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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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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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站起身来,却并不搭理阿阳,沉默的向外走去。
  “公子。”阿阳唤住了他,“您,都知道了吗?”
  周子溪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那温文的背影传来轻轻的一句话:“你是昂殿下的人?”
  这几个字说得很轻,却打碎了阿阳最后的幻想,揭开了她最大的秘密。
  “我从小就是殿下的死士,是殿下命我待在公子身边。”
  阿阳低下了头,她是个孤儿,在严苛乃至残酷的训练中长大,从小她心中被灌输着只忠于太子殿下一人的观念。
  但现在想想,伴随在公子身边的那几年,才是她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的公子总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从不打骂于她,允许乃至放纵她和大院中的丫鬟们一起,去玩耍,去嬉闹,放纸鸢,抓羊骨,梳妆打扮。她甚至有一段时间,恍惚的以为自己也能和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过上正常的人生。
  “虽然欺骗了公子,但是太子殿下是真心敬重公子的。”阿阳越说越小声,“是他命我找到公子,并把公子接来睢阳。”
  “他若是真心敬重于我,他早就可以把我接来睢阳。”周子溪侧过脸来,“但他却要眼看着我被折了脊梁,才肯出手匡助。好让我对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
  “即使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还是不放心,先要找到娘,拽在手中。若不是我凑巧被晋越侯所买,他只怕还不想这么快就出手。”
  阿阳低下了头,她拽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她奉命一直暗中跟在公子身边,无数次看见公子遭遇了非人的虐待和欺凌。
  她曾经也忍不住想要出手。
  但她不敢。
  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教训,让她牢记违背主人命令的下场会是什么。
  “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阳。”周子溪转过身,带着一丝悲凉之色,看着眼前的女孩,“你知不知道,你曾经是我唯一的光。”
  “在我身陷绝望的深渊之时,是你出现在我面前,劝我坚持,鼓励我等待。所以,尽管你露出过不少破绽,我都未曾对你起过疑心。”
  “直到我到了晋越侯府中,你突然出现。急切的劝我离开那位十分温和又宽宏的大人。连一金都凑不齐的你,却在短短几日之内,准备好了马车,路费。以超越你能力的速度,带着我迅速的逃到了宋国。”周子溪凝视着眼前的少女,眼圈红了一瞬,“我虽然深信于你,但我却也不是个傻子。”
  阿阳侧过脸,不敢看他的视线:“那您为什么还跟着我来到这里?”
  “你们扣了我的母亲。我又能如何。”周子溪苦笑了一下,“像你说的,我只是一个奴隶,晋越侯若是要扣下我,我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作为一国之君,越是他看重的人就越不可能放任到他国去。”
  周子溪伸出手,拉住阿阳,“阿阳,昂殿下心思深沉,刻薄寡恩,不是一位可以终生侍奉的明主。我们找机会一起离开这里?”
  阿阳恍惚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得缩回了手,她拼命摇头,
  “不可能,我不能背叛殿下。公子你也走不了,这里和汴州不同,守备森严,别说带着老夫人,就是您独自一人,也绝逃不掉的。您还是熄了这个心思,一心侍奉太子殿下。”
  周子溪默默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下人来报,宋国太子姬昂来访。
  不多时,姬昂着龙纹秀袍,宽衣博带,身后侍从林立,大踏步而来。
  他亲热的揽着周子溪的肩,哈哈大笑,“几日不见子溪,孤心中挂念得紧啊。却不知近日老夫人病情可有好转?”
  周子溪恭身行礼,“多劳殿下询问,家慈之疾同往日一般,未见增减。”
  姬昂在椅子上坐下,免了周子溪的礼。
  他看了周子溪半晌,弹了一下衣襟下摆,“子溪,是孤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对我总是这般客气,礼貌中透着股疏离。”
  周子溪再行一礼:“殿下怎有此念,殿下对我母子恩重如山,子溪心中只有感念。”
  姬昂面上带着笑,眯起了眼:“孤听闻你在晋越侯那里不过数日,便为他百般筹谋,临走之前还彻夜为他撰写了一份草案。可你来了我这已有月余,却不曾见君主动为我分忧啊。哈哈。可是我有何不如晋越侯之处?”
  周子溪沉默了。
  姬昂此人素来对外喜欢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自从他来此地,一直对他极尽笼络之能事。
  今日突然说出这话,几乎算得上撕破了往日假惺惺的面皮了。只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
  姬昂看他不回话,沉下脸来:“子溪,你知不知道,晋越侯命他的骠骑将军墨桥生,率两万晋国大军,已陈兵我国边界外黄。”
  周子溪心中惊讶,皱起眉头。
  姬昂看着他:“子溪可有良策助我?”
  “在下一介文人,如何通晓兵事。只是我在汴州之时,见过晋军操演,那确是一支不容小觑的虎狼之师。还望殿下慎而待之。”
  姬昂默默了看着他。
  半晌,方才缓缓开口:“今日,来了一个晋国使臣,就是晋越侯亲赐国姓的那个程凤。他要我父王借出五万担粮食给他们晋国充作军饷。”
  “同时,他还说,晋越侯要用五张羊皮的身价,换回他的一个逃奴,也就是你。”
  周子溪吃惊的抬起头来。
  姬昂说道:“子溪,我在魏国游学之时便于你相识,别人可能不知,我却十分清楚,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无论如何也不愿舍弃你。但父王不愿得罪晋国,我心中也是十分为难。”
  周子溪苦笑一下:“殿下需以大局为重,岂可因我一人引国之大祸。”
  “子溪,你不要怪我。若是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也断不能让他国之君得到你。”他双目冰冷,挥了挥手,“挑断他的脚筋,把他送去前殿。”
  周子溪大吃一惊:“我从晋国叛逃,晋越侯心中愤怒,要我以奴隶之身被买回去,就是为了折辱于我。又岂会再重用于我,殿下大可不必忧心。何必如此狠绝!”
  姬昂冷漠的看着他,“话虽然如此,我却是不放心。你不要怪我,你的母亲,我自会替你好好照顾。这次却要委屈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作话里那句一塌糊涂,是补程千叶省略的那句话。
  现在写个文不容易。
  另外,感谢大家给我投雷。投雷千万量力而行,特别还是学生的小可爱们就别投了。我生活上总还过得去,不好让还没工作的你们破这个费。


  ☆、首发

  “殿下; 殿下开恩。”阿阳抢到周子溪前面; 拼命叩头恳求。
  “公子是从晋国逃出来的,把他送回去,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阿阳。”太子昂那一贯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阿阳伏在地上; 她睁大眼睛; 眼里只能看到近在眼前的地砖,和砖缝里的那些泥垢。
  她的手指正抠在那泥缝中; 微微发抖。
  其实,她心里清楚的知道。
  完了,公子完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阴暗中的死士其实比谁都清楚。
  “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阿阳。我和子溪相识多年; 其实我这心里比谁都难受。”
  头顶上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传入阿阳的耳中。
  两个带刀的武士走了过来,一脚踹开阿阳。
  阿阳看着那两人把周子溪按在地上,其中一人举起了明晃晃的尖刀。
  她感到自己耳朵嗡嗡着响,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嗡嗡着响。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她发了疯似地撞开了其中一人; 反手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架住了另一人的刀刃。
  “阳,你这是在做什么?”姬昂身后的阴暗处立着一个身材瘦小精悍的中年男子; 那人背着手,冷冷开口。
  此人名桀,是从小教导阿阳这些少年少女的师傅。
  那个刻在骨子里令她畏惧的声音一传来; 阿阳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头部遭到了重重一击,随后她的腹部中了一脚,整个人被踢飞到墙上。
  阿阳从墙上掉落下来,她捂住肚子,吐出一口血,不再动弹。
  桀阴着脸向她走去:“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背叛主公的下场,只有死!”
  周子溪伸手挡在阿阳身前,他吸了一口气,看着姬昂:“殿下,放过她。我可以随你处置,请你饶她一命,求你。”
  一只带着血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拽住了周子溪的衣服。
  “公子,别求了。我……已经不行了。”
  周子溪转过身,他紧握了那个少女的手。
  她虽然欺骗了自己,但在自己堕入最黑暗的深渊之时,她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人。
  自己曾想过牵起她的手,走完余下的人生。
  “公子,你别难过。”阿阳向前爬了一步,抬起头,“我这一生,都是为了主人的意志而活。只有最后这一刻,是为了自己的想法而活。”
  “这感觉,还……还不错。”
  她闭上了眼,眼角流出的泪淌在了周子溪的手上。
  那眼泪那么的滚烫,但少女年轻的身体却在周子溪的手中冷去。
  ……
  程凤坐在宋国的宫殿之内。
  大殿之内莺歌燕舞,觥筹交错。
  这座宫殿华美壮丽,金碧辉煌。
  若是于之相比,汴州晋越侯的行宫就朴素到有点寒酸的地步了。
  这里的主人宋襄公,正用极大的热情,接待着他这位从晋国来的使臣。
  歌舞停歇之后,宋襄公一拍手,大殿上被推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那人畏畏缩缩,一上殿就趴在程凤案几前的地上,瑟瑟发抖。
  程凤半晌才把这个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的男人认了出来。
  竟然是他少年时期的前主人,楚烨之。
  楚烨之偷偷抬头看了眼前之人一眼。
  只见那自己曾经以为可以随意欺凌的奴隶,如今端坐在案前。
  鲜冠组缨,绛衣博袍,顾盼生威,再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柔弱可怜的少年。
  程凤放下手中金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楚烨之一惊,以手抱头,浑身颤抖:“别打我,别打我,饶命,饶命。”
  宋襄公笑道:“孤王听闻此人曾不识好歹,冒犯过贵使。孤甚为震怒,已查没他的家产,将他贬为庶民。如今他以担粪为生,日日同那秽物为伴,时时受人欺辱。今日怕他熏着贵使,孤王先命人将他洗刷一番,这才领上殿来,任程将军惩处。”
  说毕,他呵斥一声:“愣在那里做甚?还不给程将军叩头请罪。”
  楚烨之显然吓了一跳,连连以手作揖,没脑子的叩头,涕泪直下:“过去都是小人的不是,大人饶我一命,大人饶我一命啊。”
  程凤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灰色身影。
  幼年时期的画面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年幼的自己曾经也这样趴在地上拼命哭泣哀求,而坐在案桌后的主人侧着身,搂着怀中那些黄金,露出让人心寒的眼神,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几个贵族少爷拽住脚踝,拖进阴暗的角落。
  程凤闭了一下眼,这些曾经让自己难以自拔的痛苦,如今变得遥远而模糊了起来。
  他的心已经足够坚定,只愿看着前方的坦途,不再受往日那些黑暗岁月搅扰。
  他最后看了楚烨之一眼,向着宋襄公抱拳一礼,“多谢国君好意,让他下去,不因这样的小人坏了我等的兴致。”
  宋襄公挥手让人把楚烨之架下去,举杯遥敬:“程将军果然胸怀似海,令人佩服。”
  酒过三巡之后,宋襄公趁着酒酣,开口就着程凤带来的国书讨价还价。
  “晋越侯独守汴州,对抗犬戎大军,令寡人佩服。按理说我宋国确实也该为抵御这蛮子出份力。只是这五万担粮为免也太多了些,仓促之间我国也难以筹集。还望程将军转告晋越侯,我大宋可筹借两万担粮给晋国,以助友邦军威。”
  程凤浅浅一笑:“我却是好说,但我们墨将军脾气我是也拿他没办法的,他在少黄的两万大军,正因缺衣少粮闹得他心烦,公爷不如派人去大宋边境的少黄城同墨将军商讨一番?”
  墨桥生率着两万大军,正囤积在宋国和汴州的边境之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宋国国境,来回一个穿刺,骑兵几乎开至宋国国都之外四十里地。
  虽然随后他率军回到少黄驻军不动,但隔三差五便突出骑兵抵达宋国边境重镇之下耀武扬威震慑一番。
  唬得宋国各镇守将有如惊弓之鸟,紧闭城门,告急文书雪片一般飞到宋襄公的桌案之上。
  墨阎王这个外号也渐渐在宋国传开了。
  程凤笑着说出这些话时,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勾起好看的幅度,在男性的阳刚中又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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