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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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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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凤一反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展露明媚的笑容,温顺地跪坐在袁易之身边伺候。
  袁易之眯起鱼泡一样松垮的眼睛,伸出那苍白臃肿的手捏起阿凤的下巴:“诸公不晓得,有时候再娇妍柔媚的美人,都比不上这种在战场上奔驰的野马,老夫觉得征服这样的野马,才是吾等英杰最高的享乐。”
  阿凤毫不抵抗,笑容满面的低下头去。
  众人哈哈大笑。
  李文广略有不快,却也不当一回事,没有多言。
  汉阳太守韩全林吹捧道:“袁公高见,弟等皆不能及也。”
  威北候华宇直招招手,示意阿云到自己身边。
  阿云一脸慌乱,手足无措地跪坐到主人身侧。
  华宇直心中不悦,狠狠地在他腿上掐一下,吓得阿云面如白纸。
  墨桥生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尽量的低下头,他紧紧拽着双手,知道有一道猥琐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
  汉阳太守韩全林坐在酒宴之中,捻着胡须,像是评估着一个货物一般,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跪在门边阴影处的他。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不由想起幼年时期,缩着身体在帐篷外等着哥哥出来时的情形,那像怪物一般昏暗而破败的帐篷中,传来哥哥痛苦的哭声,好像永远没有止境一般。
  这些年我拼劲全力,就是为了避免落入这样的境地,难道还是躲不开!避不了!
  他痛苦的想着。
  这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墨桥生,到这边来。”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脸,看到一张年轻而温和的面孔,微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是刚才递给他一杯牛乳的晋越公。
  墨桥生来到程千叶身边,他匍匐在地上,把自己的额头紧紧的贴在手背。感到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口气。
  难道只是因为这位贵人温柔一些,你便能欣然接受这样的耻辱了吗?墨桥生在心中唾弃了一下自己。
  他听见额前的地面响起轻轻的一个声音。
  墨桥生抬起头,他看见自己眼前的地毯上,摆了一个黑漆的托盘。
  那位晋越侯,并没有看向他,只是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嘴上随意和临座的韩全林应酬着。
  似乎对身边的这个奴隶毫不在意。
  但那光洁漂亮的手,却随意的端起桌上的一个青釉瓷碗,貌似不经意的顺手摆在了他眼前的托盘之上。
  那精致的瓷碗中盛着热气腾腾的人参鸡汤,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奇香。
  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墨桥生不敢乱想,也不敢乱动。
  但他的身体比大脑更诚实的说出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一声响。
  “威北侯的歌舞姬却是调|教得好。”
  “甚是,甚是。”
  这位晋越侯侧着身子和临桌的人说话,他的左手却从广袖中伸出来,在墨桥生面前的托盘上微微点了点。
  墨桥生惊疑不定地跪直了身体,捧起这个碗,小心翼翼地喝进口中。
  他觉得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东西。
  那带着浓浓肉香的鸡汤,轻轻刷过自己的咽喉,他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叹息一声。
  特别是汤中带着一股他没有体验过的中药味,
  强劲的药力瞬间就钻进了四肢百骸,让他流失的体力凝聚了起来。
  墨桥生一口气喝完了这碗汤,他愣愣的把空碗放回盘子,有些无措,还来不及想该用什么行为来表达感谢。
  一个装满点心的青花碟子又落在他的面前。
  那持碟的手松开来,在他眼前微微一抬掌,示意他继续吃。
  于是墨桥生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吃下了一份又一份从未接触过的美食。
  酒宴接近尾声,许多人喝得熏熏然,那些身份地位崇高的贵族,却开始猥琐的当场便对身边的侍从动手动脚。
  场面逐渐污秽了起来。
  袁易之搂着阿凤的腰,哈哈笑着往外走。
  威北侯却有些不尽兴,他身侧的阿云跪在地上面色惨淡,浑身瑟瑟发抖。
  “你跟我来一下。”程千叶站起身来。
  墨桥生顿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程千叶的帐内,随侍的吕瑶和萧绣解开墨桥生的皮甲,把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
  但没有脱下他的布衣,这是留给主公享受的乐趣之一。
  他们反剪墨桥生的双手,用牛筋紧束在身后。把他推在床上,方才双双退出帐外。
  墨桥生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暗杀和预防他不识时务时的反抗,是保护贵人安全的常规手段。他默默的忍受了,没有抵抗。
  程千叶托着一个铁盘进入帐篷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奴隶垂着头,坐在床边。
  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面色一片木然,毫无表情。
  但程千叶知道他心中此刻正搅动着狂风骤雨,那本来一片宁静的蔚蓝色,正像是暴风雨中的大海一般,卷起惊涛骇浪,海面上涌起一层层死气沉沉的灰黑色,显示着这个灵魂的主人处于悲哀和认命的痛苦情绪之中。
  程千叶几乎都不忍心看下去,她关闭异瞳,宽慰他道:“别害怕,我不对你做什么。”
  程千叶知道这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自己并不想解开束缚他的绳索。
  虽然喜欢他身上带着的漂亮色彩,从而对他有所怜悯。
  但在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陌生男子面前,自己的安全还是胜过的一切的。
  她把手中的铁盘放在床头,命墨桥生躺在床上。
  墨桥生看着盘子上摆放的剪刀、镊子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心沉到了谷底。
  在楚怀馆的那些年,他深知有些贵人,面上看起来斯文俊秀,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绿袖,便是接待了这样一位客人,便再也没有从床上起来。
  事已至此,越是反抗,伤害越大。
  他闭上眼,紧崩着下颚,躺下身去,慢慢的把修长的双腿挪上这张柔软的床。
  冰凉的剪刀伸进他的衣领,剪开他的衣物,他忍不住颤栗着,滚动了一下喉结。
  也许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他悲凉的想。
  程千叶剪开墨桥生胸前的衣服,小心的揭开那被鲜血浸透了的布料。
  果然看见那结实的肩膀上,有一个狰狞恐怖的血洞,犹自往外渗着鲜血。
  血液染红了整片肩头。
  宴席之上,当墨桥生在自己身侧俯身叩首的时候,程千叶清晰的看见他的脖颈之下透着一片鲜红。
  但他是别人的奴隶,自己也不好过度关怀引人注目。
  本来程千叶想给他些食物,便放之不管。
  但酒宴临近结束之时,看着那片楚楚动人的蔚蓝色近在眼前,只因为一点点的食物,便满满洋溢起代表感激之情的嫩黄绿色。
  程千叶终究还是觉得不忍心,找了个借口把他带回帐内。
  至少给他包扎一下,她对自己说。
  墨桥生紧闭着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痛苦久久没有出现,反而是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了他的肩膀。
  他诧异的睁开了眼,看见那位晋越侯,亲手在温水中拧干了一条洁白的面巾,正为他清理身上的血渍。
  也许这位大人生性喜洁,不喜欢我这样满身血污。要亲自清理干净了才开始。他这样对自己解释。
  他看着这位侯爷,用镊子夹起一块浸泡了烈酒的纱布,温和的对他说:“会很疼,你忍着点。”
  高浓度的酒精给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感。
  这算什么疼,墨桥生在心中想道,作为一名经常受伤的战士,他知道,重伤之后,如果有机会用烈酒冲洗伤口,那存活的概率会大很多。
  但是基本没有奴隶有资格享受这种奢侈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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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说这几章基调比较阴暗,没有说要把男主那啥。你们脑洞怎么都那么大。


  ☆、首发

  那位侯爷又用镊子镊起了一根像鱼钩一样细小的弯针,针上穿着一根缝衣服的细线。
  口中安慰道:“忍一下,有点疼,但你的伤口太大了,还是缝合一下比较好。”
  他又说有点疼。
  缝合?缝合是什么意思?
  墨桥生感到一些对自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微刺痛。
  他比较惊恐的是,眼前这位贵人,像缝衣服一样,用针把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了起来。
  虽然不太熟练,但他的神情十分专注认真。
  一面缝还一面交待:“这个只是暂时的,回去以后三天,你要自己把线头剪开,把线抽出来,知道了吗?”
  形式看起来很恐怖,但是效果确实很好。墨桥生看见自己肩膀那个本来很难愈合的菱形伤口,终于收紧不再流血。
  晋越侯打开一个瓷瓶,仔细的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层黄色粉末,再压上一块干燥而洁白的纱布。
  墨桥生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给自己疗伤。他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被绑着,动弹不得。
  “别动。还没固定。”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那人俯身在自己耳畔,一圈一圈的在自己的肩头绕上透气的纱布。他说话的气息不意间吹拂到自己的面孔之上。
  墨桥生的心中滑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像被猫爪子偷挠了一把,又酸又疼,却抓不住痕迹。
  这位侯爷,会放过我吗?
  他暗暗的期待了一下。
  随即又马上告诫自己,不要做这种奢望。
  能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贵人,不折磨我,还替我处理完伤口,再……再对我做那事,已经算我运气很好。
  程千叶剪开墨桥生余下的衣物,那副纤瘦的躯体展现在自己面前之时,她的心真正的疼了一下。
  年轻的身躯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腹部有一道比肩膀还要严重的刀伤,只用一块污浊的布条紧紧勒住。
  明明应该才脱离少年感的四肢,却已经有些关节因为过度的训练而微微变型。
  真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一个可怜的人。
  程千叶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一些。
  墨桥生看着那张在灯下面孔,那位地位尊贵的王侯,亲自给自己缝合伤口,一面还轻轻叹息。
  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灯光在的他脸部泛起一层细微的光辉。
  尖针穿过皮肤,明明是一个很诡异的场景。
  墨桥生却觉得心中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一放松,极度疲惫的身体便涌上一股浓浓的睡意,一日一夜没有休息的眼皮沉重起来。
  控制不住的想要合起。
  他警醒了一下,强迫自己挣扎着撑开眼。
  不,不,我不能睡。
  睡着了,把身体交到陌生人手中。他不敢想象醒来时会面对怎样的情形。
  而且,你忘了你的身份,和你是要被用来做什么的吗?
  这位侯爷这么温柔的为你包扎完伤口,等到一会想要使用你的时候,你却睡着了,难道不会激怒他吗?
  墨桥生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睡,想睡就睡一会,你累了,好好睡一下。”
  他说我可以睡,
  他同意的,
  就睡一会,
  一会。
  他控制不住自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
  程千叶总算处理完了各种伤口。
  她擦了把汗,心中想道,还是叫军医来看一眼。
  那腹部的伤口因为她的不熟练和紧张,缝得歪歪扭扭。
  可惜这时候好像还没有缝合术,我这么不熟练,肯定把他弄得很疼。
  程千叶抬起头,不想却看见那个年轻的奴隶早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微微张着毫无血色的双唇,睡得正香。
  在没有麻药直接缝合的痛苦中都能睡着,可见是疲惫已极。
  算了,不吵醒他了,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别人可能会误以为我是,咳,临幸了一个奴隶。
  不过反正这位“兄长”的名声一贯如此,我这样还显得逼真一些。
  程千叶扯过被褥,轻轻地盖住那副赤|裸的身躯。自己在躺椅上凑合了一夜。
  墨桥生从沉睡中惊醒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一翻身滚下床,看着身后那张华美的大床,心中惊疑不定。
  疑惑的摸了摸自己刚刚爬出来的被窝,那里既柔软又干燥,带着自己热乎乎的体温。
  我,我睡了一整夜?
  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手上束缚自己的牛筋已经被解开。
  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裤腿被剪去,只留着短短的一截勉强遮羞。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干净而透气的纱布紧紧的缠起来,透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墨桥生把自己来回检查了两遍,确信自己的身体没有被使用过,也没有任何被伤害过的痕迹。
  他有些惶然地掀起帐帘。
  这间大帐被布帘隔成里外两间。
  此刻,昨夜的那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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