个角落。
  有很大的可能自己眼下就身处卫国国君姚鸿的行宫内。
  对面的马厩不时来往着下人仆役,牵出或送还各色名驹俊马。
  有时候一些衣着华美的贵族,也会亲自到马厩来。
  其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引起了程千叶的注意。
  她从不穿曲裾襦裙等时下女子常见的繁复着装,多着一身爽利的紧身胡服。
  每每出现,都行事张扬,排场浩大。
  她时时亲临马厩,点上一匹她看中的宝马,让马夫牵出,随即翻身上马,率众扬长而去。
  程千叶听见有人们尊称她为天香公主。
  在程千叶继承的记忆中,有关于这位公主的记忆,她是卫恒公姚泓唯一的嫡亲妹妹,姚天香。
  这位天香公主曾被嫁给邻国的鲁庄公为妻,谁知婚后不到一载,年逾五十的鲁庄公便病逝了。
  卫恒公的母亲姬夫人,不忍见唯一的女儿年轻守寡,将她接回卫国,有意为她另择佳婿。
  程千叶靠着轩窗,悄悄的注视着那位一身红衣,正从马上一跃而下的女子。
  那位美貌的女子把缰绳交到一个年轻的马夫手中,趁着马身挡住众人视线,伸手在那位身材健美的年轻男子臀部上掐了一把。
  那男子低下头去,红着脸牵着马走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程千叶想道,第三个对着那位公主冒着粉红泡泡的男子。
  有意思,也许我可以试试从这位公主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她坐于屋内的古筝前,调好琴弦,静下心来,素指翻飞,弹了一曲《凤求凰》。
  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千叶再接再厉,用心弹了一首《长相思》。还是没有作用。
  最后她灵机一动,演奏了笑傲江湖的主题曲《沧海一声笑》。
  顷刻后,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冷清清的声音:“开门。”
  守门的侍卫惶恐道:“公主不可,此人乃是……”
  “滚!本公主要进去。尔敢拦吾?”
  砰的一声房门被从外打开,一身红衣的明艳女子跨进门来。
  她点着手中的马鞭,在一张交椅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千叶。
  “说,引我来有什么事?”
  程千叶起身,整顿衣冠,恭身行礼。
  “偶见公主容颜,惊为天人,问心一曲,引君相见,一解相思。”
  “琴弹得不错,话却说得很假。”姚天香那漂亮的嘴角勾了一下,“我建议你有什么话直说,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瞎耗。”
  程千叶抬起头来,单刀直入:“听闻卫恒公有意为公主择婿,在下不才,腆为晋国之君,有意求娶公主,永结晋卫之好。”
  姚天香嗤笑了一下:“你如今身为阶下之囚,竟敢妄言娶我?”
  “正因如此,是以我想借助公主之力,让你我二人皆得自由。”
  “你什么意思?”
  程千叶道:“我性好龙阳,素不喜女子。”
  “放肆!你既喜欢男人,安敢求娶于我!”姚天香大怒。
  “我观公主,妁妁其华,有艳阳当空之辉,料想公主不同于凡俗女子,甘居于男子之下,数女共侍一夫。”程千叶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的说。
  “我仰慕公主的容貌,只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喜爱。若是你我共结连理,我不仅不需要你同我假意周旋,我还可以完全不管你的私事。”
  姚天香转了转眼珠,沉吟不语。
  程千叶再接再厉:“以公主的身份,迟早是要再嫁。所嫁之人必定为一方诸侯王爵。或许是一个年迈的糟老头,至少也是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难道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吗?”
  “公主若愿意同我一起回到晋国,我为你独设一公主府。我本人不喜女子,绝不会对你有所纠缠。届时,不论你看上了侍卫,还是马夫,或是其他什么人,我都不会干涉于你。”
  “你胡说什么!”姚天香沉下脸来,“空口白牙,就想让我相信于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利用完我,就翻脸无情?”
  程千叶笑了,她在姚天香身侧坐下:“公主你看,人与人之间,其实说白了都是各种利用的关系。我给你任何承诺保障,都不如真实的利益来得可靠。”
  “你,是卫国的公主。你只要以这个身份嫁入我晋国便好。”她伸出那洁白的手掌轻轻一比划,“我把你娶回去,不过是豪宅锦衣安置而已,这对我来说又不费什么事。”
  “有了你,我们晋卫两国就是姻亲之好,出一点财物,得此大利,我又怎么会对你翻脸无情?”
  “哪怕是将来我们两国有了龃龉,你也只是一个女子,对我又无危害,还曾有救助之恩,我何必要为难于你。”
  程千叶靠近姚天香的耳边,轻轻蛊惑:“你永远不用再委屈自己,去曲意迎缝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从此得到你真正想要的自由。”
  这最后一句话,切进了姚天香的内心深处。
  她咬了一下嘴唇,看着程千叶:“你真的喜欢男人?”
  程千叶摊了一下手,靠近姚天香,指向门外马厩处的墨桥生,“那个。就是我喜欢的人。”
  姚天香伸头看了一会:“容貌身材都好,眼光倒是不俗,我就最不喜欢那种扭扭捏捏,秀秀气气的男人。”
  她站了起来,拍拍手中的马鞭:“你说的这事,确实有些打动了我。但我未必能做得了主,容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程千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在姚天香准备离开的时候,程千叶喊住了她:“殿下,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姚天香挑了一下眉。
  程千叶低头,真诚而恭敬的行了一礼,“他受了伤,没吃没喝,捆在那里不得休息。千羽肯请公主您,抬一下贵手,匡助一二。”
  姚天香站在门框处,回头看她:“你这样看起来,倒让人多相信了几分。希望你确实如你所表现的,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姚天香离开不久,程千叶在轩窗处看见两个侍从走了过来,他们解下墨桥生,将他安置进柴房内的一处茅草堆上。
  虽然依旧捆束着他,但上有遮风挡雨的屋檐,下有可供躺卧的空间,已比之前的境况好了许多。
  甚至还有人给他端来简陋的食水。
  看着墨桥生慢慢撑起身体进食,程千叶终于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程千叶等了两日,终于有一天房门大开,数名侍从鱼贯而入,捧来华美洁净的衣服,请她沐浴更衣。引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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